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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齐憾垂着眼,一副受气包的样:“少爷说笑了。”

      “借刀杀人,嗯?”江临似笑非笑。

      齐憾局促地搓了搓交叠在一起的双手。

      江临视线看去,便见到以往白嫩纤细的手因浸过冷水,涨红涨红的,像是生生毁了一副纯粹柔美的画。

      江临想起适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触到的胳膊纤细单薄,她的身体在颤抖,像是真的有些脱力,心头软了一软,到底是个姑娘。

      他视线上移,落到齐憾肩上,忽的想起昨日的场景。

      “咳。”还是个妖精,咳嗽了一声,他移开视线:“明日休息一天,后日同我出门。”

      齐憾心中并无意外,从茶马回来要办洗尘宴,她当时在亭子里匆匆扫了一眼日期和名字,秦睿成……

      这名字,齐憾事先知道,这便是要同她接头的人。且下完帖的第二日秦睿成会问江临要一个貌美婢女,之后不管哪一天,只要她进内院江临必然会关注到自己。

      江家商户出身,重利,江临不会放过她的利用价值,到时候就有机会跟着出门

      也因为这个,她今日才敢这样借江临的手打压舒云,只是没想到恰好那么巧。

      为了以便日后频繁接头,秦睿成不会收下她,他们俩一内一外,互相掩饰,交换情报,就此便可在江临身边潜伏下来。

      这些想法一闪而过,齐憾故作惊讶抬起头来,去哪里不是她该问的,于是下面的话她便没说出口,只是眼神里却透出一丝好奇。

      江临看着她水波凌凌的眸子下意识道:“一个酒宴,在揽月楼。”

      说完他就后悔了,自己同她解释什么。

      有些羞恼地让她上前:“给我磨墨吧。”

      桌上摊着一些账册子,江家大业大,江老爷和他大女儿江鸾两个人还算照管得过来,只是江临如今十八,虽走科举仕途,但也得学些庶务。

      江临见齐憾悄悄看这些册子,便将笔一放:“能看懂?”

      “奴婢还在家时学过一些。”齐憾回答,“母亲说日后到夫家当大娘子,是要掌,家……”她话语一顿,像是自知失言,没再说下去。

      江临倒没揪着这话,只挑了眉,把一本册子丢到她面前桌案:“从第六列开始算。”

      齐憾倒没想到他就这样把家中册子展露,翻过来看账册封面,是一间无足轻重的茶叶铺子,怪不得能让她见到。

      江临凝视齐憾的侧脸,看着她俯身去瞧书页内容,她肩头长发落下来,轻柔得扫过肩头,也扰乱了人的心弦。

      她那双娇媚生春的眼眸透出认真和专注的神色,那眼神远比那些其他丫鬟们含羞带怯的矫揉更为吸引人。

      第二日,齐憾休息,正好去看阿真她们。

      而内院里头宝蓝也过来瞧了瞧舒云。

      “呀,伤得那么重呢?”宝蓝略略掀了舒云的裙子,看到了伤处,倒抽了一口气,“少爷这次也太狠心了。”

      “好妹妹,多谢你来看我了。”舒云这伤虽然上了药,却也要养个十来天了。

      她恨恨道,“不怪少爷,要怪都怪那贱婢狐媚子,勾引了少爷。”

      宝蓝支起身子,眼中亦闪过一丝嫉恨,要不是齐憾占了她的位置,如今她也是内院的二等丫鬟了。

      舒云看出她的心思也道:“妹妹,你瞧,我们院虽然原是有四个丫鬟,但少爷嫌人多,如今裁成了三个,本来你进来是板上钉钉,可没想到却让她占了个先,真是气煞人。”

      “舒云姐姐,要我说她这得意也是暂时的。”宝蓝安慰道,“你看少爷还是将你放在心上的,还特意送来了伤药。”

      舒云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这还是小厮送来给她的,说是怕她死在院里晦气,真是人倒霉连凉水都塞牙,连个小厮都敢这样对她说话了。

      但她一想到自己两次触怒少爷还能留在这院,心中倒真生出一丝希望。

      “少爷风流却还不曾有那房中人,姐姐为什么不做了这第一人。”宝蓝忽然笑了,提议。

      舒云苦了脸:“许是大小姐在家吧,少爷在家中可从不乱来。”

      “我倒有个法子。”宝蓝眼中划过一丝算计,直直看向舒云,“只看姐姐敢不敢做了。”

      舒云咬牙:“你说。”

      “不急,先等姐姐将伤养好。”宝蓝暧昧一笑,“这样,才好爬上少爷的床。”

      ***
      这两日齐憾倒是过得不错,院里头的人都道她被少爷器重,对她很是照顾。

      到这一日赴宴的日子,齐憾便跟着出了门。

      往日江临都是带贴身小厮试墨,这次却带了个漂亮丫头。到了揽月楼,他那些狐朋狗友纷纷笑着调侃他。

      秦睿城的洗尘宴包了揽月楼整个二楼,回字形的揽月楼,一楼大厅挑空,二楼绕栏一圈皆是散座。

      为了热闹,这宴就没有摆在里厢,只在散座位置摆上大大的圆桌,众人聚在一块也是热闹,又可下望一楼正中的戏台与下头进出的人群。

      在座都是热衷玩乐的浪荡子,酒足饭饱就想找找乐子,便让下人们去柳巷叫了一群花娘来。

      人来了,座中颜家的公子便笑着对众人道:“每次江临在,这些姑娘们的眼里就容不下别人了,要我说就该冷着他。”

      众人都是发笑,又有人起哄,对那些花娘道:“没错,你们谁都不许去他那,就让他一个人坐着去。”

      “去你的。”江临笑着将手里的杯子砸过去,那人不见恼,嘻笑着躲了。

      那领头花娘也是掩嘴:“江少爷身边丫鬟都这等绝色,自然看不上咱们。”

      众人纷纷转移目光,齐憾见秦瑞成也望了过来,两人视线有了短暂的交接。

      江临似乎有所察觉,下意识攥住了齐憾的腕子。明明要将她送出去的,不知怎么得他忽然改了主意,

      她很聪明,识字能算,或许他不该这样将她送给别人,秦睿成怕是想要一个通房的,江临心中莫名拒绝起来,她不应该就当那摆在床榻之上的花瓶。

      “确实,有我家阿憾就够了。”江临在笑,看上去神情自若。

      众人都道是宴中玩笑,纷纷大笑,齐憾却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江临瞧了她一眼,又淡漠得松开了。

      一时花娘们找了金主落了坐,下头戏台子却不唱戏玩起了射覆。

      这射覆便是用瓯盂或盒子等器皿盖住一物,由人猜测底下到底是为何物,或占卜推断,或晃动器皿听音,或凭空猜测,方式方法不拘,只要能猜出来便可。

      但射覆能猜得准的法子还要数占卜,揽月楼主人就特意找了花魁来主持,要寻西南地,卜算最一流的人,恰好是在今日。

      一楼正是人头攒动。

      这宴上众人也是来了兴致,也要玩一玩这射覆。

      “欸,单单玩多没意思。”邹家公子笑道,“先说好,按座次轮过去一人猜一次,猜不出的话可是得罚。”

      “罚酒嘛,老规矩啊。”

      “不不不,这次我们玩个有意思的,猜错一次脱一件衣裳。”

      “哈哈哈。”众人哄笑,这脱衣服当然不是他们脱,要脱得是他们怀中的美人脱。

      “邹明,你这主意可是下流得紧。”颜公子挤挤眼,“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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