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时光走得很慢》文过流光

19、志愿

　　说老实话由之考上高中报考学校的时候并不想读一中，她认为一中全是有钱的人，进去了可能会给家里增加负担，或许是被欺负。
　　填志愿的前几天，由之和她妈妈说了很多话，但是由之并没有把她的真正的心里话给妈妈说，这样只会多增添两人的烦恼。
　　由之妈妈说：“由之啊，你晓不晓得有多少人想去读一中，你考到了这个分数，就应该去读好的学校。”
　　由之回答：“可是，妈妈啊，我不想读一中，我感觉一中怕得很，而且学费也贵。”
　　“你怎么不听话，学费贵能贵到哪里去？”
　　由之最怕妈妈说出这样的话，在由之和小荻的教育问题上，由之妈妈从不犹豫，尽可能的给她姐弟俩创造最好的条件，让今后的生活能好好的发展，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有时候由之觉得很对不起妈妈，觉得妈妈付出的太多了，同时又带着怨言：“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不就是不想去读，我要去读二中。”由之妈妈很是没有办法，说到：“由之啊，妈妈没有逼你，你再好好想想吧。”
　　由之很难过，她是真的不想读一中，可是她又不能向别人说明清楚，她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等到填志愿那天，那是一个阴天且多云的日子，在由之初中的母校——三中，学校里的人不是很多，走在路上都能听见鸟儿的鸣叫以及树叶被风吹起的声响。由之和佳佳、周小雨、朱大哥是分别约好了今天来填报志愿，佳佳的中考成绩是最高的，由之次之。
　　由之问佳佳：“你想报一中还是二中？”
　　佳佳回答：“肯定是一中啊，感觉一中要好点。”
　　由之有些失落，问旁边的两个：“你们两个啦？”
　　周小雨说：“我妈也喊我报一中，哎，没有办法啊。”这时朱大哥说：“你们倒好哦，个个考起，就剩我了，没得办法，我妈给我交高费去读一中。”
　　“你们没有想去读二中的吗？”“二中？不去，感觉比一中差了点，诶，我说由之，你不会是想去读二中吧？”朱大哥问由之的时候，两眼精光，音量提高，搞得由之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没是没是，我就是问问，我也想报一中。”由之十分违心的说。
　　由之一方面不想让妈妈失望，也不想和自己的好朋友们分开，另一方面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初心，可是还是前者占了上风，在这个两难的选择下，由之终究还是拿起了笔填报了一中，也如由之妈妈所期望的了。小荻很可惜，差了几分可以读二中，可是还是落榜了，家里没有过多的钱去给他交高费，所以小荻初中毕业就没有再读书了。由之觉得又很对不起弟弟，当时中考的时候，由之和小荻的座位是中间隔了一个人，由之能尽可能的帮助小荻，可是中间那个胖子有些胆小，不愿意怎么帮忙，小荻也没有多少能看到的，由之知道这样的做法是不对的，可那时谁没有个私心，想让自己的兄弟姐妹都能读书啊，可是天不让人如愿，小荻就在由之读高中的三年浑浑噩噩度过了。大多数都是待在家里，有一段时间出去爸爸打工的地方，可惜待了一个月，就回来了，小荻说他吃不了那种苦，受不了，就回来了。想想也是，毕竟初中毕业的学生年龄不达标，找工作也是不那么好找的。
　　由之报完了志愿，过了半个月，就和小荻商量着要去外婆家，由之妈妈也同意了，一家三口准备好东西就出发了，在路上，由之妈妈就嘱咐姐弟俩路上要注意安全，特别是由之，叫小荻多看到她点。由之受不了妈妈的唠叨，说：“妈，我知道了，我多大的人了，真是的”就这样，他们踏上了通向外婆家的道路。
　　外婆家在另一个州的一个县的一个镇，但是由之一家一半去外婆家都会在由之小姨家住，可是没有从由之家直达小姨家的班车，只有从瓮安坐凯里再转到三穗。由之自从读了小学起，就再也没有坐过班车了，由之妈妈提前买好了晕车药，晕车贴，由之坐车那天也吃了早餐，一路上嘻嘻哈哈，和小荻聊着天，由之妈妈买的葡萄一颗一颗的往嘴里送，囫囵吞下，那感觉别提多爽了。开了有一个多小时的车了，由之就感觉自己不对劲了，胸口发闷，脑袋晕晕的，由之赶快给妈妈说：“妈，我想呕。”由之妈妈一听，连忙给她拿了个口袋，说：“快，拿着它，想吐就吐出来。”由之拿着口袋，这种眩晕的感觉来一阵没一阵，由之终于忍不了了，把之前吃的零食斗都吐了出来，吐得很厉害，貌似有些东西都从鼻子里流出来了，整个口腔和鼻腔难受的要死，妈妈看着由之很是心疼，拍拍由之的背：“好些了吗？”“嗯嗯，好多了。”由之眼里有泪，有气无力的说。等车到了站，由之下车的时候又吐了一回，这次是把黄胆水都吐出来了，之前吃的葡萄吐出来的都是整个的，还没有消化，如此一来，由之的胃里是什么都没有了。
　　到达小姨家的时候，由之整个人都是虚的，由之妈妈给由之收拾好，就让她先去睡觉，由之答应得也是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由之休息的这段时间，小荻和妈妈还有小姨就去了外婆家，外婆问由之怎么没来？由之妈妈回答说：“她晕车晕得厉害，现在老菊家睡觉。”“哦哦，晕车就多休息哈，这也是你们这么久才回来一回。”
　　由之睡到下午五点过，睁眼一看，完全陌生的房间布局，心里有些害怕，回想一下，原来是在小姨家。下了床，由之觉得她好饿啊，走进客厅里，发现有好多非常新鲜的李子，于是就走过去吃了好多好多，吃着吃着有感觉不对劲儿，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连忙跑过去趴在马桶边吐了起来，这时，由之妈妈他们回来了，听见声响，就发现由之又在呕，由之妈妈一看，居然还有红色，连忙跑过去问：“怎么回事？由之你有没有事？”由之摇摇头：“没事，我刚才吃了点李子，就又吐了，现在好多了。”由之妈妈一看原来是李子啊，吓得她魂都不在了。由之就这样在妈妈的照看下，身体慢慢的恢复了。
　　在小姨家住的还有小姨的公公，他问由之中考了考了多少分，由之当时有一种虚荣心理，于是就说考了570，其实由之只考了563，他又问总分是多少，由之也回答了：“750。”“那挺不错的，只可惜还是没有上600分啊。”当时由之就郁闷了，心里说，你管我上没上，真是有病，我妈妈都没说我，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在吃饭的时候，那个老头又拿由之的中考成绩来说事，由之只好装着个笑脸回答，心里非常的不高兴，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是住在小姨家。
　　这次去外婆家由之没有多大的印象了，但她唯一记得的就是晕车这一件事，也正是这次晕车，以后由之再去别的地方坐班车，坐飞机，坐火车、高铁都再也没有晕过了，通过这一次，由之也是在身体上长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