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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多了一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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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暑气扑面而来,刚一走出大楼,火辣辣的阳光便嚣张了起来,穿着迷彩服的白简之,急忙带上了帽子,拎着行李,一步一步的向大门口走去。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这里面流过血,受过伤,军歌嘹亮,嬉笑怒骂,在这一刻,转过身去,深深的凝望着挂在最中央的国徽,白简之瞬间泪眼迷离。
挺胸,抬头,收腹,提臀,敬礼,一气呵成,然后拭干泪水,转身离开。
走到大门口才看到停在马路旁的越野车,前面站着一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一打眼看到白简之,便扑了过来。
白简之就像小时候那样,紧紧的抱住,用力的深吸一口气,那是属于家的味道。
“姐,你怎么来了?”白简之有些诧异,他退役这件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本来打算给她一个惊喜的。
“你姐姐我,掐指一算,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白书洛自信满满,甚至还抛了一个媚眼给白简之。
但是可惜的是,白简之已经有了抵抗力,即使白书洛用这招屡试不爽。
白简之打开后备箱,把自己本就少的可怜的行李放在车上,才刚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便立刻关上,拿出了自己的行李,满脸歉意的走到主驾驶,隔着黑色的玻璃道: “对不起,实在抱歉,我刚刚认错车了。”
白书洛捂着肚子笑的不亦乐乎。
“哈哈哈,哈哈哈……”白书洛扶着汽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依旧是这么呆,一点都没变啊! ”
“不是,也不知道哪家的家长这么不靠谱,车也不锁,就把孩子放在这里。”白简之本能的抱怨。
不靠谱的家长本尊白书洛,这次再也笑不出来了,随手给了白简之一个脑瓜崩,“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想要气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花呗! ”
“这都是哪跟哪啊! ”白简之一头雾水,随后看了一眼车牌照,在看着自己的姐姐,心中涌起了不详的预感。
虽然白简之早就知道自己的姐姐不靠谱,但是却也不曾想过竟然会荒唐到如此地步。
“你不会想要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你的! ”白简之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却虚张声势的大了起来。
“刚一退役就当了舅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白书洛把散落在额前的秀发别到耳朵后面,甚至还有闲情逸致隔着车窗玻璃,逗弄着尚不能坐稳的粉雕玉琢的孩子。
“姐夫呢?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白简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大人了。
白书洛的神情有些古怪,按在车子上的手急忙缩了回来,呜呜咋咋的样子,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我的个天,真的是太烫了,都要烤熟了,有什么话进车里面再说吧! ”
白书洛把穿着纸尿裤的孩子笨拙的抱在怀中,一身御姐职业装,加上因为过度紧张而紧绷的脸,怎么看都感觉很违和,而且这个孩子在白书洛的怀中还哭个不停,声嘶力竭,不长时间嗓子都哑了,看的很是可怜人。
“姐,要不还是给我吧! ”白简之把安全座椅拆掉,坐在副驾驶上,干巴巴的说着。
白简之可以对天发誓,他真的只是说说而已,但是却不成想白书洛竟然把它当真了,好似扔掉烫手的山芋一般,把孩子放到白行简的怀里面。
白简之肌肉紧绷,神情肃穆,就好似在升旗仪式的时候,接过护旗手手中的国旗一般,小孩子身子柔软,奶香奶香的,葡萄粒般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寸头男人,眼角还带着尚未干涸的泪珠,随后小嘴一咧,便笑了起来,呆萌可爱的紧。
白简之这边也放松了起来,如释重负的蜷缩在座椅上,养女随家姑,养儿随娘舅,放松下来的白简之这才得以仔细打量着怀中的孩子,这个孩子和自己张的大约有四五分像,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胖嘟嘟的手臂与莲藕的结一般无二,粉雕玉琢的,精致的很,真的很难想象,这么漂亮的孩子,竟然是他姐姐生出来的。
“这个孩子叫什么啊?“白简之一边给小家伙擦口水,一边问道。
但是白简之实在是低估了自己姐姐不靠谱的程度,被白书洛说出口的话累的外焦里嫩的。
“大名还没起,小名就叫狗杂,不过我经常叫他犬犬。”
白简之疑惑的看着刚刚系上安全带的白书洛,“姐,这个孩子真的不是充话费送的吗?”
“贱名好养活,这可是你孤陋寡闻了。”白书洛一脸嫌弃,甚至还洋洋得意的朝着小家伙叫了一声,“犬犬! ”
小狗杂满脸笑容,甚至还想要从白简之的怀中挣扎出去,白简之一脸的生无可恋,希望有一天小家伙知道事实的真相,还会像现在这样乐观。
“坐稳了,老司机要飙车了。”虽然白书洛嘴上没有说,但是白简之却知道,现在她的内心一定狂喜,也就任由她去做了。
本来以为白书洛会带着自己来一场速度与激情,已经抱紧了怀中的犬犬。
一辆小轿车从他们旁边高速驶过,一骑绝尘。
一辆农用拖拉机从他们的旁边掠过,留下滚滚黑烟。
一辆摩托车风驰电掣。
一辆电动车顺利超车。
一辆自行车带着嘲讽,从后面追了上来,然后越走越远。
……
“姐,你真的有在认真开车吗?”白简之为这辆性能强悍的越野车感到悲哀。
“别打扰驾驶员正常行驶,这个地方监控很多,我这是刚下来的驾照,况且我不是也为你们两个的生命安全着想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白书洛总是能够一本正经的解释她的歪理邪说不带脸红的。
“你之前不是有驾照吗?被吊销了?”白简之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幸灾乐祸的问道。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本来还有三分,混到年后,就不用麻烦了,但是谁知道出了一点小状况。”白书洛有些尴尬,眼神游离。
“机动车驾驶员开车挖鼻屎,罚款二百,扣三分。” 白简之在一堆乱七八糟的金融杂志,娱乐报纸中找到了一个罚单。
白书洛的车以龟速行驶,在摇摇晃晃中,白简之竟然睡着了。
厚重的积雪为喧嚣的校园加了一件冬衣,外出求学的游子归心似箭,每到这个时候,校园总是校园中最为喧嚣热闹。
以往总因为不够变态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二零三寝室也欢呼雀跃起来,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放假,而是因为总算能够摆脱舍管大妈的监控,正大光明的把二人寝的第三位成员带出去。
身材颀长的少年,整理好少的可怜的行李,棱角分明的脸与现在的季节极为相称,但是却温柔的抚摸着怀中黑灰色花纹的幼猫,罕见的给了白简之一个笑脸。
男生的长相不是小鲜肉般的俊美,英朗的脸庞,健硕的身材,但是全部毁在了一双眼睛上,倒掉的凤眼微眯,整个人不苟言笑,一打眼就不是个好接触的。
但是他这莞尔一笑却是邪魅的很,看在白简之的眼中更是要命的迷人,让白简之再也控制不住他自己狂乱的心跳。
子俊因为叶文昊的抚摸,喉咙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然后在叶文昊的大掌与脖颈之间徘徊,舒适的蹭着,一人一猫,在这被昏黄的灯光暧昧的照射下,分外和谐。
少年人的心中总是积蓄着满腔热血,就算是再识大体的孩子也有意气用事的时刻。
或许是此刻的叶文昊看起来比较好接触,又或者是猪油蒙住了白简之的心,亦或者是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转动,白简之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状,然后松开,往复几次之后,目光坚定的看着叶文昊。
“那个,嗯,叶文昊,有句话我想对你说。”白简之鼓起了毕生的勇气,走到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叶文昊的身旁,费力的仰望着他。
叶文昊疑惑的看着白简之,这个在他印象当中很合拍的舍友身上,“怎么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白简之深知自己错过这村,可能就没有这个店了,暗中给自己打气,就连白皙的颈子都染成了淡粉色,闭上眼睛,道: “我,我喜欢你,是想要在一起的那种,那种喜欢。”
昏黄的灯光下,白简之的剪影被拉的很长,笔直的站在原地,强装镇定,因为过度紧张,长长的眼睫毛不住的抖动,却连直视叶文昊的涌起都没有,看起来就好似一只虚张声势的小奶猫,奶萌奶萌的。
白简之的话说的结结巴巴,声音也越来越小,他等待着叶文昊的回应,但是换来的确是不屑的嗤笑,那声音即使极力的压抑,但是却宛若炸雷一般响彻在白简之的耳畔,让他没有勇气去看叶文昊此刻的表情。
白简之感觉自己就好似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都是煎熬。
羞怯,懊恼的无力感拖着白简之向深不见底的深渊下落,失重的感觉侵袭着白简之的四肢百骸,深渊之下飘来酸臭的味道,这味道越来越浓郁。
霍的一下,白简之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姐姐带着歉意看着自己,在向下看去,白简之木然的坐在原地。
车子里面弥漫着恶臭,酸爽的味道扑鼻而来,白简之打开纸尿裤,果然不出意外的,犬犬用他力所能及的方式表达出他的不满。
“姐,你带备用的纸尿裤了吗?”白简之带着嫌恶的清理了万恶之源,罪魁祸首竟然“无齿”的笑着。
“你为什么会如此熟练?”看着白简之从容不迫的动作,白书洛惊奇不已。
白简之长吸一口气,压抑住汹涌澎湃的怒火,“这话应该从你的嘴里面说出来吗?”
白书洛摸了摸鼻子,生硬的转移了话题,“那个纸尿裤的话,我忘记带出来了,要不就近买点! ”
“你都二十八岁了,长点心吧,就因为这样才嫁不出去。”白简之在白书洛发怒的边缘试探,趁着车子停了下来,急忙抱着犬犬跑到就近的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