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5]卵击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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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丝特最后被在走廊上被人从身后抓住。她转过身，看见弗雷德正用小指钩住袋子，举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他脸上也满是笑容：“是在找我吗？”
“……诶？”
“刚刚看着你拿给乔治的。”
艾丝特在模模糊糊中想起自己跑开的时候推开了什么人，她忍不住有些脸红：“你怎么不叫住我……”底气不足的话说了一半，在弗雷德意味深长的笑容里自动噤声。
好在弗雷德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他略微低下头，有些担忧地看向艾丝特：“你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艾丝特下意识否认，随即问道，“这么问我……你遇见什么了吗？说起来，乔治说他因为我被别人拦下来过。”
弗雷德不做隐瞒：“有人问我你的事，问你是不是去过奇洛教授的办公室。”然后他笑了笑，“我说，艾丝特她啊，整天跑图书馆找平斯夫人都觉得来不及，哪有时间分出来给奇洛教授。平斯夫人也一脸赞同。”
艾丝特不安地看着他。
于是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艾丝特的脑袋：“我说啊，那个，很危险吧？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噢，斯内普教授也知道。真糟糕，改天我们试试做个遗忘药水给他吧。”
弗雷德说这话的时候跟以前提议做恶作剧的口吻别无二致。艾丝特猜得出来他是希望自己放松一些，便露出一个笑容：“斯内普教授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不害怕的。”
“是啊，艾丝特好像的确没有害怕过什么。”弗雷德遗憾地说，“不过也好啦，不然乔治肯定会成天吓唬你的。”
“喂，不要把自己摘出去啊。不都是你提议恶作剧之后，他才跟着起哄的吗？”
“我不是，”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我是做研究。”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一直走到黑湖旁边才停下脚步。现在是晚上，初春，霍格沃茨上空的星星还很稀疏；和他们俩熟识的那条大鲇鱼正浮在水面看星星，看见他俩来，愉快地用鱼尾巴拍打水面。
“没有糖果。”弗雷德干脆地说。
鲇鱼便气呼呼地沉入水底。
气泡混在星星之间劈里啪啦地碎开了。艾丝特从看到弗雷德的一瞬起，心情莫名其妙地安稳了许多；即使还有说不清的不安与忧虑在暗地里喁喁私语，像冬季游徜于冰面之下的鱼，至少在和弗雷德站在黑湖旁边看星星的一刻，艾丝特认为自己是放松的。
“我父亲很喜欢星星。”她说。
弗雷德转过眼，看着她。
艾丝特笑了笑：“他总说母亲是星星带给他的。”
弗雷德想象了一下从星星里跳出来一个小姑娘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能想象出一个小女巫坐着飞天扫帚，围着树梢绕来绕去，手腕一抖，星光像瀑布一样从袖子里流出来。他没说话，轻轻晃了晃手上的袋子，等艾丝特继续说下去。
不过艾丝特也没有再说下去，专心地盯着水面上晃来晃去的星星。
“你说，那样会不会像是躺在摇篮里？”艾丝特又说，“因为是晚上了，星星也要睡觉的呀。黑湖就说，‘来吧，我来哄你们睡觉’……啊，弗雷德，你们有摇篮吗？”
“当然，我还给罗恩摇过呢。”弗雷德说。他看见艾丝特明显的露出不相信的眼神，假装恼火地和她开了几句玩笑，然后轻声问她，“艾丝特，你喜欢星星吗？”
水面上的星星会露出艾丝特的样子，于是弗雷德抬头去看天上的星星。
艾丝特还在望着黑湖，说得漫不经心：“喜欢呀，很好看啊，还和自己的名字也有关系呢。”
弗雷德提起来的心脏又往肚子里放了放。“你记得我的圣诞礼物还没有给你吗？”
她斜过眼：“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嘿嘿，”弗雷德咧嘴笑，“过几天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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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在因为奇洛教授遭遇了几天的不安与恐惧后，艾丝特现在开始对黑魔法防御课也产生抵触心理。“还不如上魔药课，”她这样感叹。
“但是黑魔法防御课有格兰芬多哦，”拉文克劳的女孩子们笑嘻嘻地说，“而魔药课只有讨厌的斯莱特林和斯内普教授。——艾丝特，斯内普教授最近对你的态度是不是变得更恶劣了？”
这点艾丝特也有体会。
如果说一开始斯内普教授对艾丝特的态度是冷嘲热讽，抓住机会扣分；现在斯内普教授对艾丝特的语气态度几乎可以称为羞辱——指责她在魔药制作上的毫无天赋，明示暗示放弃魔药。
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对此很气愤：“教授，艾丝特的魔药明明是这里做得最好的，就算你再偏心斯莱特林，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斯内普教授爽快地把话曲解：“你认为她的魔药是拉文克劳里制作的最好的吗？噢，改天我真要找你们的院长好好谈谈，是不是应该让他监督你们学习。”
但是艾丝特隐隐约约看出斯内普教授的用意——汤姆似乎在确认那天对他用咒的人是不是艾丝特，斯内普教授或许是想把自己从这件事摘出去。艾丝特忍不住觉得斯内普教授也有好的一面，但下一秒还是被斯内普教授的言辞气到无法感激。
——说不定就是自己想多了。艾丝特安慰自己。
“嘛，可能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吧，”艾丝特替斯内普教授解释了一句，随即想到斯内普教授被牵扯进奇洛教授的事情还是因为自己。她心事重重地来到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格兰芬多的学生刚刚上完魔药课，凑在一起兴奋地讨论双胞胎对斯内普教授做的恶作剧；艾丝特叹了口气，等学生散开后，转过身小声和弗雷德商量：“我们以后要不别找斯内普教授的麻烦了。”
“不是我们，”弗雷德一本正经地纠正，“只是我和乔治的课余小活动。”
艾丝特歪了歪头，显然没明白他要这么多此一举的原因。她懒得计较，继续小声和他说：“你看，他本来不用牵扯那事的。”
弗雷德理解地点点头。
很快到了上课铃声响起的时间，奇洛教授拿着书踩着铃声走进来。艾丝特坐好，目光和奇洛教授对上。她有些紧张地垂下眼睛。
奇洛教授的视线厅在自己身上有很长一段时间，艾丝特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眼前的课本上，不去考虑教授视线中含义。弗雷德在桌子底下伸出脚，轻轻踢着艾丝特的椅子。
她低着头忍不住笑了，把手藏在桌子下，伸向后面悄悄扣弗雷德的桌斗底部。
“今、今天，我们来、来实——战一下。”奇洛教授困难地说完一句话，对着讲台底下学生兴奋的骚动充耳不闻，哗啦啦地翻动自己的课本，最后停下来，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昏、昏昏倒地——如何？”
声音消失了。
艾丝特在短暂地被剥夺听觉后，听见巨大的奔流声。弗雷德似乎是觉得自己状态有异，用羽毛笔蹭着自己的脖颈。她没有任何感觉，真真正正地成为一尊雕像。
除了弗雷德再没有人注意到艾丝特的异样。他们在讨论要怎样帅气优雅地念出咒语，有性急的学生已经摸出魔杖在自己的同伴身上做实验。奇洛教授默默无语地笑着，不制止也不反对。
弗雷德抓着艾丝特的胳膊让她面向自己，“你都做过什么？”他焦急地问。
艾丝特咬紧了嘴唇。
“昏昏倒地？”弗雷德问，“所以他才……？”他又急又气地深吸一口气，“喂，你做的可比我厉害多啦。”
“哪有……”她小声说。
弗雷德看了她一眼。
艾丝特：“……”
“俩位……关、关系不、错吗？”奇洛教授站到他们身边，弯下身子接近卑微地笑着。艾丝特总感觉他的头巾在抖动，她下意识摇头。
“不，没有……”
“小、小姐，撒谎、是、是不好、不好的。”他的眼神一下子变了，从讨好变成阴冷。奇洛教授盯着艾丝特，视线中还藏着另一个人。艾丝特忍不住发抖。弗雷德出声转移奇洛教授的注意力：
“教授，学生私下的交际也是您的工作内容吗？”
奇洛教授暧昧地笑了。
“教授，我能跟您练习一下吗？”弗雷德大咧咧地举起手，无聊地把魔杖在指间转来转去，“哪里做的不好，教授帮我改正一下。”
艾丝特慌张地按下弗雷德的手。他索性从座位上站起来，坦然地注视着奇洛教授。奇洛教授大概也没有想到弗雷德会来这一出，当即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随后他扭了扭脖子，不自然地看向艾丝特：
“克、克莱格小姐……？”
“她不行啦，”弗雷德迅速说，“她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个学生，不能代替教授给出指导意见。”
乔治在身旁小声地咦了一声，弗雷德面不改色地用脚踹他。
奇洛教授敷衍地笑了笑。他似乎拿定了主意，重新把视线锁定在艾丝特脸上：“听弗、弗立维教、教授说，克莱格小姐的咒、咒语很好，先、先给我们演、演示一下怎么样？”
弗雷德插嘴：“我的咒语也不错，教授。弗立维教授没跟你提起过吗？格兰芬多的弗雷德·韦斯莱个是天才。”他笑嘻嘻，“之前圣诞节的时候，你还看见过呢。”
艾丝特不知道弗雷德究竟又对奇洛教授找了什么麻烦，她只能在看见奇洛教授的脸色一沉后，担忧地看向弗雷德。
少年没有看她，只顾着盯住奇洛。
教授似乎有些不耐烦，他摆了摆手，说话颠三倒四，总算表达了自己想要先和艾丝特对战的意思。弗雷德还想纠缠下去，被艾丝特拽住衣袖，轻轻制止。
“没事的，”艾丝特露出一个笑容，小声安慰他，“这是在课上呢。”
“你想过走出这间教室后可能发生的事吗？”弗雷德也小声说，语调是难得的心浮气躁。
艾丝特压下心里的不安：“我和其他人带一在一起的话，他也没有机会下手的。”
但是汤姆是会摄神取念的。
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人。
艾丝特不敢相信斯内普教授的一句话真的能骗过汤姆——弗雷德以为奇洛教授想趁机找出对他用咒的人，艾丝特更相信他是想趁机对自己做什么。
不明白。
完全没有头绪。
她深吸一口气，点头应了奇洛教授的要求，同时把手伸进桌斗里摸索魔杖。拿不稳，艾丝特在走上讲台的瞬间意识到这一点。奇洛教授的脸色很奇怪，混杂了恼火和无力。艾丝特恍惚看见凯瑞迪教授口中的奇洛教授，狂热，胆小怯懦。
“……教授，您真的没有我们能帮上的忙吗？”虽然很愚蠢，艾丝特还是忍不住问了。
奇洛教授有些挣扎地扫了艾丝特一眼，混乱地微笑了。
他举起魔杖，示意艾丝特也举起魔杖。“我用，呃，檄械咒，明白吗？”
艾丝特点点头，在心里过了一遍昏昏倒地的咒语，打定主意念错几个音。没有可靠的证据，但是她和奇洛教授面对面站着的时候，艾丝特感觉教授不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说起来，当初奇洛教授为什么要自己去办公室找他呢？
艾丝特思考着这个问题，举起魔杖。
她原本打算假装失手，念咒语的时候把魔杖指向自己，故意让自己受伤后逃过用昏昏倒地。这样一来，恐怕也就是彻底表态自己是那个人——艾丝特本来就不觉得能隐瞒过去。
但她现在想要挣扎一下，假装成咒语很差的样子。
艾丝特还想等有机会问奇洛教授，当时把自己叫去办公室究竟是为什么。
她用魔杖指向奇洛教授。
奇洛教授的眼神迅速切换，最终定格成偏执冷漠的眼神。像被头巾包裹的眼睛。艾丝特下意识觉得不好，往后退了一步。
“哎呀。”奇洛教授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55]卵击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