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烟灰香水

4、罚

　　罚
　　“呼呼。”我逃出这个楼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手里还握着那把淌着血的刀子，那把他放在水果篮里的刀子。银色的刀刃，红色的血。
　　我慌乱地把刀子扔在草丛里，自己茫茫然地站在原地。拼命往嘴巴里赛手指，用尖牙咬着。很痛很痛，然后剧烈跳动的大脑神经开始安定下来，然后我开始往家里跑。
　　到家里的时候，妈妈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有个习惯，一直会等到我回家才会上床。我也不知道，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抱住她腿，她醒过来，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抚摸我的头发，和橙黄的灯光一样温柔。
　　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有事情，我只是刺中了他的腹部，白色的衬衫上红色的血，他倒在那里，愤怒而且可怕的眼神，而且一脸受伤的神情。
　　我落荒而逃，我太害怕了，害怕是一种习惯。本来我可以用刀刺更深，结束这个恐惧的根源的，可是还是害怕。
　　“青，妈妈其实很早就和你说了，你看，反正你也好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和我回乡下吧，那里安静，而且，你看我们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也该平定下来了，你说怎么样？你舅妈还要给你说媒。”母亲温柔的说，苍老的手指缠着我柔软的头发。
　　“恩，我没有意见的。”
　　其实母亲不知道我当年发疯的原因，如果知道，她可能早就和带我离开这个城市了。她大概只是以为我是隔代遗传的。因为她的外婆也是发疯的，后来在村口的老槐树上自己勒死自己。
　　或者说我是真的有遗传的神经衰弱，不够坚强。最痛恨的其实是自己，是自己太没有用了，被同学们呢欺负，被聂锦霄、路骜那样对待的自己明明可以更努力地反抗的。
　　“啊，你要辞职啊。”含笑大声地冲在“大厅”喊-_-!。
　　“因为我和妈妈要搬到乡下去了。我想了想觉得很不错。“
　　“那。。你考试怎么办啊。”
　　“反正是自考的嘛。"
　　“好不容易，我们是朋友了，才相处那么点时间，就要分开了。”含笑的样子像被抛弃了一样，女孩子撒娇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啊，你也可以来乡下玩的嘛。”
　　“那到是的。”
　　“你知道吗，叶青。我总觉得你是那种很像天使的人，很安静、无欲无求的样子。和你在一起很平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太热闹了。而只有你有这种力量。”
　　“太夸大了。”我脸红。
　　“而且，你是我yy的对象。”末了，她叹了口气，不低不高地说了句。
　　递交辞职申请的时候，人事经理挺可惜地说：“你做事很认真也勤奋，挺可惜的。我也不为难你。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走吧。”
　　我自然感谢了一番。
　　可是隔了一会儿，人事经理立刻给我打了电话，要求我到总经理办公室去，我可是吓了一跳。我只是个小小的清洁部的员工，应该不至于会有惊动总经理的震撼力吧。
　　秘书小姐把咖啡放到我的面前，“先等下，老板现在在会议室开会，等等他就过来。”
　　“谢谢。”果然是职业秘书，笑容亲切友好。
　　恩，真是不一样的人生。宽敞的办公空间，桌上整理着利落的文件夹，冰冰亮亮的黑色。
　　听说这个总经理是个青年才俊，曾经自己也有过梦想的，做一个成功人士，虽然没有明确的目标，可是一直拼命读书。因为对于自己来说，除了读书真的没有什么特长了，小时候很想学钢琴，但是家里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我自然不愿意提这种要求来烦扰父母。只好一直努力读书，在高中的时候也一样，呆在贵族一样的学校里，只有我是靠奖学金和减免学费才可以留在那个学校。更加努力，可是有什么用呢，对不对，人生的命运有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现在只要能够安静平凡继续活下去就可以了，可以照顾好妈妈。其实人哪能没有欲求呢。
　　只是我的欲求比别人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