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无言血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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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血誓
不经我回过神来，四周已经被包围了，大家或惊或怕的表情完全被这阵势逼得怔住了，那些个平时稳当权朝的臣子倒是一副无波的表情，我不敢多看只得学那些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家眷——
“圣上有令，近日史蒙孝昌将军惨死，为保各位安全，请各位各自守份，今夜不得迈出史蒙府半步，违令者——斩。”看着那群围着的士兵散看就见一个威武异常的男子高举圣旨宣读，那气势不亏是战场上下来的。这话儿明显是告诉大家，你们身边就有谋害史蒙孝昌的罪犯，大家最好好好合作，否则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残害。
景棂毕竟是皇子，这一闹腾，他必须回到国主身边以示孝敬。而忠仁好歹也是老夫人的孙子，虽说他并不甚喜欢这个老太婆，但是这个老太婆这么一晕倒，他这孙子不去守着看着定合情理。所以我这个丫鬟便伺候着去了。只是这到处都是皇城出来的冷面士兵站岗，让我很是不舒服。不过这皇帝没有急忙回宫倒是让我吃惊不少，难道说这次的主要目的人不是国主而只是史蒙家么，看来不像，可若是要谋刺国主，那国主留下来莫不是相当诱饵……烦恼地摇了摇头就看见史蒙忠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肩见我上下打量他，他的脸色轻转，顿了顿身子收了收斗篷就迈腿往前走，我回过神来立马跟上……
来到老夫人的卧室，就见一群子女跪满一地，除了已经死了的史蒙孝昌其他的四个儿子一个不少，更别说那些个媳妇儿了，看那个哭得几近晕过去的妇女，心里暗想莫不是她就是死了的将军的正妻。忠仁捡了个后头的位子跪在了父亲的身后……
“还请各位大人准备后事吧，恕在下无能为力了——”大夫摇头道。
“怎么可能，母亲大人只是忧极吐血，怎么会没法治？”但见一个年近古稀身子骨却是结实硬朗的男子猛扯着大夫的领子吼道，身后是一群刚刚反应过来的家眷，其他家里的几个男人却是或扯或抱着阻止那男子的行径。待到大夫能喘口气说口话的时候，却是听到个家眷的嘤嘤哭声，那男子毫不恼火当即训斥出来，吓得各个胆怯的家眷不敢出声。这个行动如此猛莽的便是史蒙家的长子史蒙孝琮。
“老夫人引用君子梅茶过多，又饮烈酒引起心脏麻痹抽搐，本还有治，只是当时痛彻心肺，心筋出血，内脏充血已经是无力回天了，还望各位将军节哀……”话已至此，还是冷静的孝义将军召唤女仆将大夫领出卧室，其他的几位将军已经是瘫软在地，手不自主地蜷缩，愤愤地垂着地面，有的眼角已是湿润，刚刚还嫌哭声晦气的人儿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已经哭成一片的女人们，各自痛苦着……
“各位将军，老夫人有言道……”说话的是已经声音沙哑颤抖的大丫鬟缘湘，看见大家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自己的身上，缘湘接着讲，“老夫人早已料到孝昌将军会有恶果，今日之事只是太突然了，至于老夫人的身体，她老人家是自己坚持要用麻醉药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母亲大人不会这样的……”二儿子史蒙孝漳已经是痛颜遍布抢言制止缘湘的话。
“不，二少爷，您不知道，老夫人说她这一生算计的够多了，也累了，她说她愧对去世的老爷，她要亲自去向老爷请罪……”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老夫人希望少爷们不要追查三少爷的事情，切勿招致杀身之祸。”说完之后转身掀起帘子就要进去伺候，转眼看见几个将军就要跟着进去出声制止道：“老夫人说各位将军好自为之，若各位还念及母子之情，见了不如不见，免得各自伤心。”几个大男人听后一顿，面上痛楚更深了。“哗”的一声珠帘已是将里外隔开，或者说隔开了两世人。
就在大家都痛云遍布的时候，国主没有通报便进了老夫人的卧室，大家虽然诧异，但是吃惊过后痛苦依旧，简单地行礼也被国主制止了。但见国主径自走进里屋，没有人敢阻止，他的几个儿子都停留在外面，门外更是围了好几重。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动静，无聊的我只能观察者言情的这几个明晃晃的皇子，太子也是一副痛苦的表情，看似真切，就外貌来看也是个温文如玉的男子，只是感觉上似曾相识，也没有留意，只是刚刚与缘湘擦肩而过时的眼光有点不对，倒地哪里不对我也不清楚。大皇子还是那么邪魅，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当触及他的目光我还是不自觉得移开了视线，在看着三皇子样貌很粗旷，但是表情却是失落异常又拼命抑制；五皇子的样貌倒是中朗，算不上英挺但还是刚毅明朗，但给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接着是十二皇子，虽然以前看见过不过哦现在近距离观察发现他还是与大皇子极像的，也是个俊美的主儿……拜那些送礼的虚礼所赐，我在宴席上还是认识了好些权贵，至少分得清谁是谁了，谁让他们总是那么高调呢……
每每听到太子这个词，我总是喜欢将其联系到宫斗上，想着太子的行径还有虽是身份高贵却只是在史蒙孝昌之前到场，这种行动自是让皇帝很是不满……但是这会是……
“回太子话，一切安排妥当……”这是，这声音……难道那天的那个女黑衣人，虽然蒙着面纱据声音有所保留，但是不会有错，那她要干什么。
“那就好，好好伺候父皇和老夫人。”太子依旧温文尔雅地说着，我总觉得话里有话，但是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却是那么恐怖，眼睁睁地看着缘湘将续命紫参汤稳稳地端进去——
“不，不要——”我不禁喊出声但当事人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一道身影已经一晃进入里屋，当大伙儿赶到时，老夫人已经是血流当场气绝当场，血溅锦帐，而国主就被她护在身后，那个刺杀国主的缘湘手里的匕首早已被我打落，整个人已经被我控制。
紧接着刺客被拿下，只是瞬间我看见了她的笑容，我大叫不妙，未及出手，缘湘已经咬舌自尽了。难道那笑只是对她真正的主子的最后交代么，这值得么……不管他们的眼光执起甫皇的手把脉，众人意欲阻止，却被甫皇挥退了，待大家都下去之后我一边诊治一边询问着夏夜的下落，我知道他不会不说。原来他是中了散功之毒，命人将青罗丹烟的香炉给灭了，只是国主引用的酒与别人不同添了一些寺之露的液体，本无毒无色甚至可以养神气，只是一旦吸入青罗之烟就会在体内成毒，狠狠心给他服下一粒“金风不悔”，这可是千金难求的诶……
我轻轻走出淡笑，看着众人诧异的眼光，撤下身上的奴婢外衣，散下被掩盖的青丝，撤下脸上的脸皮，秋波一扫，不错大家还没有回过神来，很好，溜——敢当着国主的面开溜的恐怕世上没有几个，很不幸的是我就是其中一个，我知道没有甫皇的命令是不会有人敢拦下我的，既然夏夜已经死了，那么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呆在这个黑暗的地方了。
我已经按照静潭的祖制救怡迟家族领袖一命，在他面前我其实是可以不下跪的，论辈分，夏夜要叫我一声师叔祖，他更是要叫我一声太师叔祖了，他的父亲和夏夜以及史蒙老将军是师兄妹，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关系厉害了……
冷看着太子那假面虎和下面的那些为了争夺权位的头疼脑热的人，我以及其鄙视的眼光扫射他们……撞见大皇子那有的是诧异了然火热的视线我不禁躲闪……我这一身静潭坛主的衣服，皇室的人不会不知道，就是现在这些个皇子的师傅也还是被我师兄赶出山的弟子的弟子呢。
我走后没多久就偷偷地来到夏夜的陵墓，悄悄地将骨灰取出最后埋到了皇陵，甫皇说他无法堂而皇之的将夏夜的骨灰埋到先皇的身边，但是我可以办到，先皇的皇陵摆了八阵不是谁都能进的，入得主陵卧果然看见先皇的灵位旁边留了一个排位上面写着“愧对之未婚之妻”，将夏夜的骨灰摆上，只顷刻间两个骨灰盒轰然崩裂然后纷飞的骨灰交相缠绕整整一室的弥漫一阵风刮起通向不为人知的出口然后奔向自由一瞬间不留一丝痕迹，只空留下排位显示着已亡人的过去。看着孤零零的留下来的国后的骨灰，我留下了泪，模糊间我看见了灵牌下石桌上用血写成的血誓：此生终有亏，来生再续缘。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无言血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