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之白蛇传说同人：归去来》玉醉倾心

22、故梦

　　白帝云游归来，潇湘带众弟子相迎，唯独不见大弟子凌楚。照例询问过昆仑山事务之后，白帝问起了凌楚的去向，潇湘只道大师兄在九奚山养伤，不日便归。白帝虽心有疑虑，但也没有多问。
　　月上中天时，白帝终在昆仑山看到了凌楚。此时的凌楚已不复之前的失魂落魄，一个人站在斩妖台上垂眸静思。及目望去，他仍是那个淡漠的神君，然而白帝隐约凌楚有些不对劲。
　　“师父。”见到白帝，凌楚恭敬的行礼。
　　“你的伤势如何？”虽总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白帝还是极为疼爱这个大弟子的。
　　“已好了大半，请师父不要挂心。”
　　“如此便好。”白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凌楚，你可是有心事？”
　　“徒儿无事，师父请放心。”
　　凌楚掩饰的太好，白帝亦看不出什么。“为师瞧着这次受伤似乎损了你不少修为，待日后伤好，还需勤加修炼，日后昆仑山还需仰仗你的。”
　　“徒儿遵命。”
　　白帝满意的离开，凌楚默叹一声，终未能将心中的诸多疑问说出。他很想问问白帝千年前的一切是否真如小青所说那般，可是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以白帝的精明，定会从他的提问中窥探到他对小青的情意，到时会发生什么就不怕他能掌控的了。
　　他已经打扰了小青的生活，不想再给她带来无妄之灾了。
　　或许他该学一学天帝，斩断情根，再不为情所苦，利人利己。
　　月下的斩妖台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随梦境而归的记忆再一次涌入脑海，当日的场景似乎又浮现在眼前。一心求死的小青，舍命相互的白夭夭，还有冷若冰霜的他。紫宣护着白夭夭离去，留下无助的小青。
　　他的回忆本该到此为止，可是这一次凌楚却回想了很多他没见过的画面。
　　他看到自己急不可耐的跑到小青跟前，满眼疼惜的抚上她惨白的小脸，声音温柔如水，“我带你去休息可好？”他看到小青点了点头，乖巧的倚在他怀中，将头靠上他肩头。
　　这是什么？他为何会想起这些？
　　头一下子疼了起来，越来越多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越来越多的话语涌入耳中。
　　“你们蛇类不是都喜欢吃桃子吗？”
　　“齐霄，你对我……”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
　　“我只想与你待在一起，一直待在一处。”
　　头疼欲裂，耳边声音散去，脑中的画面渐渐模糊不清。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凌楚看到了乘风而来的小青对他妩媚一笑，眼中星辰闪烁。红唇轻启，她婉转的唤了一声“少侠~”
　　那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眼前一黑，他的世界暂时归于平静。可是他的心却再也静不下来了。
　　凌楚骤然晕倒且怎么都唤不醒，着实将白帝吓的不轻。他匆匆将青帝唤来，让他为凌楚诊治。一番望闻问切过后，青帝对着白帝长长的叹了口气。
　　“凌楚体内的了无草失效了，他的记忆正在恢复。待他醒来，就会想起一切。”
　　这个消息就像一记天雷突然炸开，教白帝措手不及。“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了无草怎么会失效？”
　　“他遇到了小青。”青帝言简意赅，“虽然他不记得从前的事，却还是爱上了她。”
　　白帝负在背后的手紧握成拳，“你可有法子让他再度忘情？”
　　“没用的。”青帝无奈的摇着头，“爱入骨，非死难消。就算吃尽了无草他也会想起来的。”

　　凌楚再一次陷入了梦境之中，但这次他不再是旁观者。
　　初见，意气风发的捉妖师与明媚艳丽的少女缠打在一起，缘分由此而起。
　　义庄里，小青被神出鬼没的他吓得瑟瑟发抖又佯装镇定。
　　“回去要好好洗个澡，洗去这一身的妖气和晦气！”
　　“你……你你你……”
　　药师宫，小青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任他如何做都摆脱不掉。
　　“跟着我做什么？害我沾了你一身的妖气。”
　　“我跟着你才安全嘛~齐霄，有种你别跑！”
　　金山寺，他对贸然闯入扰乱佛祖的小青大声威胁。
　　“赶快下来，不然我收了你！”
　　“我就在这，有本事你收了我啊~”
　　“我说你可真够世俗的，为了一点香油钱，连我都骗！”
　　梦很长，长到将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尽数演绎。
　　“胡乱修炼成精，到处捣乱。”
　　“你以为成精那么容易吗？你胡乱修炼一个给我看看，你胡乱修炼一个给我看看，你胡乱修炼一个给我看看。”
　　“你一个蛇妖也想求姻缘。我知道东边十里外有一只□□精，想来是你的良配！”
　　“你……”
　　“男女授受不亲！”
　　“人蛇授受不亲！”
　　“人妖相恋有违天道。”
　　“我偏要爱上人，不仅如此，我还要让我手下的小妖都爱上人。”
　　“我以后也要遇到许宣那样的人。”
　　“我好像……也没有嫌弃过你吧。”
　　“你现在也是有仙气的人了，我咬下你一块肉，是不是也能得道成仙了呢？”
　　“妖就是妖，整日心里存着歪心思。”
　　“你看起来，怎么这么好吃呢？”
　　“以后不许这么对别人，知不知道？”
　　“怎么，你不想见我？”
　　“怎么会？自是天天都要见的，从日出见到日落，从睁眼见到天黑！”
　　“情有千种，你缘何认定我对你就是男女之情？”
　　“原来，真的是我一厢情愿。”
　　“诸佛在上，叩问其心。齐霄，你可曾动心？”
　　“动了。”
　　“齐霄，不许你剃度！”
　　“从今以后，法号，法海。”
　　“我不要你识七情六欲，也不要你落泪心伤，我要你这一世，依旧没心没肺张扬的活下去。”
　　“我万事无惧，可这一生偏栽于你手，别的天命，我不信，可我不能让你受一丝伤害，你的天命，我来成全。生与死，且一搏，我赌你生！”
　　“下一次，你可不许再骗我，你心里有我，我都知道，可你偏偏不说。下一次，如果我们再相见，我不要做妖，你也不许收妖，好不好？”
　　“我答应你，决不食言。”
　　“下一世，我想同你做一对人间男女，织布、种田，好好过日子，再不要经历……这些，再没有……命中注定的劫……”
　　“男耕女织也要选一处风景，小青，是喜欢依山还是傍水，这回你可得托梦于我，再不许耍些不知所谓的脾气，不来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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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回今生，凌楚又看到了那日掩于九奚山灼灼桃花下的小青。
　　“人妖殊途，我不想再累他为我受苦了。我想守护他，无论他现在是何身份身在何方，我只想让他平安喜乐。”
　　“那你呢？”
　　“我啊～我有这些回忆就够了。”
　　记忆翻转，青衣少女一脸迷茫的跟在他的身后。
　　“喜欢一个人要将他藏在心底，可是我心浅啊，我藏不住。”
　　时光往复，昔日懵懂的小青蛇成长了。她仍旧心浅，但她却用这颗浅浅的心藏住了万分深情，忍住了入骨相思，受住了锥心之痛。
　　可喜，可叹，可怜。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打湿鬓边黑发。
　　“小青……”凌楚轻轻的唤了一声，继而缓缓的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