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惑北川》指尖逝华年

15、疏离

　　下人来报小缘晚上没有用餐，漠北川让厨房准备一碗粥，亲自送过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没有点灯，非常寂静，就像没有人存在一般。
　　漠北川敲了敲门：“小缘，你在吗？”
　　有瓷器落地声音，小缘慌张的回道：“我在。”
　　漠北川急了：“小缘，伤到了吗，还…”
　　：“我没事”小缘的声音很平稳：“刚刚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漠北川大力拍着门板：“小缘，把门打开，在不开我就踹开了。”
　　屋里突然静了，漠北川想踹门时她才回我开。
　　月光随着门缝洒在小缘的身上，她有些犹疑：“怎…么了”
　　：“为什么不点灯？晚饭也没吃。”漠北川用手肘将门顶开：“你待会在进来。”
　　将托盘搁下漠北川点亮蜡烛，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你把粥喝了，不要乱动，我去拿扫帚来。”
　　：“不用的！”小缘的脸淹在黑暗里：“你不用管我…”
　　：“是不是柳怜儿和你说了什么。”
　　漠北川感觉到小缘明显的情绪波动，以为她在担心，心中的某种情绪破茧而出，走过去将她拥进怀里：“小缘，别怕，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做过什么我都不在乎了，我爱的是现在的你。”
　　小缘愣住，以前？
　　推开漠北川，小缘顿了顿：“北川…对不起，我…不希望你误会…我对你的感情…”
　　漠北川一僵：“什么意思？”
　　小缘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声道歉。
　　漠北川却笑了，讽刺的：“看来…我还满足不了你。”说完便甩袖愤然离去。
　　小缘只是听着，大脑传来阵阵的刺痛，漠北川和柳怜儿的脸在眼前不停交替，她瘫坐，捂着胸口感觉无法呼吸。
　　过了一阵，小缘低吟着，无人听。
　　第二天，下人又来报小缘依旧没有动过早膳，漠北川哼了声：“每餐定时换新的，爱吃不吃。”
　　下人领了命出去，心想好端端的怎么闹脾气了？
　　管事过来禀报有一单货情况有些特殊，东西倒没见什么问题，只是商家指名要漠北川去护送。漠北川正好想和小缘分开一段时间，便接下了。
　　后厨的李婶换了些小点心，小缘饿的有些头晕脑胀的，便拿了两个吃，李婶欣慰的笑笑，等小缘吃完后才说道：“小缘姑娘，晚些庄主就要出远门了，这一趟估计得大半个月，你不去送送？”
　　小缘楞了愣，目光有些飘忽，过了会才点点头：“多谢…”
　　李婶呵呵道：“应该的。”
　　小缘握紧拳头缓缓向大门走去，却没有上前，而是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远远看着漠北川。
　　刘力发现了小缘，顺着她的目光落在了漠北川身上，忍不住调侃：“庄主，小美人在等你道别呢~。”
　　副手一听便懂，跟着不厚道的笑起来。
　　漠北川瞪一眼，没有搭理，她来的时候漠北川就已经发现了，他只是在等她过来，她…会不会过来。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突然出现，是柳怜儿，她一身轻便的简装，向漠北川行礼，语气轻快：“漠庄主，这一路要承蒙你关照了。”
　　漠北川一愕：“…何意？”
　　柳怜儿俏皮的眨眨眼睛：“这些东西是我家买的吖。”
　　副手在一旁用手肘捅了捅刘力，耳语到：“大哥，咱们庄主今年，犯桃花吖。”
　　刘力得意道：“咱们少爷年年犯桃花。”想了想又补了句：“只是今年特别多。”
　　一众人在一旁窃笑。
　　漠北川自然听到了，瞪向他们。在看向小缘的位置，她已经不见了。
　　漠北川觉得心里堵的慌，他不明白，小缘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变了。我做了什么？你不满意的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刘力看了看天：“少爷，时候不早了…”
　　漠北川翻身上马：“走！”
　　管事道一句路上小心，保重。商队有秩序的离去。
　　五日后，杨易回来了，他将马绳扔给护院问到：“少爷呢。”眼中泛着些怒意。
　　护院奇到，杨公子脾气一向不错，很少会有这种表情：“少爷四天前带队送东西去了，可能要大半个月才回来，杨公子，出什么事了？”

　　杨易愣了愣，气道：“聚鹤庄没人了吗，什么东西都要少爷去送，还趁我不在的时候。”
　　护院缩了缩脖子：“这我哪知道…你去问管事吧…”
　　察觉自己的情绪不对，杨易停了停：“小缘姑娘呢，一起去了？”
　　：“没有没有，杨公子，小缘姑娘最近怪怪的，东西也不怎么吃，听李婶说她都瘦了一圈了。”
　　杨易答了声知道了便进去了，一问管事是谁的货没想到又是这个柳怜儿：“怎么哪都有她。”
　　管事听着不对劲：“小杨，这柳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杨易缓缓摇头：“我说不准，但是她最近出现在少爷的面前太频繁了，而扯上她的事…都不是好事。”像是想起了什么，杨易面上浮现厌弃之色。
　　管事开始担心：“要不要派一队人马去看看？”
　　：“不用，我相信少爷。”杨易起身：“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又匆匆离开。
　　杨易换了身衣服才到小缘的院子，小缘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清瘦了许多。杨易敲了敲门：“小缘姑娘。”
　　小缘略惊，看向杨易，站起来：“杨公子…”
　　杨易过来：“我可以坐吧。”
　　小缘点点头，跟着坐下。
　　杨易顿了顿才说道：“小缘姑娘，我已经去查证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平白受冤枉的，等少爷回来我就立刻和他说，你别怕，该吃的还是得吃。”
　　杨易既严肃又认真的向小缘保证，没想到换来的是小缘的一脸不解。
　　小缘眨眨眼睛，懵懵的道了声谢谢。
　　杨易想了想，才发现自己可能做了件蠢事，尴尬问到：“小缘姑娘，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小缘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无奈的说：“不太明白…就知道你要帮我…”
　　杨易捂脸，也是，这种事情无论真假都不是件值得到处提的事。
　　小缘担心的望着杨易：“你…你没事吧…。”
　　看杨易顿了顿，揉了揉自己的五官：“小缘姑娘，当我没说。”
　　小缘乖巧的应好。
　　过了片刻杨易又觉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吃东西？”
　　杨易发现小缘明显僵了僵，才低头说着胃口不好。
　　五指敲击着石面，杨易突然开口：“柳怜儿。”
　　小缘颤了颤：“没有的事，是我吃不下…”揪了揪衣袖又补充到：“和她无关，你别多想。”
　　杨易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小缘，看得她坐不住了：“我去午睡了，告辞。”
　　杨易叫住小缘：“小缘姑娘，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你不说，我们便没法帮你。”
　　见小缘还是要离开，杨易叹道：“小缘姑娘，我不喜欢柳怜儿，但我想她喜欢少爷，这次跑商，少爷会和她朝夕相处半月余，你可想清楚了。”
　　在杨易看不到的背面，小缘将自己的唇咬出了血，很乱，无法思考，不知所措。可这…本就不属于她，她只是个过客，三年…三年后…
　　不可以在想了！小缘强迫自己放空，可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好像空荡荡的，自己仿佛站在空无一物的虚空，这本该是稀松平常的事，此刻，却很怕，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