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权杖》青金

2、Chapter.2 习以为常

　　“我出来散会步，”卡门意味深长地看着埃德，“什么事情要避着我，还开静音结界？莫不是你在和自己的小情人腻歪？”
　　埃德没有回答，卡门就当作他默认了，笑了笑：“服侍我占用你太多时间了吧，年轻人有自己的恋人很正常，以后比如更衣梳洗这些，你可以转交给其它仆人。”
　　“不需要，您是我的主人和父亲，这是我应该做的。”埃德怎么会应允。
　　“傻孩子。”卡门习惯性伸手去摸埃德的头，但埃德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卡门从废墟里捡回的小孩子了，他已经成长得比永葆青春的卡门看上去更成熟，也更加高大。
　　卡门够不到自己养子头顶，于是他的手就顺势停在埃德脸上的那道剑痕上，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忽然，一段话在他脑海中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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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剑划过青年的脸，似乎要从头劈开他的身体。但握剑的主人最终停下，然后冷笑一声，薄唇轻启：“算了，滚吧，我不想弄脏了我的剑。埃德蒙德，下次我们再见面，就是不死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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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门有点疑惑地皱眉，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他，但他从来没对埃德那样冷漠过——至少在他的记忆里没有。
　　“您怎么了？”埃德的声音将卡门拉回现实。
　　发觉自己出神太久，卡门收回手，然后划开了自己的左腕，“这道疤看着有些碍眼，去了吧。”
　　只要不是受到致命的伤害，吸血鬼的伤势都会随着时间复原。因为吸血鬼的血液具有强悍的复原治疗能力，这种能力对于其它种族也会生效，而且远超草药制成的治疗药剂的效果。
　　埃德没有拒绝，他低头捧起卡门的手腕，轻轻吮吸着。唇下是嫩滑的肌肤，而吸血鬼大公的血液带着诱人的玫瑰花芬香，令人不禁沉溺。
　　但埃德还是放开了卡门的手，并拿出丝帕擦去卡门手腕残余的血液，他脸上的伤口缓慢愈合着。“谢谢您。”
　　“需要我再次初拥你么？”卡门有点不适应地甩了一下手，人类灼热的体温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您现在尚未恢复力量，暂时就这样吧。况且我人类的身份便于行动。”
　　卡门思忖片刻，觉得埃德说的倒也在理，便没在劝说。

　　女人急促的呼吸一波波回荡在装潢华丽的卧室，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快感。
　　就当她的灵魂攀上极乐高峰的一瞬间，卡门放在女人颈侧的白皙双手骤然收紧。
　　“呃……”女人的双腿疯狂蹬动，脸色青紫，尚带着生理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但卡门冰冷的双手没有丝毫放松，最终，女人艰难地挤出最后一个音节，窒息而亡，娇媚的身体瘫软在床上。
　　等埃德进入卡门卧室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暧昧而又残酷的画面。
　　吸血鬼大公未着寸缕，银色的长发散乱于胸膛，而那张完美的脸庞又是如帝王一般不可亵渎。高贵与诱惑，竟然能如此并行不悖。而女人的尸体就躺在他身边，又为其增添了几分黑暗的魔性。
　　“处理掉这个食物的尸体。”卡门伸了个懒腰，美好的风光更加一览无余。
　　埃德收敛了目光，低头拖出了女人的尸体，又为卡门准备了热水洗浴。
　　释放完之后浸泡在落满玫瑰花瓣的热水里，卡门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随即，他便感到为自己清洗的那双手一停
　　卡门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事。”埃德深呼吸了几口气，摒弃所有杂念，握着丝绸澡巾专心清洗吸血鬼大公的身体。
　　自这次从沉睡中苏醒后，卡门便觉得埃德似乎跟以前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一举一动都格外不同寻常，有时甚至过分患得患失。
　　卡门想不太明白其中缘由，只能归结于是这次沉睡得太久，与自己的养子间有些生疏了。又或是这次血族近乎覆灭，怕自己责难于他。
　　“你不必担忧的，埃德，”卡门安慰他说，“此次血族的覆灭，是他们太过废物，我不会责怪你无能。”
　　原来你这样误会吗？不过埃德还是承接吸血鬼大公的话道：“感谢您的原谅。”
　　一时间浴室内又陷入了阒寂，卡门是认为问题已得到解决，而卡门不说话，埃德自然不会多言什么。
　　泡在热水里的卡门，只感觉到一双比热水更温暖的双手揉搓过自己身体，没有一处落下。
　　但卡门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年的吸血鬼大公眼里，埃德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小鬼。
　　“你有爱的人么，埃德？我指的是恋人之间的爱。”卡门眯着眼睛，忽然问。埃德在他身边呆了几百年，吸血鬼大公都不记得自己的情人换了多少个了，却似乎没见过埃德除了卡门以外，有过什么过于亲近的人。
　　埃德手一抖，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您为何问这个？”
　　“问问而已。你这反应，莫不是真的有？”觉察到埃德那一闪即逝的不正常，卡门被勾起了好奇心。
　　沉默片刻之后，埃德回答：“我没有。”
　　“那看来你还没长大啊，”卡门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曾经看过一本人类的书籍，说是爱一个人是开始长大的标识。”
　　“那种书籍，都不怎么可信的。”
　　“想来也是，”卡门嗤笑道，“那些食物们，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沐浴更衣之后，卡门坐在书房里。他吩咐埃德拿来了笔墨，以一手漂亮的花体文字在纸上书写。写完这封信后，吸血鬼大公在信封背后滴上火漆，用自己的戒指按上花纹。一
　　“这级封信寄给黑巫师现在的首领。”卡门将信递给埃德。
　　埃德拿着信，却没有动作。“您这是？”
　　“现在血族势力单薄，我们得与黑巫师们合作——是时候再次重现黑暗议会的荣光了，”卡门双手交叠为塔状，眼神阴鸷，言语中尽显王的风范，“胆敢伤害我的族人，我定要让那些该死的低贱人类付出代价！埃德，你也尽量动用你在猎魔人的势力，加快找幸存血族的速度。”
　　“我知道了。”埃德点头，掩盖了眸子中的一丝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