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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天光大亮,白念殷拿着绣绷,小菊花都已经绣好了,柳姨娘还没有过来,到底是她戳布的手速快了还是柳姨娘这个女子真狂獗

      这倒不是说她有多盼着柳姨娘过来,而是昨日在关琅那里学到一点皮毛,足以让她挣回昨日看十句问八句的窘境。

      白念殷一大早就在琢磨着,要如何才能隐晦地表现出自己今时不同昨日的聪明脑瓜子,让柳姨娘打心底的感叹,大姑娘真乃能人。

      怀着这不可告人的心思,白念殷表现出对柳姨娘不同他人的热切。

      在她第十次抬头的时候,蔻淮忍不住说:“姑娘,遣人去叫?”

      白念殷低着头,摸着自己绣的小菊花,语气十足的漫不经心,“叫什么叫啊?说得好像没了她我就不识字一样。”

      “我这不是看你望了好几次吗?”蔻淮视线逗留在她脸上,她刚才应该没瞎。

      “你以为我在等她?”白念殷不可置信地盯着蔻淮,捏着帕子遮住脸底低笑了一声,不客气地嘲笑她说:“我绣得脖子酸,多抬几次头不行?”

      “行,你说的都对。”蔻淮就当自己是个瞎的,利落地转身出去了。

      白念殷皱眉,眨眼就看到蔻淮水蓝的裙摆消失在门边,挑刺的话到了嘴边怎么也咽不下去,她不悦地小声说:“什么叫我说的都对.......”

      怎么听,这话都像是言不由心的敷衍。

      因着蔻淮的一句话,白念殷终于不再念着柳姨娘了,那莫名想要炫耀的心思也歇下了,刚准备去关琅那里,柳姨娘来了。

      这时间真巧,回回都能让她闷出一股子气。

      白念殷坐在椅子上,捧着手炉子说:“柳姨娘来早了,吃午饭还有些时候呢。”

      女孩的声音懒洋洋的,有些倦怠,如果昨天不是听了她让早上来,还真以为这是一句寻常话。
      柳姨娘站着,手指无意识地夹着袖口滑动,目光放在她身上闪过玩味的审视,在她抬起头的瞬间有收了回去。

      “是我迟了,这身子不争气。”说着,她抬手轻轻咳了一声。

      白念殷抿着嘴看向斜坐着的人,脸比昨天还白,一副弱不禁风的娇弱模样。

      “既然姨娘病了,就回去吧。”白念殷语气认真地说道。

      柳姨娘瞭了她一眼,眉眼却染上了愁苦,她说:“来都来了.......”

      莫非她误会了?这女子非狂獗,乃带病上场的劳模?白念殷瞧着她,暗想柳姨娘是个妙人,教人看不透是什么性子。

      “我可不敢累着你。”白念殷起身,走到柳姨娘的跟前说:“姨娘回去吧,要是没力气走了我给你叫一顶软轿。”

      柳姨娘不丑,也不黑,但是白念殷就是感觉她病得很脏,连带着站在她身边都有一股浓郁的味道,又香又臭,还有点冲鼻子。

      她拧着眉站远了些,揣测这是不是心理作用,讨厌一个人,连带着她周围的空气也讨厌上了。

      像关琅又黑又丑,还吐在她手上过,她都没有厌恶过他,全因喜爱而愿意忍受。

      正说话的这会儿,蔻淮掀帘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流云。

      流云进来的时候看了眼坐着的柳姨娘,心提了提对白念殷说:“大姑娘,少爷请你过去。”

      她自己去是一回事,关琅来请又是一回事,况且昨天她告诉过关琅上午不去,这会儿却见到了流云,事出反必有妖。

      白念殷问:“他有什么事?”

      流云头低着,又忍不住看了眼柳姨娘,来时少爷说了,要是看见柳姨娘在大姑娘那儿,就一定要把大姑娘带回去。

      “少爷有些发热,他还不喝药......”

      “胡闹!”白念殷冷着脸说道。

      可不止胡闹呢,流云心里想着关少爷的性子,头皮发麻,忽然有些同情被假象遮蔽双眼的大姑娘。

      “蔻淮你去寻顶软轿送柳姨娘回去,我先同流云过去。”白念殷当下也不再磨蹭,对柳姨娘颔首就直接走了。

      蔻淮心里郁闷,姑娘也太把关少爷当回事了,而且她觉得两人的关系实在太亲密了一些,姑娘迟早要嫁人的,照这个架势,难不成还能将关少爷打包带走?

      一如昨日的晴朗天气,白念殷跟着流云拐到了院子里,在那颗大古树下,铺了一层黑色的毛毯子,上面放了一方长桌,桌上是昨天未带走的账本,两杯泡好的茶,三碟小吃。

      关琅整个人都缩在了披风下面,衬得脸更小了,他在望着她。

      光从粗大的枝干中倾泻而下,白念殷恍惚觉得树下的人实在是好瞧,她拿着手帕搓了搓眼睛,年纪轻轻老眼昏花可使不得,

      走近了直接坐到关琅的旁边,将手炉进他的披风里,然后问:“药喝没有?”

      关琅摇了摇头,白念殷看了眼流云,流云赶紧说:“已经熬上了,我现在就去端过来。”

      转头又将手贴了下关琅的额头,对上他的眼睛,开口说:“流云说你发烧了。”

      关琅顺势将她放下的手拉住,引到自己怀里,覆上她的手贴在炉上,神色自然无比又理所当然,让白念殷连缩回手的心思也没有。

      “没有发烧。”是因为见不到你急得燥热。

      一个不喝药的人是没有信誉度的,白念殷怀疑地看着他说:“让大夫给你瞧瞧,他说没事我就信。”

      关琅不愿意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眸光微动,伸出手勾着白念殷的脖子向下带,两人额头贴上了。

      白念殷错愕的神色凝滞在了脸上迟迟没有松动,她应该教训一下关琅,不要每次都偷袭她。

      “刚才没有摸到,现在呢?”关琅的鼻息轻轻撩在脸上,白念殷的鼻子耸了一下,有些发痒。

      她的眼神按捺着惊奇落在关琅的脸上,思绪却飘到了其他地方,排除伙食好褪去了面黄肌瘦的衰样,他白了几个度的肤色绝对是自己折腾的效果,看来杏仁油加蜂蜜水敷脸真的可以美白,不过好遗憾,她已经够白嫩了。

      关琅抿着嘴有点不高兴,他声音低沉地问:“你在想什么?”

      白念殷回过神来,才惊觉关琅凑她这么近,脸都快无缝贴上了,别扭地推开他,白念殷理了下被弄乱了的衣领,说:“看你长好看了。”

      又得意地说:“我的功劳。”

      关琅脸色有些臭,白念殷轻拍了下额头,想起刚才关琅问他的问题,于是伸手在他脸上滑了一圈说:“好像真的烫,那就先不用请大夫吧。”

      收回手,端了面前的茶吹了下入口,眼下这种情形怎么和昨日柳姨娘那儿一样呢?

      白念殷偏头说:“昨天在西院的时候也是坐在树下的。”

      “真巧。”关琅抽了本账本翻开递过去。

      应该是巧合,不然关琅怎么会想到,白念殷丢下疑惑,翻起了本子,忍不住抱怨说:“幸好你会,那个柳姨娘一天到晚都病恹恹的,瞧着就让人烦心。”

      关琅的眼神一瞬间锋利起来,他说:“以后你不知道的我教你。”

      要是搁以前有人和她说这样的话,定是不知天高地厚,白念殷定说得他将脑子里的东西全扫出去,从幼齿开蒙。

      不过因为是关琅,白念殷尚且包容了他一时的得意。

      流云端了药来,在白念殷的逼视下,关琅乖乖喝下了,不过这种要让她盯着才能喝的行为,怎么都像皮子痒,欠打。

      打发了流云,关琅眼神腻歪歪地看着白念殷,只看得白念殷浑身不舒坦,她偏开头说:“你被盯着我,要说什么就说。”

      “青梅。”

      白念殷一愣,想起来了,她好像答应了关琅给他带一罐子青梅的,“今天忘记了,明天给你带。”

      “哦。”关琅遗憾地扫过她的指尖,小心挪了一下离白念殷更近了些。

      “坐远点 ,你碍手碍脚的。”没看到她连手拐子都没地方放了吗?

      关琅咬了咬牙,生出了委屈,就是坐着不动。

      白念殷等了会儿才察觉到身边的人不对劲儿,转头,原本是看关琅的视线硬生生被拱门后的两个小脑袋吸引过去了。

      谁家的孩子,一大一小,生得粉雕玉琢,胖乎乎地蹲在那儿,眼巴巴地瞅着她。

      白念殷扔下书,一个起身就走了过去,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两个庶弟吗?

      白小姐忘记了自己讨厌小孩的人设,雀跃地奔向了两个萌物。

      关琅拧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抛弃自己的人,悲伤愤怒暴戾一下全涌了出来,他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孩,扯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再见那两个孩子钻进了白念殷的怀里,还蹭!关琅气息有些不稳,他冷笑一声一脚踢掉了桌子。
      白念殷正揉团子揉得开心,忽然听到后面传来的巨响,慌张抬头看见关琅倒在地上,她赶紧跑过去。

      “关琅!”白念殷看着他脸上被瓷片划出了一条浅痕,血珠子渗出来了,心疼地拿帕子去压。

      关琅环着她的腰将自己埋在她的怀里说:“殷殷我摔了,我脸好痛。”

  •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第二天,耶耶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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