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点》（古剑奇谭2同人，主沈谢，有沈瞳）》瑞雪轻扬

36、第 36 章

　　李夜谢霄和郭瞳三人赶到龙兵屿的时候，还不见神女们的踪影。
　　于是，他们便先行向族人们传达了神族的旨意。
　　有些人是高兴的，但另一些人却并非如此：“什么？！我们不能在再保留记忆？！那我们这一世死了不就真的死了吗？！”
　　“所谓永生，真有那么好吗？”李夜冷冷笑了笑，“真正的永生，是无需经过转世的。一个小心孩童，却拥有繁复记忆，这本就大大扰乱了天地间的秩序，自己也未必会快活。”这是李夜的亲生体会。不管哪一世，自己和身边的同龄人都是格格不入的，就连父母也会惧怕自己这样过分早熟的孩子（像李震那样拥有相似经历的父母除外，虽然这并未带给李夜亲子关系的改善）。虽说每一次最初也会经历一个和普通婴儿一样的一片混沌的状态，从两三岁起就会记忆渐渐开始复苏。所以虽然不会出现一落地就会说话走路这种会上新闻头条的事，但终究还是会被视作异类。有些东西是不管怎么掩饰都隐藏不住的。所以唯有找到瞳和沈曦等人相依取暖。说白了，像自己这样的烈山部人还一直活在从前，根本无法真的开展新生活，建立新的人际关系。
　　“我不管什么秩序不秩序！我就想一直活下去！”那黄衣男子十分执拗，身边也有一大帮附和他的人，“你不与精魔合作就算了！告诉我们他在哪里，如何与他合作，我们自己去找他！”
　　“……我不会告诉你们这种事的。当日我与魔族合作实属被逼无奈，如今有了更好的解决之道，我又岂能继续促成此事！”李夜态度坚决。
　　“你不说……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黄衣男子拔刀向相。
　　“……大哥，”他身旁另一个男子小小声地道，“我们打得过他吗？”
　　“怕什么！你们以为他现在还拥有流月城大祭司的实力吗！不过和我们一样残留了些不痛不痒的术法罢了！我们人多，他们就三个人，还怕打不过？！”
　　“……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瞳叹了口气，“阿夜你看……这些就是你一直费心要保护的子民。”
　　“人民当中总是掺杂着些渣子的，我们这些高层也分不清那么多不是？”李夜对此倒是看得很开，只是笑了笑，向空中伸出手，随着一道光，一把链剑出现在他手上，“他们既然要打，我们也只好活动一下筋骨了。”
　　“是哦……好久没跟人开战了呢。”瞳也微笑着掏出一把长笛。
　　谢霄试了试，发现还能凝聚起内力，“哈，瞳，我真是错怪你了，原来这药效力那么持久！”
　　“你想干什么！”李夜瞪了他一眼，“给我乖乖在那里呆着！他们说得也对，我们人少，没人有时间去照顾被反噬的你！”
　　“………”谢霄想想也有道理，当初那魔族守将可以说是很绅士了，自己药性发作便只静静站在那里等……而眼前这些人显然没那么君子，自己还是不要给李夜和郭瞳添麻烦了吧……
　　于是，谢霄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与烈山部众人展开了战斗。
　　李夜近来已很少练习法术，因为即使练好了也很难有施展的时机，面对寻常人的时候，一施法就意味着要致命，这样才能杀人灭口，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不过，一般的武学是可以练的，比如拳法，比如剑术。
　　所以即使上次给谢霄施法治疗已经几乎耗尽了灵力，李夜仍是身手凌厉，仿佛一瞬之间就回到了那身经百战的状态，而不是一个天天坐办公室的CEO……
　　而郭瞳则在战线后方用笛声使唤着蛊虫，反正对付这些人，也用不着什么非得近身施展的高级蛊术。密密麻麻的蛊虫要么驱使着豺狼等傀儡兽战斗，要么就直接爬上敌人的身躯噬咬，令他们苦不堪言。一旦有敌人试图近他的身，若傀儡兽维护不及，李夜便必定会及时向那人出手。二人配合默契，像是已共同身经百战，令谢霄有些小小的羡慕嫉妒。
　　“呵呵呵……沈夜！”忽然，只听得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响起。
　　“……风琊！”三人循声望去，都认出了那个狰狞的身影。
　　风琊狞笑着：“大祭司，好久不见呐！好你个沈夜，老子替你办事，你居然派人来杀老子！这一次，老子终于可以报仇雪耻了！其实呢，我从前就跟心魔单独谈过交易，你以为现在什么事没你就不成了吗？不过你倒是搭建了个不错的与精魔合作的平台，不如今日在此结果了你，然后把公司给老子接手吧！”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没变。”李夜冷冷笑了笑，“——还是那么喜欢做春秋大梦！”
　　“呵呵呵！一个连灵力都使不出的人，以及一个废人……你们以为老子还会怕你们？！”
　　“你真的说过。”李夜神情一凛。当年，风琊再怎么样也不敢当着沈夜和瞳的面将瞳称呼为“废人”，而他在私人场合说过什么他人无从知晓，那些台词只能从他平日的言行中猜测。“我今日本没打算杀人……事到如今，我不愿再做自相残杀之事……不过看来，本座现在是不得不清理门户了！”说罢，李夜挽出一朵凌厉的剑花向风琊袭去。
　　之后，风琊便成了李夜的主要攻击对象，他招招紧逼，剑尖不断划破风琊的衣衫和皮肉，令风琊招架得狼狈不堪。
　　不过，不能不承认，这些年风琊的修为有很大的精进，再不是那个会被初七一剑料理掉的风琊了。看来风琊这些年都在勤于修炼，不像李夜和郭瞳，诸事缠身，能用在提高修为上的时间相对还是很少的。
　　瞳注意到这是个厉害对手，便也认真起来，闪身上前，开始对风琊施展蛊术。
　　可是，其他人此刻也不会闲着。
　　虽然二人皆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诚如那黄衣男人所说，他们寡不敌众。
　　随着那些烈山部人一轮轮车轮战的进行，李夜和郭瞳都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阿夜小心！”眼见一人要击中李夜，谢霄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团火球，将那人击飞。
　　“我让你别动了！！”李夜冲他吼道，“瞳，给他用定身蛊！”李夜现在没灵力用定身术，只得对瞳道。
　　“……别别，我不动就是了！……你们这些人！”谢霄不想再让李夜担心，只得向围观群众发动“舌战”技能，“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你们的大祭司被人攻击却不管吗？！你们怎么不想想他从在流月城时到现在，究竟为你们付出了多少？！他又是为了谁才遭遇今日的危机？！”
　　“……我们……我们不是不想管……”一个老大娘颤巍巍地开了口，“只是我们早已把法术忘光，根本管不了啊！”
　　她身边的其他人也皆点头称是。
　　“……”原来，这些愿意接收放弃灵力与累世记忆的人，都是内心早已更接近平常人的人。所以他们当然不知道，这种仿佛是电影电视剧中出现的“神仙打架”的场面，他们要如何参与。对于流月城时期的记忆，他们也已经很模糊了。
　　其实并不是天意趋使烈山部人非得怎样生活，只是上天多给了他们一个选择的机会而已。人们选择想要记住什么，忘记什么，往往都能成功。
　　而如同黄衣男子那样的人，就一直坚信自己是高等种族，即使体质已日益不适合运用灵力也坚持修习，甚至还妄图着像神一样永生。
　　沈夜和瞳选择不忘，则是因为别的执念。
　　这执念，在今世终是能放下了。
　　那么放下以后呢？难道今生要就此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