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药糖》谁家小师妹

13、第 13 章

　　郭麒麟在院子里走着，看着阎老爷为哥哥和自己植的那两棵树，看着自己从小玩耍的院子。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在院子里唱曲儿，哥哥就坐在那个摇椅上听着，好不惬意。如今，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了。这么走着，到了书房，郭麒麟提起笔来想着是否要给哥哥留下一封书信，几次都没有落下。最终放下笔，也是笑自己，既然决定做那个负心的人，便不必再留下什么念想了吧。
　　“少爷，外面有马车来接您，说是既然去张府，便不必再劳烦阎府的马车了。”
　　听到下人来报，郭麒麟从自己久久的沉思中醒了过来，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发现这件还是不久前哥哥命成衣坊的人做好了送来的，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门。
　　“那不是住在阎家的郭少爷吗？”
　　“听说前几天阎少爷刚进了大牢，怎么他这就要搬走了？”
　　“这家没落了另寻别处呗，一个说相声唱戏的，果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这才几天啊，走得这么快。”
　　“有更好的墙头，谁不想靠啊。”
　　“我看是狐狸精又想去迷惑其他人家了吧，可看好自家男人，别让他拐跑了。”
　　……
　　路旁有人嬉笑着，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李叔令人把这些人统统轰走，心里不是个滋味。明明自家小少爷是个如此重义的人，却被这些人如此诋毁，可偏偏小少爷不许解释。或许，小少爷更想让这些话传到大少爷耳朵里吧，那样大少爷就不必再记挂着小少爷了。
　　“李叔，您回去吧。”郭麒麟回过头来，“记住我说的话，记着我交代给您的事情。”
　　“哎，少爷，您保重啊。”
　　郭麒麟踏上矮凳，迈上了马车，遮起轿帘来，全当自己与外面是两个世界。拿出哥哥送的那个瓷像，反复在手里摩挲着，这算是日后自己于哥哥唯一的念想了吧。
　　马车“吱呀吱呀”地走着，阎府与张府路途并不算远，不过是临县，郭麒麟所带行装亦不算多，不压马车，故而很快就到了。
　　张鹤伦迎出府来，脸上笑盈盈的，与以往的笑不同，这次的笑更像是一种志满筹谋的笑。待马车停下，张鹤伦走到马车前，伸手要扶郭麒麟下车，却迟迟未见动静。觉察出有什么不对经来，张鹤伦撩开轿帘，发现郭麒麟已然晕倒在车厢里。
　　“快去请大夫！”张鹤伦匆忙将郭麒麟从马车上抱下来，送到了自己的卧房里，平放在床上，双手已然打颤。
　　怀着一丝惊惧，张鹤伦伸手去探郭麒麟的鼻息，幸好，虽然微弱，却还是有能够感受到的呼吸。有呼吸就好，有呼吸就能救。张鹤伦拿着郭麒麟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只觉这手都不像是活人的手一般，竟然如此冰凉。
　　“郭麒麟，你若是死了，我定不放阎鹤祥，他的命，现在就握在你的手上。”张鹤伦握着郭麒麟的手，试图能给这块冰冷一些温暖。
　　“大人，大夫来了。”
　　张鹤伦松开郭麒麟的手，给大夫让出一块地方来。这位大夫在床边寻了个位置坐下，给郭麒麟诊脉，片刻便眉头紧皱。将郭麒麟的手放在原位，大夫站起身来，叹了口气。
　　“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大夫背起药箱来，摆了摆手：“这位公子脉象虚弱，怕是从小便有这体虚之症，只是一直拖着没有养好，外面看来是无事，只近日受了打击，便一朝爆发出来了。”
　　“那，这病可是能养好的？”张鹤伦的声音已然有些发抖了。
　　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郭麒麟，眼神里尽是怜悯：“此次倒无生命之忧，只是需费钱财，拿些上好的补品养着续命，兴许还能撑个几年吧。”
　　“庸医，再请，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
　　“哥哥，哥哥……”郭麒麟嘴里呢喃着。张鹤伦听到这个声音，赶紧过去，握着郭麒麟的手，是自己诚感动天了吧，郭麒麟的手比刚刚热了一些，没有那么凉了。
　　“这个时候你还是在想着他吗，你就不能顾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