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致千里》両岸

37、头（1）

　　老班又叹了口气脸上有些发青：“等一下警察会来调查，你们有什么知道的要实话实说。这样才有可能知道他的身体在哪，至于嫌疑人也没有一点头绪。”

　　我们沉默了，这只有可能在电影里发生的事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我不相信。所有人都不相信。

　　“老师！你再这么说我们可要告诉陈浩天了！”

　　“对对对！你赶紧给他道歉！”

　　“没错！”

　　“.......”

　　“够了！”老班拍了拍桌子，我们马上安静下来，想着看她怎么解释。

　　没想到老班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没隔多久时间那一头的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老班把声音调到最大开了免提，保证我们每个人都听得到：“喂，那位？”

　　是个声音浑厚，中气十足的男声。

　　“喂，是于警官吗？”老班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轻松了很多，不像跟我们说的时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真是厚脸皮。

　　“是温女士吗？请问有什么事。”

　　“请问调查人员到哪里了？我好让学生做好调查的准备。”

　　“已经没多久了，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辛苦你们了。”

　　老班微微低下头两只手拿着手机，恭恭敬敬的样子说道：“不辛苦，不辛苦，你们警察为人民服务才辛苦。”

　　“好了。”那边的人好像听惯了这种甜言蜜语没有毫所动：“我们会尽快破案，请让学生不要声张，我这里还有案要看，先挂了。”

　　“好好好...”接着便是忙音的滴滴声.....

　　大家还是不为所动，还是不相信她的鬼话。

　　我头很痛，心里也有些凌乱，我太清楚了，这是凶吉的身体预兆。

　　我有些慌了神，我着急的从口袋里拿出硬币，却因为紧张冒了太多汗以至于两个硬币都滑落了出去。

　　我定眼看去，外面的风带着雨水拍在我身上，这个时候我却诡异的想到一首诗。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您问归期，归期实难说准，巴山连夜暴雨，涨满秋池。

　　我深深舒了一口气，我可以确定陈浩天已经不在了。

　　这个案子也很难破了.....

　　我看了看硬币的方向，心却又是沉了一沉。我刚刚问的是不是真的，已经给了我答复，而我另外一个疑惑就是陈浩天的尸体在哪里。

　　卦象告诉我，尸体就在学校里。

　　即使我不是全然相信，但是这很可能是真的。

　　我竟笑了，这是怎么了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也可以肯定我知道。甚至知道谁是嫌疑人。

　　........

　　大约十五分钟左右广播室让我们去操场，主席台上真的有几个警察，我们班直接沸腾了，有的人还马上泪流满面起来。而别的班看着我们却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看了看主席台上的人，为首的看样子都知道不是和老班通话的人，他皮肤有些黑，长的还挺干净帅气的，看上去大概才二十八九的模样，警衔上面还有一道杠加三朵四角星花。

　　别班不知道的女生都齐齐看着他，那眼神简直要把他吞了。

　　我把这个年轻的警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警级这么大，这怕不是买的官当的。这可是杀人的案子，还派这种人来吗？

　　他好像发现我打量的目光，一下子转过头来看着我，我能确定他在看我，还状似腼腆的对着我笑了笑。

　　别班的女生还以为是在看她们，个个心花怒放，激动的跟什么一样，像八百年没看见过男人。

　　我看着她们因为高兴激动胀红的脸有些无奈，这样就激动了，不知道她们看见

　　我也礼貌性的对着他笑了笑，心里却觉得他这种人太不严谨。

　　“我叫杨昭明，你们叫我杨警官就行了，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调查，贵校是嫌疑现场，这里暂时需要让我们检查，请全校同学们先在操场，稍后我们将一些同学们一个个调查过来，请你们接受配合不要对今天发生的事大肆宣扬，谢谢。”

　　除了我们班几乎其他人都没听明白他说的意思，却都懵懵懂懂的答应下来。

　　我看着这个叫杨昭明的勾了勾嘴角，他有没有什么本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发现他有转移注意力把别人绕圈里的本事倒是不小。

　　他们先重点排查了我们班，有什么可疑物品都带走了，这么一套功夫下来也费了不少时间。学校为了配合警方干脆把所有学生留下来，让警察好方便调查。

　　这倒是让我们逃了一天的课。

　　到调查学生老师的时候我们班还是第一个。他们把各年级老师办公室给拿来当询问室，叫到的人一个一个进去，即使有好多个人一起询问，一个人的询问时间不超过十分钟轮到我的时候也要八点了。

　　“季清。”

　　“到。”我开了门，里面的人却是杨昭明，他看着我笑了笑，不得不说他笑的还挺好看，怪不得这么多女生都抢着来这个办公室，但是没办法这是以学号和嫌疑重点程度来询问的，曲不得别人。

　　可是我觉得他的笑不怀好意。让我想到一只坏猫。

　　“喝不喝茶？”他靠在椅子上面用手给我推上了一杯绿茶。我看了看，这可能是他自己泡的，上面全部都是白沫，而且茶还是没有动过的，都凉了，可想而知前面那么多人都没动这杯茶。而他也懒得再给下一个人泡热的就这么给我别人不喝的茶。

　　“谢谢。”我拿起那杯茶捧在手心里却一口都没喝。他看着我拿过茶眼神有一丝精光闪过，笑了笑对着我拱拱手。

　　“喝吧。”

　　我在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客气客气，鬼都不喝这玩意好吗。我干脆给他跳过这个话题。

　　“杨警官，我想问一下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询问。”

　　“为了谨慎。”他看我跳过这个话题也没继续问下去：“这种案子越谨慎越不容易错过线索，哪怕这很费时间。”

　　他解释完了便也不废话：“好了，我想问问你和死者的关系与你对死者的了解。”

　　我也靠在椅子上，软软的很舒服，这一帮老师还真会享受。

　　“同学关系，他其实是个小透明，虽然我们是小学同学，但是我也没怎么和他说上什么话，即使是他的家庭住址也是在毕业本上有的。”

　　“最近与死者的接触时间和事情。”杨昭明记完了看着我的眼睛拿起手上的钢笔转起来。

　　我看这傻子看着我也没躲，就和他大眼瞪小眼：“一个星期前左右，跟他借了个橡皮擦。”

　　他低下头记起来：“可知道死者最近的行为。”

　　我把茶放回桌子上：“不知道，我又不是偷窥狂，我怎么知道。”

　　“.....”他的钢笔在纸上停下来，抬头看着我咳嗽了一下继续问。

　　“死者最近接触了什么人。”

　　我想了想：“老师，同学....和家人亲戚好友吧。”

　　他差一点把我刚刚说的记在纸上，他抬起头看着我有些无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站起来看着他：“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

　　他看着我半天才捏了捏眉心，我看他要给我气出脑梗塞了，不过没办法，这些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走吧走吧，下次遇到警察可不能这么说。”

　　我没回答他，直接走了出去，冬天晚上风很大，把我的头发零零散散的吹了起来，随风飘荡。

　　我撇了撇嘴，他这么询问真能问出个什么？我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