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道人》古楚扶桑

5、风魔之二 仙门弃徒

　　风魔之二仙门弃徒

　　我退后了一步，打算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位道长耍帅，结果没过多久，就看到这个道长被那厨子吊打。原来居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白瞎了这一脸话本子主角的长相，我在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不久这个道长便灰头土脸的转头冲大家喊，“这人煞气太重，我压不住。大家快跑，那个说书的，你赶紧跑到法华寺求援。”

　　本来有些胆子大的正在近处看热闹，一看这道士也挡不住，瞬间转身就跑。

　　我轻咳一声，拍了拍那个道士的肩膀道，“那个，麻烦您让让。”

　　“啊？”那道士回头错愕的望着我。

　　我一笑侧身略过僵硬的道长，走近那厨子。

　　那道士吃惊的在后面喊道，“喂！你不要命啦！”

　　我回头冲他一笑，那厨子见我回头，横刀便向我刺来。

　　“小心！！”

　　我侧身一步闪过，伸手入怀掏出我的惊堂木，对着这厨子的手腕一拍，打掉他的妖刀，然后反手向他的脑门砸了一记！那厨子向后踉跄了两步，便仰天摔倒。

　　我把惊堂木在袖子上擦了擦，重新揣到怀里。回头向那道士道，“可有空白的符箓赠我一张。”

　　那道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了符箓和朱笔，“一张可够？”

　　我笑笑道，“足以。”

　　我接过朱笔，翻过那厨子，在他背后的衣服上画了几笔，一团黑气便从他身上飞出，流入了刀中。那菜刀开始在地上抖个不停，我在符箓上画了几笔，将它贴在菜刀之上，那菜刀终于安静了下来。

　　众人见事情平息了下来，便又都凑了过来。

　　“哟！说书的，原来你还会抓鬼啊？”

　　我呵呵一笑，道，“略知一二。”

　　“什么略知一二啊？你三两下就把这妖刀给制住了，刚才这道爷还喊着压不住了，叫逃命呢。我看你比他就强多了。有的人虽然披了件道袍，倒不如你这穿常服的厉害呢。”

　　那道士脸色一黑，哼了一声。

　　又有人问，“我说说书的，抓鬼驱邪不是比说书赚的多很多吗？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干说书啊？直接抓鬼驱邪不是更好？”

　　“哎，谁说不是呢。”，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拿出扇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沮丧的道，“谁让我喜欢说书呢。我学道法也是被迫的。想当初我师父上我家行骗，啊，不是行骗，是化缘。就非跟我父母说我与道法有缘，而且命中有劫，非带着我去修道。那老头子还挺有名气的，我父母看觉得是难得的机缘，就让我去了......哦，不好意思，一开口就收不住了。”

　　我转身对那个年轻捕快道，“那个，捕快大人，麻烦您再把这个押回牢里吧。”

　　年轻捕快把这厨子绑了，问道，“先生，这人可是再也不会中邪了？”

　　“不会，我在他身上画了符咒，这刀上的符箓，小心不要弄掉了即可。过几天林捕爷请来了法华寺的人，自会将这妖刀度化。”

　　那年轻捕快向我抱拳一礼，“如此，那就多谢先生了，林哥说的没错，你果然并非常人。”

　　我老脸一红，干笑了几声，“那个，我也就是学了点道法，没什么的，真没什么。大家不要这么崇拜的看着我，都散了吧，散了。”

　　我回到客栈，取出我的包袱，向下一站进发，我路过一片竹林，竹叶青青，随风轻摆。我轻轻跃起，摘下了一枝带着些嫩叶的小枝，甩了甩上面的露水，叼在嘴里。我晃着晃着，向前猛跑几步，轻轻一纵落在竹枝之上，隐于竹叶之间。

　　我透过竹叶间的缝隙，向下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奔到近前，回头回脑的在找着什么。

　　我轻轻一笑，落在他的背后，“这位道友，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道人猛地回头，神色间有些尴尬，“我，我，我想拜你为师！”

　　我叼着竹枝，双手枕在头后，挑挑眉道，“怎么？不想干道士了，要跟我学说书？”

　　“不是学说书！是想跟你学道法！”

　　“道法？我可不教。我最讨厌的就是道法，好不容易才逃下山，你可别让我想起来。你要没别的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先生慢走，我诚意拜师学艺，自不会空手而来，知道先生醉心说书，这是时下流传度最高的话本子，会稽玉惜之的亲笔手抄典藏本。只要先生愿意指点一二......”

　　我立刻伸手握住这位道友的双手，“这位道兄，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指点什么的真的是不敢当，不过是互相切磋，共同进步罢了。”

　　“如此便多谢先生了。”

　　“好说，好说。”我接过这典藏版的话本子，顿时爱不释手。

　　“在下宋琢，字玄玉，琅琊人氏。还未请教先生姓名？家住何处？”

　　我翻着话本子，随意的接到，“哦哦，宋公子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果然是人如其名。请教不敢当，我叫子路乙，来自东瀛。”

　　“......额，看先生这身长到不像是东瀛来客。”

　　“哎，还不能有几个例外吗？”我看着这些话本子，摩挲了几下，小心翼翼的将它们揣进怀里。

　　我望向宋琢道，“我见你之前所使道法，似乎颇有几分正统玄门术法的架势，但是怎么徒具其表，好像心法不对呀。”

　　宋琢一鞠为礼，诚恳道，“子先生果然高人，实不相瞒，在下只学了些招式，却未得心法传授，便被逐出师门。”

　　我一愣，不禁脱口而出，道：“逐出师门？你所犯何事？”

　　我在山上也算是调皮捣蛋，胡作非为，惹得山上山下是鸡飞狗跳，师父瞪眼，师弟抱怨的。但是就算是这样，师父也没把握逐出师门，甚至连说都不曾说过。这拜师如认父，收徒如养子，这是犯了什么事儿，才能狠心的逐出师门啊？

　　“在下放走了一只幼妖，师父本来打算利用那只幼妖，引那妖怪出来，以便围剿的。但是那妖怪并未作恶，只是师父他，师傅他......”

　　宋琢犹豫着，却没有说下去，背后不语人是非，尤其那个人还曾是自己的师父。

　　不过话到此处，我已经猜出来了。仙门之中，这也是些公开的秘密了，一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靠着猎杀妖兽，吸取他们的元丹来辅助自己提升功法。自古以来便是人也可以修仙，兽也可以修炼，大家公平竞争。但是总有人想不劳而获，窃取他人的修炼的成果，但是，你当然不能堂而皇之的杀人求丹，外一事情败露，那后果可是身败名裂，以死谢罪，并且打散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但是杀妖求丹又是另一码事了，大多数仙门中人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哎，看来这宋琢，曾经拜了一个无耻之徒为师呢。

　　宋琢咬了下嘴唇，继续道，“我只是想学得本领，行侠仗义，铲奸除恶罢了。我，我......”

　　我看了看他，无奈的道，“我知，只是你现在应该也有十六七了吧？”

　　“正刚满十六。”

　　我摇摇头道，“你现在这个年纪，已经错过了修炼的最佳时间。纵使你再天资卓绝，勤奋刻苦，只怕也难以和真正的高手对决了。”

　　宋琢苦笑一声，道，“琢怎敢奢望能成为云白风清那样的人物，我只求能降服一些为祸世间的妖邪便够了。”

　　“事先说好，我只是指点你一二道法罢了，并不是收你为徒。一是我不够格，二是收徒我还得向家师禀报，三是我们家收徒仪式呀考验啊太过繁杂，所以我这一辈子也不打算收徒。”我随手将包袱甩给宋琢，道，“里面有几本道法的书，你拿去看吧。”

　　宋琢高兴的接过包袱，替我背了起来，“子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洛阳。”

　　“洛阳？所为何事？”

　　“你可听过洛城狐仙？”

　　“听过，听说是只修炼近千年的九尾灵狐，据说已近飞升之境。”

　　“嗯，是了是了，她和我是忘年交。上次救了她家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她答谢与我，一来二去的觉得我很有趣，就结成忘年交了。最近听说她得了一把了不得的镜子，想过去观摩观摩，开开眼界。”

　　“子先生果然非同凡响，居然与千年的狐妖有故！真是让人羡慕！”

　　“什么叫有故？你这破孩子，好好说话。那个顺便问一下，你会御剑吗？”

　　“尚未学会。”

　　“那太好了，我见你衣着华贵，金带玉佩，衣袖领口都绣着暗纹流苏。料是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你去雇个马车来吧，咱们坐着马车去洛阳。”

　　“那个.......子先生，我不会御剑，但是您不能带着我飞吗？”

　　“玄玉啊，实不相瞒，我有畏高之症，不适合长时间飞行。快去吧，时不我待啊，我想看那八卦镜的心情已经迫不及待的迫不及待了，我在这里等你。”

　　我说完就窜上一个树枝之上，靠着树干休息起来。

　　玄玉看着树上闭目养神，悠哉悠哉晃着小腿的我，终于放弃了争辩，任命的返回市集之中去雇马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