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皇上就是要吃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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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方想说话，徐公公担忧道：“皇上，此等食物怕是不卫生啊，为了龙体着想，还是……”
“不碍事，”李景说道，“张长君，把叫花鸡带上跟朕走。”
“是，皇上。”
一路上张长君把托盘端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生怕一不小心磕碎外层的泥巴。
到了用膳的地方，张长君将托盘放在桌案上。
李景问：“这怎么吃？”
“皇上，这得用锤子敲开。”张长君道。
李景：“徐公公，拿锤子来。”
徐闻喜朝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说道：“拿皇上的御锤。”
很快，小金锤递到张长君手里，张长君朝着泥球各方面敲了几下，外层干透的黄泥便裂开了，张长君掰开黄泥，清除干净，一阵阵荷叶香气混着肉香扑面而来。
李景也闻到了，说：“快。”
张长君用筷子夹开荷叶，摊开来，整只鸡露出真面目——枣红色的外皮正油滋滋地泛着光亮，热腾腾地冒着白烟儿，鸡肉的香气弥漫在四周，令人垂涎欲滴！
张长君把鸡腿夹进皇上碗里：“请皇上品尝。”
“唔。”李景欲抬手。
“皇上，”徐公公说，“先让老奴验一验。”
言罢从锦盒里取出银针，刺入鸡腿肉中，又在那只鸡身上各个部位连刺几下，见银针没有变化，说：“皇上，此鸡无毒，可放心食用。”
李景这才得吃上香喷喷的鸡腿肉，吃了一口后李景没说话，眼睛一亮，又吃了两口，点头道：“板酥肉嫩，风味独特，是人间美味。”
张长君得见龙颜愉悦，躬身抱拳道：“谢皇上赞许！”
“这鸡，是你做的？”李景问道。
“回皇上，这鸡是……”张长君犹豫该不该说，但欺君之罪他承担不起。
“但说无妨。”
张长君还是跪下来：“臣不敢欺瞒皇上，叫花鸡是天牢的厨子所做。”
徐公公指着张长君：“大胆！竟然将天牢的食物献给皇上！张大人你是不要命了！”
李景挑眉：“没想到天牢的厨子还有这一手。”
张长君还跪在地上，低头不敢应话。
“起来吧，”李景伸手把张长君扶起来，“吃个鸡罢了，不用动不动就跪。”
“谢皇上宽恕。”张长君拱手。
“你也吃吧。”李景朝桌上的叫花鸡抬了抬下巴。
“臣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朕让你吃你就吃，”李景给他撕了个鸡腿，还流油的。
接过鸡腿，张长君啃了起来，毫无吃相。
李景见他吃得欢实，也不拘束自己了，又扯了鸡翅膀，连鸡骨头都是香的。
站在李景身旁的徐公公馋得直咽口水。
……
待李景和张长君大快朵颐后，桌面上只有零零碎碎的鸡骨头。
李景洗手后说：“明儿你再让天牢的厨子给朕做一只。”
“这……”
“什么这的那的，难道朕想吃只鸡都不行？”
“臣不敢！”
“行了，你下去吧。”
“是，皇上。”
张长君退下后，徐公公说：“皇上，鸡吃完了，您还吃点其他御膳房的菜吗？”
李景说：“朕吃饱了，撤下去吧。”
“是。”
坐了会儿，李景回到御书房看奏折，时不时还吧咂两下嘴巴，似乎在回味叫花鸡的绝美滋味。
次日一早，张长君到天牢找到狱卒甲，说：“昨日的叫花鸡味道甚好，皇上命我再叫厨子做一只。”
闻言，狱卒甲震惊道：“皇、皇上当真如此说？”
“那是自然，本官还能骗你不成？”张长君欲往厨房走去，“快带我去找昨日做叫花子的厨子，让他好好准备准备，没准皇上龙颜大悦调他到御膳房做主厨呢。”
狱卒甲面露难色：“张大人……”
“干什么？”张长君道，“一副便秘的神色。”
咕咚，咽了一口唾沫，狱卒甲道：“那叫花鸡是、是……”
“是什么？有话快说！”张长君被他的磨叽整得不耐烦了。
狱卒甲指了指牢房坦白道：“那叫花鸡是大神哦不赵公公做的。”
“什么？！”
赵寒江牢房门被打开了，人还在睡得昏天暗地，张长君提起赵寒江的衣领一顿摇晃，赵寒江迷迷糊糊地，眼睛睁开一条缝。
“那只鸡是你做的？！”张长君厉声问。
赵寒江眼睛一闭，又睡过去了，还打呼噜。
“混账！”张长君夺过狱卒乙手里的鞭子，啪地一下抽空气，赵寒江翻了身继续睡，“……”
狱卒丙走到张长君身边，讨好地笑道：“大人，让小的来吧。”
张长君怒目瞪眼地转头看他，狱卒丙肯定地点头。
狱卒丙咳了一声，丹田运气，声如洪钟：“吃——饭——啦——！”
赵寒江幽幽转醒，缓缓起身，盘腿而坐打着哈欠，垂头懒洋洋地：“今儿吃……”
张长君再次提起他的衣襟：“我问你，昨日那叫花鸡可是你做的？”
赵寒江看清来人了，说：“张大人，你那么早来有何贵干啊？”
“是我问你，”张长君眯眼，“叫花鸡是不是你做的。”
“是啊。”
得到肯定答复的张长君嘴角抽抽：“你再做一只。”
“为何？”
“皇上喜欢吃。”
“啧啧啧，”赵寒江翘着兰花指嫌弃地捏开他的爪子，“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本大人何时求你？是命令你！”
“哎哟，好怕怕，”赵寒江拍着胸口说，“你吓到我了，小心脏受不了。”
说完倒在床上。
“你！”张长君指着他，“你给本官起来！”
“哎哟……哎哟……头晕，浑身不得劲儿，我应该是生病了……”
张长君拿着鞭子指着他：“信不信我抽你？”
赵寒江咳嗽两声，装得像模像样地。
“哼！”张长君拿他没办法，甩下鞭子离开牢房。
狱卒丙对偷瞄张长君离去的赵寒江说：“大神，你这是何必呢，惹怒了张大人，你也没好果子吃。”
“放心吧，他还会来求我的。”
御书房内。
李景放下奏折：“什么？厨子病了？”
张长君硬着头皮说：“是的。”
“张大人，”李景缓声说道，“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
张长君身形一凛！
“还不给朕从实招来？”
张长君单膝跪地，抱拳道：“皇上！臣最该万死！”
“别老死不死的，”李景把笔搁在笔山上，“朕要听实话。”
一咬牙，张长君道：“臣再想办法，定让皇上吃到叫花鸡！”
“唔，”李景扬了扬手，“退下吧。”
午膳时间。
李景面前的确有一个泥球，张长君用小金锤砸烂之后，拨开荷叶，将鸡腿夹进李景碗上。
吃了一口，李景皱眉，把筷子拍在桌面上，身边的人旋即齐齐跪下！
“张长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戏弄朕！”李景怒道。
“皇上！臣、臣……”张长君结巴。
叹了口气，李景让旁人起身，道：“或许是朕太着急了，也罢。”
说完拂袖而去，不再理会张长君。
天牢，牢房内。
赵寒江和狱卒三人正玩得起劲儿，天牢的大门沉沉地开启，铠甲声伴随急匆匆的脚步声，赵寒江扬起嘴角。
“张大人来了。”
狱卒丙迅速用布将骨牌包好踢到床底下，狱卒乙冷着脸，鞭子抽得啪啪响，狱卒甲凶神恶煞喊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么对张大人！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儿我不给点颜色你瞧瞧，你还以为咱们天牢吃素的！”
张长君一进来便看到这一幕，说：“行了，打死他谁给皇上做叫花鸡去？”
狱卒三人立刻乖巧地站在一旁：“是，大人说的对。”
站在赵寒江跟前，张长君说：“本大人问你，叫花鸡你做还是不做？”
赵寒江摇头：“不做。”
“你有什么条件，说吧。”
“不做。”
“嘿，”张长君撸袖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你求我。”
“求、求？”张长君瞪眼。
“嗯。”
“哈哈哈哈！”张长君仰天大笑，“本大人长那么大还没求过人！”
“那你求还是不求？”
张长君额角青筋凸显。
“张大人，求人可不是这表情这态度的哦！”赵寒江一脸嘚瑟。
“你！”张长君拔剑！
赵寒江伸头凑上去，手在脖子上比划道：“来，朝这砍。”
狱卒三人倒吸一口凉气：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张长君闭眼，运气，再睁开眼微笑道：“我求——”
赵寒江适时地打断他的话，为他保留了面子，并揽着他的肩膀说：“张大人，我开玩笑的，小的这就给皇上做叫花鸡去。”
张长君扬眉：“条件是什么？”
“告诉皇上，这鸡是我做的。”
夜幕降临，余晖缭绕，宫人点上宫灯。
李景吃到了与昨日味道一模一样的叫花鸡，口感丝毫不差。
张长君咽着口水说：“皇上，有一事臣必须明说。”
心情大好的李景随口道：“何事？”
“臣厚着脸皮向皇上讨个活路，”张长君跪地道，“皇上答应不赐死臣，臣再说。”
“朕答应你，说。”
“这叫花鸡乃……小赵公公所做。”
“谁？”
“前日被皇上打入天牢的小太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皇上就是要吃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