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日记之求别送》紫霄宫的瞌睡虫

21、第 21 章

　　月扬在地下建筑内锻炼身体，隐隐听到上面有什么响动，呼唤安娜，没有人吭声，凯瑟琳与珍珠也一样，整个宅子里死气沉沉。
　　从跑步机上下来，月扬擦了擦汗，拿出手机打给凯瑟琳。
　　电话被接起，不是凯瑟琳本人，却也是个熟人。
　　“你好，巫师，我给你１分钟时间滚出来。”尼克劳斯隐含着怒火的声音从听筒传出，然后砰的一声将电话摔个粉碎。
　　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月扬心里一惊。
　　跟着凯瑟琳？
　　不，不可能，凯瑟琳逃亡这么多年，要是连尾巴都甩不掉，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多想无益，月扬冷静的按下腰间的报警器，那是直连月影小队的通讯器，五分钟内，部队就会赶来。

　　房子外面，克劳斯，以利亚，科尔，芬恩四位始祖悉数到齐，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家伙，看起来不像吸血鬼，应该是被转化的混血，将别墅包围的密不透风，月扬一直以来的担心终于变成了现实。
　　但，怎么可能？始祖们团结一致就为了对付他？说实话，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面子’。
　　凯瑟琳三人被擒，堵上嘴巴，解释了为什么之前他的呼唤没人回应。
　　“终于从你那个肮脏的老鼠洞出来了吗？”尼克劳斯麦克森上前一步，血红的眼睛似是要择人而噬。
　　“尼克劳斯？哪怕我给了你一枪，你也不必要出动这么大阵仗吧？”月扬试图缓解双方矛盾。
　　“哈？”尼克劳斯惊讶的一笑，然后暴跳如雷，“你竟然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你这只该死的臭虫！”
　　月扬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到场的始祖们，貌似少了一位。
　　以利亚阴沉着脸，严肃的问：“扬月，你是否将能治愈血族魔咒的解药，交给了瑞贝卡麦克森。”
　　“噢，见鬼……”月扬顿时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她真的喝了？没关系，我可以解决急速老去的问题……”
　　“她！死！了！”尼克劳斯怒吼而出，超速移动准备拧断月扬的脖子，可惜没成功，他只是扑中了一个精神幻象，月扬印在他脑子里的幻象，月扬的本体早就离开了原本位置。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以利亚双目杀气毕露，“安静！”
　　尼克劳斯带过来的混血们纷纷停下脚步，保持安静，让以利亚能够从声音判断月扬的真正位置。
　　“以利亚，这是个误会！我可以……”月扬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始祖开战，有人质在手，显然他输多赢少。
　　“没什么好误会的，既然伤害了我的家人，那就受死。”科尔很聪明的捡起石子，扔向疑似地点，用以排除。
　　可惜，既然图像能造假，声音自然也能，始祖们没有带来巫师，无法破除月扬的魔法。
　　尼克劳斯眼见找不出月扬，眼神变的更加危险，一把扯住凯瑟琳的头发，手刀毫不留情的捅进凯瑟琳胸膛，抓住她的心脏：“出来！否则她死！”
　　暴怒状态下的尼克劳斯会不会直接下杀手？月扬不知道，但他不想赌。
　　“放了她，她和这事儿没关系！否则你永远也找不到我！”月扬从树后走出。
　　几个混血立即扑上来，被月扬一道逆乱神经魔咒放翻在地。
　　“你没资格和我们谈条件。”以利亚高速移动，但又扑空，只将树干抓的粉碎。
　　“快逃！”凯瑟琳恢复说话能力，“我太了解他们，我们都活不成，快逃！”
　　“呵，不知好歹。”科尔冷笑一声，手刀插进安娜后背，将她的一截脊柱扯了下来，安娜瘦小的身躯布娃娃似的被扔出去。
　　“不——”珍珠拼命的挣扎，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无奈芬恩实在强过她太多，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月扬感觉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了静音，满眼都是安娜死前惊恐的样子，魔力输出波动了一下。
　　“找到你了，你这只臭虫！”尼克劳斯２０００多年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这小小破绽立即被他抓住，没有选择拿手去捅月扬防护咒语密集的衣物，只是用擒拿术控制住了他。
　　月扬回过神来，不敢相信那个鬼灵精怪的少女就这样死在了他的眼前。
　　“感到愤怒吗？臭虫！这就是你对我做的！害死了瑞贝卡！”尼克劳斯掐住月扬的脖子，“我要让你在死前也感受到我的痛苦！”
　　科尔漫不经心的走到凯瑟琳身前，捏住她的脸，端详片刻，狞笑着一把扯出了她的心脏。

　　血，喷涌而出，染黑了她紫色的衬衫。
　　凯瑟琳脸上的表情好似解脱，没有多少痛苦，逃了这么久，终于，自由了。
　　痛苦，是留给活下来的人的。
　　月扬心中的某根弦崩断了，腰间的信号机震动了两下，那是月影小队已就位的信号。
　　“你们……今天……都得死！”他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

　　砰——
　　两声枪响在同一时间响起，控制珍珠的芬恩与捏着月扬脖子的尼克劳斯被同时击中，芬恩当场灰飞烟灭，尼克劳斯整个脑袋只剩下四分之一。
　　那是很早之前，月扬从神秘瀑布镇带出来的，当年被用来施展始祖血族魔咒的，那颗白栎树的木材，所制造的，能够杀死始祖的子弹！别忘了，月扬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非常早，早到那座由整颗白栎树木材建成的大桥都还未拆除，所以现在这样的武器，他要多少有多少！
　　摆脱控制，月扬身形瞬间消失在敌人视野内，趁以利亚和科尔还未来得及反应，挥手一道对吸血鬼魔咒打出，迟滞他们的行动。
　　一切发生的太快，枪响到月扬魔咒打出，甚至一秒都未到。
　　“不好，快走！”以利亚忍者脑中血管爆裂的痛苦喊道，见到芬恩的死状，他立即意识到月扬已经有了杀死始祖的手段，想要带领科尔撤退。
　　可惜，他放弃了自己逃走，所换来喊出这句话的时间，也正是狙击手们换子弹的速度。

　　砰——
　　又是两声枪响，又是同一时间。
　　月影小队身经百战的狙击手，面对被“对吸血鬼魔咒”干扰行动的始祖们，比打固定靶都容易，毕竟他们比固定靶大多了。
　　枪响之后，科尔，以利亚灰飞烟灭。

　　月扬身形显现，没有理会那些被始祖的死吓的惊慌失措的混血，跌跌撞撞的跪在凯瑟琳尸体旁边，颤抖的双手试图将她的头发打理整齐。一旁珍珠抱着安娜，悲痛的声音能惊醒沉睡中的巨龙。
　　凯瑟琳平时明艳动人的脸庞，此刻灰败不堪。胸口流出大量的血液将周围的土地都浸泡成为血液的沼泽，月扬抱着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脑中全是凯瑟琳平时那低沉迷人的嗓音。
　　“我好无聊！”
　　“月，我们出去逛逛吧！”
　　“咦，你真的是个被迫害妄想狂！”
　　“你喜欢我什么？”

　　总有那么些决定，等过了之后才会后悔。
　　总有那么些诺言，无力去兑现。
　　悔恨充斥着月扬胸膛，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他为了前世那一点点好感，对始祖们始终采取怀柔的策略，可结果呢？如果他选择直接消灭始祖，如果他一开始就将始祖们整个都放逐，如果……
　　可是现实没有如果，他没能遵守他的承诺，他没有保护好她。
　　他甚至连安娜都没能保住。

　　好在，这个世界存在着魔法，他还有重来的机会。
　　“珍珠……”魔力发动，将安娜与凯瑟琳的尸体保存好，“不要哭。”混血们已经被月影小队清理完毕，只留了几个活口。
　　“我们还有机会救她们回来。”丢下一句，转身走向尼克劳斯，由于混血特性，一颗小小的白栎木子弹没能杀死他，但他也没剩几口气，现在正缓慢恢复之中。
　　逆乱神经魔咒打出，尼克劳斯现在还不能死，否则会出太多乱子，但这并不表示月扬会让他好好活着。
　　处理完尼克劳斯，月扬对剩下被月影小队强迫着跪成一排的混血道：“曾经，我以为只要善意的对待世界，世界便会善意待我。”
　　“可是，我错了，我不会再错下去。”
　　“你们想要恐惧，那我就给你们恐惧。”
　　“你们只能有一个人离开，由你们自己决定，你们有三分钟时间。”
　　说罢，不理会身后响起的求饶声，困兽的嘶吼声，以及利器入肉的闷响声，抱起凯瑟琳尸身，头也不回的走进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