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草》小札钱钱

6、第 6 章

　　观众席里一片热烈的掌声，鸢尾眨巴了一眼眼睛看井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看自己了，担心心里的想法被发现她心虚的转头盯着头顶错综复杂的电线发呆。
　　“你又在想什么？”
　　“担心正式演出那天天气很热，然后妆花掉了怎么办。”
　　“不用担心。那天你的脸交给我。”
　　鸢尾一阵惊诧，井池连化妆也会吗？“井池怎么会化妆呢？”掀开幕帘望着下面井池解释：“你忘记了，我初中的时候开始学了三年的画画呢，家里，我老妈的化妆品都是防水的，出汗应该也没有关系。”
　　不满意的撇嘴，鸢尾咬牙：“你到底把我的脸当成了什么？”
　　回头，井池的脸又浸在了刺眼的灯光里，只看到一个小巧的鼻子：“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比画布难以描摹的东西吧。”
　　不满意的皱起了鼻子，鸢尾真想拽着井池的衣领把他拖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然后狠揍一顿，有的时候井池的嘴巴毒的叫人望而兴叹。见鸢尾苦恼的皱着小脸，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油彩，走过去，井池小声的问：“你生气了？”白了他一眼鸢尾继续呼扇窒闷的空气：“如果和你生气肯定自己先被气死。”
　　似乎，井池的那份泰山崩于眼前而心不慌的淡定是谁也学不来的，拥有这样表情的人不是冷血就是看破了红尘般的寂寥。歪头想了想鸢尾问：“那，那，周末的时候去做什么？”
　　“不是补课呢？”
　　“我说的是周末，如果呆在家里无聊的不如和我们去玩吧。周末朵拉的男朋友约了我去吃饭，只有我自己去的话有做电灯泡的嫌疑，这样搭配成一对感觉还可以。”
　　长叹一声，井池感慨：“只有这样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我。”
　　“你不也是孤单一人嘛。”
　　“嗯。咱们两个人刚好凑成一对。”
　　眼睛一亮，鸢尾揶揄：“鄙人正由此意。”
　　“……我开玩笑的。”淡淡的一笑，井池冲走过来的景程点头，低头对鸢尾说，“彩排好像差不多了，我在门口等你，这里的空气太憋闷了。”点头，冲井池挥手，鸢尾拖拽着长裙站起来看着绷着脸的景程，脑海里忽然出现了刚才被抓包的情景不由得有点发烧，目光游移的不敢朝景程帅气逼人的脸上望去。
　　把稿子翻得哗啦啦的响，景程再三检查了一遍，看应该改动的地方都改动的差不多了就看盯着自己鞋尖发呆的鸢尾。等了一分钟见她还没有从神游中醒悟过来，景程不满的皱眉，轻咳了一声说：“稿子已经没有问题了，只要熟记住就可以了。那么，我们先这样吧。”
　　傻傻的点头，拿过一旁的稿子象征性的翻了翻鸢尾点头，勾起嘴角冲已经离开的景程挥手，见他消失在大红色的台幕之后懊恼的捶头，明明每次都想要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在喜欢的人，却每次都被自己脑海里忽然蹿出来的古怪想法绊倒。
　　恋爱的人都会变成白痴，鸢尾开始觉得这样话正确的无可厚非。
　　鸢尾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自己的衣服，脸上的妆没有卸掉，仰着一张脸走的耀武扬威，像狐假虎威的狐狸。
　　站在门口盯着树下已经被尘土覆盖变成灰白色的三叶草的花朵的井池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回头，看到鸢尾的模样哀婉的走了过去。“怎么，又做了什么蠢事？”
　　肩膀垮了下来，鸢尾耷拉着小脸撇嘴：“你又知道了？”
　　“你的脸告诉我的。”盯着鸢尾紧蹙的眉间井池解释。眉毛一横，鸢尾问：“真有这么明显吗？”井池不置可否的点头。眉头蹙的更紧，鸢尾想了一下忽然明了，双手在脸上搓了搓，然后认真的问：“现在看不出来了？”
　　眉头快纠结在一起了，井池盯着鸢尾的脸，半天张开的嘴又闭上了，摇了摇头说：“看不出来了。”
　　满意的一笑，鸢尾得意的道：“这样就好了。我不能把喜欢景程的表情带在脸上，这样会成为学校女生的公敌的。毕竟，这是爱恋未遂的事情。”小声的嘀咕，冲身边发呆的井池说，“走吧，回教室拿书包回家。”
　　走了几步鸢尾回头看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井池：“你怎么了，肚子疼，距离那几天还有一段时间啊。”表情认真，好像井池真的具有女生每个月会来生理期的功能似的。
　　“鸢尾，你的脸是化了妆的。”
　　“那是。我觉得我化了妆还是蛮漂亮的，怎么了？”
　　“那你刚才……”比划着自己的脸在上面涂抹了一遍，井池指着鸢尾的脸画圈圈，“所以现在……”
　　摸着脸想着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鸢尾满脸黑线，只想打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豆腐渣，怪不得刚才对面走过来的人满脸怪异的盯着自己的脸看，还以为被自己的美色倾倒了呢，原来……
　　捂着脸蹲下，鸢尾恨不得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和景程近距离接触之后自己接连着干的都是蠢事。
　　“井池。”沉着的发音，鸢尾说着一个接近真理的事实，“我没脸见人了。”
　　“还，还好啦。”
　　已经放学了，学校里面没有多少人了。水龙头里的水滴答滴答，抽着纸巾擦着自己的花脸鸢尾冲等在门口的井池抱怨：“在我做出摸脸的愚蠢行动之前你应该阻止的。”声音在窄小冰凉的空间游荡了一圈才传到门口井池的耳朵里。
　　盯着墙壁一块碎裂的瓷砖的痕迹出神，井池眨巴了一下眼睛，橘色的夕阳从高高的小窗户射进来，灰尘飞舞，井池的半张脸沉浸在金色里，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在脸颊上刷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你的动作太快了，下次记得，如果化了妆就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松弛神经了。”
　　“现在说有什么用，都有人看到了。”摸着难除掉的睫毛膏黑色的痕迹鸢尾撅嘴瞪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脸上沾满了水珠，水把皮肤变白了，有那么几分清水佳人的味道，只是除了横眉立目的表情。
　　勾起嘴角淡淡的笑，井池声音愉悦：“看到的人也许觉得这是一种新型的彩妆呢。”
　　嘟起嘴，深呼吸，鸢尾斜眼看井池映在地面上修长的影子反问：“谁的彩妆会把脸化成五色画板的模样啊，又不是马戏团的小丑。”
　　小丑？心里咀嚼了这两个字井池只是微笑，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催促，“快吧，已经快要六点半了，你不是七点的时候要准时回家的吗？”
　　“知道，知道。我都开始怀疑你是我的小妈了，这么清楚我妈规定的作息时间。”鸢尾说着加快了脚步追赶上了井池。
　　“如果我是小妈的话一定好好地爱你。”狐疑的睐了一眼一脸认真的井池，鸢尾反问：“你确定不是狠狠地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