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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圣诞惊魂夜（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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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姐，你好。”
“王老师，不好意思晚了点点。”
“没关系。看你脸色不怎么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啊，嗯，也没什么。小平退役的事情您也知道了吧？”
“嗯，看新闻了。”
“没想到就在上次我找您聊的那天，回去后他就开了新闻发布会。真是……”
“你先请坐，缓一缓……是他又找你了？”
“嗯，找我了。”
“单纯的吃饭聊天喝茶？”
“他说……非常谢谢我。我一脸懵逼，心想谢我什么？然后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
“他说，要不是我，他一定坚持不了这份感情，今天也就不会求得真爱。我c……我内心真是被哔了X的……我……抱歉，王老师，对不起……”
“余小姐，没关系，把你想说的都说了吧，不要憋着。在我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
“王老师……他说，当年他只把这份感情和我说了，原本以为我会歧视他或者害怕他再不和他说话了，没想到我还是一如既往，这让他获得了莫大的鼓励，更坚定了自己的喜欢。我特么当时怎么知道他是那个心思啊！要不是我亲眼目睹……那什么……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好嘛！然后他说，他去找了周教练了，周教练也答应他了，他们幸福快乐美好地在一起了！我真是……你们管你们HAPPY ENDING好了，为什么还要来给我暴击啊！”
“余小姐，余小姐！相信自己，你已经跨出了一步，这个问题会解决的，你也会获得自己的幸福的。我们要有信心，对我，也对你自己。”
“王老师……呜呜呜……王老师你真好……呜呜呜……王老师你不是同吧？”
“……”
“呜呜呜……”
“……”
……
“余小姐，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没关系，我说过，在我这儿你只要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可以了，不需要任何虚假的面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骂人就骂人，想抱怨就抱怨，想说就说，不想说也不用勉强自己。等我们完全没有隔阂了，那么就能清楚看清你的问题，这样才有办法去解决它。这是你第一次来我这儿就和你说明的，没有问题吧？”
“没，当然没有。我会记住的，以后不会再和您客气了。”
“所以‘您’这个称呼也可以改一改了，余小姐。”
“啊，习惯。对不起。”
“不用道歉，按照你的节奏来，今天我们是不是要继续下一个话题？”
“嗯，下个事情我回去琢磨了很久很久，也没琢磨透当时到底是着了什么魔。都说大学生活丰富多彩，我咋就感觉我的大学生活就是一出狗血大戏？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经历过如此贵乱的感情纠葛了。到现在我都觉得处在那漩涡中间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你可以理一下思绪，慢慢说。”
“让我想想啊。先说下背景吧。我大学念的是美术设计专业，那学校还不错，也算是一本的，不过我是低空通过的。我们专业人不是特别多的，一个专业总共大概就二十来人吧，上一届下一届的情况也差不多，男女比例肯定是男少女多了，我们班好像才三个男人。宿舍是在学校里的，当年还是八人间的那种，没空调没淋浴，一个小房间里面四张上下铺的床，中间是一排书桌，挤是挤得不得了。不过我那寝室没住满，就住了六个人，其中两个还是天天走读的，实际上就住了四个人。我正好和建筑系仨姑娘住一间，一个假小子，一个萌妹子，一个书呆子，都挺有个性的。
因为我们班人少，班里同学关系都挺近的，就和读高中那会儿差不多感觉，和前辈们关系也都还不错。嗯，然后这次的主角要登场了。就是我的学长，一个标准暖男。怎么说，刚经历过高中文理分班，我就一直觉得文和理一定是死对头，就像我一个学文的绝对不会去碰理科这样。同样，感性思维和理性思维就像是坐标的两头，是不可能融合的，碰到学长之前我一直那么以为的。碰到他之后，就彻底颠覆了我的三观。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既能文又能理，既能对你动之以情，又能和你晓之以理的人，只能用‘完美’二字来形容。这样一个只能仰望的人，偏巧了在一次设计作业中，被老师安排成了我的辅导……现在想想，我真的不知道是该用幸运还是倒霉来形容这次安排。总而言之，通过这次作业，我就和这位学长熟悉上了，并且被他深深吸引。
有段时间，大一下半学期吧，我们的关系特别暧昧。因为我很喜欢学长，王老师您，你知道的，我是一碰上喜欢的就会上去搭话，之前的阴影也走出来了，于是就有什么问题都去问他，一开始是专业上的问题，慢慢的生活上碰到什么问题也会去找他，有什么新鲜事儿也第一时间和他分享，不知不觉间，每天和学长□□聊天变成了我一天必不可少的事情，那段日子听不到学长的‘晚安’，我都无法入睡。我记得有次学长去外面旅游一周用不了网，那一周我只能用‘煎熬’两个字来形容。学长对我的要求也会一一回应，怎么说，就他很懂你要什么。在我想要找个人单纯抱怨下的时候，他就会静静听我说，适时附和两句，而在我想要寻求帮助的时候，他又会特别认真地和我一起想办法，情商特别高！而且学长很细心，他都能记得我的生日，那年生日收到他送的礼物，是一本我一直一直很想要的画集，都把我感动哭了！这本画集我基本没有和人提起过，也不知道学长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之间谁都没有对谁告白过，但就好像是心照不宣一样，都把对方看作是特殊的人，至少那时候的我是那么以为的。不仅是我俩，系里同学也喜欢拿我俩开玩笑，集体出去玩就让我俩坐一起，分组也把我俩分一起，就那种你懂的，起哄嘛。我看学长笑得很开心，我当然也很开心。
嗯……现在想想，可能那时候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吧……”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你会有那种在一起的感觉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对你的表现是比较特别的。”
“我那时候也是那么想，但可能他对人的好本身就是一种隔阂吧。”
“后来发生什么了？”
“我们按时间说吧。学长和我的这段关系是在我大一下半学期开始的，一切狗血事件的导火索是在我大一升大二的那个暑假。那年暑假，琳琳，啊，就是把你介绍给我的那姑娘，她是我高中同学，最要好的朋友，她当时给我介绍了一份活，嗯，说是活，但其实就是义务帮帮忙那种啦，对方是一个两人乐队，而那个主唱是琳琳当时的男朋友。这个男人……哎，一言难尽……反正琳琳介绍他的时候他们俩还正是甜蜜期。这两个人呢也就比我们大一岁，过完暑假就是大三，两人是同学，学的也不是音乐，好像是理工科的，因为共同的爱好就组了一个乐队，平时会录一些歌做成CD，在学校里摆摊，有时候还会在街边演唱，琳琳好像就是在他们的一次街边演唱时勾搭上的那个主唱。那活呢，就是给他们的CD设计封面和里面的小册子，我想着正好可以学以致用，就答应了。
合作了几次，一来二去大家也都熟了，经常会一起出来吃个饭啊，琳琳也会带我去看他们的live，是在一个很小的，地下的live house里，也就能装个二三十人吧，应该都是口口传播带过来的。琳琳她男朋友，嗯，叫他小D吧。小D是那种典型的骚男你懂？长发披肩、桃花眼、猫唇，一看就是花得不得了的类型，显得另外一个给他伴奏的就很不起眼了。那个男生我们叫他小K吧。小K和小D不一样，是个很精致、很会打扮的男生，两人站一起就能看出品味之差了。那些无知少女都会被小D的桃花眼勾过去，但其实从穿衣风格佩戴首饰上来看小K才是更有气质的那一个。我这样说可能会不太好，但一看就不像是正常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第一眼就觉得这男人一定是弯的。
接下来的走向，我想你也应该猜到大半了，没错，就是你所想的那样……学长和小K搞上了。”
“余小姐，不好意思，你这个中间跳跃了太多的步骤，我们从开头慢慢、一点点往后说行吗？”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那我确认几点。你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行。”
“就你了解，你的学长的性向是？”
“我曾经以为是直的，但从未听说过他谈女朋友，现在不太敢确定了，到底是不是被掰弯的。”
“你说，和你的学长有一段暧昧期，那么是到什么程度的？请不要羞涩。”
“王老师你是在问牵手亲嘴上床吗？”
“……”
“没有吧，顶多是牵手，啊，摸头算吗？学长很喜欢摸我的头。”
“……”
“其他就是言语间的暧昧吧。关心呵护得让我感觉像是他掌上的一件宝贝似的，心里特别暖。”
“……”
“还有什么吗？”
“所以你是喜欢他对你呵护备至？”
“当然啊，哪个姑娘不喜欢被男人宠着爱着挂念着啊？”
“嗯，其他的呢？譬如你愿意为他做什么？”
“我……我……我……还真没为他做过什么，好像他根本就不需要我为他做什么，他自己已经都做好了……我……好吧……”
“那我们继续吧，你还想要把这个故事说下去吗？”
“王老师你愿意听吗？都开了头了，不说完总觉得这气儿过不去。”
“没问题，只要你说，我就愿意听。顺便可以从这次失败的感情当中寻找到一些问题也说不定。”
“好，那我们继续回到那年暑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