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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皇上不在,后宫里也异常的平静,也是,正主都不在,她们喧闹争斗有给谁看?
      安陵容坐在疾驶的马车上,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景色,一时间无语凝噎。她本以为她会一直在宫里等着皇上九月回銮,届时新人换旧人,皇上未必会将她这个久不见驾的妃嫔记在心里。谁诚想峰回路转,皇上竟会派人接她前去太平行宫避暑。
      安陵容满心欢喜的道别了太后,坐上去太平行宫的马车,她以为是皇上想着她才有这么一出的,却不想真相竟这样的讽刺。她之所以能去太平行宫避暑,全赖已经有了身孕的已经晋封为正四品容华的沈眉庄!登时,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虽然心中不快,但是安陵容还是很快就将情绪平复了下来,惠容华的心思她多少能猜的出来,无非就是想拉拢她而已,只是为什么是她呢?要知道,她们一不是莫逆之交,二不是盟约亲信。
      就在安陵容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太平行宫,一顶小轿将她抬进了沈眉庄的住处——玉润堂,她的住处是玉润堂的偏殿。
      那个带路的小太监也是个嘴碎的,他说皇上原来是想将她安置在皇上的寝殿——水绿南薰殿的偏殿的,但是沈眉庄却执意要让她住在玉润堂,沈眉庄现在身怀有孕,皇上挺重视的,不好太拂了沈眉庄的意,也就答应了。
      安陵容看了眼长相不出挑的小太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看来沈眉庄的这一胎碍了不少人的眼呀。
      及至玉润堂,才下车就看见两个宫装丽人在门口等着,安陵容定睛一看,却是莞婉仪甄嬛,安陵容紧走几步上前行礼,“莞姐姐好。”
      甄嬛握住安陵容的手,将人扶了起来,笑着说:“你我姐妹都是一样的人,不用行这样的礼。”
      安陵容笑了笑,话虽如此说,但是该有的礼节不能废,没得惹人闲话。二人说说笑笑进了玉润堂。
      来了太平行宫,万没有不拜见皇上皇后的道理。安陵容只是将行礼放下,片刻都没有停留就去了水绿南熏殿,只是很不巧,皇上忙着政务,无暇见她。又去了皇后的光风霁月殿,皇后的脸色不是很好。皇后身体不适,所以并没有参拜,只是嘱咐了她几句要好生陪伴惠容华,好生服侍皇上便让她退下了。
      安陵容才回到玉润堂便看见沈眉庄迎了上来,她紧走几步扶住沈眉庄,“惠姐姐慢点走,慢点走。”
      沈眉庄见安陵容直盯着她还未显怀的的腹部,脸上娇羞一片,“就这么几步路,那里就那么娇贵呢。”
      “你现在可不就是最娇贵的!”安陵容微笑的符合着,不管沈眉庄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沈眉庄有心交好,那么她也不会与之相恶的。就这样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说说笑笑的倒也和睦。
      安陵容虽然已经到了太平行宫,但是也不好总是往皇上跟前凑,她是以陪伴惠容华的名义被接来的,所以除了请安就是待在玉润堂,即使皇上经来玉润堂,但是她也是回避的时候居多。
      很快就到六月十九日温仪公主的生辰。皇上如今二十又六,但是膝下唯有二女一子,所以尽管温仪是个公主,也还是非常受宠的,连带的她的生母婕妤琴默也颇受圣眷。
      温仪公主周岁宴是在扶荔殿里举行的。扶荔殿修建的及早,原是先朝昭康太后晚年颐养的小院子。殿宇是由白螺石筑成,四畔雕镂阑榄,玲珑莹澈。又因为离湖不远,所以能清晰的听见丝竹乐声从翻月湖的水阁里传来,声音清亮悠远,且少了嘈杂之声。
      亲贵男子、命妇内眷还有妃嫔由南向北,东西相对的坐着。亲贵男子一般非重大的节庆宴会是不能与妃嫔见面同聚的,但是温仪公主的周岁宴是家宴,倒也不用太拘礼了。
      安陵容徐徐的饮了一口‘梨花白’。对于这些亲贵她了解的不多,但是比起性好渔色的岐山王玄洵、狂狷冷傲的汝南王玄济和英气勃勃的平阳王玄汾,她对太后经常挂在嘴边的清河王玄清更好奇。
      据说先帝在世时独宠舒贵妃阮氏,对舒贵妃所生的玄清更是喜爱非常,不仅亲自教其功课骑射,还有意立其为太子。只是舒贵妃是摆夷族罪子,所以最后立太子的事也不了了之。
      先帝驾崩,皇上继位,舒贵妃出家,清河王立时从天之骄子跌落尘埃,虽说有与舒贵妃交好太后教养,但是到底不比从前了。就算当时清河王还小,但是说句不好听的——高门大户里从来没有‘孩子’,更何况是皇家?
      虽然不知道先帝是如何教导清河王的,但是眼看着一直以为是自己皇位被他人占去,就算心中不痛快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清河王却没有丝毫的异样,甚至沉迷书画得了个‘自在王爷’的称号。莫说皇上,换了谁心里也不能没想头!更何况清河王就真的没有怨言?
      反正安陵容是不相信的!太后和皇上恐怕也是不信的。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清河王成年至今还碌碌无为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尽管如此,但是安陵容并没有觉得不对。这也是太后和皇上心软,若是换个心肠狠的,清河王早就‘夭折’。先帝会立皇上为帝,恐怕也有这层思量吧。或许是她多心了,只是她不觉得清河王是个好的。
      虽然宴席上的酒不是烈酒,但是喝的多了,还是有些醉意。安陵容悄悄的离开大殿,由宫女宝鹃扶着在御苑里醒酒。
      这次前来太平行宫,安陵容并没有带自幼服侍她的路枕浓。路枕浓自小就跟在她的身边,不说学问如何,就是管家的手段都比一般的小户人家的千金高出不少,若是不说,单看气度的话没人会知道路枕浓只是丫鬟出身。
      路枕浓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在家乡里也有一个小竹马叫苏清和,原本是打算成婚的,但是在苏清和成了秀才之后,苏清和的娘就死活不同意了。原因也很好猜,无非就是嫌路枕浓出身不好。
      虽然苏清和有心和路枕浓结秦晋之好,但是苏清和的娘却是一哭二闹的,就差没有上吊了,生生的搅了这门亲事,还败坏了路枕浓名声。路枕浓被烦的不行,索性就跟了安陵容一起进宫了。
      十几年的相伴,安陵容早就将路枕浓当做姐姐。自是不会误了路枕浓的年华,只需寻个恰当的时机便放了她出宫去。若是可以的话,再给路枕浓赐个婚。有她撑腰,路枕浓在夫家也不会被小瞧。
      当然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趁着路枕浓还没有出宫,先让路枕浓教一批心腹出来,明瑟居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就交给路枕浓折腾了。
      安陵容也知道这个宝鹃是有问题的,只是她不好动手。虽然她不想计较宝鹃背后的人是谁,但是也不想养个白眼狼。她眸色晦黯的扫了宝鹃一眼,但愿这个宝鹃是个好的。
      御苑里百年藤萝遍地,花木扶疏,浓荫翠华愈滴。倒比别处凉爽许多。安陵容走的累了,寻了一处地势较高的阴凉假山坐下,徐徐纳凉。原来只是想醒酒的,却不想看了一出闹剧。
      安陵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假山下的一男一女,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甄嬛微恼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所谈不甚愉快。眼看着那个男人被内侍搀走,甄嬛也离开了,才缓缓的站起身来,“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谁?”
      宝鹃低眉顺目的回答道,“回小主话,刚才那是清河王。”
      “他就是清河王?”安陵容看着已经没有人的小路,原还以为清河王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没想到……
      “真是个轻浮浪荡子。”
      就连性好美色的岐山王都知道见了妃嫔要避让的,清河王倒好,不仅不避着还上前调戏,谁给他的胆子?
      “清河王一贯如此。只是太后护着,皇上也不好说什么。”
      安陵容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吩咐道,“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御苑里风景甚美。什么时候也邀了众姐妹们一同欣赏才好。”说着眼带警告的瞥了宝鹃一眼。
      宝鹃依旧低眉顺目,“小主说的是。”她刚才什么也没看见。
      刚回到扶荔殿,又饮了几杯酒,眸光微转便看见曹琴默笑意盈然的对着宫女说了些什么,那宫女依言退了出去。
      许是安陵容的眼光太过炙热,曹琴默转头看来,两个人的视线蓦的汇在一起,安陵容举起酒杯,虚虚的向前一送,而后一饮而尽,将空了的杯子微微一倒,笑着看着琴默。曹琴默见状也回了一个温婉的笑容。
      不多时,曹琴默走到玄凌身前,浅笑道,“今日的歌舞虽然隆重,但是太刻板了些。本就是家宴,在座的又是亲眷,不如想些轻松的玩意儿来可好?”
      玄凌笑了笑道,“今天你是正主儿,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嫔妾想众姐妹侍奉圣驾必然都身有所长,不如将各自的特长写下来在纸上抓阄,抓到什么就当众表演什么,以娱嘉宾,皇上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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