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成瘾》7701

37、真爱密码6

　　第二天醒来时，她人生中首次产生了痛恨自己睡懒觉的想法。

　　要是她可以早起，就可以在他怀里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他早就去工作了。

　　也在这时，终于有些理解他曾对她说的“遗憾”了。

　　会因此而感到失落的并不只是她，他也会，很久以前他就这么说过。

　　她决定，明天她要早起，比鸡还早的那种。

　　凌文欣收拾停当后，看了下手机，他把剧务的电话号码留言给她了。
　　酒店跟片场有一小段距离，需要有人开车来接一下，跟剧务联系就可以。

　　而后他又问了一句：醒了吗？
　　她美滋滋的回复道：你一会儿就能看见我了。

　　没在酒店多待，她联系好了车，拿起相机就去往片场了。

　　到的时候，他正在等戏，因为这是个古装戏，休息的时候场记、化妆师、造型师、各种助理一群人围着他。

　　她远远地看到他，纪寒看到她了，对她摆摆手示意她过去。

　　在此时，她产生了一个很是笃定的看法，这部戏的票房一定会大卖的，他这个将军的扮相一出来，不知要惹多少妹子舔屏，又高又帅又威风，眉头蹙起的瞬间，有一种不可撼动的威严。

　　自然，一看到她就跳戏了，神色马上柔软下来，眉目之间满载情意。

　　她已经换了休闲鞋，这会儿哒哒得跑过去。

　　为了方便那群人拾掇他，他站得直直的，姿势有些不太方便，便抬起手臂摸着她的头，跟周围的人说“劳驾了各位，女朋友来了，挪点地方给她”，一群人看熊猫一样的围观了一下她，随后挪出一个空位，并调侃他道：“寒哥现在也是拖家带口来工作的人了”。

　　凌文欣的害羞并不是假的，但这句话她还真挺爱听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勾起来。

　　纪寒捏捏她的鼻子，笑问：“这么爱当家属啊？”

　　“哎呀，你不要一起说呀！”你一起说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他眨了下眼，问她：“吃早饭了吗？”
　　“没呢。”其实酒店可以点餐，但她光想着来找他，忘得一干二净。
　　“去包里吃吧，嫂子也在呢。”他说。
　　他管导演夫人孙惠萍叫嫂子，包里是说休息室。
　　她点了点头：“今天忙不忙？”
　　“嗯，我的戏份还挺多的，后面几天会好点，还好你起的也晚，等一下午就能陪你了。”

　　凌文欣不合时宜的有点想笑。
　　还好她起的也晚，他真的是以一种赞赏和庆幸的语气说出来的。
　　而那个瞬间，她也跟他达成了共识。

　　“那我先去吃饭了，然后来找你。”
　　“嗯，去吧。”

　　凌文欣去到那间蒙古包里，桌上放着挺多当地美食。

　　她这种喜爱酸奶的人到了大草原就像到了天堂一样，不仅顿顿都能喝到，而且这边很多意想不到的食品里也会放入酸奶，好比这里有奶片、酸奶面、酸奶馅饼....外地人会感觉比较奇怪的一点是，这边早餐的菜单里居然会有羊杂碎、羊排这类食物。

　　孙惠萍坐在旁边，有人在帮她染头发，她看了一眼，好像是黑色。想来，这位夫人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但自己结婚25周年的纪念日还是想要收拾的年轻一点的。

　　“您好。”凌文欣打了声招呼。

　　这个剧组偏中老年化，一众主创里也就纪寒还算年轻人，搞得她现在也有点称谓混乱了，他要是叫嫂子，那她叫阿姨也不太对，叫太太、夫人的太客套，组里貌似都是老相识，也没人这么叫她，但人家都50多了，又不熟悉，嫂子她也叫不出口，只好先省略掉了。

　　孙惠萍侧目看她：“你是小寒的女朋友吧？”
　　“嗯，您叫我文欣吧。”她回答说。
　　孙惠萍在染头不好动，瞥了这边一眼：“还没吃饭呀？”
　　“没呢，起的有点晚了。”她说。
　　“快吃吧，多吃点，看看这瘦的，这大草原上也没有什么挡头，回头刮阵风给你刮到俄罗斯去了。”
　　她扑哧一笑：“昨天导演也是这么说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孙惠萍问：“谈了多久了呀，见过父母了没呀？”
　　她想了一下，2月份在美国时就说过是女友，那就得从那算起，便回道：“半年多了，妈妈见过他。”

　　“那你妈妈应该很喜欢他吧？”
　　“您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孙惠萍笑说，“他这孩子擅长跟人打交道，更何况是未来岳母，那肯定还要再讨好讨好，怎么会不喜欢呢？别的条件先不谈，单说这相貌，你妈妈看了一定乐开花了吧。”

　　“嗯，她还....挺满意的。”她腼腆地说道。

　　孙惠萍道：“你是会挑的，跟这个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无忧无虑就过一辈子。”

　　“为什么呢？”凌文欣狐疑的问道。

　　一直以来，只是觉得他很好，她很喜欢他，至于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还没怎么想过。

　　孙惠萍奇怪的问：“‘为什么呢’，小丫头，你也很有意思呀，你自己选择了他，难道不是为了以后过得幸福快乐吗？”

　　凌文欣似懂非懂的看着她，她解释说：“现在的小年轻是越来越精明了，小寒是识时务的，不像老麦年轻时，老婆孩子都不照顾，就知道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嫁给搞艺术的男人，噢哟，我现在还记得那份辛苦！但小寒是不一样的，他不脱节，知道怎么料理好生活。什么都会为你考虑到，你跟他在一起，你是可以闭着眼睛过一辈子的。”

　　凌文欣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她还没想过，当下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只好去说麦汉文了：“麦导毕竟是奥斯卡导演嘛，肯定有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是您的付出成就了他，他不都说了，小金人是属于您的。”

　　提起这个，孙惠萍摆了摆手道：“哎呀！那东西摆在家里中看不中用，我要来有什么用呀！”

　　她虽是这样说，但她笑容里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同甘共苦过的深切情谊，凌文欣都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在漫长岁月的沉积下，这些情绪实在是太厚重了，敏感的人很难忽略掉。

　　孙惠萍亲和地打量着她，说：“年纪轻轻，男才女貌的，多好啊。你可要把握住了，听我的，咱们不挑三拣四的，就这个了，这个就是最好的。千万不要换，换了你就知道后悔了，都不如这个。”

　　她难为情的笑了笑：“哪有啊，我还怕他把我换了呢。”

　　孙惠萍似乎对这话感到奇怪，想了想才明白到什么，神色又恢复了平常。

　　“这个你就放心，圈子里拍戏的来回来去就这些人，今天我在你的组、明天你在我的组，要是乱来，很快不就传出去了？瞒也瞒不住的。老麦这个人，别看他现在圆滑了，骨子里还是清高得很，他是不会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拍自己的戏的。”

　　凌文欣点了下头。

　　孙惠萍是想差了，她担心的点其实不在这里。

　　困扰着她的，一直都是他太优秀、又或者说，他在她心目中太优秀。在他的领域内，有许多更成熟、更有能力、甚至与他共同奋斗、成长过的女孩，而她少了好几年的时间，总觉得自己的步伐会赶不上他。

　　两人又说了几句，吃过早餐后，她与孙惠萍道别，去到片场看他工作。

　　下一场还是他的戏，此刻他正在跟对戏的演员沟通，她便坐到他的椅子上，安静的等候着。

　　才坐下来，旁边就探过来个头，正是一见面就让他喊叔叔的孙震。

　　孙震像是对她格外感兴趣，初见便是两眼放光，这会儿又是摇着手主动对她打了招呼：“嘿，小文欣！”

　　纪寒没有说，但是她觉得，孙震和纪寒的关系应该很要好，否则他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那样逗自己的，于是她自然就对他亲近了一些：“孙哥。”

　　“别叫哥，听我的，你就叫我名儿，我觉得特别棒、特别到位！”
　　“为什么呀？”

　　孙震笑哈哈地说：“你想想啊，你一个20岁的小丫头喊我名儿，显得咱两跟同龄人似的，这多显我年轻啊！”
　　“....好吧，你喜欢就行。”

　　孙震瞥向纪寒所在的方位问她：“欸，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就跟他了呢？这人多无聊啊，你看上他哪了？”

　　“长得帅。”
　　“除了脸。”
　　“个子高。”

　　凌文欣就是喜欢高的，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可是孙震听了，却直摇头，指着他撇嘴说：“当演员的又不是走天桥的，长那么傻大个有什么好处呀？依我看，他要能少长个半头，指不定还能早点红。”

　　“为什么呀？高怎么了？”她奇怪地问道。

　　孙震给他指了指他们脚下：“你看，三个人的戏，两个人踩箱子，就为了将就他这身高。”
　　她点了点头，但没明白他的意思。

　　孙震又说：“他现在是主角，有这待遇很正常，但刚出道的时候可不行啊，男女主角都是大腕儿，人能为一个小配角踩箱子吗？他这个头给谁配戏也不合适，人剧组总不能为了他、专门去找个190以上的男主去吧？像他这样的，就属于试镜第一轮就被刷下来的歪瓜裂枣，导演的面还没见上了，直接买票回家去吧。”

　　“.....”

　　凌文欣面带失落和遗憾的低下头去。
　　其实孙惠萍说的那种，她并没有很向往，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反而羡慕着她和麦导的经历。
　　两个人一起走过漫长的岁月，他爱她，她也为他遮风挡雨，守护着他，指引着他实现梦想。
　　可是纪寒哪里还需要她的守护？她出现的已经太晚了，错过了他人生中最需要人关怀和安慰的那段岁月。

　　她一脸同情的模样引起了孙震的兴趣：“嚯，至于吗？姑娘，这就心疼上了？”

　　凌文欣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她的这份难过，可能源于她自己有多愁善感的一面，也可能是此时爱意正浓，但孙震一个大叔看待问题肯定不能像她这样，毛头小子混社会，跌跌撞撞不是在所难免的吗？这不是女人该操心的事。谁没有个过程呢？他是中年颜，熬到30多了才当上主角，他也没说什么啊，纪寒混得不好的时候，他还整天调侃他呢。

　　在他的眼里，她这就是小儿女的相思情怀。
　　不由就动起了坏心眼，挑眉看她说：“小文欣，别不高兴了，我给你说个好玩的事儿吧！”

　　凌文欣自然不会拒绝。
　　结果不听还好，听完了心情更加不爽了。

　　孙震叫她别难过，纪寒背运的时候，也不是完全倒霉的，至少异性缘还不错，总有小姐姐喜欢他、要照顾他。
　　他们认识便是因为这个。

　　那时他们一起合作一部民国戏，孙震扮演上海滩大佬，纪寒是他手下的马仔，拍了几幕过后，孙震便看他不顺眼起来，说他抢镜，跟导演提了意见。
　　倒也不能算坏心，孙震的角色叱咤风云风流倜傥，自然要配备外表平庸的手下来衬托他，他建议导演让他演点别的去，别老是跟他同框，模糊了观众的焦点。
　　那时候他就是一线，导演自然倾向于他，就让纪寒去演了一个更加没有存在感的司机。纪寒也没办法说什么，但几天过后，女主角刘丹却为他打抱不平起来，指责孙震耍大牌、欺负后辈。

　　“他22的时候可甭提有多嫩了，给丹姐迷得啊，那是心花怒放神魂颠倒！有一天下了大雨，是个角色的都在棚里坐着，末流儿的站外面躲雨，他刚打了个喷嚏，丹姐这伞就递过去了，那部戏群演多，他身边儿乌泱泱的一堆人，当时，至少得有十个人同时冲他翻白眼，给我乐的呀，我心想，这小老弟有点意思，就冲这女人缘，能火！”

　　“那他要了吗？雨伞。”凌文欣在意的问。
　　孙震道：“要了呀，在杭州拍的，那雨下了一个礼拜，他就打了一个礼拜。”
　　“他就不能自己买一把伞吗？？”她十分不甘心的问道。
　　“那我哪知道啊？反正啊，我当时看着他天天打那把伞。”孙震故意说道。

　　“.....”不高兴。

　　“那他最后演的什么？丹姐帮他要回了角色吗？”
　　“我能让她要回去？我不要面子的吗？就演的司机，演完就滚蛋了。”

　　凌文欣的气不打一处来，质问地看向他，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呢？他演个马仔已经够惨的了，你都这么大名气了，你就不能大方点吗？”

　　孙震哈哈大笑：“我都这么大名气了，我凭什么要大方点啊？”

　　两人说到这里，纪寒才拍完这幕戏回来。

　　一见她就知道脸色不对了，再看看旁边一脸坏笑的孙震，也就猜到个大概。

　　“你跟人瞎说什么呢？”他赶紧就走了过来，嫌弃的指责了孙震一句。

　　凌文欣沉默地站起身来，挪出位子给他，纪寒坐下去，伸手把她揽到怀里。

　　“怎么得了？”他问她。

　　“.....”她又心疼、又生气、又委屈地看着他。

　　孙震也许会以为她年轻不懂什么，才会跟她闹着玩，其实她比他想的成熟的多，虽然年纪很小，但懂得可不少，心思也是很细的。
　　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刘丹今年大概是40岁，所以当时肯定不会是小清新的剧情，他接受了雨伞，那就会有后续。可是她又很矛盾，她虽然不爽刘丹，但在那时，那却是唯一肯支持他、维护他的人。

　　“我就说咱两认识的事儿，怎么是瞎说呢！”孙震不怀好意地瞥向纪寒，“对了，丹姐内雨伞你还留着了吗？”

　　“......”纪寒心虚而紧张地看向怀中人，眉头这就蹙了起来。

　　“我骑马玩会儿去，你们聊吧。”凌文欣站起身来，往马场的方向走去。

　　纪寒指着孙震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甩给他一个愤慨的眼色：“你吃饱了撑的？你逗她干什么！”言毕就三步并两步的追了过去。

　　孙震拍着大腿，笑得合不拢嘴：“这小两口儿，有点意思呀。”

　　凌文欣走的也不快，他几步就追上了。

　　起先是牵她的手，而后见没什么效果，就挽住了肩。

　　“生气了？”他试探的问。
　　“没有啊。”她对他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完了。
　　纪寒如是想。

　　躲女孩的经验他就不少，哄女孩的经验还真没多少，车祸现场什么的，也是在所难免。

　　“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呀。”
　　“你听我解释。”
　　“我理解你。”

　　纪寒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两人相顾无语，半晌后，他把她抱住了。

　　“干什么呀？”她问他。
　　“不干什么，我就想抱你一会儿。”
　　“你放开我。”
　　“我不放。”

　　凌文欣忍无可忍的说道：“放开我呀，你这个铠甲硌得我肉疼！”

　　他忙松手，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戏服，将军的战甲，可不是硌人嘛。

　　“文欣。”他唤了她一声，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无奈。

　　凌文欣怔了一下，此刻，他沉重的焦虑感在敏感的她面前，简直像具象化的存在着一般。

　　他的这种略显异常的焦虑她甚至都已经熟悉了。

　　从前住他家闲聊的时候，她就曾在他身上感觉到过，那时候很微弱。而后两地分开，他在等她的答复，每天打电话的时候，她也时常感到，起初只是一点点，而后越发的浓重。正是频频感受到他的焦虑，她才会那么煎熬，苦不堪言。

　　“你没事吧？”她下意识地捧起他的脸，眼底透着关切和安慰。

　　他拥住了她，说了声“没事”。

　　同凌文欣的相处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纪寒也是才慢慢适应的。
　　她的情绪感受能力很强，致使彼此可以越过许多理性的交流，直接达成精神上的同步。

　　诸如当下，她生气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没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两人陷入僵局。
　　可她感觉到了他的烦躁，心疼他的情绪大于生他气的情绪，就会反过来安慰他。

　　逻辑上一点都不合理，但对她来说就合理，而他如今也习惯了她的方式。
　　他管这个叫做体贴，时常想，自己也不是哪里修来的福气，竟得了这么个万里挑一的贴心小棉袄。

　　凌文欣的安慰通常还都是全套的，不仅有行动，还会有语言，她喜欢他，有爱情，有怜悯，还有崇拜....现阶段，在乎他已经超越了在乎自己，担心他困扰，又对他解释起来。

　　“我是觉得，我很羡慕...嫂、嫂子可以一路扶持导演，让他站在世界的最顶峰。我是在生气，但不是生你的气，我气我什么也帮不了你。我不喜欢你拿别人送的伞，我希望那伞是我送的。”

　　一听这话，他坚强的心顷刻间就化作了绕指柔。
　　也是不懂，为什么有的姑娘会这么善解人意？且这份清泉般的滋润，是只属于他的。
　　她对别人的情绪是“与我无关”的态度，甚至对某些不喜欢的还有点冷漠。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只觉得很荣幸，这种时候，爱火会烧疼了心，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得俯身去吻她，凌文欣圈住了他的脖子，温柔的回应着。

　　吻过之后，两人牵手散步，她让他心疼，他自然就会格外关怀，她说她不生气，但这女孩常常言不由衷，他也不敢全当真，就说：“我还是跟你说说刘丹那事儿吧。”

　　此刻他的焦虑退去了，凌文欣咬了咬唇，站定了，拉着他问：“那伞你还留着吗？”

　　纪寒：“......”

　　“回头我扔了。”
　　“你还留着？”
　　“不是留着，是忘了。”
　　“你搬家的时候收拾东西没看见伞？”
　　“搬家的时候我在外地呢，东西是小海收拾的。”
　　“可你为什么要收下呢？”
　　“雨太大了。”
　　“你不知道这是暗示？”
　　“我不知道啊。”
　　“怎么会呢？”

　　......

　　伞是助理送的，他也不认识，当时是真不知道。

　　但很快就知道了，刘丹不仅给了他伞，还说“可以帮他一把”，刘丹那时候有家庭，有孩子。他说不用了，自己混就行，对方也就优雅放弃，又换上了前辈脸，和蔼的对他说“那你加油”。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类女性，印象非常深刻，但这么伤自尊的事他怎么会跟女朋友讲。

　　就这么吵下去吧，她细致入微的盘问，真的很有意思。

　　孙震爱逗凌文欣是觉得全剧组就这么一个小女孩儿，格外的有趣，而且纪寒选的小娇妻，他也很有兴趣知道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没事逗逗她，熟得快，加深一下了解。

　　但而后他就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了。
　　那两人回来了。

　　“那之后她还找过你吗？”
　　“没有啊。”
　　“不对吧？”
　　“怎么不对呀？”

　　说到这里，他就当着百十来号同事的面前，抱着她啃了起来。
　　亲完了姑娘接着问。

　　“你是不是没对我说真话呀？”
　　“怎么会呢，都是真话。”
　　“但我感觉上....你好像隐瞒了我什么？”
　　“宝贝儿，别胡思乱想，我哪舍得隐瞒你什么。”

　　孙震：“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