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烛辞

12、１２

　　时间逐渐地推移，王先生慢慢好像因为我太过粘他而感到了厌倦，每次下课我过来找王先生的时候他都提前走了，他让我不用太黏了，会让人感到烦，我知道，可我克制不住自己，就好像吸了毒一样，成瘾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班上的风言风语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还是真的时光易逝，物是人非。我最后做了一个决定，当时是高三上学期的12月，决定给王先生过完这个生日再走，和蒋蒋真的换最后一次，只换一个月，一个月后再回到自己的轨迹上，蒋蒋的提议和最近王先生的疏离，或许我真的该出去冷静冷静，放松放松心情，反省反省自己。
　　王先生生日的头一天下午放学，我去到了出校门口直走老车站门前边的蛋糕店，事先联系好的老板见我到了便手把手教我，在老板的带动下终于在近两小时完成了，蛋糕上面有我用巧克力酱写的字，想借此向王先生表明对他的心意，和老板说好晚上下自习便来取，事后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教室虽然我已知道数学周考我已经迟到了。考完后王先生便收拾好东西飞快地跑出了教室，王先生和老师说如果下自习回家太晚睡眠不足，老师便也批准了，王先生只要上完第一节晚自习就可以会回家，每次我都会陪王先生从教室一路走到校门口然后折回教室。但是最近我没有，王先生走那么快估计也是不想我追上去，所以我也不再跟，不想再去烦他。
　　想起了那时班上内部要分班，老师要把前二十名的同学组成一个班，放到楼上，但二者仍属一个班，只是分成了两部分，划分的标准是下一次月考，而我很不争气的还差四名还是两名来着，而王先生自然很顺利地进去了，也是在我意料之内的事。但是某天（周五），我看见王先生去找老师了，回家的路上我问他干嘛去了，他说他和老师说他不想上去，我就纳闷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是不是蠢啊？我问他为啥不想去，上面配备的资源也是最好的，老师讲课也很快，不用照顾像我们这样的反应略微跟不上的。王先生一直支支吾吾，直到最后他才吐出了一句：“你不在上面……”我一时语塞，想了一下：“要不你先上去试试看看能不能适应，反正我们也只隔着一层楼，中午吃完饭我也能上来找你，只是平时下课肯定是不行了的。”王先生点了点头。那一天下午我在王先生家和他看古剑奇谭看到了晚上，在他家吃过晚饭后才回家，回家后便是老爸老妈一顿臭骂，“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啊？”“去同学家了干脆在同学家住了呀（我倒是想啊，人家到是肯收留我呀）”…….而在下一周上课的早自习上班主任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问我上周五去哪了，家里人电话都快打爆了，我也只得如是说去了王先生家……
　　再看看今日，明明这么近，却感觉隔得这么远。第二日清晨，我从春仔那里取回事先放在他那的銅笛（去广州时买的，记得当时为的把笛身打磨得很光滑当时手都肿了），托春仔帮忙把这些东西一起交给王先生祝他生日快乐。我没有亲自去送，也怕他再次走掉。
　　中午吃完饭我在走廊上，望着楼下的荷花池发着呆。王先生走近了我：“为什么不亲自给我？”
　　“你觉得我走过去的时候你会待在哪吗？”我轻声道，“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或许你至始至终都是这样，错的只是我…….”
　　“你向往的只是以前的那个我，以前的那个我已经不在了，我们回不到过去了。”王先生很严肃地告诉我。
　　“你撒谎，你明明心里是有的，不然当初为什么燕子换掉你的座位你要和她说你要和我坐，为什么我问你为什么不肯去上面那个班的时候你要说因为我不在上面！”我抑制不住体内的愤怒，还有不争气的眼泪盈满了眼眶，我竭力用尽我最后的力气去不让它掉下来。
　　“有这些事吗？我忘了。”很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残酷的人？”王先生很漠然地问我。
　　我竭力转身向那一池荷花：“或许，我已经习惯了……..”“
　　今天是我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也是最难过的一天。你知道吗？”王先生嘴角上扬，眼睛也红润了些许。
　　“那我挺有能耐的！”我拭了一下眼泪，以高傲的姿态转身。
　　“进去吃蛋糕吧，他们已经开吃了.”王先生右手环在我身后。“看过蛋糕上面的字了吗？”我问他。“没啊，蛋糕上面有字？”他一脸茫然看着我，“上面有什么字啊？”看着蛋糕已经被其他同学们切开了，我笑了笑：“没事了……..”
　　那个下午，父亲陪我去换了副眼镜，说新环境要有个新的自己，趁着那个周末，我走了，没有告诉王先生，也没有告诉春仔，没有告诉班上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