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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你是老大你牛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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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堂的情况因谢歌的蝴蝶效应而发生了变化。剧情结果虽一样,但过程的具体细节却改变了许多。
在谢歌往后山走去的同时,回到明道堂坐在自己课桌前的学子预习着即将要跟谢道韫学习的《木兰从军》这篇文章。
马文才偶尔瞥了侧面空空的座位几眼,纳闷到谢歌这家伙平时即使打瞌睡,也会坐在这儿装作乖宝宝样的听夫子授课,今日倒是奇了怪了,竟敢光明正大地开溜?
又忆起方才这家伙在山下还理直气壮地敲打秦京生和王蓝田,气势汹汹又有条理的为谢道韫辩论的滔滔不绝样,再联想到她和谢道韫的关系。
她不来听谢道韫的课,似乎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莫不是,有其他难缠的事绊住了身?
是以,本来也就不怎么乐意听谢道韫一个女子授课的马文才,就沿着谢歌开辟的逃课大道,走出了明道堂华丽丽地也逃了课。
剧情里本是马文才和梁祝二人进行了一番辩论,并鼓动了大部分人离席,现在马文才一走,强大的剧情君默认使王蓝田补了上去。
结果变成了王蓝田狐假虎威,仗着马文才的势,讽刺了教授谢道韫和梁祝一番,并鼓动了大部分人离席。
于是在后山谢歌和马文才达成协议没几秒后,王蓝田就带着他鼓动的学子们找了过去。
谢歌在方才和马文才的交谈中,自是知道马文才并没有做剧情中他本来会做的事。所以,在看到浩浩汤汤的一群人站在马文才面前,俯首帖耳地向马文才请示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时,在接收到马文才冲她耐人寻味意蕴深远的一瞥时,在瞅瞅马文才尾巴要翘到天上去的得意样时,谢歌翻了个白眼转头。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牛逼!
不过,想想那个被马文才握在手里的把柄,又想想上午马文才品状排行第一的实力,再想想自家三哥温润的墨眸。
谢歌咬咬牙,她可以毁了自己,但她决不能毁了三哥!
不打算再和马文才争霸的谢歌,在马文才起身的时候拉了拉他的衣摆。别扭地将头扭在一旁,谢歌不去正视马文才的目光,“马文才,你不去听谢先生的课会影响你的品状排行,换言之,会影响你的仕途。”
话虽不多,但却让马文才眼前一亮。
他伸出一只手,一是借此宣告给王蓝田他们,谢歌在他马文才心中的地位,表态谢歌是他罩着的人,以后有事没事儿别去招惹谢歌;二是投桃报李地帮谢歌遮掩她女儿身的身份,用再合适不过的普通动作委婉地表明谢歌是男子,省得谢歌被一天起来闲的发慌只会找茬的王蓝田盯上,从而让他没完没了地去处理谢歌惹出来的烂事;三是借势而不显唐突地对谢歌说出这句充满暗示性的话:“谢辰你的仕途也很重要吧。”
这句话亦是话中有话地包含有两层递进的含义,一是,回应谢歌的话,我马文才的前途是很重要,但你三哥谢辰的仕途同样也很重要;二是你现在顶着你三哥的身份,所以你的所作所为就代表着你的三哥。如果你想要你三哥有个好仕途,你就得替他好好努力。
谢歌自是听懂了这句话的隐藏含义,因此才转过了头。看到马文才友好地在伸自己面前的手,谢歌嘟了下嘴却也没再矫情,搭着他的手顺势让他拉起了自己。
王蓝田惊讶地捂着自己的嘴,没敢吭声,暗地里深深地咽了口吐沫。
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老大和伪老大竟然成功汇合了?想想他俩单个的武力值,再想想
他俩双剑合璧后的威力,王蓝田哀叹,还让不让人好好做个下属了?!
马文才没有节外生枝,他拉起谢歌,看谢歌站稳后,就不露痕迹地急急放开了她的手,自己率先走在了前面。
谢歌跟在马文才后面轻笑,她还以为马文才不在意男女之防,但现在看到马文才红了的耳垂和明晃晃的遮掩举动,谢歌还是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
针对王蓝田的举动,梁祝二人想的法子依旧如剧情里那样。联合书院里其他劳作的女子,让她们罢工。该做饭的不去做饭,该洗衣的也不去洗衣,该治病的也不去治病。还让部分罢工的人坐在明道堂里听课。
从后山径直来到明道堂的马文才等人,自然不曾知道女子联合罢工的事,但他们却眼见了一群他们认为的贱民和女子霸占了他们席位的场面。
马文才垂在两侧隐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剑眉微蹙,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明道堂的情况,双眼微眯似在思忖着什么。
一向没啥脑子的王蓝田一如往常般,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冲了上去,恶狠狠地喊道:“都给我住口,你们这些女人什么意思啊,怎么把我们的座位都给坐了!都给我滚!”
还嫌不够乱么?不是你带头走,会发生现在的事?!说话这么不客气是想引发暴动么?!
想找个东西教训王蓝田的谢歌在低头看到自己没有火龙鞭,没有软剑,就连那把可以当暗器袭击人的折扇,都在刚刚被马文才夺走了的空空如也的腰间时,颇为无语地烦闷了。
叹了口气,有马文才在,她还怕自己不会如了自家爹爹的愿望,发展成一个大家闺秀般的淑女么?
不过吐槽归吐槽,正经事情还是要做的。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站在马文才右后侧的谢歌,用左手食指轻轻点了点马文才的宽阔的背,而后才施施然向前走了几步。
在谢道韫面前站定后,谢歌在谢道韫有些讶然的目光下单膝跪地道:“学生谢辰,方才未曾听先生授课,虽无折辱先生之心但却有折辱先生之行。这是学生的不是,在此给先生陪罪了。”
马文才了悟谢歌之意,也没想自己为什么没由着自己的性子闹起来,而是选择了和谢歌一样的方式给谢道韫赔不是。
或许是因为品状排行所牵涉到的仕途影响,又或许是因为谢道韫是谢歌的表姐。
可至于为什么那么给谢歌面子,马文才却并没有深思,一律下意识地归到了他不想在端午过节的时候还被他爹和谢家老二谢珏联合叨叨的缘由上去。
两位老大都赔礼了,王蓝田自然也就没了闹下去的倚仗。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学着两位老大的样子,也给谢道韫敷衍性地赔了个不是。
接下来的剧情本该是马文才刁难祝英台,但因不清楚这段剧情的谢歌非要拉着马文才正儿八经地干一架,而使得刁难祝英台的事,全让剧情君默认性地让王蓝田补上去了。
先是祝英台在食堂吃饭时的凳子被人做了手脚,后又是夜晚祝英台送谢道韫回房时被箭刺伤胳臂。
接着是在第二天的学堂,祝英台的桌子又被人暗自动了手脚,梁山伯轻轻一压立马就塌了。
周围一众学子纷纷站了起来,以梁祝二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围观的圈子。梁山伯面色不佳地看向以马文才为首的王蓝田几个人。
和谢歌下棋的马文才扭头看了眼情况,微微蹙眉。转过头又被右手拿着棋要下不下愁云满面的谢歌逗笑,眉头不自觉地便舒展了开来。
不过想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马文才在谢歌没下子的同时分了下神,以洞察一切的目光冷冷瞥了眼在旁边观棋的王蓝田。王蓝田不敢直视马文才,低下头转身胡乱拿了本书挡住了脸。
惠端着盘子恰巧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况不明所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荀巨伯最看不惯的就是嚣张猖狂的士族子弟,因而出言接道:“小惠姑娘,你来的正好,有人要害祝英台!”
谢歌上齿咬唇,对周围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只专注思索着如何应对眼前明显已被马文才逼得无路可走的棋局。
要不要,再耍个无赖悔个棋什么的?
马文才端正地坐着,也不催促,甚是有耐心地等着谢歌落子。即使在他眼里,这盘棋谢歌再怎么下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但他就是没那个利落收棋顺便趾高气昂地告知谢歌她输定了的打算。
昨晚和祝英台在一起,亲眼看见过祝英台被箭所伤,又加上刚才那一出,王惠怒不可遏地口气有些冲地质问道:“这谁干的?昨晚没有用箭射死他,今天又来捣鬼啊!”
闻言,马文才又瞥了眼依旧拿书挡着脸的王蓝田,暗想怪不得昨晚他和谢歌打完架稍作休息回房时,竟在房间门口看到王蓝田鬼鬼祟祟的身影。
梁山伯急急地一步跨到祝英台身侧,一边伸手就要察看祝英台胳膊上的伤势,一边焦急而紧张道:“英台,你被箭射伤了?!”
端着药走向祝英台的王惠替祝英台回答道:“还会有假的么?我特地熬了收伤口的药送过来的。”
无意间看到马文才,王惠提高声调无端质疑道:“马文才,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马文才将手中的白子扔回到棋盒,起身面对着梁祝几人审视的目光,桀骜不屑地冷冽开口:“是我干的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