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长》五点不睡觉

5、第 5 章

　　许埋伸手过去按开江易车里的车载音乐。
　　许埋：“......”
　　江易：“......”
　　许埋的脸有点发红，他本来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但是他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他写的歌！就算这歌不是他唱的也让他感觉到有点羞耻。
　　“是叔叔的品味吗？”许埋问。
　　江易顿了一下才回答说：“嗯，一直都有。不过我也一直有听。”
　　许埋：“......”
　　过了会儿许埋才小声地嘟囔一句，又不是我唱的。
　　然后听到江易似乎轻笑了一声，许埋偷偷瞄他一眼然后就看着窗外不出声了，江易没有看他，就是很认真地开车。这一段小插曲过去又是一阵安静，也不是安静，车里的音乐还在流淌。许埋听着自己写的歌，心里轻轻跟着哼唱。
　　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怎么就做了这么多年词作了，从一开始对音乐一窍不通，后来不停琢磨学习，再到后来有灵感就能写出词来。深深的感觉到专业不对口的痛苦，其实也不算专业不对口，也有那么一点挂钩，但是毕竟不是正经音乐专业出身，有时候作的词别人都不好编曲。六年下来许埋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拥有了些许名气，毕竟每一样东西都是用心做的，世界总是对认真努力的人格外宽容。
　　江易把车开到许埋家楼下，熄火。许埋朝江易看过去，江易也在看许埋，很认真的样子，许埋有一瞬间心跳加快。
　　“看什么？”许埋尽量让自己的话说出口没有异样。
　　“一直忘了告诉你。”江易停顿了一下，许埋心里恨，大喘气什么！
　　然后他听到许埋轻轻道： “我回来了。”
　　好像怕吓着谁家的宝贝一样。
　　许埋轻颤着吸了口气不敢看他，也轻轻道：“嗯。”
　　江易伸过手去拉许埋的，发现许埋紧紧握着拳头，在江易拉住他的一瞬间松开手来。江易将手指插进许埋的指缝里交扣，问：“想我了吗？”
　　许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问：“昨晚怎么不说？”
　　“没想好，昨晚你也什么都没说。”江易答。
　　许埋没再说什么，他觉得两个人就这么坐在车里拉着手很奇怪，他侧过身去把车锁按开，挣开江易的手。
　　江易看着他下车，然后绕到这边把驾驶室打开。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自觉地把自己的手交出去，然后被扣着手许埋拉下车，再看他把车锁好。许埋把钥匙随意地丢在兜里就拉着江易往家里走，期间一言不发，江易也很配合地没有说话。现在不算多晚，在路上还能看见些人，偶尔飘来些许探究的目光，许埋并没有松开手。
　　回到家中，电灯都没有打开许埋就直接把江易按在门上，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江易身上跳。许埋身体并不强壮，但是江易还是被扑得撞在门上，然后迎接心心念念之人这个热烈的、急切的亲吻。所有情感激烈地迸发，许埋搂着江易的脖子被深深吻着，唇舌交缠之间泄露的一些呼吸都令人发烫，静谧的屋子里似乎能听到亲吻的水声，但是没有人有时间去为它脸红，只知道不断索取，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不畅方才分开。许埋还是挂在江易身上，抱着江易的脖子把自己埋在他的肩上。江易伸出一手把灯打开，然后把许埋抱进去放在沙发上。
　　许埋伸手拉住江易的领带，不允许他把自己放开，说：“要洗澡。”
　　江易要把自己的领带解救出来，许埋不放。他无奈道：“我去看看水是不是热的。”
　　“常年热水，物业很给力的。”说完了又小小声道，“一起洗。”
　　江易怎么会拒绝许埋这样的要求，于是他把自己和许埋的鞋袜脱掉，然后抱着许埋进浴室。江易把许埋放在浴缸的边沿上，许埋伸手去把水拧开让它一点点把浴缸注满，然后回身勾着江易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亲吻。江易一边吻着他，一边解开两人的衣物。
　　谁也没有想到今天，谁都没有准备，但是谁也都不能阻止，哪怕是有限的条件也不能阻挡两个人身体的契合。许埋扒着浴缸颤抖着被进入，事后累得被江易收拾干净抱回床上。
　　身体很满足也很疲惫，但是却还睡不着。许埋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听着江易在外面收拾，听着江易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听着洗衣机滚动起来，最后听见江易打开门走进来。江易在这里没有自己的衣物，穿的是许埋的睡衣，显得很小，许埋看到不禁笑了起来。江易边上床边把睡衣脱下来，最后□□着身体躺进被窝里，许埋翻个身靠过去搂住他。
　　江易揉了揉许埋的头发又捏了捏后颈，凑过去。许埋仰起头和他亲了亲，听见他温柔地说：“睡觉了。”

　　这一觉许埋睡得很舒适，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家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许埋虽然有点恍惚，但是却没有一点怀疑。起来收拾好自己，在阳台看见挂着的一套不属于自己的衣物时心里涨满了开心，也不知道江易早上是怎么出门的。
　　胡一圈已经把大纲传到许埋的邮箱里，许埋又细致地过了一遍。主要剧情是讲述一位心理医生故事，他接待很多不同的病人，不断从病人身上看到人间的疾苦。从而和一位又一位的病人发生纠葛，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最后把自己变成了问题。有种小点滴汇成大江流的感觉，里面囊括了很多个事件，许埋不禁怀疑胡一圈想把这个电影做成一个系列。
　　“你这么想也没错，这个社会存在太多的问题了，一次性讲述不完。”电话里胡一圈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把医生遇到的问题体现成社会问题。实际上医生帮助别人的时候并没有解决问题，因为问题过继到了他的身上。”许埋说。
　　胡一圈肯定道：“没有错。难道人们不就是这样的吗？他们总是想用自己的方法去规避问题，没有真正去解决。他们总是追求心理上的一种安慰，心理上得到慰藉之后难道问题就是不存在的了吗？那是不可能的，人们得正视它。”
　　而医生就是存在的一个界点，他是知道是非的，但是他没有从根源上帮助解决，最后自己也深陷其中。不得不说胡一圈的想法还是很妙的，但是对于这种问题的阐释是很细节的东西，许埋还需要分析。该怎么样让它从一系列故事中去体现出来。

　　于是许埋和胡一圈敲定让这个电影出成一个系列，许埋问是不是有点草率了，赞助都还不一定会不会糊呢。结果胡一圈大笑着说，慌什么，把第一部拍好还怕没有后续赞助吗？要对自己有点信心。
　　许埋自认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是电影他还真是第一次接触，以前拍的小视频哪能作数。这令许埋更加认真，不敢分心做其他事情。

　　晚上的时候许埋还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许埋这个公寓并不大，因为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办公的地方就在客厅，拉开窗帘能看到外面天空稀疏的星辰。
　　忽然门口传来响动，许埋望过去，是江易。江易手上提着新鲜蔬菜，换鞋的时候朝许埋举了举另一只手上的钥匙。
　　他说：“早上在柜子里拿的。”
　　“以后忘带钥匙就方便多了，以前总是忘记，就得叫别人来开锁，然后又得换锁。”许埋走过去，江易往旁边让了让，没有给他接过手上的菜，径直朝厨房走去。
　　一边道：“下次换个指纹锁。”
　　许埋跟着他过去，江易放下东西洗了手，然后过来拥着一直跟着自己的许埋一边亲吻着一边往卧室走去。
　　到了卧室江易就把许埋放开了，然后在许埋的衣柜里翻找，许埋知道他是在找衣服换，于是也过去跟着一起翻找。最后找出一件许埋买大了的T恤以及一条沙滩裤给江易换上，换上之后江易整个精英气质都没有了，像个阳光的大男孩，看得许埋不禁想笑。
　　“等会儿得出去买点必需品。”江易不理会许埋的笑话，换完衣服就往厨房去，打算做晚餐。

　　许埋自己没有什么厨艺，他顶多只能帮江易洗洗菜。他也不知道今晚江易会来，实际上他也不知道江易的打算是不止今晚要来。
　　许埋洗好菜江易就让他出去了，觉得厨房不是很大，许埋在这里占空间。
　　“啧，那我看你。”许埋站在门口不走，江易回头看了他一眼。
　　过了会儿江易主动和许埋聊起天，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题。许埋看着江易的背影，心想哥哥肯定没少健身，高高大大一看就很有安全感，认真做菜的样子又很居家。想着想着许埋心里又痒痒的，很有抱上去的冲动。许埋觉得自己魔怔了，分开八年怎么一看见他还是想要黏上去，十分没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