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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宽衣解带之事 ...

  •   已是入夜,长街灯火百里,人流往来不减,恍若白昼。而瑾王府偌大的殿院中却鲜有光亮,渐值深夜,江酒玉少有的提着一坛美酒步伐略显不稳的行至府门。
      守门侍卫见到江酒玉后,先是诧异,随后忙躬身前来:“殿下,为何回来的这般晚?”见到他手中的酒坛后,侍卫已难以控制面部神色:“您....这是....去饮酒了?”
      江酒玉白皙的面上浮着似有似无的红晕,漂亮的大眼睛里仿若镀了一层飘渺水色,发丝尽数散开披散在身后,浅色发带纷飞,丝毫不像年少有为的冷血将军,倒不如说风流公子来的确切。
      “偶遇了一些王族旧贵,不好推辞抽身,只得同他们去花街柳巷喝酒叙事。”迎面而来他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侍卫担心向来滴酒不沾的瑾王不胜酒力,本想扶他一把,江酒玉回头,眸中淡漠之色却令侍卫却步。
      他一路提酒穿过空旷的庭院,长过腰间的发丝随步伐左右飘摇不定,听到脚步声,黑漆漆的殿中疾步走出一白衫女子。那女子莫约不过十八,眉若远山,唇如丹阳,杏花形的美目中生出激起男子保护欲的动情之色,长发如流水般婉转编织半束半散,美颈如若水上天鹅,流苏步摇随步伐轻晃,晶莹剔透的水晶耳饰更添神韵,面上桃花妆色适宜可人,世人常说的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姿,大抵便是如此。
      “殿下。”女子开口便媚骨酥心,但眼神清澈纯灵,丝毫不知自身音色有多动人心弦:“已值深夜,为何您这才回府?您说过今日会早回来些。”
      江酒玉眯起眼睛,瞳孔中倒映出女子面容,女子离近后才发觉江酒玉身上的酒气:“您喝酒了?”
      他却未回话,提着酒坛越过女子:“睡吧。”
      风吹散他的顺发,卷起一阵好闻的山木香,女子稍加迟疑,抿紧嫣红的双唇追上前去,鼓起勇气扶住江酒玉的左臂:”殿下,瑶儿送您回房歇息。”
      江酒玉移过视线,看的瑶儿好一阵红面,未开口回绝,算是默认。

      寝室中烛火摇曳,透过轩窗泛出温色的光,瑶儿单手推开房门,吃力的扶他入室:“殿下,这便到了。”说罢便扶他坐到榻上。
      江酒玉收回左臂,俯身将酒坛放置塌下,而后才抬起带有红晕的面,眸色微微涣散,像是有几分聚不到焦点,长长的睫毛轻颤,竟生出女子才有的魅惑之色,借着烛火瑶儿这才看清他脖颈间的红印。
      血液轻凉,瑶儿犹豫再三,小心问道:“殿下,请问您去了哪里?”
      “果然酒是害人的物件。”江酒玉忽的唇角上扬,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瑶儿想知道?”望着他星辰般的眸子,瑶儿咬唇点点头。江酒玉看后蓦自低笑了片刻:”自是花街柳巷。”
      瑶儿神色微变,愣了良久才强笑道:“殿下....平日里不是不喜去那去处吗?”话还未落地,江酒玉却闭目疲惫的倒在榻上。
      衣襟微乱敞开,锁骨精致,露出冰肌玉肤,长发尽数散在一侧,如此模样还是瑶儿第一次所见,瑶儿看失神了些许,回过神来忙道:“殿下,殿下不可这般睡,瑶儿帮您脱了外衫。”
      榻上人却依旧未有反应,瑶儿不觉间脸更加红润,心跳紧跟着加速,指尖颤抖的触到他的束腰衣带,瑶儿抬眸看到他并无清醒之色,便慢慢解了他的束腰。一经解开,几层衣衫便陡然松散,看着更加裸露的肌肤,瑶儿难免呼吸急促。再看江酒玉,几经犹豫瑶儿决定只解发带便好。
      念头至此,瑶儿向前一步,弯腰伸手轻碰他的浅色发带,不料指尖刚刚碰到,江酒玉忽然睁开双目,瞬间扣住瑶儿手腕,翻身将她按于榻上,由于解了衣带,层层叠叠的衣衫全部散开,转瞬露出他冰清玉洁的上身,瑶儿又惊又羞:“殿下!”
      “你干什么?”江酒玉冷冽问道,扣住瑶儿手腕的手愈发用力,瑶儿吃痛一声:“殿下您带着发带睡觉会不舒服,瑶儿想帮您解下。”
      江酒玉目若冬寒,一直盯到瑶儿的面色从红润的惊羞变为惨白的怯意,寒眉冷目的起身松开她:“回房睡。”
      瑶儿红着眼眶从榻上坐起,垂眸向江酒玉行礼后退步离去,听到房门轻关的声音,江酒玉不禁皱眉抬手遮扶住额头,鼻息加重,一直保持了很久这般姿,等窗外渐露晨光时才倒塌休息了片刻。

      这边琉璃也未好到哪里去,送走了雪公主后一改往日早起的习惯,只是早早醒来后关好轩窗早膳也不吃蒙头便继续睡,午膳饿了便让侍女端来不饿便不吃,晚膳时更是未见过一次身影,谎称身子抱恙整日闭门不出,一连七日,皆一一如此,人居然也是瘦了一圈。
      这日,琉璃照样未去吃早膳,到了用午膳的时刻,琉璃未有用膳的意思,珞心着急道:“姑娘不可再这般下去,今日无论也要多少吃些。”
      “既然珞心想我吃,那便麻烦你替我端一些来吧。”
      珞心见琉璃有吃的心思,连忙笑道:“凉室中有许多解暑冰镇的吃食,平日里殿下在,奴婢也不好都拿来,今日殿下回不来,姑娘去那吃吧。”
      听闻这番话,琉璃面色一红,支吾道:“你说什么呢,我为何要躲着太子殿下?”
      珞心尴尬的笑笑,好似只要有眼的人都能看出琉璃不敢见太子:“去吧,奴婢给您把风,若太子殿下回来,奴婢再紧着告诉姑娘。”
      “我,我也不是....”
      “姑娘有难言的苦衷,奴婢理解,您也七天未出去走动走动,一直闷在屋中奴婢担心您真闷坏了身子。”
      琉璃汗颜,因为珞心说的无错,整日在寝室中看书,整个人已经呆傻,若是些才子佳人的本子解闷,倒也可以。只是太子府中全是板正的训言书籍,要么是治国理民的书卷,要么便再有兵书三千,连一本小小的神鬼图腾志都没有,也不是说圣贤书一点也看不进去,只是每日每日看,她一个女子家也用不上,确为实属无聊!
      “也是。”琉璃理理衣衫道:“那便麻烦珞心了。”
      “姑娘说哪里话,奴婢本就该为您分忧,若谈麻烦便生疏了。”说罢帮琉璃梳妆换衣,二人这便才去了。
      琉璃做贼似的穿行过长廊,左顾右盼生怕见到不该碰见之人,好在都是些当值的下人,一路到凉室都相安无事。
      等看到满桌琳琅满目的凉食,琉璃着实惊了一下,尤其是方正冰块中冻着的绿葡萄,还未入口,只看着便全身清凉。
      琉璃舌尖轻划过有几分干涩的唇:“那,那我不客气了。”说着拿起玉筷坐下,率先夹起冰冻葡萄,一经入口,仿若升天,在炎炎夏日,能吃上这般透心凉的美食,琉璃感觉要她死了都值得。
      接连夹起放入口中,琉璃正乐此不疲的嚼着,忽然筷子陡然停在半空中,琉璃笑意渐散,僵硬机械的咀嚼了几下口中的冰块,珞心说太子殿下今日不回来可对?那既然不回来,那怎么还会做这么多冰镇吃食!
      在琉璃猛地站起来的同时,身后传来好听的轻笑声:“被你发现了呢。”
      琉璃眼前一黑,只觉按在案桌上的双手指尖发麻发冷,琉璃深吸口气尬笑着回头道:“恭迎太子殿下。”说罢低下头准备急匆匆拔腿走人。
      江尘雪一手拦住琉璃去路:“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吃?”
      “嗯,其实我...”琉璃仍旧垂着头道:“嗯,不算饿,就,就不吃了。”
      “孤饿,琉璃可否能陪孤一起。”
      江尘雪!你能不能别把问句说成肯定句!琉璃抬手不自然的摸过眉眼:“那是自然。”你说成这样我怎好拒绝!
      “琉璃识得大体,善解人意。”江尘雪今日半束披肩长发,衣着轻衫便服,眉眼含笑。几日不见,对他容色的抵抗力不升反降,惹的琉璃又是一阵脸红,琉璃下意识垂头,让垂落的发丝遮住脸庞,拉椅坐下一气呵成。
      江尘雪低头轻笑,漂亮欣长的手指推给琉璃几盘不同的冰镇瓜果:“夏日闷热,如若不饿,就算吃些冰凉解暑的美食也无伤大雅,这些都是孤自小喜爱的冰镇吃食,琉璃多尝些。”
      他这般客气,琉璃反倒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但仍一动未动:“殿下金贵之躯,莫要热坏了身子,还是请殿下吃吧。”
      “孤自小体寒,再者,孤一人也吃不完。”听闻琉璃心中微动,稍加思索后重新执起玉筷:“多谢殿下,那我开动咯。”
      看到琉璃反应,江尘雪烟长的眉这才彻底舒展开:“请吧别客气。”
      琉璃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受人如此恩惠,一边却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玉筷,江尘雪将面前的冰镇梨汤又请推到琉璃面前:“别噎到,这里的全部东西都是琉璃所有,谁也不同你抢。”
      琉璃发觉吃相有失仪态,抿抿唇放慢许多速度,缓声道:“这是太子府,这里自然所有东西都归殿下您所有。”
      “你如今在太子府,是不是也归孤所有?”
      “自....”被人摆了一道,琉璃顿时硬生生咽下余下的“然”字。
      “既然琉璃已说太子府邸的全部归孤所有。”江尘雪说着靠近琉璃,伏在她耳边声音低沉道:“只要你捉住孤的心,那岂不是也同样都归你所有?”
      几句话让琉璃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琉璃下意识想起身却被江尘雪按坐在原位:“好了不同你说笑了,孤只有回到你身边才可放松片刻,你便陪孤一会儿,嗯?”

      琉璃被他说的话不经意间刺痛,沉默片刻正色道:“殿下之忧,岂是我这种人可以分担,殿下,您,是应当找个能与您比肩的女子。”
      江尘雪谈不上是平日之笑,还是被她的躲避气笑,只道:“为孤解忧为孤分担,宽衣解带之事用不到比肩,琉璃聪慧,孤说的可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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