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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大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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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于危险的来临总是有着某种异乎寻常的敏锐警觉。
在她听到傅宁琛用很随意甚至漫不经心的语调说“是么”的时候,身体已经快于大脑地迅速后退了一步,企图拉开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距离。
只是,仍慢了一步。
傅宁琛一抬手,迅速且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另一只手紧跟着抬起,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紧紧按压在自己胸膛,牢牢地禁锢住。
远处的众黑衣人保镖眼观鼻,鼻观心,不约而同地别过视线抬头望天装眼瞎。
( ̄△ ̄;)
天啦噜,老板竟然会允许一个邋里邋遢脏兮兮的女人靠近自己?还靠那么近?!还是老板主动滴?!!他们没有眼花吧???
(ΩДΩ)
梁雪对他拳打脚踢,手脚并用地开始挣扎。但奈何,女人与男人的力气悬殊太大,她的一只手又被他紧紧抓住,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抵在他胸膛,想要避免自己与他贴得更近。
虽然,效果甚微。
“放开我,人渣!”
她咬牙低吼,挣脱不得,于是变得更加烦躁郁闷。
傅宁琛倾身靠近,就贴在她的右耳旁,轻笑低喃:“嘘,别闹,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肉上,有些湿热的痒,让她脸上的温度也跟着控制不住地上升了好几度。
傅宁琛瞧见后,嘴角溢出的笑声就更愉悦了。
梁雪气闷,一边对自己不争气的生理反应感到着恼,一边对这个扣住自己的人渣感到愤怒和憋屈。
她羞愤地通红着脸,怒骂道:“别碰我!”
趁傅宁琛不注意,猛地抬起右脚,往下一跺——
“呵。”
调笑的声音在她头顶正上方响起,视线里那只原本该在她脚前方被她重重一踩的黑色皮鞋已经平移了一步,刚好躲开了她的袭击。
袭击落空。
“知道对男人而言,家猫和野猫的区别在哪吗?”
傅宁琛微微直起身,看见她鬓角的长发被风吹的凌乱,有几根飘到了脸上,贴在她嘴边,毫无形象地黏在一起,于是绅士地伸手,捏住,帮她把那几根黑发撩到了耳后。
梁雪恶狠狠地盯着他不说话。
他也不在意,仍旧勾着唇角看着她说:“野猫难驯,但更容易激起男人心中的征服欲。”
“变、态!”
她骂他,因为她听懂了他话里的话。
他也不生气,刚刚为她撩发的手指不知何时又滑到了她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软软的,肉肉的,触感很好。
视线便也跟着落在她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上。
傅宁琛眼神微变,里面又多了一簇闪烁跳跃的火焰。
梁雪挣扎,偏头躲避,想要甩开他的手。
只是徒然。
“想不想听一个好消息?”
指腹又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的感觉奇异地在他指腹之下产生,然后汇聚成一条小小的电流,流往四肢百骸。
梁雪冷笑:“滚。”
视线随着她的说话又转而落在了她的唇上。
梁雪的唇瓣不厚,但很饱满,几乎没有什么唇纹。唇色是自然的淡淡粉,所以看上去会给人一种水润Q弹之感。她的唇形很漂亮,两边微翘,轮廓天生的有点类似微笑唇。牙齿洁白整齐,笑起来的时候又是迷人的心形嘴,十分具有亲和力。
傅宁琛眉梢微挑,对于眼前这个炸毛发威的小野猫愈加感兴趣了。
当然,其中还掺杂着一点别人不知晓的原因。
他眼神微暗,情欲的火种悄然在里面种下。
他饶有兴趣地伸手按住她的唇,不动声色地感受着那张刚刚已经被他在眼里描绘过一边的粉唇的柔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这么漂亮的一张嘴用来接吻比用来说脏话更合适,你觉得呢?”
梁雪气昏了头,张嘴一口咬住他的食指。
用力的,恶狠狠的,把积攒到现在的所有委屈憋屈烦躁郁闷全都集聚在了自己的牙齿上,狠狠地咬住那个人的手指。
有温热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食指留下滴落。
傅宁琛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看来我刚刚忘记了,野猫是会咬人的。”他笑着凑近梁雪的脸,“你不松口,是想让我在这里吻你吗?”
梁雪一怔,倏地瞪大眼。
不敢置信。
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真的会就在这里吻她。
只要一想到被这个变态人渣吻,梁雪就厌恶地开始犯呕。
她猛地就松了口,朝着地上呸呸吐了两声,好像刚刚自己咬住的是个什么脏东西,恶心东西,脸上露出犯恶心的表情来。
傅宁琛垂眸看着自己食指上的两个深深牙印,半晌,才又从口袋里面重新掏出一块干净崭新的格子手帕来。
一点一点地擦拭着,留下来的血。
梁雪忽然脱困,恢复自由,反应慢了半拍,然后开始拔腿就跑。
这个人是变态,和他面对面逞口舌之争,只会自己吃亏。
梁雪认清了眼前形势,当机立断地就开始逃跑。
远处的保镖注意到她的动静,刚要行动,就见自己老板递过来一个不要乱动,随她去的冷漠眼神。
梁雪手忙脚乱地跑进自己的小车,反锁了车门,胆战心惊地透过车窗玻璃往外看了一眼。
当她发现自己和傅宁琛的视线隔空对上的时候,傅宁琛微微翘起嘴角朝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梁雪心一抖,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快走!
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离开这个人。
车子发动,她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抖。
不能慌,不能慌。
她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一边却又止不住地开始感到害怕和心慌,火打了几次,车子也没打响。
视线里忽然瞧见傅宁琛抬了脚往她这边走来,梁雪吓得打了个激灵,“咔嚓”一声,车子终于打响了。
她想也不想地就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白色的小轿车在宽阔安静的马路上画了一条弧线仓皇离去。
众保镖吓了个大跳,齐齐往最边上一退。
好险,差点被这女人给碰到。
┌(。Д。)┐
门卫室里,关紧了房门的门卫大叔看着戴着墨镜居高临下站在自己面前一句话也不说的黑衣男人瑟瑟发抖。
门外面,头上身上都堆了一堆白雪的众黑衣人快要站成了雪中雕塑。
傅宁琛站在育阳小学的校门口,望着地面被压出的两条深深轮线注目良久。
天上的鹅毛大雪飘飘洒洒,路灯昏黄的灯光照耀其上,反射着凌凌的亮光。
雪下一夜,地面上的一切注定被大雪掩盖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