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我的命舍给你了》夕霏

3、一语成谶

　　这几天高城心里总是有些烦躁，脾气也渐长。小宁小帅不明所以，暗思：整个师侦营里没有谁惹高副营长了呀！
　　“我说小帅，咱副营长这是跟谁较劲呢？”
　　“不知道。这两天小心点吧。”
　　“不是我嘴馋，咱这训练量也太非人类了！我这肚子都小了一圈啊！”
　　“帮你减肥还不好！你呀，想聚餐了吧？”
　　“没错，我可怜的胃啊，快一个月没有给你补补啦！”
　　“我倒是想咱班长了，副营长不是说他们最近有任务吗，你再忍几天吧！”

　　上次那小小的意外发生后，老虎和狐狸谁都刻意地回避了那个话题，心照不宣的就当没发生过。可又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所以当高城直接把电话打给袁朗，袁朗找了个借口说走不开。放下电话的高城察觉到袁朗是在故意躲他，心里莫名的烦躁不安。好容易让自己平心静气，才发觉根本没有问许三多和成才是否有空，原来自己一直最想见的却是那只狐狸。
　　又过了一个星期，高城按耐不住再次打了电话找许三多，值班的战士告诉他三中队刚出任务去了。所以这两天高城很火大，这死老A！

　　终于等来的许三多的来电并没有让高城的心情好起来，反而脸色更加难看。
　　“副营长，咋了？”小宁见高城沉着脸，火急火燎的要出去，追上来问。
　　“那什么，刚才三多说成才在任务中受了伤，我去趟医院，营里你和小帅给我盯着啊！”

　　医院急诊室。
　　高城一到就先碰上了一身征尘的齐桓。
　　“高副营，您来得好快！”
　　“人怎么样？”
　　“还好，医生说，虽然伤口很深，失血不少，但好在是皮肉伤，不会有什么影响。”
　　“哦，那就好。我去看看。”

　　急诊病房内，成才趴在床上，背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许三多和吴哲陪在旁边，两个人一样一身泥泞。
　　“连长，您怎么来了？我没事！”成才刚要起身就被高城一把摁住。
　　“老实呆着你！”
　　“是队长让我通知连长的。”三多接口。
　　“三儿，你还真实在。”成才很无奈。
　　“队长说：应该让连长知道……”
　　“行啦，我就是来看看，行，当兵的伤疤就是军功章啊！”
　　“连长，这次真是意外，跟我们队长没关系，您可千万别怪他。”成才看到高城沉着脸。
　　高城心说：这么快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大硕士，说说到底咋回事啊？”
　　“唉，这还真说得上阴沟翻船。本来这任务都结束了，匪徒也消灭了，就剩两个人质给关在地下室里了。队长和成才一起下去解救，谁成想，这破房子被暴雨一浇，突然塌了，他们两个护着人质被砸在了里面，成才的后背被掉下来的锐物刺破划伤。”
　　“袁朗没事？”
　　“烂人通常情况下运气都比较好。”
　　“也对。那什么，你们那烂人队长呢？”
　　“在和陈医生沟通吧。”
　　“那我也去问问情况。”高城转身出了病房，直奔急诊办公室。
　　走到门口，高城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我说你就放心吧，我保证百分之二百的对待你的南瓜。”陈医生说话的腔调与那死老A很相似。
　　“他可是我最好的狙击手。”
　　“哪个不是你最好的？哪一回你不是这句？”
　　袁朗笑，“对对，他们都是我最好的南瓜，所以不容有失，我的陈哥。”
　　“你啊！什么时候对你自己也这么上心就好了！瞧你那副尊容，赶紧回去歇会儿吧！不是哥哥我说你，你也不是三头六臂，别什么都往自己头上揽！”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了！”
　　“我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挨训？来，给根烟抽。”
　　“你活该！这里不许吸烟。”
　　“我去卫生间抽还不行？”袁朗接过陈医生的烟盒，抽出一支，剩下的直接收进自己的口袋。
　　“嘿，我这刚开的一包！”
　　“医院里不许抽烟，这，没收！”袁狐狸坏笑着开门要走，正看到门口的高城。
　　“来了？”
　　“嗯。”高城看了一眼称得上灰头土脸的袁朗，有些心疼。
　　“这位陈医生是成才的主管医生。这位是T师师侦营高副营长，我这个南瓜的老连长。”袁朗给双方介绍。
　　“你好，陈医生，高城。”
　　“你好，陈军。久闻高副营长大名，今日可算是见着了。对自己的兵这么上心的领导可不多见啊！”陈军笑着与高城握手，“放心吧，你的兵是好样的，只要老老实实恢复，这伤不会对他今后有什么影响。”
　　“那什么，谢谢你啊！”
　　高城又和陈军聊了聊，出门看到袁朗肚子靠在走廊的一根柱子上，神色疲惫，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搞的？”
　　“意外。对不起！”袁朗以为在说成才。
　　高城知道他会错了意，看了他一眼，也不想解释，俩人一起回到病房。
　　陈军也过来了，扫了一眼这几位：“各位，都回去吧，病人需要休息，请相信我们医护人员的职业操守。还有，你们在这里，污染环境！”
　　“陈哥，你太伤我们自尊了！”吴哲撇嘴。
　　“好了，都走吧。”袁朗发话。

　　再次嘱咐了成才乖乖休息,几人一起出了医院。高城见齐桓把车开过来了，一把拉住袁朗，“你们先回去吧，我带他给我们老太太请安去，你们跟铁叔说一声吧。”
　　“喂，我回去还要赶报告！”袁朗不依。
　　“晚一天交你会死啊！”高城火了。
　　“成，铁队不会不同意的。”吴哲冲高城笑笑，转过头对袁朗说：“队长，我和齐妈会帮你把报告搞定的！”
　　“你才妈呢！”齐桓一脚踹过来，吴哲早有准备，躲到了三多身后。
　　于是，那三个扬长而去，留下袁朗面对高城。
　　“走吧。”高城把袁朗拽上车。

　　“菜刀，你说高副营长不会把咱队长给吃了吧？这装甲老虎板起面孔还真吓人。”半路上吴哲偷偷嘀咕着。
　　“你说呢？至少咱们队长得好好接受教育。”齐桓有些幸灾乐祸。
　　“不会的，我们连长人可好了。”三多马上给高城证明。
　　吴哲和齐桓对望一眼，笑了。这两个心里明镜似的，高城对袁朗的担心，都写在脸上呢。

　　同一时间，不同的车上，老虎一直虎着一张脸，不说话。
　　“高城，成才的事，真的对不起啊。”半晌，狐狸很认真地说。
　　“我知道那是意外，你不用道歉。”老虎硬硬回答。
　　狐狸看得出老虎还在生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不作声。

　　到了高城的家，一进门，高城就指着浴室说：“去，赶紧的，借陈大夫的话：别污染环境了！”顺手递过来换洗的衣服。
　　袁朗懒洋洋的接过，在人家地头上，还是乖乖照作比较好。
　　高城一边烧上水，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两袋速冻饺子，做饭他真的不灵，又不忍心让已经累得半死的袁朗做，所以高城就在冰箱里存了点速冻食品。
　　袁朗洗完澡看到高城在下饺子，“我来吧。”
　　“这个我还会，去把你的衣服扔洗衣机里洗了。”

　　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特别是对饿惨了的人，速冻饺子虽比不上自己家里包的，但热乎乎的吃起来，还是很美味。
　　高城看着袁朗狼吞虎咽的，从出任务到回来，又在医院折腾，这是几天来他吃的第一顿踏实饭吧。

　　“还生气啊？我领教了，一天是钢七连的兵，永远都是你高城的心头肉。”吃晚饭，收拾好碗筷，袁朗见高城一直都没有缓和的脸色，有些悻悻的。
　　“没错，我是放心不下，放心不下这两个孬兵，可是，我更放心不下的是你——袁朗！”高城忍了一天，终于冲着狐狸吼出，“你们出任务我的心就揪着，我见鬼了我。”
　　袁朗被高城吼得一愣，慢慢反映过来高城说的什么，心中一颤，原来，高城生气不是因为成才的伤，竟是因为担心自己。
　　高城瞪着虎目，袁朗望着他炙热的眼神，头一次觉得无话可说。
　　“高城，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们是老A，这是没办法避免的，我们都习惯了。也许有一天，我真的game over了，我希望你还能笑着骂一句：你个死老A，彻底偷懒了！”
　　“袁朗，说什么浑话你！我警告你啊，你的命舍给我了，就归我了，没经过我的批准，不许死！不许！”高老虎嗓门更高了。
　　袁朗被他恼火的样子逗笑了，“高城，你怎么跟小孩似的！”
　　“袁朗，我是认真的，套用三多的话：你给我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从今天起，不许说这个死字！”
　　“高副营，看不出你还挺迷信啊！”袁朗死撑着继续玩笑。
　　“我不是迷信，我怕！你懂吗？我害怕！”高城发自肺腑的怕字，让袁朗再也笑不出来了，原来自己在高城心中已经这么重要。
　　“高城，这不像你啊……”
　　“袁朗，你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的意思你懂，我，高城，喜欢你！”
　　“高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愣了半天，袁朗缓缓说道。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自己一开始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从认识你，到牵挂你，这几个星期没见到你，我简直坐卧不安的，我确信，我爱上你了！我知道，爱上男人意味着什么，但爱就是爱了，我不想也不会逃避。”
　　“高城，我不知道我给你带来这样的困扰，我很抱歉，但我不能接受。”袁朗冷然回答。
　　“袁朗，你是不能还是不敢？你的妻子去世多年，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你现在有爱的人吗？回答我!”高城毫不退让。
　　“我们这种职业，不能爱上别人，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况且，我还有女儿，我要给她正常的生活。”
　　“只要你还穿着这身军装，你能给她正常的生活吗？既然不能去爱别人，那么就试着让我来爱你吧。袁朗，我只要一个机会，可以吗？”
　　“高城，你冷静些，这不是你正确的选择。”
　　“袁朗，你在逃避什么？”
　　“高城，我不是……”
　　“我知道，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而是因为你是袁朗！”
　　高城直视袁朗的眼睛，一眨不眨，执着又坚定。袁朗从没被别人这样逼视过，高城的话震的他一时不知该怎样回应，虽然有些预感，但依旧惊讶于高城的坦白和直接，感动与理智交织在一起，他突然无比烦躁，压不住的火窜上来，不假思索的一拳挥出。
　　高城没料到会是这答案，没来得及躲，更不想去躲，硬生生挨了这一下。袁朗没想到高城会不还手，手伸在半空，愣在了当场。“你，干嘛不躲？”
　　“想打架？好啊！我奉陪！”
　　于是，狭小的客厅里，两个人你来我往，使了全力。论格斗技巧，毫无疑问袁朗占优，但高城在力量上却毫不逊色，空间的狭小，家具的磕绊，什么技巧也用不上了。势均力敌的较量，两个人都动了真格的。
　　可怜家具倒了霉，被撞得七扭八歪。
　　袁朗的一腿险险扫到了高城脸上，高城就势反击，肩膀撞到袁朗身上，袁朗被撞得后退，腰正撞在了桌角上。一阵剧痛传来，袁朗不由得眉头紧皱，下意识的用手去扶了一下。这一小变故没有逃过高城的眼睛，他慌忙停了手，急切地问：“袁朗，伤到哪了？”
　　“没事，再来！”
　　“不来了。让我看看，到底伤到哪了？”
　　“说了没事！”袁朗不耐的挥开高城的手。
　　“我又不是害你！”高城也急了，上前一步，欲掀袁朗的衣服。
　　袁朗哪里肯干，无奈挣脱中再次扯到了伤处，被高城抓住机会制住，“高城，放开！”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高老虎很生气，几下摁倒了床上，一把扯掉袁朗的上衣，映入眼帘的是袁朗后背上一大片青紫，从肩背到腰部，没一处好地方。
　　“你……”高城当然知道刚才那一下不会撞成这样，无疑是在任务中造成的。成才直接进了医院，他又能好到哪去！“你就自虐吧！”
　　“我愿意！轮不到你管！”
　　“我还就管定了！”高城一只手继续钳制着袁朗，一只手伸到床头柜的小抽屉里，摸出一瓶药油。
　　清凉的药油滴到伤处，接着高城的大手就按揉起来。也许是因为生气，也许是头一次掌握不好劲道，高城挺使劲，疼得袁朗直冒冷汗。袁朗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拳头攥得死死的，浑身的肌肉紧绷着。高城一边揉，一边偷眼观察着袁朗的反应，动作渐渐轻柔了许多。腰部已经肿起来了，高城更不敢太用力，直到感觉到皮肤渐渐发热发烫，袁朗不再浑身紧绷，高城才舒了一口气。
　　高城把药油放到了一边，拉过薄被搭在袁朗身上，又继续从颈部按揉他的全身。谈不上什么手法，就是一下一下揉着。一时间，空气中除了浓烈的药香，就是彼此的呼吸声。
　　高城的按摩缓解了伤痛，更慢慢抚平的袁朗的心绪。多年特种兵的训练早已让他练就波澜不惊的定力，可是今天却彻底失控。很累，很疲倦，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理智上他一定要拒绝高城，这是禁忌之爱，况且他们都是军人，还有这个将门虎子的未来；可是，又会不自觉地想要汲取这份温暖。
　　“高城，我们不能……”袁朗翻过身来静静地看着高城。他带着浓浓的倦意的声音却极具诱惑力。
　　“嘘，别说了。你累了就睡吧。”
　　“你只是一时……”不待他说下去，高城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瞬间的惊讶后袁朗本能的反抗，可高城料定了这招，坚决不给他机会。本着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原则，高城吻的激烈又霸道。
　　激情的火焰被点燃，理智被燃烧殆尽。
　　吴少校一语成谶。当一切结束，高城望着怀里筋疲力尽沉睡的人心中充满歉意。对不起，我爱你！我会用我的一生去守护你。

　　袁朗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睁开眼睛，身体依旧疲累的不想动。
　　“醒啦，那什么，好歹起来吃点东西吧。”高城站在床边，有点心虚。
　　机械的接过高城递过来的已经晾干的衣服，机械的穿上，袁朗的大脑还没有恢复工作一般。
　　客厅的餐桌上，高城已经摆好了午饭，买的现成的，只有一锅白米粥是高城的杰作。
　　“赶紧趁热吃吧。”高城陪着小心。
　　“高城，一会儿我要回队里，有时间再去看干妈，你替我带好吧。”袁朗淡淡地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高城的父母。
　　“行。吃完饭你再休息会儿，下午我送你回去。”

　　车上，袁朗静静地望着前方，一句话也不说。高城几次想打破这种安静，又都欲言又止。眼看再拐过一个山坳，A大队就遥遥在望。
　　“袁朗，对不起。我昨天……”
　　“高城，别说了，不是你的错。但，忘了它！”
　　“袁朗，这不可能！”
　　“高城，我们都是军人！”
　　“是，所以，在部队、在战场我们必须对得起这身军装，为国尽忠；但我们还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对待感情，我们钢七连有句话一样适用——不抛弃、不放弃！”
　　“高副营长，你……”
　　“袁朗，到了。别忘了，抽时间去看看我妈。还有，我不会放弃！”高城把车稳稳地停在A大队门口，简单明了的结束语后，他看着袁朗头也不回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