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和上司在一起后和我儿子商量着怎么把我嫁出去》木家小北

7、第 7 章

　　22.
　　两天后我彻底康复了。
　　就是手脚还是有些乏重的感觉。
　　欧财看我走路脚步有些虚浮，二话不说就把我抱起来往沙发走去。
　　抱小孩的那种抱法。
　　刚巧被司机接回来的牵着奶奶的手的儿子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都别说了，我想再在床上躺两天。
　　正式和奶奶见面是在第二天的餐桌上。
　　桌上放着欧财做好的中式早餐。
　　他告诉我奶奶很喜欢中国的食物，年轻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跑来中国吃中餐。
　　“她还会唱几句四川的歌。”欧财替我剥了一个鸡蛋放在我的碗里。
　　……川剧吗？
　　原来语言天赋这种东西是不能遗传的。
　　“班斯的头发真的很可爱。”奶奶说着一口发音不正宗却流利的中文，“和他爷爷年轻的发色一样，不过卷毛却是像欧元呢。”
　　“他的眼睛很像您。”我回答。
　　欧财的眼睛也是随了奶奶，不过可能因为时间的沉淀，奶奶眼中是一抹祖母绿。
　　望着她的眼睛，像是看着一片平静的碧绿的湖，沉静而平和。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平静被打破了。
　　我差点被蛋黄噎到。
　　“Oma。”欧财不赞同地回答，“我还要求婚，你不要打扰我。”
　　“Alles klar, meine süe。（好的，我的小甜心。）”奶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希望你能用中文流利地求婚哦。”
　　奶奶您虽然中文说得很好，但您是否理解“哦”这个字眼在这句话里带着一咪咪嘲讽呢？
　　反正欧财没有理解到，他还很真诚的认为奶奶是在鼓励他用中文向我求婚甚至一本正经地对奶奶说了声谢谢。
　　这个发音可以给一百分。
　　欧财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另娶却不管他，他从小就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的话被他奉为圣旨。
　　于是他捧着这个圣旨，更加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理应如此地让我在他家住了下来。
　　“我要求婚了，所以你要住下来。”
　　？？？
　　EXM？？？
　　帅哥你要不要我给你普及一下我国中华传统文化中，新娘新郎结婚之前是不能见面这一古典文化？？？
　　我没来得及这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儿子已经欢呼着指挥欧财雇佣的司机将他的小猪佩奇的物品都搬过来了。
　　甚至一箱我的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
　　直接搬进了主卧。
　　晚上我靠坐在床头，看着洗完澡进来的欧财，认真地说：“朋友，你听说过炮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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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楠：奶奶您会唱川剧！好厉害啊！
　　奶奶：（笑眯眯）
　　元楠：奶奶您能不能唱两句给我听？
　　奶奶：我的滑板孩时尚时尚最时尚~
　　元楠：……（原来四川的歌就真的是用四川话唱的歌吗……）

　　23.
　　我解释了半个小时，向欧财发誓我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拿他当朋友。
　　是的。
　　欧财的重点在于我前面的“朋友”两个字，而不是“炮友”。
　　“我不会和朋友睡觉。”欧财义正言辞地说。
　　他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气鼓鼓的河豚。
　　还是帅萌帅萌的那种。
　　欧财两眼盯着我。
　　“我也不会。”我乖巧地说，有点像是在哄孩子。
　　欧财点点头，然后帮我盖了盖被子，把灯关了。
　　黑暗里，悄寂无声。
　　我动了动，被子和衣服摩擦出声。
　　不小心碰到了欧财的手。
　　他的指尖还带着点温润的水汽。
　　他突然转身面对着我，伸手握住我躲避的手：“为什么手冷？”
　　我能想象他开始皱眉的样子。
　　我也转身面对他，眼睛还不适应黑暗，他的样子朦朦胧胧，眼睛里却有微绿的光。
　　我没开口说话，我在纠结该叫他什么。
　　仔细想想，我好像没怎么叫过他。
　　唯一一次是在我家门口叫他“塞巴斯蒂安先生”。
　　一直都是你你你这样子和他说话。
　　这样不好。
　　显得不尊重。
　　他好歹……是我孩子的爸爸？
　　有点怪。
　　眼睛开始适应了黑暗，我跟他的眼睛对上了。
　　我正动了动嘴皮，准备开口叫他一个肉麻一点的称呼。
　　他靠了过来。
　　低头。
　　我反射性闭上眼睛，脑子有点白。
　　额头被亲了一下。
　　“Gute nacht。（晚安。）”
　　我睁开眼看到欧财已经闭上了眼睛。
　　睡相显得特别乖。
　　不是大哥你五年前把我弄得第二天下不来床的气势呢？
　　就这么单纯的结束了？
　　我眨巴着眼睛，心中念叨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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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财：还没有求婚，不行。
　　元楠：哦，没求婚儿子都有了，你这样是要被浸猪笼的知道吗？
　　欧财：是要我去洗猪笼吗？
　　元楠：……是的。

　　24.
　　所以说再不知道明确时间点的时候，千万不要给以别人承诺和期待。
　　欧财说要准备向我求婚。
　　你们知道的。
　　求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仪式。
　　不亚于考试之前要去微博转发一条锦鲤的那种。
　　于是。
　　我过了一个很神经质甚至一惊一乍的三天。
　　看到欧财给我带的蛋糕，我小心翼翼满怀期待的小口小口地吃。
　　我怕吃到戒指噎到我自己或者吞下去。
　　把求婚戒指从胃里吐出来不是一个很美好的场景。
　　我没有吃到戒指。
　　我连上面的樱桃吃完了把核砸开了，也没有见到一点戒指的影子。
　　当我回到家看到角落里有一个新的盒子或者物品时，我都会想会不会是戒指，一边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拆包裹的心里，一边默默欣喜着。
　　我看见欧财从大大小小的包裹里。
　　拆出了。
　　一个大号的小猪佩奇。
　　一个中号的小猪佩奇。
　　一个小号的小猪佩奇。
　　一个迷你的小猪佩奇。
　　我看着儿子抱着大号中号小号迷你的小猪佩奇兴奋地回了房间。
　　安慰自己，人生还是很美好的，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会发现这些不过尔尔。
　　我微笑。
　　仿佛自己身上沐浴了圣母玛利亚的光环。
　　于是。
　　欧财睡了三天的沙发。
　　第四天他委婉地表示一个人睡很不喜欢。
　　我低头想了想，微笑着给他递了一个小猪佩奇，关上了房门。
　　我希望能教这个德国的小伙子一个生存之道。
　　当你无缘无故被罚去睡沙发或者你的亲爱的不理你的时候，请你好好反思一下之前自己说过的话，这样比任何道歉讨好下跪都有用得多。
　　我不知道欧财有没有get这个生存之道。
　　反正圣诞节要到了。
　　在遇到欧财之前，我和儿子都没有过过这个对于外国人来说相当于我们新年的节日。
　　顶多可能只是给儿子买一袋子棒棒糖或者满足他想要的一件小礼物。
　　每年都是小猪佩奇。
　　平安夜这天，儿子在每个房间挂了一只红袜子。
　　“妈咪，圣诞老人真的会来吗？”儿子躺在床上问我。
　　“会的。”我给他盖好被子。
　　“那为什么之前没有来呢？”
　　“因为他害羞，看到只有女人和孩子在家，不好意思进来。”我随口乱编，“睡觉吧，不然圣诞老人就不敢进来了。”
　　“晚安妈咪。”儿子睡着的样子有点像欧财。
　　我点了点床头的红袜子。
　　小时候有从学校的故事书里听到过圣诞老人的故事，但是家里没有红袜子。
　　为此我还将红领巾挂在床头，希望圣诞老人可怜一下我，将红领巾绑在礼物上。
　　当时想要的礼物无非是一本新的本子，一只同桌用的好看的笔，贪心一点的也就是一双新鞋子。
　　第二天醒来红领巾孤零零飘在床头，然后系在了校服上。
　　却依旧坚持着绑了三年。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相信这些了呢？
　　从堆积的书本上，从看到的电视里，从有勾有叉的试卷上，还有笔尖写下的岁月里。
　　慢慢地也就不再相信了。
　　不相信有圣诞老人，不相信有仙女，不相信有帮助灰姑娘实现公主梦的魔法，也不相信一些身边的人和事。
　　睡觉前想太多是不太好。
　　直到半夜我都还是迷迷糊糊，想睡又睡不着。
　　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我半眯着眼，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佝偻着背，偷偷摸摸进来的身影。
　　我脑子瞬间清醒，想起来大叫。
　　男人伸手。
　　拿走了红袜子。
　　尖叫被吞回了肚子里。
　　这难不成是圣诞老人？？？
　　黑暗中，我看到他把一个什么东西放进了袜子，又郑重地把袜子放回去，摆成原本的样子。
　　亲了我额头一下，说了句“晚安”，就出去了。
　　世界上还是有圣诞老人的。
　　伴着这个想法，我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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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求婚：
　　欧财：我要一个不一样的求婚！
　　元楠：……我倒宁愿去医院里把戒指从胃里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