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冬春穿越记事录》Chummier

30、30

　　田冬春自然是不想自己做的事情被南水县以外的官府知道，虽然她已经做好了随时会发生武力战斗的准备。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田冬春还是不想太早与朝廷的军队发生正面冲突。

　　所以，在把那些地主抓了以后，为防这件事情的消息大范围地传到南水县治下以外的地方，田冬春一方面让巡检使派兵守在南水县附近的主要路口，严禁行人进出。另一方面让知县上书莱州知州，告知南水县出现大规模瘟疫，现已戒严，请求知州拨下钱粮、药材，派遣人前来救助发生瘟疫的地区。

　　莱州治下有六个县城，其中南水县离莱州州城最远，因为这里没有其它五个县城繁华，每年上交的赋税钱财都及不上其它县城，莱州知州张正仲每年从南水县捞到的油水自然也没从其它地方捞到的油水多。

　　看到南水县知县的上书中说南水县爆发了瘟疫，敢问自己要钱要粮、要药材的事情。张正仲暗嗤一声，这南水县县令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从自己嘴中刨食，钱粮、药材他是不可能给的。如果到时候疫情处理好了，他这个上司自然也有功劳，如果疫情没处理好，自然是问南水县知县的责。于是挥笔写下了“瘟疫一事，交由南水县知县陈霖全权处理”的答复。

　　为了看看南水县的疫情怎么样，张正仲在写了批文后，没有把它直接给陈霖的人拿回南水县，而是派了两个衙差跟着陈霖的人一起去南水县。

　　两个衙差到了南水县城门时，城门口正在戒严。在两个衙差报知了自己的身份后，只见县城的巡检张扬走了过来，说道：“让两位大哥过来送一趟批文，真是辛苦你们了。请两位跟我来，我让人给你们准备点吃喝的。”说着就就带着两个衙差去了城门口处搭着的一处窝棚里。

　　不一会儿，就有小兵端了一壶茶水，一壶酒，一碟炒豆子，两只烧鸡和两尾蒸鱼上来。两个衙差一路过来，也是风尘仆仆的，见到有酒有菜哪有不开心的理。互相通报姓名后，便一边吃喝一边和张扬聊起了天。

　　“你们南水县怎么就得了瘟疫？”其中一个衙差问道。

　　“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先是附近的一个村子发生了瘟疫，那时候谁也没注意到，等死好几个人。才有人回过神来，这南水县里很多人人也得了瘟疫，到现在已经死了几十个人了。不怕实话跟你讲，我们县令现在躲在衙门里都不敢出来，就怕一不小心就被染上了。”张扬说道。

　　“那你们县令就不管管这疫情？”另一个衙差问道。

　　“倒也管了，你看，现在城门各处不就戒严了，不准人进出，就是怕得了疫症的人跑到其它地方，祸害了其它地方的人，也怕外人来了我们南水县这被染上疫症。而且我们县令还下令把染了疫症的人都赶到一处，跟其他人隔离起来，但好像也不怎么管用。这两天南水县还是出了好多新的患者，有些人家家里有人得了疫症也不肯说，现在官兵正在挨家挨户地看谁家有人得了疫症的。你们两个不是来送批文的吗？到时候可以进城里面看看。不过你们得小心点，否则一不小心也染上疫症那就惨了。”张扬说道。

　　两个衙差听到这话，吃在嘴里的酒菜都没那么香了，他们两个还得进城去送批文，要是不小心染上疫症，那小命都有可能玩完。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衙差说道：“张巡检，你看这样，可否麻烦你帮我们把这批文送进去给县令大人，我们也能快点回去跟知州大人复命，知州大人可牵挂南水县这边的疫情了。”

　　“好啊，这是小事，包在我身上就行了。”张扬装作看不出他们怕被感染上疫症的样子，爽快地应了下来。

　　待两位衙差吃饱喝足，张扬暗暗递给两位衙差各半两银子，说道：“两位辛苦跑了一趟，这回去的路上也少不了要吃喝，这就当是我为我们县令出的一点点心意了。这南水县的疫情真的很严重，两位回去以后还得辛苦你们在知州大人面前好好说一下这边的疫情，如果知州大人到时能拨些钱银下来购置治疗瘟疫的药材那就最好不过了。”

　　两位衙差拿了银子，早已笑得见眉不见眼，连声道：“那自然，南水县这边的疫情居然这么严重，我们定会告知知州大人的。”

　　等两位衙差回到莱州城向知州复命时，果然便跟知州说南水县的疫情很严重，县城一些主要的路口都戒严了。莱州知州听到衙差的复命后，也没怀疑南水县戒严有什么猫腻，便把南水县瘟疫一事抛到脑后，不再管了。

　　在没收了地主的土地房产以后，田冬春让知县陈霖以官府的名义把第一军团的五个营分别派到了南水县治下的五个镇，负责村镇上的各种事务，这些队伍居住的房子就是之前从地主手中没收来的房子，而第一小队则跟着田冬春留在了南水县县城。

　　之后，由各营的营长派人重新丈量当地没收来的地主的土地，其中以田风所带领的第四营工作速度最快。拿到了第四营派人送来的数据，田冬春想起自己以前教田风数学时，有一次田风做数学作业就是计算了大山村里药田的面积，看来他那时候就已经展现出了在这方面的工作天赋。

　　因为当初没收地主的土地时，已经过了春耕时间，水田里都已种上了农作物。田冬春并不打算为难那些租佃了地主田地的农户和那些托庇于地主名下的人家。

　　这些农户和人家，他们努力耕作，一亩田地所收谷物，多的不到三石，少的一石多。然而有些地主收田租收得重的，每亩要收一石二三斗，轻一些的也会收□□斗。在这样的情况下，佃农就只能指望田地里多收获一些谷物，地主收少一些租了。如果收成不好，每亩还要交一石二三斗的租，那些农户就真的是今天交了租，明天就要乞讨度日了。

　　田冬春在接受了地主的土地以后，这些土地依旧佃给当初那些农户耕种，不过她改变了交租的方法，无论田地里出产多少，田冬春只取四成，余下的全归种地的人家。

　　老李头家住南水县郊外，家里并无田产，每年只能租种杨地主的田地，杨地主为人刻薄，每亩田地都要收一石三斗租，收成不好的时候，一年下来也就只能得个二三斗的谷物。其实老李头更想租张地主家的田来种，他家每亩田只收一石租，不过每年抢着租张地主家田种的人多，老李头是轮不上的，只能租了杨地主家的田。

　　今年春耕刚过没多久，老李头就听说城里出大事了，杨地主、张地主和他们的家人被人抓走了，老李头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果然没过两天，就来了一群手持大刀的人，把租了杨地主田地的人家叫到一处，说杨地主那些土地不再是他了，弄得老李头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直到听到他们说这些田地依旧可以租给原来的这些佃户耕种，老李头的心才放了下来。

　　后来他们又说不能再按以前那样交租了，老李头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们该不会是想加租？结果这群人说，以后无论每亩地出产多少，他们只用交四成租，余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比如说一亩地出产一石粮食，他们只用交四斗的租，余下的的六斗都是他们这些佃农的。

　　老李头听了这话，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儿，如果自己辛苦一点儿，老天爷又赏脸，每亩能有两石的收成也是可能的，到时候交了租，每亩还能剩下一石二斗。算出这个结果后，老李头简直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