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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小师妹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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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玲琅和奈何天低身掩藏在屋外的花丛里,看着韩紫骆的房门悄声关上,默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竖起耳朵仔细门内动静。
只是没过半盏茶功夫。
“你好香啊。”笛玲琅蹲在奈何天的身后,俯身嗅闻着他发丝的香气,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奈何天凝神盯着韩紫骆的门,有些无语,不想搭理他的孟浪之径,用手肘捅了一下,示意他安静。
“夫人,你是故意的么?”笛玲琅轻唔一声,在他耳边嗔道。
笛玲琅的脸皮厚的足以盖一栋楼,反而贴的更近了,几乎整个人粘在了奈何天的背上,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
“你信不信,你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脑袋摘下来,种在这花丛里。”奈何天这辈子从未被人,如此肆无忌惮地吃过豆腐,恼怒地威胁说道。
“定身!我怎么不敢了,我现在就以身试言。”笛玲琅笑眯眯地命令道。
奈何天顿时变成一个僵硬的石块,专注力很快被破坏了,神色变得窘红暴怒,腰带失落在地上,手脚却动弹不得……
奈何天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吃了一个大哑巴亏。早该料到,这孙子属于那种,打蛇顺棍类型。
“反正我们守在这里,容易打草惊蛇,不如我留下鬼侍留守。”
说好的去听墙角,结果,转眼被带到这个不知道什么鬼的地方。
月色下,紫色的不知名的野花盛开一大片,萤萤紫光显得极为浪漫,幽蝶翩翩飞舞。
耳边,有蟋蟀和溪水潺潺的声音,笛玲琅脸上红彤彤的,温柔地把他放在草地上,摸着他的脸,紧张不已对他说:“我会温柔点的。”
断玉在遥远外似有所感,在剑匣内惊醒,嗡鸣了一声,振动着想要逃出束缚,被窃剑者打了一道符,安静下来,瑟瑟的发抖着,似是默默呜咽。
笛玲琅的唇,紧张的凑近,大约是因为紧张,有些口干舌燥,并不怎么湿润,紫色的野花,在夜风的吹动下,摇晃着纤细的腰肢,好似害羞了眼前的一幕。
奈何天的视力很好,他可以细致地看见,笛玲琅眨巴浓密长睫下,眼角的那一颗浅痣,这是他平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奈何天走神地盯了一会儿,便感觉到,一股强大未知的神秘力量,霸道中带着阴冷,强势地涌进入了他的身体。
奈何天的身体在瞬间的冷却后,渐渐回温,那股力量,让他变得前所未有充盈强壮。
笛玲琅抱着热烘烘的男妻,眉眼舒展,发出舒服的喟叹:“你果然是鬼修人天生的暖炉。”
奈何天发现,这股神秘的力量,让自己的五感变得更加强,他好像能感知到,风吹过的气流中,流动着轻盈的灵气,他尝试着把它们抓取进自己的身体,发现灵气还是在体内循环一周天后,缓缓地流失,不禁有些气馁。
他的功法,用的是灵气的引子,才能催动,他现在连灵气都储存不住,如何结丹重拾修为呢?
奈何天思索中,倒是发现,这股外部注入的神秘力量,沉着在他的身体里,没有散去,心神一动,立刻催动它流转周天,发现它没有流走,反而被自己吸收了,不禁眼前一亮,喜出望外。
笛玲琅发现自己还没教双修方法,奈何天便自己摸索出来了,好笑地说道:“这条灵气修炼路子,你早就走不通了,不妨利用我的鬼力来结丹,以后便跟着我双修走鬼道。
鬼气跟灵气最大的不同,就是灵气是来自阳界寰宇,天性向上容易溃散,而鬼气来自阴界九幽,天性向下容易沉聚,容易储存修炼。
鬼气最大的缺点,虽然它力量强悍,但是凡人的普通身体,是无法长期承受来自九幽之气的侵蚀,长期修炼鬼气对寿元有害,不加以疏散,就会导致鬼气过多受到反噬。
所以,鬼修之人需要定时,找载体疏散鬼气。我们战鬼族因为体质特殊,虽然,不受到鬼气反噬的影响,可以无限的吸纳鬼气,但是,战鬼族的人被鬼气中负面因子,长期影响,变得生长发育迟缓,以及体质变成了不孕不育体质,需要与他族人同修才行。”
“原来,你年纪轻轻就不行了,才受刺激找男人呀。”奈何天眼露同情道。
笛玲琅诡秘地一笑,摸着奈何天的肚子,说道:“为夫行不行,你以后自然会懂。”
“你既然行,就不要啰嗦浪费时间,我今晚必须要结丹。”奈何天这时并没有多想这句话,只是一味地催促他多给他些鬼力,对于男人来说,追求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怕你初次双修承受不住鬼力,控制着自己输出,你倒是还挺贪心要一晚就结丹,既然,你这么想要吃粮,我便也不再节制了。”
笛玲琅观察了一会儿,奈何天这个练武之人的体子承受能力很强,并没有因为塞入鬼力爆体,出现其他不良反应,好笑的说道。
等到后半夜,笛玲琅连露惊奇,发现奈何天的身体就像一个无底洞,不断贪婪地吞噬着他输出的鬼力,竟然没有丝毫的饱和。
笛玲琅被他吞了一年的鬼力,伸手隔着肚皮,竟然摸到了奈何天肚子里那颗形如米粒大小,泛着红光的虚形鬼丹,沉吟半晌道:“你果然是一个惊艳绝世的天才。”
奈何天看着泛亮的天光,摸着肚里那颗小小的鬼丹,心中的重担终于卸了,心中升起无限的欢喜,拍拍笛玲琅的肩膀,难得肯定说道:“这次双修你辛苦了,你的表现我很满意,下次再接再厉,我要把鬼丹练结实。”
“你这个只知道练武的呆子!”笛玲琅被他夸赞不禁扶额,他满怀深情双修,这货却只知道修炼。
两人偷偷出去一夜,回到关押的地方,奈何天刚脚刚被放到地上,后脚就被人层层叠叠地围住了,多了很多穿其他门派服饰的修仙者。
韩紫骆剑指他们,怒目红睁极为愤怒地喝斥道:“你们竟还敢回来!”
笛玲琅昨夜在外吃饱饭,显然心情十分好,临危不惧,笑眯眯地挺身而出道:“怎么,我们回来掌门还不高兴?”
“邪祟,你休要猖狂,今日我就要当着仙门百家的面,把你们的狗头挂在城墙上以慰我师妹在天上之灵!”
“紫菱,怎么了!”奈何天急色问道。
“她被你们残忍的掏肠挖肚,残断四肢,血溅房梁三迟,新婚夜前在闺房里惨死,你这个凶手还敢问我怎么了!”韩紫骆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她……竟……”奈何天不敢置信,一夜未归,韩紫菱成了一具凉透了的尸体,而杀死她的凶手,变成了他们俩。
“抓贼拿脏,抓凶手还要证据,我连你师妹的尸体都没见着,你有什么证据就当众判定,我们是杀害你师妹的凶手?”笛玲琅比奈何天冷静很多,不服地说道。
“哈哈哈哈,笑话,凶手还敢叫屈,天剑阁城内与我们有过节的鬼修除你一个还有谁?”韩紫骆冷笑。
“你妈还给你生了两只眼睛,天下鬼修难道就我一个人吗?”笛玲琅好笑地怼道。
“紫骆掌门,多说无益,既然这无耻鬼修不敢承认,那我们就带他去案发地,让他睁大眼睛看清楚,也让众名门仙家一起见证事情真相,还紫菱姑娘一个清白。”这时候人群中忽然步出一带着木质鬼面的碧衣浪纹的人说道。
其他门派的人,纷纷附和。
笛玲琅与奈何天看见他出面,与韩紫骆一唱一和,微微侧目相视,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很快,众人转移阵地,来到韩紫菱的闺房,案发现场还保护的很完整。早晨,来替新娘子梳妆打扮的丫鬟小环,刚刚踏入屋子,就被惨死在鲜血淋漓的闺房内的小姐吓坏了。
她的尸首现在收殓在一旁的架子上,遮尸布的边缘还沾染着血迹。
房间内的血腥味道十分冲鼻,众人看见眼前惨象不忍目睹,原本房内装饰喜庆的红幔,被黑色血迹侵染的触目惊心,花瓶桌椅倾倒摔烂在地,血迹从床上一路延伸到房门口,撕裂的床幔上还留着血爪印,仿佛是她最后紧抓的一根稻草。
凶手似乎是从窗户爬进来又爬出去,木质窗柩碎裂一地,身材看着不小,不像人类能弄出来的样子,地上留着几个规律的血点。
房间内的金银珠宝,柜格抽屉,没有被外人翻动的痕迹,显然凶手只想害命,不为求财。
笛玲琅当着众人面,仔细的检查完房屋里外周围一圈,最后停在韩紫菱的尸首前,拍拍敛目哀伤的奈何天,触上遮尸布,迟缓说道:“我掀开了?”
“我来吧。”奈何天沉声说道,声音有些喑哑。
笛玲琅松手,奈何天的动作十分的温柔,仿佛像是掀开被子要叫醒睡懒觉的师妹。
只是,架子上韩紫菱残碎的肢体,死不瞑目的惊惧样子,凝固成她昨晚的噩梦,永生不醒。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韩紫菱的手指和脚趾,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掉了,露出残缺的白骨和残肉,肚皮被锋利的东西一气呵成的刨开,里面似乎被搅拌过,肠子被揪断,金丹五脏六腑尚在,凶手似乎摘走另外的东西。
奈何天伸手缓缓合上韩紫菱的眼睛,轻轻盖上遮尸布,沉痛的呼吸不过来,噢,忘记了,他是个活死人,没有呼吸的权利……
她灯下委屈的哭诉,肚里强怀的孩子,昨夜之事才刚刚过夜,就成了往事,一切事情才刚刚拔出一个线头,全部都油尽灯灭了。
奈何天心里升起无限巨大的辛酸委屈,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笛玲琅揽着他的肩膀,安慰说道:“你放心,我会替你师妹找出真凶。”
“真凶不就是你吗?”韩紫骆恨声骂道。
“呵呵,你觉得我弄出这番动静吗?你有本事把我的法宝都拿上来,我亲自把你师妹请灵回来。死人不会说谎话,不如让她告诉大家,谁是害死她的真凶。”笛玲琅有恃无恐地说道。
“你有本事就请灵啊,来人把他法宝拿上来,今天就让大家看看谁是害死她的真凶!”韩紫骆愤怒的对峙道。
法宝很快就拿上来,韩紫骆也不怕他拿了法宝逃走,一群仙家各门派,在眼皮子盯着笛玲琅和奈何天,连个苍蝇也飞不走 。
笛玲琅拿起他的黑玉短笛,放在嘴边,大家伙防备的用刀剑防备着他作妖逃跑。
笛玲琅冷笑,不理会他们,一阵清越悲伤的笛音响起,像是人在哭泣着在招呼着远去的人。
在场的众人,纷纷落泪,心里升起强烈的思乡思念故人的情思,更有甚者,心智脆弱,当场嚎啕大哭。
那笛声幽渺,不断的招呼搜寻着亡者的魂魄,众人隐约,听见锁链伴随沉重的脚步声,从幽冥缓缓踏地上来。
而后,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背后牵引着一红衣女子,慢慢从一个幽暗境里出来,向笛玲琅跪下告命。
“是阴差青面鬼。”有修仙者大惊,叫嚷出来。
青面鬼是冥神的手下官差,只听冥神旨意,专门收抓死亡魂灵,送他们去投胎转世。笛玲琅竟然可以召唤出青面鬼,到底是什么大来头。
“你究竟是谁!”韩紫骆大惊,害怕地喝问道。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笛家第二十八代单传战鬼族笛玲琅是也,奈何天是我男妻,论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姐夫。”笛玲琅收起笛子,笑眯眯地介绍自己说道。
战鬼一族,拥有上古战鬼稀有血脉,是天生的鬼族,战斗力强悍,据说是授命冥神,能统御世间百鬼千怪,相当于冥神人间的高级差使。
“韩紫菱,你来说说,到底昨晚发生什么?是谁害死你?”笛玲琅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