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烛辞

9、０９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高二下学期了，已经忘了和王先生有多久没有再讲话了，因为成绩不如刚刚步入高一那段时间好，波动比较大，加上蒋蒋也想从市里回县来放松放松，便也决定在这一生再交换一段时间，也是最后一次，他取得他的心情愉悦，我去短暂学习提高成绩，双方家里也这么认为对彼此都有益，便同意了交换最后一次。因为这事，每到晚自习前夕阳斜照的时候我看着窗外剑麻开花能够看的格外出神，直到坐我后面的春仔叫了我好几次我都没听见，问我在想些啥想的这么出神，我问春仔:“如果有天我走了，你们能记得我这个同学吗？”
　　春仔趴在桌子上问我:“当然会记得啊，但是你要去哪啊？”
　　“远方，一个距这有些距离的地方。”
　　“快说，你要去哪啊？”
　　“没事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骗人，快说。”
　　我最终还是没能拗过他，不过好像从小到大我就没有拗过谁，最后我还是对春仔和盘托出了。
　　“天哪，这种事居然真的有。但是，那，你和王先生说了吗？”
　　我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不会想一直瞒着他不告诉他吧？”
　　“我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和王先生说过话了。”
　　“你不打算告诉他吗？你不告诉他他就有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这回事。你哥也是，以前都没和我们说过有个弟弟……不过这种事，也的确一般不会怎么向外人多提。可是王先生是无辜的啊，他不应该以后可能来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同你长得相似但非相同的一个人啊。而你当时也是有苦衷才和古子走的啊。他有权利知道这些真相。”
　　“我想想什么时候同他说。”
　　“骚啊，那你是什么时候走啊？”
　　“应该是月底这几天。”
　　……我在一天老师组织的小考完后，递给王先生我早已准备好的一封道歉信，为上次鲁莽对他动脚道歉，而王先生给了我一封回信，信中大致内容是对那事早已忘怀了，不知道我竟如此耿耿于怀，是他没能让我及早放心，把过错全揽到了他身上。看完之后心中便是百味陈杂。下课放学后，我还是跑到他那去了，我想和王先生再一起回家，只是回家的时候王先生不再和我一起走以前那条路，而事故紫的对面那条路，我也就只好跟着他，从那条路回家。也许就是所谓的因果轮回，也许曾经欠下的，终有一天要还的，所以现在，是要我来偿还了吗？一次两次，王先生并无反常，三次四次，王先生开始反感了，他告诉我，让我别再跟着他，甚至每每下课放学他都跑得老快了，只是为了将我甩下。最后在临近离开的时候，我去找王先生，王先生看见我就好像见了瘟神一样转身便走，我说：“宝气（那时候对他的外号），等一下，我有事要说。”他转过身，坐了下来：“什么事？”“我…….我后天就要走了。”“去…….哪？”我把事情原委告诉了他，包括当时没有选择和他一起走的原因。
　　王先生没有什么动容，我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春仔问我：“和他说了？”
　　“嗯。”
　　“他什么反应？”
　　“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可能啊，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春仔刻意去他座位走动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告诉我 ：“我擦，这还没反应啊？人家眼睛都红了，你还想他什么反应啊？”
　　“真的？”
　　“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