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特种兵！》东泳的树

23、游乐场约会

　　脚步声自楼梯传来，苏然慌忙将东西塞到沙发缝中，等到王烨下来，他已经重新坐好，端着保温杯往嘴边送。
　　“嘶……”烫着嘴了。

　　花花仗着自己腿多比王烨跑得快，冲到苏然面前跳上沙发，又立即转身折回去找王烨，像一道黑黄闪电，来来回回跑个不停。

　　苏然紧张地站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打气，“烨子，今天不上班，我带你出去玩吧？”

　　玩什么？当电灯泡？他苏然跟人相亲，带个女人什么意思？王烨说话带了情绪，“自己一个人不敢去？非要像幼儿园小朋友上厕所一样手拉手找人作伴？”

　　“手拉手……”苏然觉得这主意不错，起身给王烨的杯子换了水，“就咱们两个人，总在家里晒不到太阳，趁着周末，雨停了，咱们去东郊的游乐园看看吧？”手拉手也是可以的。

　　东郊的游乐场？王烨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垂眸回忆起来。那个游乐场是她高中时候开的，总感觉还很新，可算算时间，不过眨眼的功夫，十年业已过了大半。
　　不管怎么说，听到苏然说只有他们两个，王烨心情好多了，她逼迫自己不去纠结这其中的原因，认真思索了片刻，点头答应下来。

　　长这么大，王烨只去过一次游乐场，钟延辉约她去的，现在想想，只有那天吃的棉花糖还有一些印象，别的竟然忘了个干净。

　　周末的公路总是堵得令人心焦，苏然有美人在侧，就连堵车也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前面的车已经将近十分钟没动过了，苏然左臂支在窗户上，西装袖子卷到手肘下面一点，露出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手指轻轻摩挲安全带出口的棱角。即便是堵车，也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车里放着不知名的电台，主持人嘀嘀咕咕介绍新歌榜单，遇到苏然听过的，他就跟着哼哼两句。
　　见王烨兴致不高，他调低了收音机音量。
　　“中午我们去吃最有特色的游乐园套餐，买一份套餐随机赠送一枚卦签，占卜很准，需要排队。但也不会饿到你，从东门进，先买一份蛋饼给你……”苏然似乎对这游乐园很了解，对里面好吃的好玩的如数家珍。

　　王烨虽然不再觉得堵车无聊，可还是刺了他一句：“看样子你经常去啊？”

　　苏然笑，不回答。

　　到游乐园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人很多，除了一家人来玩的，还有不少情侣，手牵着手，一边走一边拍照。

　　下车之后，苏然说要带王烨买蛋饼，走走停停，不时拿起手机查看什么，走了很久都没到。
　　王烨跳起来用肩膀撞他，“路上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怎么找不到路了？”

　　苏然举着手机不让王烨看到上面的内容，两条剑眉苦恼地皱在一起。他不敢告诉王烨，之所以在同一条街道走了这么多回都找不到那家店，是因为那家店可能已经倒闭多年了。

　　“我们吃过早饭才没多久，蛋饼不太合适，我去买饮料，有一家漫画主题的饮品店……”他解释道。

　　结果这家店原本的地方变成了水果店，打扮成玩偶熊的店员捧着香蕉向路人兜售。

　　第二家店了。
　　王烨隐约意识到什么，从卫衣袖子里伸出半截手，扯住苏然西装的后摆问他：“喂，你老实交代，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啊？”

　　苏然支支吾吾地想要岔开话题，被王烨逼到两家店之间的墙边抵住，“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出来我又不会笑你。该不会是和前女友一起来的吧？”她笑着问，心里却不舒服起来。
　　就算是和前女友来的也和她没什么关系，她明明也打定主意要走了……王烨笑得有些累，松开了手。

　　她放弃追问，苏然却主动承认了，“我第一次来。”

　　王烨诧异，“那你路上为什么要装作对这里很了解的样子？”说罢她意识到不对，刚才的店家也说了，苏然找的店的确是存在过的，“奇怪。”她嘀咕一声，懒得问了。

　　苏然躲过一劫，松了口气，继续边看手机边找路。王烨从卫衣长长的袖子里探出手，趁他不注意抢了他的手机，跑开几步才去看苏然刚刚看的东西。

　　那是手机拍下来的照片，照片里有一些打印和或是手写的字，还有报纸或杂志的切页，拼贴成调查报告似的，装订成册。
　　往前翻，就有一张照片上记录刚才要找的店，地址，招牌，特色，写得清清楚楚十分详细。

　　她注意到日期是几年前，算算日子，那时候她还在读高中。

　　苏然恼羞成怒，追过来猛地抢回手机装进口袋，面皮隐隐发红，拉起王烨说：“别看了，我们自己找喜欢的店。”

　　王烨偷了手机没来得及缩回手去，手腕被他攥个正着，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向前走，她在脑子里理了理线索，赫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这猜测让她心惊，甚至忘了自己的手还在苏然手中。

　　苏然大步走了将近二十米，才想起自己手中握着的是什么，胸口好像藏了静不下来的花花，上蹿下跳，几乎要冲出他喉咙。
　　他干燥的手心开始不自然地冒汗。牵着王烨的手逛游乐园——多年前少年一厢情愿的梦，竟然如此轻易地成真了。

　　王烨抿着唇仰头看，只能看到苏然立体的下颌线，他脸颊有一点鼓起，说明他在很用力地咬着牙，就像他手上的力度一样。

　　“你自己做的攻略？”王烨心情复杂地问。

　　想要听到肯定的答案，又不确定这样的答案对两个人来说到底代表什么。

　　苏然眼睛微微发热，手松开一点，从王烨的手腕滑到手掌，将王烨的手包在里面，“嗯。”

　　王烨没有拒绝，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她有些怕。

　　“我想要那个玩偶。”王烨指着一个掷飞镖赢娃娃的摊位，对苏然说。不等苏然开口，便挣开了他的手，独自朝那里走去。

　　苏然给老板交钱的时候，王烨已经拿起了飞镖。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老板拿着装飞镖的小盒子问。

　　两人同时开口，却是不同的答案。
　　“我自己可以。”王烨冲苏然挥了挥手里的飞镖。
　　苏然却执意要给两份钱，他接过飞镖，信手拈了一个在手上，一上一下地轻轻掂起来感受重量，并不看王烨，“我相信你可以，你相信我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