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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52 ...

  •   果然,只要看过的人无不发出一阵嘲笑之声。

      甚至有人说:“只怕这白统领再练上十年也写不出这手好字来啊!他如何当上统领的?”

      另一人却道:“统领乃是武职,你知道个屁!只要拳头够硬就行,哪用写什么字?”

      “肃静!”既然有人认可了,江胤又接着审案,问女子的父母:“你们可还有话说?别说这封信不是白统领写的,即便是,也只能证明他对你女儿无意,并不能说人就是他杀的。”

      女子的父亲见此计不行,又说:“九殿下,这也不能证明人不是他杀的呀!他……他仗着身份玷污了草民女儿,却不想负责,担心草民女儿缠着他,因此痛下杀手,不是不可能的事。”

      闻言,江胤看向堂妹,问:“白统领这两日可曾离开过王府?”

      江月篱摇头,知他明知故问,却仍是很认真地回答说:“不曾。我罚了他闭门思过。已几日未曾离开过王府。这事庆城军所有值守在王府外的兵卒均可作证。”

      江胤正欲再问,这女子父亲却道:“好,即便草民女儿不是白统领杀的,可草民女儿的清白总是他毁的吧?”

      看来是想退而求其次,愣是要泼她定南王府一盆脏水才肯罢休。江月篱何尝不知他们的目的何在,不过是想毁掉他们好不容易挽回的一点民心,这样将来若再有什么龌龊事发生,城中百姓也不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借此,兴许京中又是一波弹劾父王的折子会呈至御前,拿白家与定南王府的关系说事。更有甚者,许是巴望着白羽的父亲因教子无方,被皇伯父斥责,甚至降职,削弱白家兵权。

      正欲提醒江胤几名稳婆的存在,他却好似早就留意到一般,问唐晟:“这几位妇人是做什么的?”

      想来唐晟命人去找他回来主持大局时已让人知会过了。他只是施礼回说:“均是城中有经验的稳婆,精通女子之事。”

      江胤点头,手一挥,道:“来人,将女子尸身送去后面,你们几位请一同前去验身。”

      “不可呀!九殿下,草民女儿死于非命也就罢了,怎能……怎能在她死后还要……”那女子父亲与母亲哭着喊着。

      江胤沉脸道:“莫非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想要隐瞒不成?本王不正是要还你们一个公道吗?但也不能仅凭你们一面之词便定一侍卫统领的罪吧?不验身,怎知是真是假?你就算问谁,只怕也没人说本王有失公允。”

      女子父亲语塞,也只有眼巴巴看着人将那女子抬入后进,几名稳婆战战兢兢地跟了进去。

      约摸半柱香之后,稳婆们纷纷走了出来,在女子父母身后跪下,其中一人回话说:“九殿下,经民妇等人验身,这姑娘的确并非处子。”

      江月篱一愣。这女子的父亲便又开始喊冤,非说这女子是被白羽玷污的。

      不过又有一人很是疑惑地说:“但民妇们方才验身之时也很是奇怪一件事。”

      江胤道:“但说无妨。”

      这妇人回话说:“这位姑娘……她的确并非处子之身,可也不是最近的事。民妇们仔细查看过,那处地方是……是旧伤。”

      “有多旧?”不待女子父亲又吵闹,江胤抢先一步问。

      这名妇人即刻回话道:“起码一年以上,四周肤色都已发黑。想来……”

      这话一说完,就连外间围观的人都开始议论纷纷。女子的父亲怎肯罢休?大声嚷道:“你胡说!我女儿怎会……怎会……”

      可这群稳婆是什么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开始说他质疑她们的经验等等,甚至开始泼妇骂街。

      公堂之上还真是热闹。

      女子的父亲许是被人逼急了,竟理直气壮地问:“你们这样说难不成是说我污蔑这位白统领不成?”

      “难说!”

      闻言,几乎所有人都看向说这话的人。此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流景。

      江胤见是他,不觉挑眉问:“你这话何意?难不成他们的确是故意污蔑白统领的?”

      流景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回话道:“九殿下,您可听说过群华苑?”

      听到这个名字,女子的父亲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瞪大了眼。

      江胤自然见到,有了几分把握,笑了笑,示意流景接着说下去,道:“哦?这是处什么地方?”

      流景意味深长地笑说:“这是某位大人物为了敛财在京中私设的一处风流之所。据说颇为神秘,如不是与他亲近之人几乎不知道。”

      “哦?”江胤倒是奇怪了,问:“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说完看了堂妹一眼。流景是谁的人,此间几乎无人不知,想来这种地方他也没资格知道,那……

      许是急了,唐晟压低声解释:“与我无关。”

      江月篱回头看他一眼,嗯嗯两声。

      流景这才发觉自己好似引起什么误会了,赶紧道:“九殿下,这处群华苑是末将千辛万苦才查到的。”

      屁!鬼才信。他查了那人这么久,怎不知道?江胤似笑非笑,知道不是开玩笑的场所,遂挥挥手,说:“讲正事。”

      可流景很无辜,等下回去还不知道会领什么罚呢!委屈状想,方才是谁误导他们的?若郡主以为是少帅去过,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但这话没法子说出口,唯有继续之前的话题,道:“这群华苑中不仅养着赚钱的美貌女子,还有一些是那人特意命人训练出来对付异己的尤物,最是擅长媚术,甚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见什么人,用什么棋子,都是有讲究的。通常这些女子家中都有把柄在那人手中,因此不得不听命于他。想来这姑娘也不过是其中一位罢了。”

      “你血口喷人。”女子的父亲看样子是恼羞成怒了,竟吼了出来。

      江胤也不能凭流景一面之词断定是真的,问:“你可有证据服众?”

      流景这才命人呈上一本外观颇旧的旧账本,说:“九殿下,这便是证据。您之前与十殿下奉旨彻查庆城县前任县令与驻军统领贪赃枉法一事,应该不曾想到他们还有账本来不及销毁吧?这里面白纸黑字记着许多旧账,都是被那两位贪官捉住痛脚,不得不帮他们为非作歹之人的名字和所犯的事,甚至还有贿赂的金额。笔笔清楚无比。”

      “哦?”这倒出乎江胤的预料。当初他们查到确凿的证据之后,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县令与驻军统领。想来的确是他们来不及销毁,加之畏惧,不敢招认更多罪状,牵连太子,因此才遗留下来的。遂命人取来,随手翻了翻,果真见到账目分明。想来是那两人担心自己记性不好,忘了别人的把柄,因此才如此详尽地记录下来。

      此时,流景适时提醒道:“九殿下,请您翻阅账本的第三十一页。”

      江胤依言翻开,一看,顿时怒极,一甩手便将这账本丢到女子父亲脸上,喝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此人早已满头冷汗,此间重兵林立,他压根儿不敢打那账本的主意,恐怕只要一伸手,他便会少上一只胳膊。唯有即刻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说:“九殿下,草民……草民也是逼不得已。草民女儿尚在那人手中,又有把柄被人抓住,只得按他的意思污蔑白统领啊!草民与统领大人无冤无仇,若不是受制于人,又怎会如此?”

      “呵。”江胤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很是吸了几口气,方才命人取回账本,道:“好。这事就算你是被逼的,但账本上白字黑字写着的罪状,你总推脱不了了吧?贿赂朝廷命官,帮着他们为非作歹。我大宛就是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会有人构陷忠良。我皇叔浴血奋战二十来年,居功至伟,战功赫赫,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们这样的人所赐。来人,将人收押。”

      真真是不想再多看一眼,就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拿剑将此人就地正法。他不是老十,有些活口能利用就该发挥最大价值。

      待捕快上前绑人,他才又转头对白景迟说:“此案火速命人呈报御前,不得有误。人犯尽快押解进京,交刑部收押。”

      “是。”白景迟领命退下,回书房去撰写公文。

      江胤这才一抬手,对唐晟说:“让这些看热闹的都散了吧!”

      唐晟一声不吭,行了一礼,示意流景去办此事。

      待衙门里再没有不相干之人,江胤才很是打量了唐晟几眼,问:“账本哪儿找来的?”

      唐晟很简洁地回答:“府里。尚有。”

      许是担心他说得不够详细,流景吩咐完上前几步解释说:“九殿下,少帅并非刻意隐瞒此事。只是当时少帅初来庆城县,命人稍稍翻新了一下驻军府。无意在一处墙壁的夹缝中找到的。少帅知道兹事体大,遂命人火速誊抄了一份名单,欲留给白大人彻查。账本自是欲等到誊抄完毕,再交付定南王移交圣上定夺。只是尚未抄完,就发生这样的事,因此不得不这时候拿出来作为证明白统领清白的证据。”

      江胤一声长叹,伸手拍拍唐晟的胳膊说:“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闻言,流景噗一声笑。

      反倒是江月篱不这么觉得。若唐晟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只怕那群华苑中的姑娘早就俘获了他的心。想来那人不是没试过,只是不成而已,否则他怎会知道有这样一处地方?

      方才无端端怀疑了他一场,只觉无颜面对,趁几人尚在说话,江月篱静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她那晚还欠他一个解释,今儿又不相信他,想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还是暂避一下风头的好。兴许过几日他便不计较了呢?

      可刚一转身,便听见江胤问:“阿篱,你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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