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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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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驱妖师确实厉害,两个人你来我忘的战了好一会,陆回时一点便宜没讨到,反倒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别打了!”朝暮看陆回时应对的吃力,连忙喊道,“他不是妖怪我,我才是,我是妖怪!”
赵掌柜惊疑不定,忙捂住朝暮的嘴,“你胡说什么!”
朝暮急得眼睛通红,将赵掌柜的手拽下来往陆回时的方向跑去。
陆回时和那驱妖师见朝暮过来,都停了手,陆回时怕误伤了的朝暮,那驱妖师也同样不想伤到普通人。
陆回时将朝暮护到身后,呵斥道:“你过来做什么?”
朝暮将陆回时推开对着站在对面的驱妖师喊道:“我才是妖怪!不信你问他们!”
朝暮指着的围观的百姓,“你们想想,我是不是这个样子从未变过,妖怪都是不会老的,所以我一直是少年模样,陆回时不是,他样子更成熟了!”
“是啊,真是这样!”不说还没想到这,村民们看朝暮的目光开始变了,他们从前只把朝暮当作孩子,单纯可爱,招人喜欢。
一想他或许是妖,那种喜欢瞬间消失,都变成了恐惧。
“胡说!”陆回时眼睛也红了,他心中又急又气又感动,朝暮护着他的模样,让他痛心不已。
他的小爱人,如今挡在他的面前,对别人说他是妖,要为他挡住一切困难。
他鼻中酸涩,眼眶发湿。
“别听他胡说,他只是长得小。大哥,你把朝暮领回去!”
赵掌柜急得直冒汗,他就这一个亲人,不管怎样,陆回时到底是捡来的,他肯定更不想朝暮有事。“小暮,你给我回来!”
“我不!”朝暮恶狠狠道,“那个吃人妖怪就是我,你杀了我吧!”
“你这人真奇怪!”那驱妖师感叹道,“连妖怪都不想承认自己是妖的,怎么你一个人类非要说自己是妖呢?”
“我就是!”朝暮大声反驳,“你这驱妖师眼睛瞎了吗?连我是人是妖你都看不明白,你不要伤害无辜,直接杀了好了!”
被骂了的驱妖师有点生气,“难道我连人妖都分不清吗?你是人类,你快离开这,别影响我收妖!”
“暮暮。”陆回时也有点生气,“你别胡闹,你去大哥那里。”
“我没胡闹!”朝暮转过头看着陆回时,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没胡闹!”
陆回时见朝暮流泪,连忙去擦,心疼的不行,“你真要是为了保护我死了,是要叫我一辈子不安,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吗?暮暮,你要死了,我不会独活的!”
朝暮哭的更凶了,“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独活吗?”
听了这话,陆回时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哎!”驱妖师叹了一口气,“痴人呢,痴人!你这妖,真是害人不浅,明知人妖不能相恋,又为何惹人动心!”
“能控制的,又怎会叫爱情。我爱他,就想他爱我,他爱我,我就想和他在一起,他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想一辈子不分开。”
驱妖师摇摇头,又叹了几声“痴人,痴人。”
这个时候朝暮再如何说自己是妖也没人信了,朝暮对驱妖师求道,“大师,虽然回时是妖,但是他从来没害过人,这段日子死的人也都和回时没关系,他是个好妖!”
驱妖师竖着眉,“什么好妖坏妖,妖就是妖!这个叫回时的,你难道不知道妖是不可以来人间界的吗?既然你来了,如今又被我碰到,少不得我就要收了你了!这个娃娃你让开!”
“暮暮,让开!”
“我不!”
陆回时抱住朝暮,吻住他的唇,舌头探进他的口中,狠狠的勾住朝暮的舌,重重的吮吸一下,将朝暮推到了一边。
赵掌柜趁这个机会连忙将朝暮拽回身边抱住他,不让他跑过去。
驱妖师见朝暮离开,向陆回时冲了过去。
“回时!大哥,你放开我!”朝暮挣扎。
赵掌柜紧紧抱住朝暮,“小弟,你看清楚他是妖!”
“我不管他是人是妖,他就是我相公!”朝暮哭着喊道,“回时!大师,求你放了他!”
赵掌柜看自己弟弟这模样,也是又急又痛,“小弟,你清醒点吧,他是妖怪,他会害了你的!”
“他没有!他从来没有害人,他是好妖,大哥,你放开我,我要去帮回时,你也去帮他,你们都去帮他!”
村民们看朝暮这个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陆回时对他们一直也很和善。
但是妖就是妖,谁知道哪天他一个不高兴会不会吃人,没人想在自己身边留个炸弹。
陆回时本就不及这驱妖师,再加上心有挂念,终还是被打成重伤,,伏在地上,妖力支撑不住,变成了狮子原形。
“回时!”朝暮哇的大哭起来。
赵掌柜也吓了惊吓,手下意识的松开,朝暮跑了过去,跪倒在陆回时身边。
村民原本还有些不忍,看到陆回时的原形,那一点不忍顿时消失不见,只想这个驱妖师赶紧将妖怪收了,他们也就心安了。
“回时”朝暮将狮子抱紧怀中,哽咽问道,“回时,你怎么样?”
狮子痛苦的呜咽着,像是从前那样将头往朝暮怀中蹭,只是如今受了重伤没有力气,也蹭不痒朝暮了。
朝暮抱着狮子脑袋,将自己的头贴近,眼泪劈里啪啦的往下掉。
狮子动了动头,伸出舌头将朝暮的泪水舔去,安慰他。
朝暮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抱着狮子笑着说道,“我说过的,不管生死,我们都在一块。”
狮子挣扎着要从朝暮怀中出来,不管怎样,他想朝暮能好好活着。
真到了生死之时,他不再想着两人不离不弃了,他只希望朝暮活着,就算是痛苦,也希望朝暮能活着。
他想,以后的时光里,朝暮不要忘记他,偶尔能想一想他也就够了,他就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放心,你不会死的!”驱妖师说道,“我也不是烂杀之人,我知道镇中死了的那些百姓不是你害的,只是你私自到人界,又与人类相恋,已是犯了大戒,我将你收进塔中百年,你静思己过,好好修炼,出来以后直接回妖界也就罢了。”
“谢谢大师!”朝暮连忙感谢,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不管怎样,至少回时还能活下去,尽管……尽管以后两人不能在一起,至少他还能活下去。
狮子眼含热泪,痛苦的看着朝暮。
一百年对他来说只是很短的时间,可是朝暮如何能再活一百年,等他从塔中出来,朝暮早已死去,到那时,他活与不活还有什么分别。
朝暮跪坐在地上,双手捧着狮子的脑袋,也没嫌弃如今陆回时是狮子模样,吻了吻他的嘴,“回时,我不想你死。”
狮子的眼里流出了泪,沾湿了脸上的毛发,不断的呜咽着,虽然未发出人声,但仍能让人感到其中锥心刺骨的痛苦。
赵掌柜已经受不了了,朝暮陆回时都是他的亲人呢,赵掌柜泪流满面,不断说着,“造孽啊,造孽啊!”
有些感性的,也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你活着,我活着,我们就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答应我,不要放弃!回时,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好了!”驱妖师呵了一声,拿出法宝,一个精致的小塔。
朝暮眉头一抽,脱口而出:“大罗琉璃塔,你是得意门的人?”
“你认识我?”驱妖师问道。
朝暮摇摇头,“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话,大概是前世见过。”
“怪哉怪哉!这世界真是奇怪。”驱妖师说道,“我正是得意门门主三春大师!”
朝暮不知为何,心中跳的厉害,看着这驱妖师忽地生出一种又熟悉又委屈的感觉,不自觉说道,“大师,你可不可以不要收回时?”
朝暮说完低下头不再看驱妖师,专心看着陆回时,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说出这样请求,他心中明白能饶过回时一命,已是格外开恩。
又如何会放过回时,只是那驱妖师说完自己的名讳后,朝暮忍不住求道,他有种感觉,好像这驱妖师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果然那驱妖师眉毛立马竖了起来,“你这人类,贪得无厌,我已饶他一命,只将他收进塔中百年,竟然还奢求我放过他,再这样说,小心我关他三五百年。”
“不不,大师,是我不对!”朝暮连忙说道。
狮子伸出舌头舔了舔朝暮的手指当作安慰。
朝暮刚感受到狮子舌上的温热,还未有下一步动作,狮子就消失不见了,已被驱妖师收进塔中。
驱妖师将琉璃塔收回,“好了,害你们的妖怪,已不再安江镇,我会将那妖怪也收了的,你们尽管放心。”
没管村民如何感谢,驱妖师掉头就要离开。
朝暮转身对赵掌柜磕了一个头,赵掌柜已明白了朝暮的意思,长叹一声,对他摆摆手,说了声“去吧”
朝暮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泪,追着驱妖师去了。
“小子,你跟我着我干什么?”
出了镇子,驱妖师见朝暮还跟着他忍不住问道。
“我不是跟着你!”朝暮反驳,“我是跟着回时!”
“切!”驱妖师哼了一声,“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驱妖师没再理会朝暮,自行离开。朝暮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