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贰.入门试炼是看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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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锦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跟错了人。
“…有。”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解锦生告诉自己要冷静。林澍不是普通的召灵师，他的体内虽然没有山河万灵录的碎片，却拥有灵力并且可以召唤任意物品的能力，他…不是凡人。
解锦生此行其实只是为了进玉京宗，碰到林澍完全是意外之喜，也是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林澍从店家口中打听清楚了玉京宗招人的时间，回头来就看见解锦生支着下巴看着他的方向发呆。由于灵树对于外表的美观要求很严格，山河万灵录里的本灵不论男女无一不是长相出挑的美人，而这个自称是书的本灵的灵体，显然也不例外。而且很明显，他的好看相比于林澍那种温和的，不细看看不出来的美来说，就显得霸道得多了。
当然，看惯了美人的林澍对此等美景不会有什么触动，倒是让解锦生难得地生出了挫败感。
林澍在桌前坐下来，把玩着手中的筷子。据他所知，在山河万灵录掉落凡间之后，凡间就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从前的王国和统治者不断被推翻，新的领域不断出现，至此凡间已经被分为三大国，分别是受玉京宗庇护的烛照国，受黯夜宗庇护的幽荧国，以及始终保持中立的重明国。
“锦生，你是哪国的？”林澍似乎对食物无甚兴趣，只是枕着手臂趴在桌上，颇有兴致地询问着对面优雅地品尝着美食的少年。“是幽荧国派来的卧底吗？”
解锦生一口青菜噎在口中。他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明明看上去很正经的灵树总是喜欢语出惊人，而且脑回路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正常人哪会在询问国籍的时候扯到卧底上去？
“当然不是，我是本地人。”解锦生也只是神色僵了一秒，很快就恢复如常，在把青菜咽下去后才开口辩驳。
林澍显然是在没话找话，毕竟他本就是个表面喜静，事实上却极其厌恶孤寂的人。没有对解锦生的话产生丝毫怀疑的情绪，林澍只是点了点头，便开始环顾四周，这一环顾，竟然就看到了难得的熟人。
“非弃。”林澍直起身来，噙笑冲着刚进门的两人之一挥了挥手。
那个被唤作“非弃”的人显然是被这熟悉的唤声弄得一愣，而后转过头来看见熟悉的面庞，差点就要落下泪来，然后他走过来，矜持地给了林澍一个拥抱。
——虽然在围观者眼中，这简直就像是大型催泪认亲现场。
沈非弃，是山河万灵录中袖箭的本灵。由于作为袖箭常常用过便被舍弃，他被点醒灵智后就给自己起了个“非弃”的名字，意喻不再被抛弃。
从沈非弃出现开始，林澍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他身上，以至于林澍并没有看到身后，解锦生那瞬间暗沉下去的眼神。
互相寒暄过后，两人的饭局就成了四人，林澍看了看沈非弃身旁的江复临，毫不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我记得非弃你是最不愿臣服于旁人的，哪怕是我，当初也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你愿意出来陪我聊天，不知这位江公子如何得到你的认可的？”
沈非弃冷哼一声，“因为他弱，没我他会死。”
其余三人：“…”
林澍看江复临的神情瞬间就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江复临明明白白地从中看出了名为“怜悯”实则像看傻子一般的心态。面对这样的污蔑，江复临能忍吗？很显然不能啊！
江复临冷冷一笑，“呵，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嚎没有宝石他会死。”
“…原来如此。”林澍颔首，作为一个熟人，他深谙沈非弃对自己本体上的装饰宝石的热爱。而江复临，好巧不巧是个做宝石生意的大家族的长子，因此很轻易地就引出了热爱宝石的沈非弃。
“…半斤八两。”解锦生对这种金钱维持的关系表达了深深的不屑。
沈非弃看了解锦生一眼，由于孤僻的性子，沈非弃认识的灵体也很少，这位书的本灵他是不认识的，但是从林澍对解锦生的介绍中，沈非弃感受到了深深的“不靠谱”之气。于是他非常诚恳地对林澍提出建议，“你旁边那位对你来说只是拖后腿。”
这可就扎心了。解锦生不自觉地回想起之前遇到山匪的情形，有一点小小的郁闷。
“没关系，我不介意。”耿直如林澍这般回答着，相当于承认了解锦生“拖油瓶”的身份，给解锦生尚未痊愈的心灵又狠狠地插上了一刀。
解锦生：我已经不会流泪了，甚至还有点想转身就走。
“非弃和这位江公子…莫非也是来考核玉京宗的？”林澍给自己倒了杯茶，他的真实身份对于那些本灵来说自然是已经暴露了的，但是对于人类，之前解锦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随意告诉，否则可能会引来灾祸。因而此时，江复临只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召灵师而已。
听到这话，江复临点点头，“那是自然的，今年我一定会考上的。”
“嗯嗯…嗯？”林澍正准备点头，突然意识到眼前是个“过来人”，不由好奇道：“你是缘何落选的？”
“嗤。”一旁嚼着一块牛肉的沈非弃淡淡地嘲讽，“因为他脸黑。”
“？”林澍看着江复临白白净净的面颊，一双因为气愤有些泛红的桃花眼，重新把疑惑的目光转向沈非弃。沈非弃咽下牛肉，伸出三根手指，“入门试炼倒数第二关，最后剩下的三十个人都会走一条通道，其中，一条没有任何危险，一条极度危险，还有一条直接传送回家——相当于直接淘汰。”
“…我走了直接淘汰的那条。”江复临愤愤道，“这玉京宗的考核整就是一看脸的考核，谁知道我那天突然就那么倒霉！”
“…嗤。”解锦生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运气也是实力的一…唔！”
话未说完，沈非弃一张禁言符就拍上去了，“就你话多，实力再差我也比你强。”
“…”解锦生转头看向林澍，眸子里满是委屈，不知为何让林澍想到了那种撒娇的小动物。于是林澍伸手把符咒消了，顺便揉了揉他的脑袋，“不怕，我比他们强。”
解锦生更心塞了：这群人究竟是依据什么判定实力比他强的，脸皮吗？
玉京宗是大宗门，自然有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虽然此时距离招生还有一段时间，这个小镇里却已经有很多召灵师了。
林澍难得来一趟凡间，眼见着之前只能在窥天镜中看到的景象如今真实出现在自己眼前，自然是兴趣盎然，倒是让比较懒散的解锦生发了愁。
#自家召灵师精力太旺盛肿么破，在线等，急。
尽管百般不愿，但是林澍一没钱，二容易被骗，解锦生还真不敢让林澍自己一个人去街上乱晃。悠闲了几天后，总算等来了玉京宗的招生。
两人早先去了一趟玉京宗的宗门领了号码牌，因此被排得很前。虽然解锦生十分担忧体内没有山河万灵录碎片的林澍是否会在第一关就被拦下，不过第一关的考核官程砚只是看了一眼林澍和跟在他身后的解锦生，挥挥手就让他们过关了。
解锦生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这么容易就过了关，回头一看，那些被拦下来严加考核的大都长得…难以形容，而那些长相姣好的，大都轻松过关了。
“…”还真是看脸啊？
到了第二关，林澍端详了一下那扇号称能检测出是否有“灵力”的门，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空白的山河万灵录，一筹莫展地看向解锦生。
解锦生叹口气，在储物袋中摸索了一下，取出一本隐隐泛着光的书本——那是本灵的本体，也就是当初仙人们带给林澍的那一个物件，也就是所谓的“山河万灵录的碎片”。
林澍接过来，抬手画了个圈把那本书放了进去，那本书便消失了，而与此同时，那空白的书卷中，出现了一本书的图像。察觉到山河万灵录上总算有了一丝微弱的灵气，林澍轻轻地叹口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记载那么多了。”
虽然解锦生明明有“碎片”却到如今才给他，但至少，林澍明白，解锦生是认可他了。
有了这么一丝灵气，林澍顺利过了第二关，并且由于解锦生是有灵智的灵体，林澍被判定为是幽精级的召灵师，一路开绿灯直接到了第五关。
到了这一关人其实已经很少了，这也是江复临上一次止步的关卡——也是沈非弃吐槽的“看脸关”。这一次倒不是走通道了，而是面前一共有三十个盒子，其中一个盒子是淘汰，一个盒子是直接过关，一个盒子是高阶凶兽，其余都是或低阶或中阶的凶兽，只要打得过便过关。
林澍往旁边看了一眼，果然见江复临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他若是再开一次“常回家看看”，估摸着就要有心理阴影了。
“阿澍想选哪一个？”解锦生凑到林澍身边搂住他腰，把下巴搁在林澍的肩膀上，看着那一模一样的三十个盒子。
解锦生很明显比林澍小，面容也更稚嫩，这样的动作做起来丝毫不违和，林澍也没有丝毫不适。只是这个动作让林澍突然回想起了之前在灵山上的日子。刚点醒灵智的灵体都是小孩，可以说山河万灵录中的灵体都是林澍看着长大的，一些灵体更是亲近林澍，时不时就喜欢讨亲亲抱抱，着实让林澍那孤寂的生活热闹了许多。
对于选盒子，林澍倒是完全没有心理负担，随手就拿了一个盒子然后打开，一系列动作流畅无比毫不拖泥带水。
解锦生都做好了战斗的打算，然而盒子里就一张纸条，上书四个大字——“恭喜过关”。
“…”解锦生对林澍这运气也是没话说了，而打击更大的，就是一旁的江复临。
“人和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沈非弃瞥了一眼一旁宛若雷劈的江复临，毫不客气地表达了嫌弃。江复临跳将起来把沈非弃拖到盒子前，“你有能耐你来选！”
林澍对江复临这次的命运也颇为好奇，便侧身过去看了，然而事实证明，这俩的运气还真是半斤八两——他们非常不幸地挑中了高阶凶兽的那个盒子。
摇了摇头，林澍悠悠地叹了口气。一旁的解锦生适时走到他身侧，“阿澍，我们走吧。”
“嗯。”林澍点点头向着最后一关的竞技台走去，进行对决登记的是个灵体，听到林澍的声音，那灵体忽地抬头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而看到他的面容，林澍也是一怔，
“阿睢？”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贰.入门试炼是看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