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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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可能没有。
不是每次都有。
操，就算每次都有......老子不会一直看着墙么！
林帆有种水温骤然升高的错觉，汗都快冒出来了，视线不敢往莫北脖子以下的位置再移一点，毕竟在这种场合，有没有感觉一眼就能看出来。
莫北倒是挺随性，看了林帆几秒，转过头继续冲澡了，虽然没再追问，嘴角却是微微勾了起来，表情上有种不可言说的淡淡满足。
“靠，你特么乐屁。”林帆有种做贼被一眼看穿的感觉，非常不爽。
这话不说还好，他刚一说完就见莫北冷傲一笑，背过身，一手扶着墙，一个帅气十足的pose，但仅仅过了半秒，这狗就乐的肩膀都颤起来了，甚至还笑出了声。
“找抽是不是！”林帆非常震惊一个人怎么可以骚到这种程度。
“哎哎，高兴还不许人乐了，投降成么？”莫北连往边上移了两步，但他预想中来自舍友的强力踢击并没有到来，侧过头，林帆还站在边上，面朝墙，嘴里嘀嘀咕咕的小声骂着些什么。
于是莫北很作死的又蹭了回来，伸手在林帆肩膀上掐了掐，还没等林帆爆发，他声音不大但很温和的说道：“没事儿，放松点，我就是不想你过的那么累。而且......”
而且，林哥，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也......我会不会也是......
这些话莫北终究只敢在脑子里过一下，他很喜欢和林帆待在一块，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在林帆最近专注泡图书馆，不怎么搭理他时尤为强烈。
已经越来越闹不明白自己的感受了。
记忆原点，那个想寻死都要装酷的老骗子，和身边这个笑起来温润如玉的少年慢慢重合在一起。他看到了林帆太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交换了太多太多的秘密，也因此再难将林帆当普通哥们一样对待了。
林帆是绝对安全的，林帆是可以无话不谈的，林帆是......独属于他的。
有时候莫北就想，要不干脆把这些困扰都告诉林帆算了。
但每当真正看见自己这帅气可爱的舍友，话到嘴边，却又难以吐露分毫，就像现在......
他不确定自己的喜欢和林帆的喜欢是不是同一种感情，也不敢冒这个险，他是知道自己最终结局的。
跟林帆一块生活过的这段日子，莫北最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林帆明明难过的不行还装作一副轻松随意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他不想再给林帆更深的羁绊了，那对于未来本该走在阳光下的人会是一种束缚。
就让他慢慢忘掉自己吧。我林哥这么帅，之后肯定能找到很帅的男朋友的，我只要知道你喜欢过我就好......
莫北冲掉耳边最后拿点沫子，拿毛巾擦着头，看林帆还盯着他，有点纳闷。
“干嘛？还有沫子啊？”
林帆脸上一副研究智障的表情：“说啊，而且什么？我以为你读进度条呢。”
“哦哦.....”莫北叼上牙刷，琢磨了一会儿含含糊糊说道：“而且......你老这么紧张，我都不好意思对你动手动脚的了。”
嗯。嗯？
等等，我在说什么？这是人说的话么？自己果然不适合当人？
林帆实在是被气乐了，一边笑一边骂道：“你丫就是有病，傻逼。”
当乾宇肖洋，以及隔壁宿舍那俩双胞胎一块进浴室洗澡时，他们一声北哥还没喊出来，就看见自己年纪最霸气寡言的两位大佬，正毫无形象，光溜溜在澡堂里激情对喷，人设全崩了......
“要...劝一下吗？”乾宇有点尴尬，不知道这种局面还要不要过去打招呼，万一被灭口了怎么办。
肖洋贴在墙角偷看了几眼，转头笑着耸耸肩：“别打扰他们了，还记得褚褚传达的精神么？一切不以送医院为目的干架都是公然调|情。”
当然，不管以什么为目的的干架都还是会很累的。二位大哥也不知道在澡堂里干什么，能整整洗一个小时，回来时二人的表现都相当佛系。
没有踹门扔牙刷，没有八百里开外就听的清清楚楚的嗓门和跺地，毛巾挂的都整整齐齐。
褚鸣野对此相当不适应：“你们已经从正面交火转成贸易冷战了？”
莫北心情似乎还不错，林帆刚把毛巾搭好，往自己椅子上一靠，莫北就一屁股做到了他腿上，甚至作死的在林帆大腿根上拍了拍。
“怎么可能，我和我英俊的舍友，是多么得热爱和平，情同父子。”
林帆冷漠的瞥了他一眼，语重心长说：“儿子啊。”
“啥事爸爸？”尊严攻击对莫北无效。
“给老子滚粗~”
“......”
虽然贸易冷战是不可能存在的，但经济危机对于林帆来说，仍一个不容置疑的客观事实，他都没想到原来洗一个小时澡能刷出去这么多钱。
因为前这阵子1023确实没少给学校惹事，查寝都变得严了不少，被辅导员两次电话警告后，苏老板晚上酒吧的兼职也没法去的太勤了。
奈何这就是林帆的收入来源，一日三顿都还指着这个呢，更有大三的赔偿费在等着他。想要维持生计，怎么也得再找份闲工。
褚鸣野把稿子整理了下，冲林帆招了招手：“哎，帆哥，有空么？帮我瞅瞅呗，演讲稿，过阵子要上了。”
林帆接过文稿，拿上笔准备做批注，宿舍里的哥们儿们一般遇到和学业相关的东西都会找他问。莫北也跟着凑了过来，很假模假事的戴上褚鸣野的平光镜，坐到了林帆身边。
“干嘛？”林帆抬头问“这是演讲稿不是检讨，不用阁下发表学术见解。”
“我知道这是演讲稿！”莫北拿过稿子第一眼就看见开篇的一首英文短诗，干咳了两声，又把稿子放了回去：“那个，你们有想喝的饮料么？我去趟小卖部。”
“一块儿吧。”褚鸣野抱着枕头护住脑袋，生怕这俩玩意和平两分钟后又掐起来。
林帆低着头还在奋笔疾书的做着批注：“等我5分钟，褚褚过来，这块的观点要展开细说一下，从这句开始语调要从一个峰值降落下来，它这里代表着一种矛盾的反差，要给下面人留出一定思考空间......”
5分钟后，褚鸣野同学已经彻底化身成了林帆专属舔狗，食堂买了一超大杯烧仙草奶茶，往林帆面前一举：“大哥喝茶！”
莫北拿过来先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林帆：“我就帮你试试毒。”
俩人同时愣了下，在之前这种他们之间完全不会在意的举动，在此刻却像被赋予了别的什么意义。当林帆还是接过奶茶，叼上吸管时，莫北不知为何竟会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某位戏精只是喝了一口就嘎嘣儿一歪脖，捂住胸口：“啊.....这奶茶.....有...有......”
“有毒？”莫北配合了一下他的表演。
林帆平静的摇了摇头：“不是，有狂犬病。”
林帆晚上睡的挺早，他本来想在脑子里多过一遍今天学会的算法公式，但只是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手机砸到脸上都不知道。
第二天眼睛稍微有点肿了，在水池边冲了半天，早起翘了一件课出去面试。
莫北本来想跟着一块去，参观下舍友面试，顺便再拖着他去吃个午饭逛逛商场，再旁敲侧击的暗示下舍友给他买生日礼物~岂不美哉！
不过计划在第一环就破灭了。
莫北被林帆很凶的呵斥了回来，表示他立刻滚去上课，必须把平时分赚满，期末敢挂科就等着挨抽。
可怜的小莫北，在理想化作晨曦的薄雾后，只好孤单一人晃悠到徐亮的酒吧去。
“你说说，要个礼物怎么就这么难！”莫北干了杯白开水，玲子收养的流浪猫蹦到他肩上，不过这是只蠢猫，别人逗它时不怎么动换，人一喝水就跳上来扑脸，差点把莫北手里的玻璃杯拍下去。
莫北拎着“三花”看了它一眼，叹了口气，你林哥要也有这么黏人就好了。
徐亮坐在他对面已经无奈了：“北哥......所以你过来，就是来聊这个的？”
“对啊！”莫北放下三花，看起来气势汹汹：“他居然一点都没想到我也是有生日的！还问送我礼物干什么？”
徐亮摘了眼镜，仰天靠在沙发上“要不我帮你给他来个电话？”
莫北瞬间瞪直眼睛，趴到桌前，声音都压小了：“亮子，这事你要敢说出去，咱们就不是兄弟了！”
徐亮其实心里想说我没你这么丢人的兄弟，但奈何实在打不过，还是暂时先忍了忍。
“北哥，这没外人，你诚实的告诉我，你跟林帆......”
莫北一下就有点说不出话来了，抬头看着徐亮，俩人对视了半天也不见徐亮再说话，莫北实在有些僵不住了：“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徐亮一脸愕然，愣了两秒才回过神：“什么玩意？我是问你俩是不打架了，这点小事拐弯抹角不直接说。”
莫北不吭声了，徐亮说完才反应过来，一下坐正了身子，看着莫北。
这就有点尴尬了不是。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我就是想......”莫北手指点着桌子，有点毛草的抽出根烟叼在嘴里：“我就琢磨，怎么能让自己的身体也接受喜欢男的这事。”
徐亮一口没来得及咽下的可乐喷了一地，一边咳一边去拿墩布拖地板，毕竟自己的店，面前这位大爷还沉浸在他自己的遐想里，感觉完全忘了对面坐着的是个人。
“北哥，首先这事我肯定是能接受哈，但你能先确定下自己的......那个取向么？”徐亮说。
莫北其实也有点犹豫这事，他似乎还是不太能接受喜欢的人是个男的这事，但又觉得如果是林帆的话又全都无所谓了。老骗子现在在干嘛呢？面试顺利么？这点自己吃午饭没有，丫不叫他起床的时候早饭都不记得吃。
好吧，跑题了。
“我不喜欢男的，林帆除外。”莫北很肯定答道，说完又有点困扰的挠了挠头：“不过，哎操，我也不知道我这个算不算就是同性恋了。”
早在莫北在小黑屋里不断接受训练和测试开始，他就再没有思考过自己情感之类的东西。会走向哪条路，爱上什么人，全然不是在他考虑范畴之内的。
虽然就莫北的形象来说，伪装融入平凡人的生活少不了追求者，但除了一声“谢谢”他再没有做出其他任何回馈。
日行一善，但不去干扰活在阳光下人们的生活。
他需要做的只是磨砺自己，每项有一丝可能用到的能力，就必须掌握并精通。
格斗，心理，权术，技巧......为了完成清扫，他将自己变成了最危险的刀刃。
而如今讽刺的是，刀刃在完成它的使命前，朦胧的理解了爱这种东西，这让它的锋芒中隐匿了一丝凡尘的光，不再无坚不摧，也成了有弱点的寻常东西。
“你这要不找蒋项问问？他不也是么。话说那混蛋干什么去了，失联这么久？”徐亮给莫北又倒了杯水，把酒吧的窗子拉开，阳光静谧的照射进来，平淡的白水也被映上了一层炫目的光亮。
莫北手握在光上，笑了笑：“他不跟他老爹又撕起来了么，三天两头离家出走。我不跟他通电话，我可没兴趣听他讲两小时自己悲伤的爱情故事。”
莫北往后靠了靠，摸了摸跳到他腿上的三花，微笑道：“其实够了，我自己也是最近刚想明白的。能一直做兄弟挺好，有个随时可能失踪兄弟，总好过有个随时可能失踪的男朋友。”
徐亮叹了口气，叼着吸管，也是笑了笑：“你就这么自信人家也想跟你处朋友啊？”
莫北没说话，只是坏笑了会儿，三花在他身上爬着，舔着莫北的手背，弄的他有点痒痒的。
徐亮把最近的情报跟莫北说了下，最后莫北准备回去时才又叫了他一声：“北哥。”
“嗯？”莫北回过头。
徐亮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坏人总是得有人来当的，多废话一句。如果没有那个准备，别对流浪猫太好，它会觉得你要养它的。”
城西花店，林帆戴上一顶白色鸭舌员工帽。搭配起他明亮中带着点疏离的双眼，以及眼角那颗泪痣，显得颇为俊秀。
老板张毅，三十出头年纪，看起来也还跟个年轻小伙似的。看到自己的新店员后满意的笑了笑：“很帅嘛，小伙子，感觉你光往这一站就能吸来不少人。”
林帆没什么必要的情况下，话总是不多，很礼貌的点头笑了下。
找这种店说来还是他跟卫子墨商量过的，因为林帆除了寻得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外，还需要一定时间学习代码和心理。像这种平时需要应付客人不算特别多，闲下来能自己读会书的地方最适合不过。
“就把这些诗都抄在便签纸上么？”林帆接过笔，张毅帮他翻开几本诗集，塞上书签。这是林帆比较喜欢这家店的原因，每送出的一束花上都会配着一句诗，看起来就像在翻译花的语言，挺有意思。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写字漂亮，要是莫北那狗爬爬字，可能贴上去花就枯了。啧，凋零符咒。
“挑爱情的段落抄，最好是浪漫点的，一般买花相互送的也都是那些小情侣。”
林帆点了点头，他翻开的这本是聂鲁达的。
心中有点小尴尬，根据林帆对莫北这阵子奇葩表现的估计，小朋友应该是快生日了吧。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几号，但还是可以提前准备出一个作为惊喜的。
林帆本来想回头要实在想不出送什么，就干脆整点花给莫北，老板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萌生的是个多么危险的想法。
“有难度吗？”张毅看林帆已经掐着那一页愣了半天，问了句。
林帆回过神，马上应道：“哦，没事没事，我就想这种不复杂的句子，写成英文的会不会更有感觉一些。”
“哎，想法不错！按你的思路来。”张毅恍然大悟立马称赞道，语罢，又拍了拍自己胸脯：“唉，招个学霸果然舒服。我去外面取个快递，你先把这几束都标上，来了客人按标价给他们算一下钱。”
“好。”林帆应了声，看到老板出门轻轻松了口气，翻出手机，莫北居然已经有多半天没联系他了。
虽然让人滚去听课是自己说的，没事别来缠着自己也差不多是自己原话，但真说多半天一点信儿没有，心里又总觉得空了点什么。
【你干嘛呢】林帆在聊天框上敲了几个字又删掉了，太矫情。
【吃饭了吗？下午】......
好吧，果然试图对矫情的行为修整，只会让矫情的程度加剧，林帆把字都删干净，深深叹了口气，刚要收起手机就看到屏幕亮了。
来电显示【莫有脑子·北】
他妈的，果然没有好好上课！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暖洋洋的，嘴角都有些收不住的往上翘。林帆往门外看了眼，这会儿应该没客人要来，接起电话，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对面气喘吁吁的说：“林哥，你面试成功了么？”
林帆有点莫名奇妙，思路都被带跑偏了：“成了啊，你林哥有成不了的事么？怎么了？”
“辞了吧！”他听电话那头挺大嗓门的喊声中有着片刻的停顿，他都跟着吸了口气：“我养你啊！”
......
“神经病啊！”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