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复国(穿书)》祈求暴富

60、第 60 章

　　安清心底里对于付朝瑶这个人还是有些好奇的，哪怕绝大多数曾经的楚国重臣们都会因为不了解新帝的性格而内心忐忑，可早早跑来皇宫投诚的人也就这位前朝吏部天官一人而已，别说安清了，就是一旁看戏的李秀都难免多打量了几眼。

　　不过好奇归好奇，安清却也清楚，碰见这么颗墙头草，当面打听对方的个人情况，绝对属于无用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不可能把自己目前的个人状态完完整整、毫无保留地说给安清听。

　　所以打从一开始，安清就没打算让对方自我介绍，她甚至都没有询问付朝瑶今日为何而来的想法，开口第一句就是让付朝瑶有些冒冷汗的问候：“昨晚付大人家中妻女想必是受了不少惊吓吧？”

　　像昨天晚上那种太后寿宴，许多身受诰命的贵妇人及重臣子女都能拥有入宫赴宴的机会，而变故突生之时，众人又恰好走在前往戏楼的路上，是以当时有许多贵妇、尤其是走在队伍前列的皇戚与重臣贵妇，几乎是亲眼目睹了楚皇的死亡，没有因此而吓得魂飞魄散都算是心理素质强大的了。

　　何况后面还有一场充满了刀光剑影的三方大战，哪怕这些贵妇贵女不是他们的主要攻击与争斗目标，也说不好会不会被四处乱飞的冷兵器所伤，当真可以称得上是死里逃生了，回家之后不吓得生大病才好。

　　安清这句询问听起来好像是在关心付朝瑶的家事，这在封建王朝中是极高的礼遇，毕竟皇帝是很忙的，如若不是足够看重某个大臣，谁有心情关注你的家人情绪？

　　但问题在于，付朝瑶与安清此前并不相识，而且安清的语气中也没有多少热络与关切的成分，这就让她的问候显得有些突兀，刺得付朝瑶心跳陡然加快，脑海中思绪纷飞，猜测着对方这么问的用意。

　　好在身为朝廷重臣，又常年与楚国君这个情绪不稳定的皇帝打交道，付朝瑶已经深刻领会到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终极含义与应对方法，哪怕没能参透安清这段话中所包含的隐藏情绪，也还是在第一时间垂首做出了回应。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尽管新帝的话语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却也没有当场发难，他要是一副畏畏缩缩害怕被砍头的模样，反倒可能惹人不快，先开口应付过去才是正理。

　　“陛下，臣尚未娶妻，昨日母亲身体不适，也并未前来宫中赴宴，是以家中女眷也不曾受到惊吓。”

　　安清有些惊诧于付朝瑶的回答，要知道古代婚嫁年龄一般都是非常早的，家底殷实的富家少爷不仅有陪房丫鬟来提前“开荤”，基本十五六岁也会定下婚约，不超过十八岁的父亲更是满地走，在这种大环境下，像付朝瑶这样三四十岁还未娶妻的人可是个怪胎。

　　当然，没有正妻不代表没有小妾，倒也不能以此来断定付朝瑶喜好男风或者那方面能力不行。

　　“哦，令堂身体不适？可看过大夫了？”
　　尽管对方这么大年纪不娶妻似乎也是一个值得深挖的点，但安清并不打算因此而变换自己已经预设好的话题轨迹，继续不紧不慢地拉着家常，好像付朝瑶的家庭情况真对她有莫大的吸引力似的。

　　别说付朝瑶看不懂，就是李复言都没明白安清这绕来绕去的到底想表达什么，总不能真的就是单纯在关心这颗墙头草吧？

　　鬼都不会相信这种说法的好吗！

　　而且让李秀才感到惊讶的是，此时位于上首的安清看起来竟然颇有些威严，与曾经在运秧村、甚至与今早从昏迷中醒来时都不太一样，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一般，那股上位者的气息配合着缓慢而不容置疑的语调，哪怕是李复言都感受到了些许压迫感，更别说身为主要压迫对象的付朝瑶了，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他额头上那些细密的汗珠，显然内心也是极度焦虑的。

　　如果安清知道李秀才的内心想法，一定会嘲笑他没见识，对于她这种逃亡时需要经常更换身份伪装自己的人来说，扮演一个威严的上位者压根儿就没有任何难度，何况时间再怎么短，他也是曾经做过皇帝的，该用怎样的语气和举止才能让“下属们”感到忐忑，她心里可是门儿清。

　　当然，她本身也没有折磨臣子的习惯，今天之所以一直给付朝瑶施加压力，除了对方本身不值得重视之外，也和她想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以便更加准确地打探外界消息有关。

　　她醒过来之后，先是和李秀才来了一段口舌之争，又单独训斥了孙公公几句，好不容易想起自己应该关注一下苏熠的行踪，结果还让人给逃狱了，以至于如此长的时间过去，她都还没弄明白昨天那场权力争夺战是如何善后的，那些被放回的官老爷们又是何种心态与想法。

　　实际上这些信息也确实不太好打探，孙启昌还指望着那些文官们能够在改朝换代之后继续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不要动不动就辞官，所以他也不可能会对那些朝廷重臣太“粗鲁”，至少抓着人家的衣领逼着对方上朝的行为肯定不会做。

　　而临时往文官家中安插探子，好精准把握臣子下一步动作恐怕也非常难，谁也不是傻子，换皇帝这种让人心惊胆颤的时刻，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会把自家守得严严实实，哪怕是职业探子也很难混进去，倒不如直接从付朝瑶这里打听。

　　他可是文官系统的内部人员，总该知道点内部信息吧？比如有哪些愿意支持新帝，又有哪些准备捣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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