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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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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25
在枯枯戮山，戣和银的小时候有大约半年的时间里头，他们的训练课程里每周都会安排一堂所谓的绘画课。
其实这个课程最主要的目的是提供家长们多一个观察幼崽内心的管道，所以并没有要求他们太多的绘图技巧，而是像是玩耍一般，随意给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主题，让他们自由发挥。
这个课程也给戣提供了一个窗口，了解了自己的小伙伴有着多么惊人的内心世界以及常人难以承受的创造力。
银曾经问过戣，相不相信她特别有想像力，丰富的想像力可以创造出一个新世界来？戣已经忘记了他们怎么会讲到这样的话题上，但是当时自己给出的答案，到现在还是不曾改变：相信的，但是如果有一天银创造出了一个世界，那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离那个世界越远越好。
这大概是几年前的自己给现在的自己最有意义的忠告，戣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总结出的结论：和银·富力士待在一起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和银·富力士一起待在她所创建的世界里。
“对不起！”银一边抽泣着一边道歉，虽然戣很想告诉银自己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一边闪避过一旁植物伸出试图绊倒她的触手还要一边听着植物高声唱着奇怪的儿歌，她实在没有力气回应、更遑论安慰银。
大概十分钟前，就在宵息准备要告诉戣他和伊耳谜的交易过程与详尽内容时，又是那种穿越温泉的浸润感遍及了戣全身，然后是一种被动的失重感，再接着，戣就凭空被丢到了银身上。
和之前跳食人花火场时同一个角度同一个姿势同一个落点。可喜可贺的是戣下意识一个躲避，不仅没有再伤到任何尴尬的位置，也成功闪开没有摔在银身上。
或许是因为对幻境有了预先的心理准备，戣落入空间的瞬间就感受到了银念的作用力。从地上爬起来，她一眼就先看到了整个空间的中心点：在一团颜色诡谲的念团上站着的银。
其实边界很窄小的空间里头，连空气都是以那个站在念团上、表情茫然的小孩为中心如旋涡般围绕着展开。
“什么情况？”仰头望着站的特别高的银，戣木着表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银回应着，同时朝上摊开了掌心，掌心中央流淌着深绿色浓稠的气。或许语言上逻辑上还搞不清楚，但是展现一下自己的新能力，银还是很直觉就达成了的。
摊开的掌心随着银落在一旁空地上的视线流动，浓稠而活跃的涌向银视线的落点，钻入地面，下一刻又拔高而起、成了一株迅速生长的植物。又直又高、郁郁葱葱、蓝红黄三色交杂，一层又一层的树冠层叠而上、最顶部的树冠忽然稀疏，旋即，树的顶端开出了一朵一般花朵数百倍大的、艳紫色的，鸡冠花。
真是精彩、真是妖娆。戣的内心简直惊涛骇浪，对银天灾级想像力的认知又刷新了一个限度，毕竟小时候的绘画只能用绘图笔和普通的纸实在限制了银的表达；事实上在银的心里，这棵莫名其妙的树不仅仅长相出人意料，更超乎理解常人认知的是，这棵树还会唱歌。
“小鸡咕咕咕，母鸡咯咯咯，公鸡呕呕呕，欧耶......”唱的还是原创歌曲，不是任何一首歌曲的改编。
银觉得变出这棵树似乎足够展现出事情的发展了。但是看着面无表情的戣，她依然有些担忧：“你，明白了吗？”
“太可怕了。”戣用着淡然的表情回答。谁会不明白呢，只是，连刚才宵息验证大哥恶劣恶质地挖坑给她们跳时，戣都没有这么不想面对真相的感觉。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承认。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世界。
但是银没有给戣别的可能。用着仿佛找到救星的表情，银皱着一张脸欲哭无泪地说：“这个世界好像是我的。”说着，更多的植物围绕着第一棵恐怖的鸡冠树长了出来，长相各有特色、唯一的共通点是异常超现实。
戣什么也不想说。红发少女一个跃起，一把扯过黑发的罪魁祸首，往能够远离那些疯狂植物的方向用力狂奔。
然而成效不彰。
“对、对不起！！！”银抽泣地更加厉害了，面对戣让他停下幻想的要求，越是尽力越是紧张银就越是做不到，这些或张牙舞爪或龇牙咧嘴的超现实植物们在眼前用力地刷着存在感，银的联想就失控地滋长、而紧张，也让失控的念能力更细节地反映出银脑海中就算只是闪现而过的所有念头。
“我一直知道你脑子里的世界很厉害，但没想到能厉害成这个样子！”这大约是戣从认识银以来，对银的父母最好奇的一次。她突然很想认识认识，能够生出这样子念能力的孩子、还敢于把这种天灾级熊孩丢到别人家养，到底是怎么样强大的两颗心脏呢？
各种各样甜食与肉食味道的弥漫、长得特别辣眼睛的花伸出木质的触手试图抚摸周遭的一切、还有石头把自己剖半又合拢，一开一阖地深情念着霸道总裁系列的连续剧台词：你是我心里最珍视的那朵玫瑰。
藤蔓朝他们不断攻击，但是攻击的方式却是丢出一团又一团的黏稠、有剧毒但是味道香甜的草莓果酱；树拔起了树根，以树根为足，三步并作两步地追着他们，口里喊着是不是忘记大明湖畔的小树树了；最后，在戣以为她成功披荆斩棘闪过丢开所有障碍时，地面上凭空长出了一个像是泡泡糖的，半透明，柔软但是有弹性的奇怪生物，摇摇摆摆地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好噁心。戣一下子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
“这到底是什么！？”就是银这么可怕的潜力造就了大哥高额的收入的吗？那是不是应该分一半给我？戣在心里用力尖叫。像是基裘那样。虽然尖叫只是闷在心里，但戣第一次觉得自己能够同理基裘那种总是让她觉得很吵很烦的表达方式。
“它叫卡拉比，泡泡糖材质，嚼过的，我一直觉得这种东西膨胀起来也能长成这种怪兽……所以……”银看着粉红色的怪物，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致高昂地解释到一半，就看见戣一爪子挠过去，快速划开了怪物的胸膛，让以泡泡糖为发想的怪物因为泄气而摊回地面上。看到因为粘腻的手感而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的戣，银识相的闭上了嘴。
浅浅皱着眉头，微微眯着猫眼，瞳孔比平时放得更大、却显得更空洞，还有不自觉略微咬住的下唇。银认得这个表情，有次柯特在他们分组训练时对自己动了杀心时，戣就是用这个表情，拉着凭藉直觉逃过一劫的自己直接不顾训练的冲到了基裘所在的楼层，一状把科特告进了刑讯室一个月。
银在大部份时候神经都很大条，但在碰到危险时却分外识相。
例如好友快抓狂的时候。
事隔了几年又看到戣这个表情，银突然发现，戣这个理性快要消失时会出现的表情，实在跟自己恶梦里不断反覆出现的、狞笑的西索，有那么点相似。
也许是因为银碰触到了真正害怕的记忆让脑子瞬间停顿了一下，没有了银不断联想的加持，各种植物终于逐渐偃旗息鼓。
“这个已经够了……我来之前，你没干过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了吧。”嫌恶地甩掉手上残留的黏液，戣冷冷地问终于学会稍微控制脑中世界的银。
问句没有什么限定范围，但是银知道戣在问的是她不小心把戣排除在空间之外的那段时间。银真的很想回答没有以避免戣更加生气，但是她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话。
“好像也有吧。”银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盘算着该怎么回答。
“我把伊尔迷大哥脸上的钉子拔下来了...”戣表情不变地看着银，没有说话。因为银伸出了一根指头，这意味着，事情不只一件。
“我还在心里骂了他骗子被他听到了...”银继续数，竖起第二根指头。
“然后，”银越说越心虚，又深深地吐了一口长气后，说：“然后我因为害怕把他不知道扔哪去了...”
戣抑制不住地冷笑。
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伊耳谜，没有。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感觉，就算对伊耳谜再气愤、就算对伊耳谜的信赖与好感有多破碎，听到银对伊耳谜做出的这些事，戣却还是有那么点，难受？闪过心里。很难以捕捉，但是存在。
以及一瞬间对伊耳谜还是存在的维护。这导致了戣下意识脱口而出了嘲讽。
“来自伊尔迷大哥的追杀欢迎你。”
虽然这句嘲讽看不出到底针对谁、情绪中的戣也没有意识到，但其实，起码对于银这样对待也许可以被称为活该的伊耳谜这件事情上，戣并没有因为伊耳谜的活该而不怪罪银。
『欢迎来到追杀游戏。』
但是戣并没有更多的心力觉察到自己的情绪，因为她在嘲讽话语脱口而出的下一刻就后悔了，随着银露出了一种恍然大悟原来大哥会这样啊的表情的同时，一个机械的、无机质的播报音从天空中传来。
『欢迎来到追杀游戏。』
随着播报音再次响起，两人面前慢慢凭空聚拢起了一块黑色的面板，像是比赛的计分板那样，亮着鲜红工整的印刷字。在大自然的环境中，显得可笑又突兀。
接着像是打字机把字一个一个输入进去一样，上面的字一行一行显现出来。
追杀者：伊耳谜。
勇者小队：银、戣。
NPC：宵息。
规则是什么呢？戣认真的思考，可以先杀了队友吗？这样还可以获胜吧？谁想要成为什么勇者小队啊？枯枯戮山应该没有机会让银接触这么奇怪的设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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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其实隔壁姐妹篇的进度和我这不大一样，
所以也可以先看那边不冲突，两边描述的重叠点不大多。
隔壁棚快蛮多的，不过没有剧透到戣的事情，
双边都有一些小彩蛋。
有时候写着写着就会有一些小BUG之后我们会修改回来。
隔壁棚：不可思议的变态
補個小段子，看了隔壁棚更新後在腦海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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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比，大哥用上工的姿态跑去找银了。你不是说想认真和大哥打一架嘛？』
『叫爸比也没有用喔小戣，设计爸爸不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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