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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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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雪向二人走来时,将士们自动让出一条路。
“陛下....陛下....”眼看江尘雪提剑愈来愈近,宠妃徒剩绝望的叫着南周皇帝,生怕他不管不顾丢下她。
南周皇帝结结巴巴道:“皇....皇位给你!统统给你!你莫要伤了我们!”
江尘雪冷笑出声:“给孤?”
南周皇帝颤抖着点头,含糊不清道:“对....给你....都给你!”
“你莫不是糊涂了,眼下情境是你想给就给,想收就收?”
看着寒光泠泠的长剑,南周皇帝的心脏都快从嘴巴吐出来:“是是是,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宠妃伏在皇帝身边失声痛哭,江尘雪听着心烦,抬手一剑刺穿宠妃腹部。
哭声戛然而止。
南周皇帝眼睁睁看着宠妃吐血倒地,抽搐几下后便断了气息。
“爱妃!朕的爱妃啊!”皇帝哭着扑到宠妃身上,摇晃着他渐渐冰凉的身子:“爱妃你醒醒!说好要陪朕到天荒地老!爱妃啊!爱妃!”
江尘雪甚觉无趣:“色令智昏。”
说罢一剑令皇帝的首级分家。
“写信回京,让圣上派人接管南周。”
“是!”
南周,覆灭。
......
春季绚烂,夏季酷热,如今深秋萧瑟,太子府中的华树美花都在风中凋零。
今日连绵阴雨,不见日光。
琉璃坐在后花园中的兰亭中看书,雨声淅淅沥沥。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来人长身玉立,一袭紫衣,右手撑伞,伞檐遮住脸庞,安静的站在雨中。
琉璃一愣:“太子殿下?”
男子逐步走近,停在兰亭阶梯下,微微抬手,露出俊美的容颜。
“大殿下”
琉璃猛的起身,本能的往后躲了一分。
江南雨?他来做什么?
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江南雨握住伞柄的手稍稍用力:“你莫怕,本王就站在亭外与你说话。”
琉璃的右手不安的攥住衣袖,像是随时准备逃跑。
他脸上露出温和之色,声音带磁,十分好听:“本王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殿下想要的人,我怎会知晓。”琉璃小声道。
雨水顺着伞檐成股流下,虽隔着水帘,琉璃却看清了他眼中的疲惫之色。
“去年上灯节跟你在一起的孩子,他是谁?”
被江南雨这般一讲,琉璃才想起来,去年上灯节确实碰见了江南雨,当时他还调笑才短短几日,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怎么还在想这事情?
琉璃清清喉咙,略显尴尬:“咳咳,殿....殿下,我上次已经说过了,他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友人的孩子....”
“他母亲是何人?”
被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琉璃也被问的愣住,反应过来后才道:“我没见过他的母亲。”
“你不知道?”他像是不信一般,语气也变得几分冷淡。
琉璃却没察觉出,老老实实道:“他一直跟着他的父亲一起生活,我从未见过他的母亲。”
“他父亲是山中猎户。”
“哎?殿下怎么知道?”
自从上那次见到方小白,又得了送给白临溪的紫玉。他便疯了一样想再找到那个孩子。
可那孩子仿佛消失人间一样,不见踪影。
难道是白临溪又带着他们的孩子逃走了?
可那个猎户又是怎么回事?
茫茫人海,你们到底在何处....
江南雨耐下性子,但声音依旧冷冽:“琉璃,你放心本王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你只管告诉本王那孩子的母亲是谁,现在在何处?”
雨水淅沥。
他撑伞在雨中的姿态宛若雨仙。
听他还是这么问,琉璃隐约察觉到了其中的是非曲折,琉璃第一次见方木生与方小白时,便觉得二人就相貌上不像父子,但上次上灯节,与方小白一起见到江南雨,琉璃记得当时觉得这两个人长得像,但也没多在意。
如今江南雨竟能为了小白找上门,追问他母亲的事,强烈的知觉刺激的琉璃头皮发麻。
琉璃定神,语气尽量平和道:“我从未见过小白的母亲,殿下若想找人,便去四殿下的府中,但是他父亲如今随四殿下去了南周,您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见不到他。”
“小白?”江南雨重复了一遍那孩子的名字。
“对,方小白,他父亲名唤方木生,殿下若想打听小白母亲的下落,等方木生回来您亲自去问他吧。”
“你说你没见过他母亲,又说他父亲去了南周,那这么小一个孩子现在是谁在照料?”
琉璃觉得江南雨的眼神都能活剐了自己,便叹气老实道:“小白如今住在四殿下的府邸。”
江南雨觉得伞柄都快被他捏碎,良久,他才背身撑伞离开,冷冷的丢下“多谢。”
琉璃顿时瘫坐在,被江南雨吓的不轻。
心想这哪里是求人问事的姿态,倒像是审问犯人!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继续看书。
秋日很短,很快入了冬。
窗外下着小雪,屋内拢起炭火。
独孤月进屋前抖落了衣帽上的落雪,提着一袋梅子酥来探望琉璃。
“东江打了胜仗,很快太子他们便会回来。”独孤月放下梅子酥坐到琉璃身侧。
琉璃淡淡的“嗯”了一声,手却不闲着的解开装着梅子酥的袋子,拿出一块放进嘴巴里。
“外面雪不大,要不要出府走走?”
“嗯好啊,等我再吃几块....”
雪花空灵曼妙,洋洋洒洒,护城河重新结了冰。有人驾着牛车哒哒的踩过冰面,集市人来人往,一派祥和。
二人寻了个茶楼,各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
琉璃很喜欢听独孤月说话,可能是她身居丞相府的缘由,上京城里有头有脸人物妻妾的八卦她都知道。
“昨日我去寺庙,碰到王大人的夫人求子,这是我今年第十七次见她了,真是作孽啊,赶紧让王大人娶个小妾能怎样?好歹王家也是世家大族,总不能断了王家香火吧?”
“上次求我父亲办事的那李姓官员,听说是当朝李清儒大人的堂弟,李清儒大人为人清廉正直,家里怎么出来这么一个败类丢人?简直丢了祖上三代的脸!”
“今年新晋的状元郎,年纪轻轻,只有十七岁,听人说生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也不知道家中可有安排娶亲....”
琉璃“噗嗤”笑出声:“你还在打那状元郎的主意?”
独孤月腼腆一笑,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层淡红:“怎么可能?我只是同你说说罢了....”
正要往下说时,一抹白色的身影走过,在距二人不远的座位上坐下。
“是二殿下,见他真是难得。”
听到是二皇子,琉璃顺着独孤月的眼神望去,只见一位衣着素净的白衣男子端坐,露出英俊的侧脸。
眉清目秀,鼻梁高挺。
二皇子对面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人,从那人的衣着打扮来看,一身贵气,应是朝廷中人。
“二殿下是最清心寡欲的人了呢。”独孤月收回视线:“琉璃这是你第一次见二殿下吧?”
琉璃点点头,她没问过江尘雪皇子们的事,江尘雪也鲜少向她提及。
“二皇子名唤连锦,母亲是朝中权臣的女儿,但他的母亲很少争宠,一心向佛,清心寡欲。他随了他母亲的性子,无心权位,虽封了王,但朝廷大小琐事很多都由经他手操办,是位仁爱的皇子。”
说话间,二皇子清丽的脸上映出一丝浅笑,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江连锦。从人的面相上真可窥探出性情,慈悲如佛。
二人又说了些家常,丞相府便来了丫鬟说是相爷发现大小姐不见又动了怒,叫大小姐赶紧回府。
“遭了,我这次又是偷溜出来被父亲发现,估计日后再见面难了,我会尽量求父亲令我早日出府。”独孤月临走前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还塞给琉璃一块绣好了的锦帕:“这是我头一次绣的漂亮,你不嫌弃的话便收着,留个念想。”
锦帕上绣了一只活灵活现的白兔,红红的眼睛,俏皮可爱。
念想。
琉璃哭笑不得:“又不是不见面了。”
独孤月只是惨淡笑笑便匆匆忙忙跟赶来的侍女回府。
茶楼积了落雪,灯笼落了雪,笼芯中的烛火透过白雪映出暖橘色的柔光。
转眼三场雪已过。
如今已是腊月寒冬,屋内的炭火越烧越旺。琉璃有站在庭院中看风景的习惯,现在刚出门便被冻了回来。
笙歌半趴在桌上全神贯注的点着金兽笼中的熏香,白烟穿过兽炉袅袅升起。
“笙歌,我想着过几日去丞相府看看月儿。”琉璃搁下书卷靠着椅背颓废道:“这么长时间不见她,怪想她的。”
“啊?姑娘想去丞相府?”笙歌扭头问道:“奴婢听说丞相爷脾气不大好,可能不会让姑娘见吧....”
琉璃想到第一次见面还怼天怼地怼丞相爷,不禁缩缩脖子,捉着书卷的手指暗暗发紧,脸憋的通红,半响才道:“那....明日我们打听打听丞相爷的喜好,送老人家点礼品....”
笙歌偏着头,眼睛忽闪忽闪的:“啊?这么明显的行贿吗?”
琉璃哂笑,不再搭话。
今年冬日东江总是下雪,第二日,天还是飘着雪花。
琉璃托了一个比较机灵靠谱的小家仆前去打听,临去前,琉璃还赏了他几贯钱,小家仆得了钱欢天喜地的出门打听,说是务必办好差事。
“笙歌,你随我去首饰铺瞧瞧吧。”
“啊?外面天寒地冻的,还下着雪,万一您摔一跤....”
琉璃边数钱袋里的金银钱财边道:“月儿一向喜爱漂亮的首饰,我想着也买一些送她。”
笙歌忙取出带帽兜的披风:“那姑娘披上这个再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得赶紧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