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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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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
V Aaron
生日快乐。
很平淡的四个字，没有@任何人。
我仿佛看见了网暴大军正在路上向我奔袭。
我慌不择路，赶紧下线。
切换至微信，无数个红点待阅。我丢开手机，翻过身去。
“叮——”
是Sweety，我的经纪人。
Sweety：微博爆了，别下场，正在请人撤热搜。
[00:30]
很好。
半个小时，我荣登热搜榜首。
比前年进步了1.5个小时，比去年进步了0.5个小时。
#Aaron 程澄# 爆
#程澄渣受# 新
#S.A.Y. 解散真相# 新
很好，今年甚至承包了前三。
我披着小号V 橙橙橙橙橙子的马甲，戳进了那个人的微博。
他过得很好。
组合解散时，他只有十九岁，先是去了全球顶尖的C音乐学院读书，沉寂了四年。
第五年，他以单曲《wanna》在国外出道，居然就登上了各种音乐榜单，后来又陆续拿了几个业界权威的奖项，现在是一线的唱作歌手。
他的微博头像，是背影。
正如他十年前离开时的那样。
我抬手转发了微博。
V 橙橙橙橙橙子
#程澄渣受#
渣受的心路历程，请点击→（链接）有图有真相！！！
蹭热点转发网店链接已经成为了我的日常。
单飞后的十年，我尝试过许多事情，什么赚钱就去做什么。前几年流行潮牌，我也跟风开了一家网店。我没有用真实姓名，网店挂在一个亲戚的名下。
我过气的越厉害，就越爱惜自己为数不多的羽毛。
可惜这十年，我一直在走下坡路。
S.A.Y.是一个影视团，走的是偶像路线。新一代的偶像成长起来，我就过气了。最近几年我开始全面转向网络，接了几部网剧，除了在豆瓣上刷新最低分记录外，也没有什么水花。
好在网剧让我也赚了一些，等哪天退圈了至少还有谋生的本钱。
其实我应该感谢Aaron的。
在这个流量为王的年代，至少每一年他都会成功地带我上一次热搜。
除了一年一度的生日快乐，他在国外参加sex party、两位数起算的同性恋人……都可以让我躺上热搜。
而每当提起他做的这些任性的事情时，所有人都会替他辩解一句：
“他是因为在程澄那里受了情伤才会这样。”
好像这个年代的年轻人都已经失去了就事论事的能力。
他后来的任性与之前的情伤本来就没有关系，何况真正付出代价的人也并不是他。
他凭什么艹这种深情的人设。
“叮——”
又是Sweety的微信：
Sweety：程澄你是想钱想疯了吗！自己的热点都蹭！！你现在被挂了知道吗！！！
我赶紧刷新微博。
[01:00]
#Aaron 程澄真相# 新
V Aaron
真相呢？//@ V 橙橙橙橙橙子：渣受的心路历程，请点击→（链接）有图有真相！！！
很好，今年热搜前四都是我的了。
我是程澄，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又上热搜了。
[12:00]
Sweety很痛心疾首。
Sweety：现在在别人心中，你就是一个蹭前男友热点的心机渣受人设！而且只是为了赚钱！！
Sweety的感叹号总是令我触目惊心。
我的小号V 橙橙橙橙橙子半日涨粉数十万，连带着链接的商品都卖断了货。
“叮——”
又是一条微信。
某个不想露出真实姓名的合伙人：程澄，‘渣受’要加单了。
为了迎接这次的“生日快乐”，我提前印制了一批衬衫，黑底，印上两个白字：“渣受”。
有的人要将流量变现，有的人要将IP变现，而我要做的，是将网暴变现。
今天，我做到了。
我一边敷衍着Sweety，一边顺手点开订阅号。
《爆款 | 一句生日快乐背后的营销逻辑》
热点人人有份。
我又奶出了一篇10w+的公众号爆款。
原来大家都很优秀。
我心疼着不明真相的Sweety，假惺惺的安慰她：
“没事，黑红也是一种路线。”
艹人设本来就是为了赚钱，我安慰的心安理得。
[13:00]
我的屏幕亮起，又是Sweety。
Sweety：MMP
Sweety：快看微博！LOVEING疯了吗！！
LOVEING是下半年唯一的通告，ATV推出的一部以明星与素人谈恋爱为主题的网综。
不要误会，我演素人。
我登陆了小号。
是另一个小号，跟明星V程澄无关，跟网店V橙橙橙橙橙子也无关。
#LOVEING Aaron# 新
V LOVEING恋爱进行时
A神驾到。
[图片]
A神是其他人对Aaron的称呼。
我生出惆怅之情来。
我奶活了公众号的小编们，也顺便奶了一口LOVEING。
身为艺人，我真是雨露均沾、德艺双馨。
“Aaron最近缺钱了吗？这是准备回国割韭菜了吗？？”
来自Sweety的匪夷所思的问号。
我点进V LOVEING恋爱进行时的微博，评论区的第一条：
V Aaron
[握手]
A神万岁万岁万万岁等人 共789条回复>
A神万岁万岁万万岁：有生之年系列。
程澄你给我开门：有生之年系列。
B了渣受的J：有生之年系列。
……
保持队型，杀气四溢。
当初Aaron注册了微博，认证了身份，唯一做的却是一年一度的生日祝福，没有关注，从不回复。反观他的FB，从宣传到推广，从绯闻到实锤，精彩到酣畅淋漓。
他在FB上放飞自我，在微博上却稳如老狗。
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注册微博账号就是为了怼我。
真TMD憋屈。
我随手点击了转发。
[13:30]
橙子多C多漂亮
嗯，国内的韭菜真好吃。//@V LOVEING恋爱进行时：A神驾到。
[图片]
在我学会躺平任轮之前，这个小号是我注册用来怼Aaron的脑残粉的。
微博画风一以贯之，黑不死A死不休。
它在很长时间内，保证了我面对网暴时的心理健康，虽然是以网暴的方式。
在我学会躺平任轮之后，它就变成我暗搓搓的视奸Aaron的小窗口。
评论>
A神超神：渣受的走狗，举报了
渣受一生黑：垃圾loser
程澄NMB：A神就算割韭菜也比某个洗不白又没演技的过气心机婊赚得多，没错，说的就是你爹程澄
……
嗯。
我手速飞快，开始回复：
回复@程澄NMB：割的就是你这种人傻钱多又绿油油的韭菜
回复@橙子多C多漂亮：你程爹扑了这么多年，还有钱让你黑A神吗
回复@程澄NMB：只是diss不是黑，你们A粉也是很玻璃心了
回复@橙子多C多漂亮：你程爹都不用diss，车祸现场了解一下，请点击→（链接）S.A.Y.最后一次合体，渣受愚民车祸现场，A神实力救场
我愣了几乎一秒钟。
S.A.Y. 是影视团，我和大愚五音不全、负责演戏，Aaron则负责OST的录制。
而在公司对外的通稿中，我们却艹的是三栖全能的人设。
巡演时就由Aaron负责主唱。
我们一直合作无间。
直到那天，Aaron缺席了。
每当在网上掐架时，对方总会将Aaron的辉煌与我的黯淡放在一起比较，而我作为loser，理所当然就应该一直道德沦丧且人性扭曲着。
我死皮赖脸的挣扎了这么多年不退圈，除了娱乐圈的钱真的好赚之外，也还是因为保留了一点点的上进心。
这一点点让我试图证明什么的上进心。
然而，现在的我，一如当年被经纪人命令着上台的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14:00]
“叮——”
Sweety：Aaron已经膨胀到开始撕粉的地步了吗！
我再次刷新页面。
我的后台……这是爆了？！
我疯狂的向下滑动，直到找到了源头：
V Aaron
回复@程澄NMB：请脱粉，滚。
#Aaron 请脱粉滚# 新
一语成谶。
我如我所愿地走上了一条黑红路线。
微博上血雨腥风。
一场撕逼大战在Aaron微博下方打响。
三号齐爆，我踉跄下线，等待吃瓜。
[15:00]
“叮——”
Sweety：我感觉我要对Aaron黑转粉了
橙橙橙子：你敢
Sweety：我真的不敢相信你跟他没什么
Sweety：（截图）
V Aaron
生日快乐。
转发 10万评论1.3万赞20万
B了渣受的J
呵呵，为了一个渣受这样值得吗？有格莱美了不起啊，取关了
V Aaron：值得，谢谢，不送
共1111条回复>
Sweety：（截图）
B了渣受的J
呵呵，为了一个渣受这样值得吗？有格莱美了不起啊，取关了
A神万岁
回复@ V Aaron：我的妈，太痴情了抱紧我的A神
程澄你给我开门
回复@ B了渣受的J：脱粉狗死一边
A神是我正宫
回复@ B了渣受的J：你脑袋是被shit糊住了吗！渣受虐A千百遍，A对渣受如初恋！！不忘初心你懂吗！！！
橙橙橙子：……
Sweety：我一个女人看到都感动了
橙橙橙子：……
我目瞪口呆。
这TM都是一些什么色令智昏的具有抖M体质的粉丝。
粉丝滤镜真的惹不起。
Sweety：（截图）
Aaron 刚刚赞过的微博
A神万岁
#Aaron 请脱粉滚# 十年前的S.A.Y. cut合集，现在想起来都是深情A攻和渣澄受的玻璃糖，请点击→（链接）如果这都不算爱
Sweety：程澄你骗我！你个渣受！！你是魔鬼吗！！！
我停顿在对话框上。
Aaron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
他被粉丝宠着、有恃无恐，或者出于少年时期延续至今未改的所谓义气、自以为是的出手相救。
也许他是好意。
可是结果最终需要一个人承担。
就像十年前S.A.Y. 的最后一次合体，他前来救场，却在一曲终了后当场表白。
彼时社会风气并不友好，台下观众一片错愕，我和大愚二脸懵逼。
而他挥挥手，潇洒离去，出走十年。
噩梦从车祸现场开始，而且仅仅是一个开始。
S.A.Y. 就地解散。
娱乐圈内所有关于Aaron的、哪怕一丝不好的传言都随之销声匿迹。
似乎有无形的手在清洗痕迹。
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资源都被切断了。我与大愚进行了切割，他转战综艺，Sweety接管了我。
Sweety说的没错，我曾经说过跟Aaron毫无关系的话，的确是骗她的。
可是我付出了代价。
而且我一直在付出代价。
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可是他们没有放过我。
就像现在，结果最终还是需要一个人承担。
[16:00]
#Aaron 手滑# 爆
#程澄心机# 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排版之乱真是令人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