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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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老千。”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赌坊的大忌便是出老千。
周围开始躁动起来了，小厮连忙跑过来询问，“先生，这是何意？”
夏昭言冷笑一声，另只手随意的从那大汉腰间划过，便从他的腰带中拿出了三颗骰子，放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先生，就算他随身带着别的骰子，也不能说是出老千吧。”
话语刚落夏昭言果然松开了大汉，那大汉的手臂已经整个扭曲，忙用手捧着，却是一点都不敢反驳夏昭言。
夏昭言转而打开了骰盅，三个六，豹子，庄家通吃。
“先生……难道先生是怕输，才折断他的手吗？”
夏昭言根本不理那小厮，反而是将三骰子握在手中，掂量了两下，随后放进骰盅之中，随意的摇了三下，打开，三个六，豹子。
夏昭言似乎怕众人不信，便又一次将骰子拿出，这次直接扔在了桌面上，三个骰子滚动一番，继而全部停在了六上。
这下便无人敢说是巧合，纷纷开始质问赌坊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霖在夏昭言开始掷骰子便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一直说不上哪里不同，直到骰子在桌面滚动发出声响，夏霖终是发现了不同，这骰子的声音与方才的三个不同，方才那三个在桌面滚动发出的是清脆的声响，而这三颗却带着些沉闷。
这种骰子应当是空心的才是，可是这三颗，夏霖亦是学夏昭言将那三骰子放在手中掂量，随后放在耳边轻微摇荡，便听到里面有类似液体撞击的声响。
“师傅，这骰子里面？”
“注了水银。”
不用再多说，大家伙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叽叽喳喳的想要赌坊还钱。
夏昭言的手轻放在赌桌上，咔嚓——
赌桌轰然断裂倒塌，众人一惊，皆不敢在说什么，那离赌桌最近的大汉，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整个人还坐在地上，往后挪了些距离，想要离那个女人远些。
心里不禁想着，阿娘告诫的对，越美丽的女人越是危险。
这番骚动不免惊动了那位传闻中的当家，她也是不得不出面了，不然这赌坊的生意怕是都要被夏昭言给搅和了。
果不其然来了两个壮汉，“当家的请先生至二楼一聚。”
夏昭言知道要解决此事，光为难这些个下人是无用的，还需从赌坊当家下手，毕竟那人可能知道的更多，便跟着那两壮汉上楼去了。
二人到了二楼，壮汉领着她们进了一间房间，放眼望去正对着一扇屏风，房间内弥漫着沉木的香味，那二人并未进来，只为夏昭言打开了门，并在门口鞠了一躬便将门关上了。
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壶酒，酒气围绕着，夏昭言很自然的坐下了，挽起袖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夏霖一看便知夏昭言的酒瘾犯了，连忙阻止她，“师傅，我们在别人的地盘，这酒万一下了药呢？”
夏昭言将酒杯放至鼻前闻了闻，目光瞥向那屏风，“当家的，可不会这般招待我罢。”
夏霖一愣，恍然看向那屏风，果然那屏风后的人，突然笑了几声，声音慵懒，带着几分调戏的风味，悠悠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只见她一身红纱薄裙，衣着随便，只刚将那一对丰满遮住，在锁骨上边，露出的肌肤上刻画着一朵艳丽的牡丹花。
修长的腿几近暴露在外边，光着脚丫子，地板上铺着毯子，走过来的同时，一手将腰间的系带解开，外衫随之而落，夏霖就看着她那洁白的手臂摇晃着，一步步靠近过来。
下意识的遮住夏昭言的眼睛，夏昭言还端着那杯酒，“师傅莫看，这女人好不知廉耻！”
那女子眉毛尾尖有一颗痣，桃花眼眯了眯，笑道“小姑娘，这是害羞了？”
夏昭言将酒一饮，握住夏霖的手，示意她放下，状似嗔怪道，“胡闹。”
夏霖委屈的望向她，却见夏昭言哪有一丝生气的神情，分明乐在其中，嘴角都情不自禁的弯起了。
那女子靠在桌子边，俯视着夏昭言，细细打量着她，“先生久闻大名，媚儿招待不周，还望先生多包容。”
夏霖侧过头去不愿看她，心里想着，媚儿，哪里来的狐媚子在这勾引师傅。
夏昭言抬眸与其对视，浅笑一声，“不敢当，当家的人当真是厉害的很呢。”
媚儿猛然感觉心间一颤，从未见过这般比自己还要媚的人，而这夏昭言仅仅是浅笑一声，便如同勾人心神一般，哪怕是同为女子，也难以承受。
有意思，媚儿不禁对夏昭言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她玉手一拍，很快那两壮汉将门推开，扔进来一个人，便是之前那个被夏昭言折断手臂的大汉。
“饶命，当家的饶命啊。”
夏昭言瞥了他一眼，“当家的是何意？”
“便是他出老千糊弄先生罢，我平日里教导他们定不能出老千，他竟然敢公然违反我的命令。先生说该如何处置呢？”
那人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直重复着在求饶，媚儿走到他的面前，玉手毫不介意似的放在他完好的肩膀上，“不如废了他的手？”
那人大惊失色，要知道夏昭言虽然废了他一只手，却只是骨折，还是有的医治的，可是若是当家的废手便是将整只手砍下来，到时候他可就真成了废人了。
“当家的，饶命啊，当家的，我再也不敢了……”
“先生，您说该如何处置呢？”
“放了他吧。”
“先生大人有大量，媚儿佩服的很。”
媚儿松开了那大汉，弄了个手势，叫那两人将他拖出去。
夏昭言自顾自的又给自个倒了杯酒，“当家的这酒当真不错。”
媚儿从胸前抽出一块手帕，随意的擦了擦手，扔在地上，“先生若是喜欢，媚儿便送先生几壶。
先生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林二哥的事是下人私自做主，媚儿事先也不知情，先生莫要怪媚儿的不是。”
“当家的，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为难你，不如我两做赌，我若赢了，便抵了这林二哥欠下的十万银两。”
“那若我赢了呢？”
“当家的想要何？”
媚儿捂嘴嬉笑了一番，手无意的从夏昭言腿间划过，“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先生敢不敢以此做赌？”
夏霖听了一惊，早就听闻这赌坊当家的，好男色的，没想到连女色都不放过。
“师傅……”
“好，那么我们玩什么呢？”夏昭言毫不犹豫便答应了赌注，夏霖不禁有些担心。
“先生好爽快，便玩这牌九罢。”
这牌九跟赌大小类似，便是看谁的牌大罢了，从最大的至尊宝到最小的牌有二十多种。
很快便有人端着牌九上来了，“先生想玩一局还是多局？”
“一局定胜负罢。”
“先生爽快。”
发牌便是由媚儿叫上来的那个婢女发牌，夏霖疑心有诈，便想要叫师傅谨慎一些，“师傅，万一他们又出老千呢？”
夏昭言继而对媚儿说道，“这牌可否让我检查一番？”
“自然是可以的，先生请自便。”
夏昭言便开始查看那些牌，跟一般的牌没甚么区别，但是以防万一夏昭言还是每个都细细的摸上了一遍。
夏霖恍然间好像看到师傅手中有甚么类似粉尘的东西，无色无味，又马上无迹可寻，仿若看错了一般。
夏昭言检查完那些牌，便又坐回位子，示意可以开始了，那婢女望向媚儿得到她的同意，才开始洗牌，然后便随意的分牌，每人两张。
媚儿拿到牌之后仅看了一眼，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料想之中，“先生这把可是要输惨了。”
“是吗？”
“不若我给先生一次机会反悔罢。”
“大可不必。”
“既然先生如此自信，可否想过加注呢？”
“加甚么？”
“若是我赢了，先生便一辈子待在这，服侍我如何？”
夏昭言仿若听到甚么笑话，笑了一声，“那若我赢了呢？”
“先生想要何？”
“便告诉我这林二哥的事情幕后黑手是谁罢。”
那媚儿一愣，显然没想到夏昭言想问这个，“先生应当知道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知道的越多并不是好事。”
“是吗？那便是这事确有隐情了。”
媚儿思绪了会，又看了眼手中的牌，终是答应了夏昭言的条件。
“先生，我这牌可是至尊宝~”
说着她便将手中的牌亮在了桌面上，夏昭言并未马上将牌亮出，反而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我怎么觉得我这牌才是至尊宝呢？”
媚儿听了她话，顿时觉得好笑，“先生莫要逗我，我这……”说着她望向自己的牌，却见到亮出的两张牌，哪里是甚么至尊宝，明明就是最小的地高九。
“不可能！我的至尊宝呢？”
这时夏昭言亮出了她的牌，正好是至尊宝，胜负已分。媚儿在那一瞬觉得是夏昭言出老千，但是又不好明说，因着出老千的人是她才对。
这婢女是抓牌的好手，自己早就下了命令让她将最大的牌分与自己，再将最小的牌分于夏昭言，方才自己明明看到手中的牌是至尊宝，怎么一亮牌便成了地高九了呢。
那婢女显然也注意到了，脸上满是震惊的样子，似乎不太相信看到的一切。
夏昭言比起她们二人淡定的多了，又给自个倒了杯酒，“这酒真香。”夏霖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她从媚儿二人的神情中，更加确信了自家师傅定是动了手脚的。
“怎么？当家的，想赖账？”
“怎么会，我这人最注重诚信了，这林二少爷欠下的债便不用还了。”
“那是何人指示呢？”
媚儿往后倚靠，说了两声罢了罢了，“是林三叔，他找我商量怎么吞并林家财产，他盗取了林家的印字，我只需帮他让林二少爷欠下巨款便可，事成五五分。”
“当真？”
“句句属实，今日便当媚儿输了，若有机会再与先生做赌。”
夏昭言起身准备离开，走至门口又停下，媚儿望着她的背影正在思绪方才哪里出了问题，便听到夏昭言说
“这酒，可否送在下几壶？”
“改日定送至先生家中。”
“多谢。”
夏昭言刚走，那婢女就害怕似的跪下求饶，“当家的，饶命，我真的将最大的牌发给您了，可不知这夏昭言用了甚么法子，改了牌。当家的……”
媚儿用手指勾着那婢女的下巴，令她抬起头来，“我没怪你。”
“当家的……”
“那人可是夏昭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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