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他人设崩了》波波里

11、第十一章

　　剩下的文件散乱地摊在桌子上，陈烨俯身收拾整理，借这空闲发问：“你昨晚怎么回事？搁哪儿去钓的姑娘，尽给我惹麻烦。”

　　季宁看他忙活，坐在一旁巍然不动：“前女友。”
　　手里转动手机，平淡地好像在说家里的猫猫狗狗。

　　陈烨真是看不惯他这样。

　　平常摆着张厌世脸对人爱答不理，常年不吐半句话，顶多拿眼睛觑你。
　　一喝醉，跟换了新包装似的，平常憋得慌的内心活动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特别是说到前女友的时候，什么表情都有，更像个人。

　　鲜活的有颜色的活人，而不是一幅精致的黑白默画，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但陈烨不敢在明面上说，只能看着他，别把自己作没了。

　　他突然想起季宁禁止自己踏入客厅时决绝的语气，似乎明白什么，鬼鬼祟祟凑到济宁旁边，压低音量：“你刚刚不让我进去，是不是人还在里面，不方便？”

　　季宁眼皮一掀，难得抬手将他推开：“西西早上已经走了，这是她的房间。”
　　所以不能让你进来，玷污属于西西的空气。

　　陈烨听出季宁话里的嫌弃，对季宁前女友的好奇使他习惯性忽略，腆着脸又问：“你前女友叫西西啊。”

　　“闭嘴！”季宁突然出声，隐隐不悦，“你不能叫西西。”

　　他眼睛愤怒地盯着陈烨，像捍卫领地的所有者：“西西是我的。”

　　陈烨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接着又被他愤怒所对，一下唬住了，讪讪道：“啊，行。那我要怎么称呼那位。”

　　季宁认真思考半天，终于想到一个不会让自己产生不愉快、完全满意的答案：“季宁女朋友。”

　　陈烨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什么？”
　　麻烦您再重复一遍？

　　“季宁女朋友。”
　　季宁难得耐心地回答。
　　口齿清晰，字正腔圆，完全不会有听不清楚的问题出现。

　　陈烨甚至从这短短的五个字里面，听出了愉悦，怀念，挣扎，难过，希望，甚至带着一点点羞涩等等，这样复杂多样到让人称赞季宁果然是个专业歌手的情绪。

　　陈烨伸手贴到季宁的额头，一脸关切：“发烧了吧，要好好吃药啊，脑子没了人生路可不好走。”

　　季宁面无表情。

　　陈烨把手放下，苦口婆心，试图戳破季宁的白日梦：“你说你，前女友愣给你说成女朋友，人家答应了吗，你就蹬鼻子上脸。”

　　季宁抬头，眼底十分认真：“她答应的，她一定会答应的。”
　　他悄悄想，这个问题，只能有一个答案。

　　陈烨临走前，回头嘱咐：“我刚刚上来的时候，躲了好几批狗仔，不是你买的那一家。这几天你消停点，好好呆在这里别出去。”

　　季宁点头。

　　陈烨又问：“我给你把衣服拿过来？”

　　他想了想，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坚定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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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宁女朋友”接到她前男友电话的时候，刚在咖啡厅和工作人员谈完《在街头》的具体工作事宜和细节。

　　并且，最先接到远在日本的时一的电话。

　　时一气势汹汹，厉声诘问：“时楼西！是哪只小崽子给你的胆，允许你喝酒！还要不要好了！”

　　时楼西将手机远离耳朵，避开对方刺耳的音量。

　　待时一歇停后，才避重就轻回复：“也没什么事。”
　　怕他又要再唠叨，转而问：“你怎么把他领到酒店？”

　　时楼西皱眉，这事说大不大，但也麻烦。
　　季宁住进她的房间，她只能另找别处给腾个位。

　　时楼西在住处方问题上很龟毛，名下的十几处房产合不上心意，新买的公寓还在散味阶段，住不进人。

　　她今早出来跑遍四周，才难得找到一个勉强合适的酒店。

　　此时罪魁祸首一通电话，难免又让她想起这糟心事。

　　时一倒挺骄傲，得意洋洋道：“你说你一个姑娘家，醉得神志不清的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又隔得远，不把你弄到我的地盘，出了事我怎么能第一时间知道！”

　　时楼西：“……”

　　时一又唠嗑：“幸好你昨晚把持住了，没和那臭小子进行生命大和谐。干得漂亮！做女人就要这样，不能给臭男人一丝机会，免得他自作多情又缠上你，那还得了。”

　　时楼西皱眉，打断他的话：“你从哪儿听的？”

　　时一困惑：“听什么？”

　　时楼西，一字一顿，语气加重：“闺、房、秘、事。”

　　“妹妹，妹妹，听得到吗？妹妹，我这信号不好，待会儿再给你回电话丫。”

　　时一打着马虎眼儿，胡言乱语之后，立马挂断电话，不给时楼西一丝插话的机会。

　　时楼西无奈地看着手中恢复到主页面的手机屏幕。
　　时一总是关心则乱，手伸的这么长，也不嫌累得慌。

　　刚要把手机放下，又有铃声想起。

　　今天找她的人可真多。
　　她漫不经心地把眼睛重新移回手机上，看到熟悉号码的一瞬，接电话的动作顿时卡住。

　　铃声耐心而坚持不懈地响着，直至完整的56秒过去，铃声才消停。没过几秒，又继续响起。

　　时楼西叹了口气，接起：“季宁。”
　　肯定的陈述语气。

　　“西西……”季宁的语气有点委屈，“你刚刚是不是在忙，都没有接我的电话。”

　　时楼西没理他，直接问：“有什么事吗？”

　　季宁被她的冷淡激到了，咬紧牙关瞬间沉默。

　　时楼西又等了一会儿，才又听到回答。

　　“你能不能，帮我买几套衣服，”他小心翼翼地请求，“我没有能够换洗的衣服。”
　　“还有睡衣和内裤。”他补充，但声音里除了肯肯请求的语气，没有半丝关于隐私物品的羞涩。像他们还是天经地义的亲密关系一样。

　　时楼西拒绝：“让尹元安给你买。”

　　“尹元安不接我电话。”

　　“让你经纪人给你买。”

　　“经纪人会被狗仔认出来的。”

　　“助理呢？”

　　“不知道。”

　　季宁不依不饶，胡说一通之后又软软地求她，明明都是二十五岁的人，撒娇的本事和从前不相上下：
　　“我身上好脏，昨晚抱你回来到现在还没能洗澡。你帮帮我，好不好。”

　　时楼西视线落在桌上的玻璃杯上，被浸泡地有些泛白的柠檬片，有气无力地贴在杯子底部，试图挣扎，却挣扎不开。

　　她答：“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如果能等，就等着吧。”

　　从咖啡店里出来，时楼西想了想，决定开车去找林正花。

　　“亲爱的，如果你再说和季宁没关系，那就是把我当成pa bo（傻瓜）了。”林正花吊在时楼西身上，贴着她的耳朵悄声说话，声柔息热，使下劲魅惑时楼西。

　　时楼西巍然不动，认真翻找合适的型号。

　　旁边的店员看到她们“耳鬓厮磨”的模样，羞红了脸，脑内疯狂思考，那对小情侣之间的谁谁谁才是女装大佬。

　　林正花见她不回答，松开抱住时楼西的手，指着眼前的这一排男士内裤，振振有词：“两个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怎么会知道对方的内裤尺寸呢！你快说，你们什么关系呀。”

　　时楼西将挑好的内裤递给店员，随口回复：“我跟你说过的。”

　　“骗人精，才没有。”林正花不信。

　　“我包养过他。”时楼西回答。

　　旁边的店员耳朵尖，她刚刚确认是两个女孩子，此时又听到这话，兴奋地红了耳朵。好刺激，果然社会人都好刺激。

　　你要认真回答不要撒谎！林正花还没说出口，看到时楼西脸上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意味，惊讶：“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你那天是在开玩笑。”

　　时楼西点头，递出卡买单。

　　林正花的好奇心一下被激到最高点，围着时楼西绕圈圈，兴致勃勃地问：“是我理解的那样吗？陪吃、陪喝、甚至还有陪|睡的那种包养？”

　　时楼西签好字，拿过袋子转身离开，不忘拉住一心问话不看方向的林正花。

　　平淡回答：“你说话不要太俗，听起来不够体面。”

　　林正花心想你包养都说出口了，还嫌我的三|陪不够体面，谁配嫌弃谁。又听到时楼西说：“是同居了一段时间。”

　　林正花又凑过去：“几岁啊？”

　　时楼西回答地很干脆：“十六岁。”

　　“哇……”林正花惊讶地张开嘴巴，久久无法恢复。
　　“你好成熟啊……”

　　也不怪林正花的反应如此大。

　　当年时楼西包养季宁这事，鲜有少数的知情人也都诧异万分，觉得难以理解。十六岁的少女包养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你说这像什么话。

　　尽管他们富二代的圈子，已经足够出格和肆意。但大多数人都是玩玩一夜，最多是有固定的女友男友，腻味了再换下一个。

　　包养这种仅适用于家中长辈那一代的词语，于他们来说过于成熟和遥远。才十几岁呢，零花钱还靠着上头拨款，自己花都不够，用来长期养个小情人，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因此，知情人也曾苦口婆心劝阻时楼西，大家谈谈恋爱偶尔约个炮好了，花这么多钱傻不傻。

　　时楼西只回了一句话，闭上所有人的嘴：“我人傻钱多。”
　　富二代集体沉默。

　　是的，在所有同龄富二代还在为那一小点零花钱，在长辈面前乖乖做人的时候，时楼西已经一跃成为京城最年轻富豪，简直是富二代的翘首。

　　时楼西觉得不能这么被她误会，还是补充一句：“我成年之后才有真正意义上的陪、睡。”
　　“没你想的那么早，我们很注重健康发育。”

　　林正花蠕动嘴唇，好半天才回答：“哦。”
　　为曾经的季宁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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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码字，好慢。
本想冲上四千字，不行了，好困，明早有课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