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致千里》両岸

26、心机（2）

　　“喂，你的脸色那么难看可吓死我了。”走回教室的路上灵媛媛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

　　我搓了搓冰凉的手：“想到不好的事情了。”

　　灵媛媛挑了挑眉：“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看着她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就知道她有点害怕了，记得我之前给她算命的时候说什么地方不能去，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嘶—— 迷信。

　　连我一个会算命的都不太相信这种东西，也许这就是精神上的支撑吧，谁知道是不是巧合呢。

　　“是我突然抽风的次数太多了，我想我应该去精神病院看看了。”

　　“喝！你给老子滚！”

　　我看着她拉起袖子就知道不妙，先她一步跑回教室去。但是我知道这一事是瞒不了她多久了，因为她刚刚看我的眼神有点不相信....我想如果是我的话，这种理由的玩笑我也不会相信吧，我是不是编的太假了。

　　但是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种事。

　　我一个人就够了。

　　将要放学了，我看完旁边人的手表下了下腰拍了拍后面的桌子：“快放学了，整理的快一点。”

　　朱莹莹点了点头，收拾起来。

　　我坐正看着满满的作业有点烦，该死的作业，天天都要写。

　　这么多书在书包里跑不快啊，等一下陈静安就要追上来那我可怎么办。拿书包当武器吗？好像也不错。

　　“叮，同学们，放学时间到了，老师们辛苦了.....”

　　我听到放学铃声就抓起背包，顺便给后面的朱莹莹打了个手势。然后就是冲鸭——！

　　和我放学走回家？嗯，那你就走吧，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为了保证陈静安不会追上来我还让朱莹莹一边跑一边躲，时不时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上来。不过结果还是很让我满意的，果然一个人都没有追上来。

　　我们在谁家的小路里停下来，我还是不放心的探头看了看，没人...真是太好了！不枉我跑的这么快。

　　我拍了拍在地上喘气的朱莹莹咧了咧嘴：“行啊，下次我请客吃东西。”

　　朱莹莹看了看我：“平时都没看见你跑那么快，不过你也很虚啊。”

　　我摸了摸跳的飞快的小心脏，还真是，喉咙都有点痛了。这还不是那个陈静安想要我和她一起回家，不然我才不跑这么快。

　　朱莹莹和我缓了一缓重新走回正道，这么远这家伙肯定追不上了，而且到了这里我们也不同路，我便和她聊起天来。

　　“上次你们都走了，让我情何以堪。”我可还记得当时爷爷叫我的时候一个人都没留下来，真是让我大头。

　　朱莹莹摸了摸头一脸抱歉：“抱歉，我都是被李亦拉走的，当时我应该留下来的，不过那个时候情况也不适合我们继续在那里啊。”

　　我点了点下巴，是有点道理，如果是我早就一言不合的飞了。

　　当我走到四合院的时候下意识的往旁边走，我可真是拍了拍我的头，我个小傻瓜。

　　“季小姐！”

　　嗯？我转过头看过去，是华妈。她在门口给银杏树浇水除草。

　　我看了眼朱莹莹：“你要先走吗？还是跟我一起去？”朱莹莹看到那边的华妈在做事情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跟我点点头。

　　她八成是因为昨天的事心虚了，不过这次没把李亦抓过来跟我赔礼道歉有点可惜。

　　“华妈好，这么冷的天还在这里干活？”

　　华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在小麦色的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来。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这也是我的本分。”华妈看了看我后面的朱莹莹又笑了笑问我：“这是季小姐的同学吗？这生的可当真高挑，让人好生羡慕。”

　　我看着华妈笑嘻嘻的这么说话有点奇怪，虽然以朱莹莹一米七四的身高和华妈一米六的身高来说是事实，但是我还是觉得那里怪怪的。

　　朱莹莹尴尬的笑了笑礼貌的点点头，可华妈就好像没发现一样，一直拉着我的手跟我文绉绉的聊着天，像两个认识很久的老朋友。

　　“我们家老爷今天还跟我念叨你呢，你一个人放学了可要来看看他。”华妈特意把一个人三字说的较为沉。

　　事到如今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我应了应，心说有钱人的心计可真不是盖的，连华妈这种看着老老实实的人都有这种笑里藏刀的心计。

　　“季小姐，我做了许多菜，你且留下用餐否？”华妈说完又好像才注意到朱莹莹：“这位同学不嫌弃的话也来如何？”

　　叫我小姐叫她同学，这差距可一下子就出来了，这言外之意不就是说我们家很有钱，你这种人配不上跟我们接触，赶紧给我滚蛋。

　　朱莹莹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那我先走了。”

　　我抱歉的看了看她，让她过来的确是有点难为她了，况且还被这样明里暗里的提醒。

　　看着她渐渐地走远我回过头看着华妈：“华妈，我会一个人过来的，但是您这么做多少还是有点难看，可以不再这么做了吗？”

　　华妈放开我的手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是，季小姐。”

　　“华妈您叫我名字就好，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家规矩多，但是谁又不是我们这样过来的呢？”我把我们两个字说的很重。

　　华妈还是礼貌的对着我微笑：“季清小姐果然是老爷接到家里的第一个人外人，我等恐不及你。”

　　我听了她这话面无表情，果然是这样。不过还是叫我小姐我是很不痛快的，可能是长辈直接叫名字不好吧。

　　我从她身边拿起空水桶跟她这个身份一搭倒是有几分母女的样子，那我可能就是个鬟了。

　　“那华妈叫我阿清吧，我母亲就是这么叫我的，对了，昨天的饭很好吃，我在这再吃一次没关系吧？”的确很好吃，不过昨天因为有某个人在，我吃的放不开罢了。

　　华妈看着我拿起水桶目光闪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好，阿清想吃便天天来吃。”

　　我笑了笑不再继续废话，我还有一件事没问清楚呢，要赶紧回家先把碗洗了打发老姐再回来问。

　　“你今天扫地？”

　　我抬头看了看，是老姐。我摇摇头继续洗碗，昨天回去她就问我去哪了，我便用去同学家玩顺便吃饭做借口搪塞过去。现在竟然又问起我来了。

　　“那你出去玩了？”老姐拿起一个苹果给我。

　　我拿过去苹果放在一边把碗收拾了：“差不多吧，我今天还要出去一下。”

　　“还出去啊？你饭不吃了？”

　　我把苹果洗了洗：“吃啊，在别人家吃。”

　　老姐在一边玩起手机：“别麻烦人家了，在家里吃算了。”

　　我拿起苹果看了看我前面的这个厚脸皮的女人。

　　不想自己做饭就直说。

　　我拿着苹果想要咬一口，结果她直接从我手里抢了去，还马上在上面咬了一口。

　　“真甜。”

　　“........”

　　我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真是的，我还以为给我就是我的了，果然还是我想太多了。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两个菜，不要太惨了。我走到冰箱前面看了看，就个鸡蛋，阿妈这几天加班，肯定是回不来了，阿爸....还是不要指望他了。我看了看在我后面的女人，哎，我异想天开。

　　这两个菜我就热热，给她做个鸡蛋汤配着好了。我看着这三个菜莫名觉得老姐还挺可怜的。

　　等等我回来再给她带一点什么吧。

　　我还没走近四合院，就看见有一个人影在门口站着，虽然消瘦但却笔直，等我走近了才发现是福爷，福爷看到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我也点点头算做礼貌。

　　福爷帮我把门打开，我往里面看了看，只有爷爷坐在轮椅上在院子里溜鸟，我看到只有爷爷松了口气，念辞这家伙终于不在了，不然我还能报复他。不过我主要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没看见我竟然还有点失望？真是傻了傻了。

　　鸟叫的叽叽喳喳，却一点也不烦人，甚至与爷爷和四合院搭配起来还有一点莫名的违和感。

　　爷爷听见门被推开往我这边看了看。

　　“来了？”

　　“嗯。”我走到他旁边，爷爷手上有一只画眉，爷爷举起手把它放飞出去，画眉围着四合院转了一圈又飞回来，不过没有再停回爷爷的手上，而是飞回去了它自己的鸟笼里去。

　　鸟笼在樟树上面，还是挺高的，要我踮起脚才能拿到。

　　我把鸟笼拿下来，觉得这玩意还是很重的，而且还很精致，这么看那只画眉毛色也是很好的，肯定不便宜。我想这一个鸟笼应该可以买一套房子了，而这画眉娇生惯养的肯定日子比我过的还好。

　　真是的，羡慕。

　　我把鸟笼的门关起来锁上，再把笼布放下来，哎，过的真精致。

　　我走回爷爷旁边,爷爷打趣的看着我：“你若再迟出生个二三十年我两定能成为好友知己。”

　　“我们也可当个忘年交。”我说：“末偿要我早生个二三十年罢？”

　　爷爷听我这么说有些不满的对我摆摆手：“我也只是想想，我可不做你的小朋友，还是当你的爷爷好。”

　　我想了想，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这和太爷爷这个称呼有些关系？”

　　“嘿！”爷爷看着我眼睛亮了亮：“你这丫头还真是能抓重点。”

　　我被爷爷怎么夸奖我有些得意：“那是，我今天就是想来问为什么我以后会叫太爷爷来的。”
　　不然我才不会因为吃饭才来，害的我昨天失眠差点迟到。

　　爷爷嗯了一下闭上眼睛假寐 ，像是没听到我说什么。不过以为这样就可以忽悠我了？我摸了摸口袋，刚刚好有两个硬币。

　　“爷爷？”我试探的叫了他一声，他没回答我，甚至连眼睛也不张开。我看爷爷像孩子一样逃避问题啼笑皆非，心说他是个老小孩。

　　“您知道我会算命吗？”

　　“哦？”爷爷好像有点兴趣，掀起眼皮看向我：“你且算算看，好让我大开眼界。”

　　“好。”我趁这个机会狮子大开口：“我要是算对了，有没有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

　　不愧是爷爷，真是大方。我心里想看向庭院，华妈已经把饭菜端出来放在石桌上，一眼望去满满的一桌子，香味这么远也闻的到，就算是光闻也让我唾流三尺。

　　竟然爷爷这么问了我也不客气的指了指那一桌子饭菜：“那我就带一些饭菜回去，华妈的手艺可不比别人差。”

　　爷爷笑了笑：“你要是喜欢吃那就让华采给你多打包些，要是你算对了我可还有另一个奖励给你。”

　　我笑道：“谢谢爷爷。”心里想着算不出来最起码还有饭菜可以吃。

　　我将硬币抛下，两个硬币分别掉在不同的位置上，一正一负，一东一东南。

　　我心里默默地算了算，末几笑了起来。

　　“怎么了？”爷爷看我笑了脸色有些慌张：“你笑什么？你算到什么了？”

　　我没心没肺的看着他这么慌张竟然觉得这老爷子还挺有趣的：“卦象混乱，终得无解。”这的确不是吹的，我的确连个鸡毛都没算出来。不过想想也是，这种人家背后肯定会有几个走阴阳道的，更何况是这么个老人，要真能算出什么鸡毛才奇怪。

　　“胡闹！”爷爷看着我故作生气：“你怎么能骗我？”

　　“我可没有。”我对着爷爷辩论道：“再说了要是每个人都算的出来，那还有没有天理了？更何况您心里想什么您还能不知道？”

　　“我自是想你成.....”爷爷还没说完就发现我的圈套，明明就要脱口而出的答案就这么飞了。爷爷生气的拿出旁边的拐扙敲了敲我脚前的地面：“你这丫头！”

　　我连忙跳开，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是有钱人家，就算是老了脑子还是那么好使。

　　我站稳了也故作生气的反问他：“想我成什么？”

　　这时候爷爷却装疯卖傻：“佛曰：不可说。”

　　“.....”

　　没想到你老人家也给我搞这一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