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鬼想抢劫我》临梦

44、噩梦

　　苏言霖给顾秉成看了眼手机屏幕，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才按下了通话键。

　　“言霖，你现在在哪里？”

　　“嗯？”苏言霖疑惑地应了一声，听着对面嘈杂的说话声，回道：“我现在在外面，怎么了，表哥？”

　　秦洛看了眼朝他走过来的人，挥手致意他先别过来，而后起身离开了房间，走到了走廊上，“我派人去接你，你过来一趟。”

　　“现在吗？”

　　“对，给我发个地址，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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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言霖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时间点秦洛找他会有什么事？而且更奇怪的是，秦洛为什么不把事情告诉他，只派人过来接他？

　　“是秦洛？”

　　“嗯。”苏言霖点了点头，先是给秦洛发了个地址过去，联想到刚才秦洛打电话时，后面人的说话声，苏言霖就有了猜测，“表哥现在应该在哪个案发现场，可能碰到奇怪的事了，在那里不方便说，我要过去一下。”

　　顾秉成点了点头，认同了苏言霖的猜测，“我陪你去。”

　　顾秉成也见过秦洛，要是没有什么事，秦洛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把苏言霖叫过去。不过只要涉及到苏言霖的安全问题，哪怕这种可能性很小，顾秉成也不会放任苏言霖一个人过去。

　　“好。”苏言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反正秦洛也见过顾秉成，他们两个碰到也不会有什么事，而且，介于他和顾秉成的关系，让他们两个多见见也是好的。

　　“在楼下等我，我同事五分钟后到。”

　　苏言霖回了条语音过去，随后就和顾秉成一起下了楼。

　　等他们到地方后，一辆警车也已经开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后，才摇下了车窗，副驾驶上的人趴在窗口喊：“你就是苏言霖吧？”

　　苏言霖点了点头，道： “是我。”

　　“上来吧，那地方在邻市，有点远。”

　　苏言霖与顾秉成对望一眼，而后两人才坐进了后座。

　　“你们可以先在车上休息一会。”虽然不明白秦洛为什么要让他们来接这两个人，但副驾驶上的人也不在意，态度很好的给了他们两人一个建议。

　　“好的，谢谢。”

　　到了这时候，苏言霖差不多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神情放松了下来，完全不知道待会他要面对什么。

　　车子大概开了近五个小时，苏言霖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等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苏言霖揉了揉眼睛，下车后被冷风一吹立刻清醒了过来，借着微弱的车灯，一眼便认出了他在的地方。

　　“这……”苏言霖的心顿时沉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也一同走下来的警察，“为什么……是这里？”

　　“哦，这里的老太太前几天去世了！”

　　“你说什么？”苏言霖的声音猛地拔高了许多，浑身颤栗起来，“不、不可能……”

　　“你认识这家的……”

　　“不可能的。”苏言霖使劲摇了摇头，没理会那警察的话，而后拔腿跑了进去。

　　屋子里灯火通明，苏言霖却从骨子里感到了一阵凉意，喉咙口也渐渐苦涩起来。

　　到了曾经来过无数次的房间门口，苏言霖的脚步却越来越缓，始终不敢推开那一扇门。

　　怎么会呢？上个周末视频聊天的时候。奶奶的精神看起来还特别爽朗。怎么可能说去世就去世了？

　　“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苏言霖剧烈地甩了甩头，深呼吸一口气后才用力地推开了门。

　　“言霖？”

　　听到开门的声音，秦洛才发觉苏言霖已经过来了，走过去轻拍了下苏言霖的肩膀，秦洛才低声道：“言霖，节哀！”

　　苏言霖全身一震，空洞的眼神直直地朝秦洛看去，虽然努力笑着，但最终却只是挤出了一个苦笑，“表哥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节哀？你在骗我的对不对？”

　　“言霖，我……”

　　苏言霖摇了摇头，制止了秦洛的话，而后视线落在躺在床上，盖着一块白布的人身上。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苏言霖终于迈动了脚步，缓缓地跨出了第一步。

　　秦洛这时候却一把拉住了苏言霖的胳膊，道：“别过去，奶奶她……”

　　“放手。”苏言霖狠狠地甩开了秦洛的手，龇牙咧嘴地吼道：“她不是我奶奶！”

　　说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正确的，苏言霖大步冲向了床边，而后猛地掀开了白布，一张满含痛苦的脸顿时映入了苏言霖的眼中。

　　苏言霖猛地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嘴唇煽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苏言霖才将口中的话说了出来，“奶奶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洛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道：“奶奶她应该是不小心摔下楼才死的，暂时排查了他杀。”

　　“不、不会的……”

　　苏言霖听闻，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跪倒在地上，储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强烈的愧疚感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奶奶……”苏言霖捂着脸，口中不停地自责着，“我为什么不在家里照顾奶奶？要是我在，她就不会摔倒，更不会死，都怪我，我……”

　　“言霖！”秦洛强忍着悲痛，蹲下身子拍了拍苏言霖的肩膀，“这不怪你，也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奶奶，是我……”苏言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望向秦洛，“要不是我，奶奶他……”

　　苏言霖的话还没说完，一直没出现的顾秉成大步走了进来，见苏言霖哭着蹲在地上，连忙走上前，托着苏言霖的头将他抱在了怀里，“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哥，我……”一碰到顾秉成，苏言霖的眼泪就更止不住地喷了出来，抽抽噎噎道：“奶奶、奶奶她……”

　　顾秉成的视线落在床上的人身上，而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安抚性地拍了拍话都说不完整的苏言霖，顾秉成这才看向一旁的秦洛。

　　秦洛点了点头，确实了床上的人就是苏言霖的奶奶。

　　顾秉成双臂更用力了些，将苏言霖抱紧后，柔声道：“言霖，你去睡一会好吗？”

　　苏言霖狠狠地摇了摇头，口中只重复着一句话：“是我害死了奶奶，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顾秉成拍着苏言霖的背，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地在苏言霖耳边回答着。

　　直到苏言霖哭得嗓子都哑了，顾秉成才又说道：“听话，有我在，你去好好地睡一觉，嗯？”

　　苏言霖这时候虽然疲倦，但脑子却清醒了许久，虽然没有回应顾秉成的话，但却将顾秉成抱的更紧了一些。

　　顾秉成这话也没有想让苏言霖回应，说完后就直接抱起了苏言霖，对秦洛道：“言霖的房间在哪边？”

　　秦洛略微皱了下眉头，看了眼窝在顾秉成怀里的苏言霖，指了指旁边的房间，“那边。”

　　“谢谢。”顾秉成略一点头，而后直接抱着苏言霖进了旁边的房间，将苏言霖放在了床上，“好好睡一会，醒来后就没事了。”

　　“顾哥。”苏言霖伸手握住顾秉成的手，低声道：“你去哪里？”

　　“我就在这。”顾秉成轻笑着回握住苏言霖的手，而后也和衣半躺在床上，半抱着苏言霖轻拍着他的背。

　　苏言霖这才稍微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脑中却始终盘踞着刚才的场景。

　　“爸爸失踪的时候我没有哭，那个时候我还有奶奶，但是现在……”苏言霖似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顾秉成听，低声道：“我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奶奶摔下来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当时她该有多害怕？”

　　“……”

　　苏言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顾秉成则一直安抚性地拍着苏言霖的背。

　　等苏言霖在身心俱疲下睡了过去后，顾秉成才放下了手，给苏言霖调整到舒服的姿势后，他这才静悄悄的起身，走出了房间。

　　走廊上，秦洛正靠在墙上叼着一只烟，视线瞥到顾秉成出来，他递过去了一包烟，“来一根？”

　　“戒了。”顾秉成摇头拒绝，从走廊上往下眺望，“言霖不喜欢烟味。”

　　秦洛手一抖，沉着气问道：“你和言霖、是什么关系？”

　　“言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顾秉成抬头看向秦洛，直接大方承认了下来。

　　“你……”秦洛怒目瞪向顾秉成，冲上前抓住了顾秉成的衣领，“你有种再说一次？”

　　顾秉成低头撇了眼抓着自己的手，依旧双手插着口袋，“我和言霖已经在一起了。”

　　“我不同意。”秦洛冷冷地推了顾秉成一把，强压着怒气道，“滚！”

　　顾秉成低笑了一声，却丝毫不退步，“我可以滚，但是必须带着言霖一起走！”

　　随着顾秉成的这句话，秦洛的怒气再也压不下去，冲上前朝顾秉成挥出了一拳。

　　顾秉成不躲不避，直接迎身而上。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数十招，等再一次控制住对方后，顾秉成才开口。

　　“言霖奶奶的事，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