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与此同时，在二楼某房间的旗木发挥浑身解数好说歹说，对2B铅笔几乎无奈了。
无论他循循善诱大夸特夸还是威逼利诱恶语相向，斩魄刀统统没有回应。
明明是住着个大佬灵魂的斩魄刀，似乎真能耐得住寂寞、受得住骚扰，甘愿当一支无名无用的铅笔。
可他又不能真的把斩魄刀当废旧铅笔给扔出去，毕竟不作为的斩魄刀，也是他梦寐以求的斩魄刀，是多少进入瀞灵廷的大佬都没有拿到的东西。
“我再好好问你一次哦，”旗木重新打起了精神，暗示自己要心平气和、戒骄戒躁，“我的魂体要怎么做才能从义骸里脱离出来呢？”
“我们现在是在做任务哦，只有知道任务目标，了解任务目标的方方面面才能更好地完成，所以，要怎么才能魂体分离啊。”
“大神？”
“欸大神啊，你就不能说句话么，随便什么，不能说，说个‘不能说’也行啊！”
“队长他老人家派你来这边，不就是要你在关键时刻出面帮我的么？”
“现在就是那个关键时刻了。”
“所以，come on，笔笔，不要大意地说出来吧！”
“大神，欸~大神，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一直‘喂2B铅笔’这样叫你吧？”
“大神？”
“大佬？”
“铅笔笔？”
“刀哥！”
旗木举着斩魄刀像庙里求签似的摇头晃脑絮絮叨叨，他都要被自己烦死了……可斩魄刀依旧动也不动。
旗木重重地叹出半口气，正计划要不要放弃，突然心生一计。
“你要再不吭声的话，我就，我就，我就……”旗木说着，余光比了比门框的角度，拿着铅笔抬腿大步跑起来。
——第一次魂体分离是在跑太快的状态下脱离的，晚饭那次是因为失足摔倒，所以这次……如果边跑边摔的话，灵魂能脱离出来的概率应该会大非常多。就算不能，他还能在关键时刻紧急刹车，大不了就是撞疼一点，可再疼，还能有上次摔到半身不遂严重吗？
于是——
“哐——！”
□□撞门的一声巨响，地上仅有的一张小方桌跟着颤了两颤。
如他所预料的，巨响后并没有感受到疼痛。
——如果后半段，身体还能被他控制的话，应该也撞不出这么大动静来。
旗木平摊双手，沉默地翻了翻完好的手心手背，又看看脸扶在墙上半瘫成烂泥状的义骸，以及滚落后撞在墙角又回弹的铅笔，没忍住打了个冷颤，强制冷静后朝斩魄刀嘿嘿一笑，“那么，我先走啦！”
旗木穿出房间，镇定地来到了电梯跟前，淡定地等了几秒，忽然跳起来，“魂体分离啦！啊！分离啦！”
别说，魂体状态还真是不错，不用开门就可以穿墙通过……啊对还可以直接穿楼层……甚至可以以直线最短的距离到达相泽老师的办公室！
………
旗木站在相泽老师的办公室门口，不敢相信地掐了掐自己，而后笑道，“对啊，魂体状态没什么感觉。”
笑了一次，旗木稍微冷静了一些，本想直接进去，忽然想起一些玄学，于是颇有仪式感地做了个敲门三下的动作，还刻意等了两秒，自言自语“请进”后，才穿门而入。
然后，旗木的第二步刚落下，就“哦”地一声，弹出老远。
“差点忘了，门口放了卷行李……”
旗木站住后，皱眉回头，正在腹诽相泽老师什么怪癖好居然在门口放着一卷行李的时候……那卷行李突然……动了！！！
旗木的脚尖又绷了起来。
相泽消太慢吞吞地动了动脖子，从睡袋里蹭出来一双半睁的眼睛，在黑暗里环视一周，又听了一会，没发现有什么小动物闯进来后，自言自语，“在做梦吗，是吧，怎么可能有猫进来呢，还钻进睡袋里踩我一脚？是在做梦吧……”
旗木站在办公桌边，被相泽消太突然犀利的目光吓得不轻，此时见相泽老师把脑袋重新缩回去，才放开了捂在嘴巴上的手，呼出一口气……然后想到：魂体状态是看不到的吧？
好像也用不着呼吸？？？
说话好像也是听不到的？？
“喂？老师？你能听到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旗木笑了几声，转身去桌子上寻找资料。
此时天刚暗下来，大部分人会在屋子里开着灯学习、工作或者娱乐，所以他刚才探脸进来的时候才会以为办公室里没有人在……不过，这样的光线也足够看清了。
“八百万……百？”旗木很快找到了那摞成绩单，不，标题就是体检单，简直不能再好了，“原来这个妹子名字叫八百万啊，一听就是有钱人，欸功课也这么好？哇，身材也不错，唉，可惜了……任务对象不叫这名儿。”
旗木啧一声评价，又瞅了一回右上角高马尾姑娘的证件照，才伸手去翻下一页。
然后……
“…………好吧。”
手直接从体检单里穿过去了。
他居然给忘了……他现在是魂体状态。
办公室门下班后就会锁上了，用身体的话肯定进不来，那……只能在白天趁老师暂离的时候想办法了。
旗木颇为失望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体检表，临出门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躲开了门口的行李卷，才原路返回了宿舍。
心里烦闷，急需聊天。
“铅笔大佬！铅笔老大？”
旗木以魂体状态蹲在门口哟呵着，“快出来吧，我知道你能听到，你躲在铅笔里不憋屈么，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帅不帅？”
“啊对了，我刚刚发现一个现象，魂体状态碰不到墙碰不到门，却能碰到相泽老师，你说这是不是叫做……那什么……灵魂的碰撞？”
“你也是灵魂到现世来的，就给我看一眼呗？不然我就要上去撞你了噢！”
“撞一下会疼，看一眼又不会怀孕，emm，难道……你本体是个妹子？”
旗木自说自话逗乐了一会，果然没有得到斩魄刀大佬的回应，无聊地把手撑在膝盖上用力，正打算站起来到别处走走，忽然，眼前一花，墙角的铅笔弹了一下。
“不是。”一口清爽的正太音，斩魄刀从铅笔里出来了。
旗木惊喜地抬头，然后被惊得瞠目结舌，“可可可也不是汉子吧！？”
旗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面前的这位，因为他和地上的那只铅笔外形太相似了，只是体积大了些胖了些，看上去像商城促销节时候在门口招揽顾客的人型玩偶，却又比那服帖很多……
“不会是用义骸来糊弄我吧？”旗木尬笑着猜测了一句，马上住了嘴。
不对，义骸，他还没听说过能套两层的。
而且，斩魄刀本身也是灵体，就算解放之前只有刀柄大小在，现世里也应该是看不到摸不到的，所以，铅笔就是斩魄刀的义骸……而他的斩魄刀……原来，真的就长这样？？？！
不过往深了想，这把斩魄刀是十二番队配套下来的，就不足为奇了，技术开发局嘛，可能是给他配任务的时候，突发奇想临时捏了把配刀。
有刀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
但是这可怜的刀，虽然是被忽略了外观设计……可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灵魂啊。
旗木眼神一撇，转移了话题，“欸对了，既然你都肯现身了，是不是也能顺便说一下名字？”
旗木微笑地望过去，本意是要克制自己忍不住流露出来的同情目光，可看久了，竟然觉得这种体积的铅笔，还有点萌，就真情实感了起来。
小可爱怎么还不说话呢……
旗木继续投着关爱的眼神。
好一会……
“……没有。”
“欸？”
旗木眼睛不自觉地溜圆了。
“还没有名字。”大号铅笔的头部往后扭了扭，似乎是在不好意思。
旗木也一下尴尬了起来。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旗木试探着问，“你喜欢什么？铅铅？笔笔？”
提议一出，旗木忽然想起其他斩魄刀都有一个或古韵或霸气、一听就很厉害的名字，可他看到眼前这把刀的形象，脑子里只能想到这样囧萌囧萌的名字。
“要是都不喜欢……咱们可以慢慢想，反正时间还多，哈哈哈。”旗木没等斩魄刀回答，就先打了个圆场。
结果，气氛似乎更尴尬了。
旗木懊恼地蹲在原地，也不想再提什么安全的话题了。
斩魄刀外形看着小，灵魂指不定多少岁了。
斩魄刀也有些懊恼，他的任务执行者平时傻不兮兮的，这时候倒是嘴够快。
他看向旗木的位置，看着旗木蹲在门口、在门外露出一半的屁股，忽然说：“刚才有人来找过你。”
“谁？”旗木抬头。
轰……
斩魄刀想起错综复杂的前情，临时换了个话题，“你知道什么是ABO吗？”
比起轰这个任务对象，任务执行者还是先弄清楚ABO的设定比较好。
“不是血型吗？”旗木讪讪地问。
这是第二次了，之前斩魄刀也问过他这样的话，当时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岔过去了，后来他懒得计较，索性一直当血型理解着。
“不是。”
“肯定是吧，”旗木一听被否认了，就直觉性地开始找理由，“出现在体检表上的，能不是血型么，如果不是体征这条，体检表上其他项目就更不可能是血型了，体检项目里怎么可能没有血型？！”
呃，体检里好像还真没“血型”这个项目。
旗木突然想起来，曾经为了知道自己的血型，他还专门去过一趟献血车。
“……你可以查一查。”斩魄刀说。
不想查。
旗木蹲在地上装死。
其实他也早觉得有些奇怪了，可是如果不是血型的话，那就很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去查一下。”斩魄刀督促了一句。
旗木继续装着尸体，不动。
“去查。”
“去。”
“去。”
“去。”
旗木抬头看着斩魄刀越来越逼近的“高大”的身躯，终于认命地钻回了扭曲在门口的义骸。
——风水轮流转啊，怕了怕了，小孩子装起大人来真的可怕。
旗木打开朴素的老年机，键入了“ABO”，点击，查询……
眼睛有一眨没一眨地偷偷看着。
AAAlpha……？
Omegaaaa！！！！
BBeta！
全部看完后——
……咦。
“吁……还好还好，我是Beta，大抵就是个正常人类嘛，吓我一跳。”
旗木捂着心口放下了手机，自觉这这颠覆认知的设定跟自己关系不大后，又关心起了别的事情来。
“体质影响这么大的话，做任务之前就一定得知道轰焦冻是什么体质了。啊对了，想知道轰焦冻长什么样我可以直接穿墙去看他的嘛，来来来，我再撞一次。”
还没回到铅笔里的斩魄刀，默默地挪到了门口。
旗木摇摇头懊恼，“不行不行，现在轰焦冻肯定醒着，还说不定在不在房间里呢，我要不还是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偷袭吧！”
斩魄刀悄悄移开了一步。
旗木又叫起来：“啊！不好不好，也不好，万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我受到惊吓事小，影响任务判断可就不好了。不过，ABO，啧，我其实还蛮好奇的呢。”
斩魄刀：“………”
“所以……我去看看口田同学在做什么吧，他应该不会又上了五楼的吧，上不上我也想去看看。”
旗木说完这句话，终于真的起了身，还朝门口转了过来，抬腿。
斩魄刀堵在门口：“等等！”
旗木放下脚，眯着眼打量：“嗯？”嗯哼？
斩魄刀措辞道：“……魂体分离不是撞出来的。”
旗木睁大眼睛：“哎？”不是吗？
“是我，”斩魄刀默了一会，解释说，“死神可以把人的灵魂从身体里拍出来，灵魂从义骸里出来也是一样，不过除了死神，有些斩魄刀也可以做到。”
“哦，这样吗。”旗木理了理新知识。
义骸这一节，他还没来得及在灵术院系统学习，所以全凭听来的臆测，没想到刚学习了ABO转头又在刀大佬面前犯了个常识性错误，还真是丢脸。
不过，想到刀大佬的外形，和刚才故作严肃的语气，旗木又忍不住了，“原来这么简单啊，那你快过来拍我一下！”
斩魄刀：“……”
“快点拍我出来呀，你要不过来，那我可就过去了哦！”
旗木边喊边摆出跃跃欲试的动作。
斩魄刀如临大敌。
虽然旗木撞过来，只要他不动作，旗木就不会真的魂体分离，可魂体状态的他，即使能碰到旗木的灵魂却不足以阻拦那具义骸。
要知道义骸为了让灵体在活动时能最大程度地和现世人类相仿，在疼痛感知度上是做了同一等级的传感的。然而尸魂界的灵魂死过一次，小疼小痛没什么，要是碰上了超出承受能力的剧痛，潜意识便会放大这种痛苦，甚至勾起濒死记忆，先前的撞门要不是他及时出手，以那种力道，旗木早就痛苦不堪了，而且，“灵魂脱离义骸是会消散的。”
旗木：“？？”
斩魄刀：“现世里的灵子浓度不高，灵魂没有义骸的保护就像是香气进入到空气里一样，时间短还不明显，但如果时间太久灵子消散过多，就会出现不能操纵义骸的情况，甚至连坚持回到尸魂界都做不到，所以非不得已的情况，最好不要这么做。”
“时间长了会消散啊……”
旗木吓了一跳，他可是比别人更惜命的，要是最终做完了任务，却回不到尸魂界、做不了实习死神，他一定会哭死的，努力挣来的大好前途没命享，那肯定比看着动漫被天花板砸死更惨，不过，“不能操纵义骸是什么样的？是不是那天我在楼梯间里遇到的情况？”
斩魄刀大叹气，他早就知道他的任务执行者没上过几天学，可这常识也缺得太多了吧。
“不是，灵子不够才会出现……”不能控制义骸的情况，这跟AO信息素高度匹配后的生理现象是完全不一样的，刚才看了那么久的ABO，难道没看到这一节？？
而且，不能登记为Beta就真的认为自己就是个Beta吧，个性什么的影响另说，光是义骸这一身份就不用怀疑一下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