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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识字掌门 ...

  •   贺求名回头怒视着我,想来对我的多管闲事很是不满。那女子也是上下地打量着我,最后将目光紧紧地盯在了我的脸上。自从被黄天源撕去那张丑陋的面具后,我便没有再易容。贺求名怕是也忘了这事儿,没有再提起。
      那女子看了我许久,突然破口大骂起来:“你这妖女,还敢在此惺惺做态。”骂完后,她一扬手中的剑,转而向我刺来。
      她变脸太快,我竟没反应过来,僵在马背上,连躲避都忘得一干二净。贺求名从马上一跃而起,冲上前来劈手夺了她的剑,但我的右手背还是没得躲过这一劫,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我急忙用手捂住伤口,可血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
      贺求名猛得一用力,就将那把黑衣女子使的剑往路边的树丛里掷去,那剑插在了一棵老梧桐树上,晃晃悠悠老半天。
      他没再理会那女子,只是从我裙子上撕了一块布,将我的伤口包扎了起来。我虽疼得直想掉眼泪,但还是忍住了。早知道便不要多嘴开口说话了,昨日一句话,已害了几十条人命,今日一开口,又害了自己,真是霉运连连哪。
      贺求名包扎好我的伤口,便回头对那女子冷冷道:“这事与她无关,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便让你家人替你收尸吧。”
      “我姐对你痴心一片,你却一心只想着这个女人,你的心未免太狠。”那女子大叫道,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为何孙陈芫芷会惹这么多的麻烦?她又去了哪里,让我白白背了这无数的黑锅。
      “你姐姐只是我的顾客。我收了钱,也替她杀了人,两清了。”贺求名不理那女子的哭诉,厌恶地说道。
      “那好,我现在便出钱雇你,杀了这个女的。”那女子指着我,叫道。
      “我拒绝。”
      “你不是立了规矩,只要有人出钱,什么人都杀吗?”
      “规矩是我立的,我自然也能破了它。”贺求名又一次跨上马,用鞭子指着那女子说道,“别再跟过来,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完,便冲我喊了句“快走”。我忍着右手的伤痛,抽了马一鞭子,小道上又响起了马蹄声。那女子还是立在那里,不停地抽泣着,像个无助的孩子,身影越来越小,我一转头,加快了速度,将她抛在了脑后。
      夜暮时分,我们找了一处小小的客栈,住了下来。我因伤口痛得厉害,连饭也没吃几口,便回房准备休息。贺求名却跟了上来,我把他挡在门口,问道:“还想做什么?”
      “替你易容。”说完,他便推门进了我屋子。
      我心里有点不高兴,也迈步走了进去,冷冷道:“我不需要。”
      他却一把抓起我右手,举到我面前说道:“都伤成这样了,还不需要吗?真想背着孙陈芫芷的名字横尸街头,是吧。”
      我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正色道:“你与她究竟是何关系?”
      他转身将门关上,与我谈起了条件:“你若肯易容,我便告诉你。”
      “你先告诉我,我便易容。”我也讨价还价起来。
      他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我的说法,走到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坐下来边饮边说:“还记得上次我们住客栈的时候,看的那一出好戏吧?”
      我知道他指的是吴衍风与吕通他们那一帮人的事,点了点头。
      贺求名端起茶杯指了指我,说道:“我与你,哦不,是我与孙陈芫芷,便是那吴衍风和钟姓小师妹。”
      我有点听不明白,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与孙陈芫芷也是私奔,你□□了她?”问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贺求名一把将手里的茶水向我泼来,我赶忙向后退了几步,那茶水便泼在了地上,流得到处都是。
      贺求名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盯着我,那样子,真像是要把我一口吞了。我虽然有点害怕,但也知道他不会将我怎样,便又壮着胆子说道:“你中了孙家的雪如散,想必是被她所害。她那么想要你的命,怕你一定是对她做了下流的事情。这与钟姓师妹要杀吴衍风不是极为相似吗?你不也说过,私奔的女子转而杀了情郎,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啊。”
      贺求名像是被我的话给噎着了,拿起茶杯又倒了碗茶,一口便全灌了下去,无奈地苦笑道:“我与她只是私奔,并无做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我看起来,像是跟吴衍风的一类人吗?”
      “那可不一定。”我小声说道,“今天白天还有女子为情追杀你呢。”
      “难道天下所有看上我的女子,我都得负责吗?”贺求名用空茶碗敲着桌子,想是极为恼怒。
      “有女人看上你就不错了,居然还挑剔地摆起架子来了。”我翻了下白眼,对他那种言语里流露出来的自负感很是不满。
      “好了,我已经把我与她的关系告诉你了,天色不早了,易容吧,明天还要赶路。”说完,便不由分说的一把把我拉过来,按在桌子边的椅子上。

      我又恢复了疤痕女的丑陋容貌,幸亏那顶纱帽还在,尽管天气稍闲闷热,我还是一刻不停地戴着它,那些疤痕给我的心理压力真是太大了。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毁容了,只怕即刻便会去死,容貌对一个女人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即使不能有倾国之姿,也不能容忍自己变得丑陋不堪。
      我们连着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在半夜赶到了杳城派。一般的名门大派都喜欢将老巢建在山上,这杳城派也不例外,像是非要站得高,离得远,才能显出这一派的神秘与厉害。若是建在山角的小镇上,只怕在气势上便会输人一等。
      我俩策马上山,绕了无数个弯子,才总算来到了大门口。守门的弟子还在灯笼的映照下一动不动地站着,看到我们的到来,略显吃惊,想必很少有像我们这样的不速之客,深更半夜闯进来的。
      左手边的年青人跑上前来,正色道:“两位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我们俩跳下马来,还未开口答话,便见右边那弟子已快步入内,必是怕我们来者不善,去找帮手了。
      贺求名上前一步,笑道:“在下贺求名,特来求见贵派莫掌门。”
      “贺求名?”那人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又提着灯笼看了看贺求名的脸,突然大叫道,“你便是天下第一杀手贺求名?”说完,也不等确定事实与否,便转身跑进了大门。一阵锣鼓声响起,整个大院顿时嘈杂一片。
      贺求名倒也不急着上前,靠在马身上,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杳城派那个修葺一新着实气派的大门。不多时,便有个文质彬彬的老头迎了出来,满脸堆笑,身后跟着的那一群人却个个脸色难看,十分凶悍。跟上一次见吕通他们那些人倒是气质极为相似,只怕这便是他们杳城派的特色表情吧。
      那老头刚一站定,身后那一票人便呼啦啦地赶上前来,在他面前围成一堵人墙,手里拿刀握剑的,气氛有点僵,像是有场大战一触即发。
      我猜那老头便是识字掌门莫道了,脸上没有习武之人的唳气,显得极为慈祥。他拍拍那些手下的肩膀,示意他们不要太过紧张,自顾自地走上前来,对贺求名拱手道:“久爷贺大侠威名,今日竟亲自登门,实在欣幸啊。”
      他一开口,江湖上那一派虚情假意的味道便跑出来,到底是一派掌门,武功没学到几成,这客套虚伪的话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他贺求名一介杀手,只怕在江湖上的名声不会太好,他居然还会因为这么一个人的到来而欣幸不已,若他不是睁眼说瞎话,便是书读多了,迂腐得很。
      贺求名对他倒也客气得很,毫不介意那些意欲取他性命的眼神,对莫道笑言道:“深夜叨扰,还望莫掌门勿怪。贺某只想找一位老先生,不知他还在府上吗?”
      莫道一边挥手遣退他那些手下,一边将我俩让进了大门,边走边道:“两位请进门再说。若能帮上忙,莫某绝不推辞。”
      有人上前来牵走了我们的马,我跟在贺求名的后面与莫道一同进了门。那些弟子们还是十分警惕地看着我们。我匆匆扫了一眼,看到了吕通和钟姓师妹。他俩靠得很近,想必已成双成对。
      莫道一直将我俩领进了大厅,吩咐人上茶,待我们坐定后,才开口问道:“不知贺大侠要找何人?”
      “在下想找一位双流老先生。”贺求名颌首道。
      “哦,原来是绕梁城中开药铺的双流老兄啊,他可是莫某的至交啊。”莫道一面摸着下巴,一面笑道,“只可惜,双流老兄两日前已离开了此地。”
      “怎么可能,他不是要为你祝寿吗?”我忍不住开口道。这老头果真不是好人,撒谎也不挑个好点的理由。
      莫道对我的疑问没有动怒,反倒大笑起来,对我说道:“老夫两天前已办完寿宴。那老头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我想留他多住几日,他却说看着我徒孙满堂很是羡慕,想起了自己的徒弟,当天晚上便启程回了绕梁,说是怕自己的小徒弟一个人照看那药铺忙不过来。”
      贺求名没有立即搭话,反倒是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猜他与我想的一样,这莫道老头说的话半真半假,做不了数。
      贺求名又转回头看着莫老头,拍了拍大腿笑道:“这聂双流这么急于赶回绕梁,只怕要看的不是那什么看药铺的小徒弟吧。莫掌门可能还不知道,这聂双流的得意门生在距绕梁城百里的村子里行医救人,深得其师父真传啊。”
      莫道一听“聂双流”三字,脸色微微有点变化,不自然地干笑几声,说道:“贺大侠误会了,我这双流老兄不过是个在绕梁城开药铺的大夫,借着医师聂双流的名声吸引客人上门。贺大侠可别将这两个人给搞混了啊。”
      “那可便麻烦了,你的这位朋友居然不是医师聂双流,那只怕云想容重出江湖,不出几日,便是这杳城派也得尸横遍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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