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暴风雨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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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看看自己脸上的妆容有没有脱落，兰蝶的样貌虽不招摇，但也还是清秀可人的，我这身子的主子本身就是个美人胚子，如果不在自己的脸上施上一点料，铁定是备受瞩目让人生疑的。虽极尽掩盖，可这眼睛的神采确实盖不住的，幸好我只是个丫鬟，平时只要低眉垂眼，看着地上有没有钱捡有的时候甚至可以是打个盹什么的。
就比如说，现在，我就在打瞌睡。迷迷糊糊地偷看两眼，看到正主们还在下棋，我又放心的和瞌睡虫打架了，为着晚上能夜探究竟坐着精神补充。
“将军——”随着棋子落地的声音，我不期然的一震，唉，干坏事还真是心虚啊。
“哈哈，二哥，没想到最近你的棋艺大涨啊。”话说这个被称为二哥的男孩子就是史蒙家的二小少爷史蒙忠仁，说话之人正式怡迟王朝的十七王子怡迟景棂。今天的两位正主一个是一身白衣灰裘镶金边的高领极尽高贵又不失灵动的气息，另一个却是淡蓝紧身外罩白色狐领披风自是潇洒异常别有风味，可怜我这个丫鬟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站在旁边陪着他们吹冷风——原因很简单，一个小小的丫鬟哪来的钱买那雪缠丝衣，穿不得那衣裳又不能以自己学的功夫御寒，眼前的主子虽然年纪不大可都是惹不起的狐狸。最可恶的就是这两个主说外面气候正好真是下棋赏雪品梅的好时机，我是有苦说不出气得牙痒痒。
“呵呵，还不是被师傅给逼的。”年长的史蒙忠仁微带无奈的笑言。
“那是，可曾听师傅说过，这几个学生之中就属二哥最出息了……”看着这个如玉的男孩子一本正经的说着，我不禁哑然。
“你还提，大家都知道我生性就偏爱武学，别的就是不见长，师傅那是恨铁不成钢——”史蒙忠仁打断景棂的话怨声道，“还不是你，每每就你最出色了，害得我们师兄弟几个哥哥都成了你的帮衬了，詪，你还敢笑。”
“这棋局就如同战场，学会用棋，二哥在真正的战场上才能用兵自如，师傅那是教你用兵之道呢！”小男孩用这种语重心长的口气说话我还真是不习惯，怪不得连科学都考证古人就是老城，可是这么小就——也太夸张了点吧。
“行行，我这可是已经下了山了，怎就没见师傅也离远了呢，真是一个个的都成了说教先生了。”史蒙忠仁愤愤道，“战场上有你们这些洞察用兵之道的谋士不就成了。”
如玉的男孩但笑不语，别有深意。
“二哥，你我已是多日不见，今日何必闹个不开心，不如你我就如当日在山上学艺之时一般，二哥你执笔丹青神绘，我为你题诗可好。”如玉男孩轻笑着说，手里也不见停，石桌上的棋子不一刻便被整理完了。这时候正好小驴子将绘画题字的东西准备妥当，这些原本是丫鬟干的事情，可是这主子的书房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进的去的，所以我呢又多了点时间打哈欠了。
没想到那史蒙忠仁也是个绘画高手，我虽对写意山水画不感兴趣，但是他那一树铁骨我确却是看得真真切切，这种梅花人谁看了都会想到那冷似寒冰的刀剑。不过那小子的题字我却是一字不识，原因就是这是他们怡迟的国语，类似满文，像蚯蚓。只见，墨干风尽时，两人相视一笑，好似达成什么共识似的。搞得这般神秘，我在心里怨言载道，好奇心是会憋死人的，你们知不知道，可是我却不敢大声喊出来，否则我可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此后便是踏雪寻梅，做些酷似文人们都喜欢干的事情，我是愤懑不已，你们知不知道还有人在这里受冻呢，若是放在现代我定要告他们一个虐待的罪名。在他们身后，悄悄的踢着雪，时不时的撮几个雪球非砸得那梅树落梅哭泣不可。砸得正专心，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天哪，两个主子正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奴婢，奴婢这是，这是为主子们制造落雪景象呢，俗回儿（话儿）说得好，忽如一场雪球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呃，呃，不知饶了主子们的兴致，奴婢该死。”虽说该死，可是这雪地我是万万不会跪的只是弯着身子搓着刚刚玩后湿湿的收，万一有个风湿疼痛什么的，我可就要哭爹喊娘了。
“哈哈哈——”但听到一声哄笑，我的心顿时踏实了不少，看着他们一个笑得没了眼，一个笑得没了嘴，我在心里嘀咕：詪，小心我塞个雪球你嘴里。
“咳咳，你叫什么名儿。”如玉的男孩发话了。
“回主子会儿（话儿），女（奴）婢名唤兰蝶。”这兰蝶要装就得装真实了，看看我这舌头都要给打转打没了。
“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你，有意思。”史蒙终于出声了。
“回主子，兰蝶是刚从别院里头调过来的，总管大人说若是主子不满意，可……”小驴子连忙抢着回他主子的话儿，生怕我再出什么问题。很明显他的这个主子是闲他唠叨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以后就在我书房伺候吧。”主子发完话抬脚就走，完全不把我这个大活人当回事。
小驴子直给我使眼色，要我谢恩，谢什么谢，人都走了，我在心里回应着小驴子的眼色。不就是升值了么，对于我这个小丫头片子来讲，可以说是莫大的荣幸了，可是我不是兰蝶啊，我只是为了任务而来，当然也会为了完成任务而归啊，到时候你书房想添谁任你选。
远远地看见他们在一棵开得正盛的君子梅下站着，半大不小的孩子两个，却是个个都把手背在后头，装什么老城么，詪，不屑中……
君子梅，又名醉梅，因其有麻痹的功效通常会被医者用以整治伤痛，类似于现在的麻醉药物。不过，它也是泡茶的佳品，利于睡眠，有安眠药的功效。但是若烈酒同用，则会引起心脏衰竭，严重者会休克丧命。
走进才发现，老妇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缘湘正在大肆采摘，说是老妇人睡不踏实，用来泡茶用的。看着那两个人沉思的表情，我不禁疑惑起来。
“缘湘姐姐，我母亲也甚是喜欢这君子梅泡茶的味道，可否请祖母赐赠一些。”史蒙忠仁的话然给我更是糊里糊涂。
“小少爷，老夫人原也是送了好些于夫人的，自从夫人病后，少爷竟将它们愣是给扔了，可是让老夫人好生心疼……喏，这些给你，我可要回去交差了。”看着史蒙忠仁小心翼翼地收好，缘湘满意地走了。
缘湘刚一走，史蒙忠仁的脸立马就变了，愤愤地将那些花瓣丢掷一地，狠狠地踩着：“我原是不信，祖母怎么会这般狠心，当日定时她故意的，一直冷落母亲的她居然赐给母亲他家乡美酒，母亲不通医理，竟然硬生生地给喝了下去……”泪水话了下来，“若不是那君子梅茶与那烈酒的时间隔了一个时辰，我母亲怕是——”
“二哥，不必多言，了然于心即可，如是，二哥你可要步步小心了，夫人的性命你可莫要大意，今日之事，你们若是抖露半个字，我怡迟景棂定不饶了你们。”看着我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恐怖，这小子深藏不露啊。我随即说着一些奴才说的话，无非是一些效忠一心一意的话……主子听着放心，我是说得顺溜，电视没少看自然也没少受台词的侵害，现在才发现了好处，至少哄人的话张口就来。
“回主子话，一切安排妥当。”
“是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老三哪儿的情况怎么样？”
“回主子话，三皇子那儿已经是闹翻了天，十七殿下不配合三皇子的行动，独自出宫现下已是在史蒙府中。至于三皇子的兵马史蒙孝德已经接掌，他的死士已经瓦解。”
“太子那儿呢？”
“太子暗下训练死士意图谋刺国主，现在正与三大辅臣密谋。”
“好。正中下怀，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命令不得行动，违令者立斩无赦。”
“遵命。只是蓝主子下落不明，属下恐怕——”
“无能。现下也管不上那么多了，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吩咐。”回退眼前的黑衣人，慢慢躺在豹纹软椅上，脑子里竟然全是她，“蝶妃，玩累了就该收收心，不要等着我来逮你，我的耐心有限。”心中想着自己的计划，作壁上观，詪，这次，他要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太子再也别想穿着私造的龙袍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暴风雨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