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又看之永恒的爱》果木

4、第 4 章

　　“死丫头，你没妈呀，你让你妈挨人家骂，你忍心吗，算你厉害，从头到脚都服了你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了，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贞子边哭边骂，眼泪更是掉得哗啦啦。
　　“不是的，妈妈，我是不想麻烦你。”银珠依然不愿去和妈妈对视，现在她依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妈妈。
　　“你有骨气。”贞子的眼泪不停，再气她的倔强，现在也更心疼她的脆弱。
　　“妈妈，先坐吧。”事情出乎她的预料，银珠现在不得不应对，偏偏这个节点不对，换成平时，她和妈妈各自安好就行，可偏偏是现在，如果没有那个梦境，她现在虽然因为自尊，因为倔强不愿告诉家里，可当妈妈来了，心疼地看着她，她会感动的，可因为有了梦境，有了那么多后来发生的事，现在妈妈的这点心疼，已经无法给她带来感动，因为她明白，妈妈现在的心疼是真的心疼，可也因为金珠暂时不需要急用到妈妈，否则，妈妈只是金珠一个人的。
　　后面的事，不用想起太多，她生第一个孩子，金珠生第二个孩子，妈妈的表现已经最清楚地告诉她了。
　　这还不止，又有他们的一生中发生的无数这样的事情，早已让她的心厌倦，不再去奢求，妈妈一定要像对金珠那样对待她，有些子女，注定只能和父母淡如水，她就是这些中的一员，所以，现在真的不能再要求她还有曾经那样对待父母的心，而且在经历了一场梦境后，她也不想。
　　注定无法得到的，就该学会放手。
　　没有希望太多，就不会有失望太多，他们就做最一般的母女就好。
　　一瞬间想明白了这么多，银珠也转过头来，摆正了心态，放正了位置，相处也就不难了。
　　“这么一大袋血输进去，流了很多血吧，要住多久？”坐下来的贞子依然在抽泣。
　　“妈妈，没事的，就一点血，大概要住一个星期，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此时的银珠完全没有了别扭与无所适从，面对着妈妈，很轻松，没有希望太多，不会有太多失望，这样关心她的妈妈，挺好。
　　“吃的呢，现在可以吃吗？想吃什么吗，妈妈去给你准备。”平静了下心情，再气，也不及心疼的多，现在只要银珠赶快好起来。
　　“明天可以喝一点粥。”银珠笑笑，是真的心情不错，其实不想太多，她更能体会到妈妈现在真切的关心。
　　不能吃东西，流了这么多血，现在又要输这么多血进去，还插了管子，贞子还是平静不了自己的情绪，再次哭起来。
　　“没什么事的。”银珠安慰妈妈。
　　“还没什么事，都瘦成这样了。”只要一看到银珠现在的这个样子，贞子都受不了。
　　“昨天是谁照顾你的？”想到这个，贞子又心疼又生气。
　　“同事照顾的，没事的，妈妈。”银珠回答。
　　“别再贪心了，这都是你太贪造成的，分手就分手吧，检察官怎么了，至于病成这样吗。”这样太折磨人了，贞子是心疼银珠的。
　　“妈妈，我会处理的，别担心。”不强求自己得不到的母女情，银珠甚至比以前更能和妈妈好好相处，所以，她现在才能这样说，换成以前，她不想让自己的不堪让妈妈看到，只想着最美好的一面放在妈妈面前，渴望着得到妈妈的认同，妈妈更多的感情，可现在不这样想了，她反而能最平和的和妈妈谈这些，没有什么难为情，失面子的感觉，前后对比，再想想前后的感觉，银珠相当清楚的认识到其实现在这样对自己，对妈妈都是最好的选择。
　　“你呀，就是太要强了。”贞子叹气，什么都要强，连谈个恋爱也要强，看到银珠现在这样子，贞子没有再说，孩子生着病，就不要再置气了，什么都先等身体好了再说。
　　“明天我给你点粥来，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想要身体好，就得吃东西，能吃东西了，身体就会好。
　　“妈妈，不用了，医院的粥也很好喝的，不要麻烦了。”撇开偏心金珠让她心寒外，妈妈是一个坚强的女性，爸爸的事业多年不见起色的情况下，硬是一人撑住了这个家，让爸爸能多年如一日的折腾着他始终不见起色的事业，能让他们姐弟三人上学工作，虽然在她这里，没有让她去美院，可是，即便是便宜的护士学校，最初那也是需要妈妈的经济支持，而且，即便妈妈偏心着金珠，但你也不得不承认，妈妈的本事，让金珠过着娇小姐的生活，吃好的，穿好的，不食人间疾苦，只要读书就好，一路读下去，现在是研究生，以后，只要金珠想再读下去，妈妈就能有本事让她继续读下去，这样用实力去宠爱着偏心着金珠的本事，不光是嘴上更是行动上的实际支持本事，你得佩服。
　　其实想想，妈妈虽然偏心着金珠，虽然小时候，狠狠打过她，不让她上美院，金珠吃热饭，明元吃剩饭，她吃冷饭，可总有饭吃，总有学上，总让他们长大成人了，心态放平和，不去计较，他们是比不上足，可是想想那些吃不饱，总是饿着肚子的，遇到不良父母被虐待的，他们却是比下有余。
　　所以，放开吧，放手吧，放开自己渴望的心，放手渴求母爱的执着，你已经幸福了。
　　而往后的幸福，爱情的幸福，家庭的幸福，事业的幸福，需要的，是你再出发，再加油，追求可以追求的，放手不该执手，你的人生会更幸福。
　　“鼻子里塞的是什么？”听银珠这样说，贞子想想确实她已经是忙不过来了，现在情绪平静一些，贞子这才敢问这个问题。
　　“确认是不是还在出血。”银珠的心态平和，贞子此时真情的关心，母女俩难得的温情时光。
　　另一边，银珠这样的回答又让贞子几乎再次泪崩。
　　“输血还要输几天？”她不是医生，可是听着这些回答，都知道银珠这次是遭大罪了。
　　“还得再输几天。”正说着，银珠感觉到尿意，也幸好现在身体情况好很多了，她也有力气起床了，否则，只能**管。
　　“唉哟，这样怎么去厕所呀，又是点滴，又是插管，嘀哩嘟噜的，便盆呢，我给你拿来。”贞子赶紧起身，拉开椅子，扶着女儿。
　　“妈妈，不用了，我可以的。”真没力气了，银珠宁愿**管，也不愿意让妈妈来给她接尿。
　　“小心一点，我去给你脱裤子吧。”一路扶着银珠到卫生间门口。
　　“不用了，妈妈。”老实说，让妈妈给做这些事情，银珠才是真难为情。
　　“唉哟，妈妈怕什么嘛。”贞子还没放弃。
　　“妈妈，真的，我自己能行的。”开了门，银珠自己进了卫生间。
　　给银珠关上门，贞子的眼泪又来了，一想到银珠的样子，又哭起来，抬眼看到床头柜子上的电话，才想起来，还得给家里打电话呢，家里什么都不知道，趁着银珠上厕所的时间，贞子赶紧拿起电话给家里打过去。
　　“你好”电话很快接通，是丈夫郑汉采接的电话。
　　“是我，我在医院。”贞子平静下自己的情绪。
　　“医院，去哪里干嘛？”是不舒服吗，可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嘛。
　　“银珠住院了。”平静下，贞子继续说。
　　“银珠病了？！哪不舒服？！”另一边，郑汉采大吃一惊，金珠刚刚拿着水杯从厨房里出来，就听到爸爸的惊呼声。
　　“是溃疡还有出血。”说着，银珠的样子又在贞子面前浮现，她的心都要碎了。
　　“那，那我现在过去？”郑汉采受到的惊吓也不小，金珠听着爸爸讲话的声音不对劲，也过来坐下，房间里明元听到声音了也出来了。
　　“不用过来了，就是和你们说一声，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明天你们再来。”大晚上的，不用一家人都折腾来折腾去了。
　　“那银珠疼得厉害吗？”要是不行，郑汉采还是决定得先去看看才能安心。
　　“好多了，不用担心。”贞子知道丈夫的心思，所以，没多说免得让家里一大家子跟着不安心，而且，她看着也确实好多了，她就一个人累吧，明天，大家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不用来来回回跑，特别是金珠，身体弱，不能这样累着。
　　“哦，那我们明天来。”郑汉采挂下电话。
　　“爸爸，谁来的电话”爸爸吃惊的样子，金珠很好奇。
　　“你妈妈，她在医院，银珠住院了。”郑汉采叹口气，没有贞子的气，只有心疼，这孩子，是多伤心呀，都生病住院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
　　“哦，我们刚刚还通了电话。”金珠同样吃惊。
　　“二姐怎么了？”同样吃惊的还有明元。
　　“十二指肠溃疡还有出血，你妈在那里守夜呢。”光想想，郑汉采都心疼银珠。
　　“我的天哪！怪不得她不回家呢，原来不是为工作呀！”金珠恍然大悟。
　　“我说不对劲呢，就算医院再忙，哪有说让护士加班一个礼拜的，我就说奇怪呢。”比起金珠来，明元已经早早就觉得奇怪了。
　　“唉呀，这丫头，怎么能这样呢。”金珠却是一点不明白。
　　“要不我去医院吧，让妈妈回来。”明元想想，一方面他想尽快见到二姐，另一方面，让妈妈一晚上守夜太累人了，还是让年轻的儿子来吧。
　　“要去也是我去呀，你去了能干什么。”虽然不明白，金珠的关心还是有的。
　　“都不用去了，你妈妈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明天去。”已经点了烟抽上的郑汉采最后决定。
　　“唉呀，怪不得妈妈的情绪不好呢。”金珠抱怨。
　　比起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银珠这样的金珠，明元想得更多，当然，同时也更心疼二姐。
　　“都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去医院。”最后郑汉采吩咐子女。
　　“是，爸爸，您也早点休息。”几人各自回房，至于能不能入睡不得而知。
　　第二天一早，明元要先上班，只能郑汉采和金珠先去，到的时候，贞子刚刚扶着银珠躺好。
　　郑汉采一进门，刚看到银珠的样子，什么都不及说，身体已经比脑子先一步有了动作，默默拉起了银珠的手。
　　“唉呀，怎么瘦成这样了？！”跟在爸爸后面进来的金珠一样被吓了一大跳。
　　“你这孩子，怎么能不告诉我呢。”这时郑汉采才说得出话来。
　　“爸爸，没什么事的。”银珠笑语，以前自己执着了，眼前的家人其实已经挺好了，不是吗。
　　“这，这叫没什么？！”郑汉采只有满满的心疼。
　　“吃早饭了吗？”经过一晚上的过渡，贞子已经平静了很多。
　　“你吃了吗？”郑汉采也一样关心着守了一夜的妻子。
　　“不想吃”贞子摇头，就算控制住了眼泪，可现在女儿病成这样，她有什么心情吃饭。
　　“吃饭去吧，楼下有家饭馆挺好的，我给你买。”郑汉采扶着些妻子的肩膀，女儿病了，妻子可不能再病倒。
　　“妈妈，你回去吧，这儿有我就行了。”生病的银珠，守了一夜的妈妈，金珠都心疼。
　　“妈妈，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管曾经与未来，现在大家都在真心关心着自己，这份情意，银珠感受到了，所以，不会像以前那样为了自己的自尊和大家呕气，也不对金珠现在的关心视而不见，不见不理。
　　当然梦境的影响，让她也不会主动让金珠做什么，妈妈的情不假，可不要和金珠放一起，否则，受伤的只有自己，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不要强求。
　　妈妈看着金珠还有自己欲言又止，不管妈妈想说的是什么，放开执着的银珠不会多想，享受现在得到的就好了，她可以拥有的也会有很多，不要去强求无法得到的。
　　“我好多了，一会儿医生护士都会过来，都回去吧，没事的。”顺势，银珠也给了彼此台阶下，而且老实说，受梦境影响最大的，不是如何面对妈妈，而是金珠。
　　“唉哟，我们怎么能全部回去呢，你这里得有人。”银珠这里没和家人呕气，显然一家人的气氛都很好，包括贞子这里，随着银珠的软和，她也软和不少，比如现在，要是太过自尊的银珠只要一个扭头动作，贞子这句话都说不下去，可现在，因为银珠的平和，贞子也有了更多感情的出现，而不是再互相呕着一口气，很多话明明到嘴边都不愿说出来。
　　“妈妈，你回去休息吧。”守了一夜的妈妈，银珠当然心疼，该有的母女情，她们都有，只不过，想达到那种如妈妈和金珠那样的，银珠已经不再强求了，既不自己也不勉强妈妈。
　　“是呀，妈妈，你就回去吧。”金珠也在旁边劝着。
　　“那好吧，你躺着，妈妈晚上再来。”贞子想想，一天到晚她都在医院也不太可能，家里不能完全丢下，还有工作那边，有什么情况，她也得去看看，就先回去。
　　“爸爸吃完就上来。”拍拍银珠的手，郑汉采带着妻子准备下去吃东西。
　　“爸爸，买点好吃的。”妈妈不在家，他们哪有吃的，金珠也想和爸爸妈妈一起下去，可是看着银珠的样子，算了，她还是先守着银珠吧。
　　“嗯”郑汉采应下，夫妻俩出了病房，临出门，贞子不放心地又再看了眼银珠。
　　“走吧，妈妈。”金珠示意妈妈不要担心，她在呢。
　　贞子点头，姐妹俩目送着父母离开，银珠还挥了挥手。
　　“你怎么能这样呢，至少也应该告诉我呀！”父母一离开，金珠委屈地看着银珠。
　　“给我点水。”也让银珠没时间多想怎么面对金珠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金珠的问题，所以，转个注意力。
　　“哦，好。”委屈归委屈，抱怨归抱怨，金珠还是赶紧倒了水递给银珠，然后还把床头摇高方便让银珠好喝水。
　　“呃，胜美……”金珠赶紧停下，她不该说是吧。
　　银珠看着她，她要说什么，应该是胜美，她，基正君的事情吧。
　　“我刚刚……”金珠想说，是她刚刚见到胜美，才会说的，只是要说清楚，医生来查房了。
　　“怎么样，肚子还疼吗？”科长带着胜美等实习医生进来。
　　“不疼了，科长，我不流血了，把管子拔了行吗？”这个管子让她很不舒服。
　　“你呢，这次出血比较多，得的病又是急性的，所以，暂时还不能给你拔掉，你呢，再坚持一下，等彻底好了，我再考虑下一步怎么治，着什么急嘛，趁这个机会，还不多睡两天。”科长跟银珠开玩笑。
　　大家都笑起来，包括金珠，所以，声音最好听的金珠的笑声也引起了科长的注意。
　　“这是谁呀？”看着金珠，科长问银珠。
　　“这是我姐姐。”银珠给科长介绍。
　　“大夫你好！”金珠给科长打招呼。
　　“哦，比妹妹还漂亮。”科长继续开玩笑。
　　大家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那护士妹妹就拜托你啦！”科长很平易近人。
　　“好”被人夸漂亮，是金珠最喜欢听到的话语之一。
　　“早点康复。”拍拍银珠，科长带着人准备离开。
　　“谢谢您了。”金珠送人。
　　“再见！”科长带人离开。
　　“胜美不跟你说话呀？”等到病房再次只剩下她们姐妹俩后，金珠又重提这个话题，她就是好奇嘛，再说亲姐妹有什么不能说嘛。
　　“你要让她说什么，当着科长的面。”要是以前的银珠，肯定扭头不理她了，而现在的银珠嘛，她愿意说给金珠听，如何面对金珠，银珠已经有些想法了，不管她听不听，改不改，自己这里尽自己的力，就像现在，金珠这样的问题根本没意义，所以，她要让金珠知道，她的这个问题问得有多傻，至于以后有没有效果，梦境里一辈子的经历让银珠明白，其实很难，妈妈护着，基丰弟弟的不以为然，金珠根本改不了。
　　改不了，她为什么要说呢，她们是有血缘的亲姐妹，无法改变，所以，一是银珠还想试试，梦境毕竟只是梦境，二则她做到自己该做的，问心无愧的做人，这是她的原则，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变，现在金珠错了，她就应该指出来，而不是视而不见，金珠有没有听进去，会不会改进，都不在她的考虑里，再老这说，也和她无关，她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至于更以后两家人之间的亲上亲问题，银珠决定和基正君一起来考虑这个问题，而这次，她想多为他们自己考虑一点，自私一点，为了她和基正君，梦里，无私了一辈子，他们的人生太失败，她不要再这样，为了基正君也不能再这样，所以，这次，她想试试自私一点的活法。
　　至于具体怎么做，她要和基正君一起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