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七世轮回》小柳子2021

90、第90章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我父母的亲生儿子，母亲对我太过冷漠和疏离，有时看我的眼神还带着些厌恶，父亲对我很好，但他更像是个老师，而不是个父亲。只有在管家夫妻身上我才能感受到一些家的温暖，偷听过几次大人的谈话后，我知道管家夫妻才是我的亲身父母，江晓雅则是我法律上父母的孩子，可我看我法律上的父母对江晓雅的态度，感觉江晓雅也不像他们亲生的，我法律上的爷爷奶奶对江晓雅倒是很好。
　　刚成年不久，管家夫妻就与我法律上的父亲提了我和江晓雅小时候就定好的婚约，葛父没有同意，只是说看我的意思，我也分不清我对陪我一起长大的江晓雅是种什么感情，厌恶有的，同情也有，我知道我和她最好的结局就是结婚，皆大欢喜，可我不想，我一想到我的生活都在别人的计划里，就觉得窒息和害怕，所以在葛父寻求我意见的时候，我拒绝了，葛父没什么反应，管家夫妻倒是很生气，为了逃避他们我才从家里搬了出来，独自住在了外面。
　　我第一次见到凡柔不是在医院而是在一家餐厅，大学期间我和江晓雅就以特助的身份跟在葛父身边学习，一次商业用餐时，我看到了她，是江晓雅指给我们看得，凡柔在学校的风评很特别，有把她吹上天的，也有把她说的一无是处的，她正在帮她的父母庆祝结婚纪念日，但很明显这家餐厅大厨的手艺不合她的胃口，她一直在挑食，她身边的父母就像哄一个两岁的小孩一样，端着饭碗喂她吃饭，就这样她还在娇嗔抱怨地拒绝着，没一会她父亲就找来了店长，给了一大笔钱后亲自去后厨炒了两个菜出来，她才笑着吃饭，她身旁的母亲一直不停地伺候着她，四周的人对这家人的做法议论纷纷，江晓雅也是鄙夷的神情，只有葛父说了句：“看事情永远不要看表面，这家人有问题的是那名母亲。”
　　我也感觉那位母亲有些不正常，但觉得最不正常的应该还是凡柔吧，这么大一个人了，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因此当我在医院看到凡柔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惊讶，尤其是在知道我名义上的母亲做手术的备用血来自于她时，我直觉望着管家夫妻二人，他们看上去很慌张，她揪下头发递给葛父后，就去窗边给她的父母打电话了，听着她与对方的交谈，我只想去问问她，如果她才是葛家的孩子，那电话那头的二人是不是才是我的父母。
　　葛父刚派人将他和凡柔的头发送去检测，管家夫妻就走到他身边坦白了当年的事情，江晓雅非常惊讶，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葛家的孩子，在葛家爷爷奶奶的照顾下，她在葛家生活的不像管家的孩子，更像葛家的小公主，吃穿待遇都与我一样，听着他们说着当年的一切，我只觉得荒谬可笑，同时又非常不解，如果我是在育婴房里被人偷换的，那我的父母不可能不知道我不见了，躺在床上的男婴变成了一个女婴，我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猜测，他们可能不想要我。
　　我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原来他们是真的不想要我，性别再一次成了过错，只因我是个男孩，所以他们不想要我，知道真相后的那段时间，我整天浑浑噩噩，葛父看不下去我这么消沉，带我去看了凡柔留给她亲生父母的礼物—一大捆纪念册，上面有凡柔在各个年龄段的照片，还有她从5岁到现在每天想跟自己亲身父母说的话。
　　五岁的凡柔就知道真相了，是她的养父在她熟睡后压抑不住心里愧疚自曝的，凡柔在本子上写着：“原来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爸爸妈妈对我很好，爸爸说妈妈不喜欢哥哥，所以他看着哥哥被抱走，爸爸说希望我不要怪妈妈不让我出去玩，不让我上幼儿园，我知道妈妈身体不好，虽然我挺想去幼儿园的，但我也不想妈妈不开心，爸爸已经答应会让我去上学，那我就再等等，我迟早也能背上小书包的。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可我想用爹地妈咪称呼你们，这个纪念册是我写给你们的，我想告诉你们我每天发生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见到你们，你们应该也想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吧，毕竟妈妈常说她忍受了很大的痛苦才把我生出来，虽然我不是从妈妈肚子出来的，但妈咪当年生我应该也很痛吧，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我贴在下面给你们看。”纪念册有很多本，上面有无数的童言童语，照片和绘画，还有数不清的牢骚。
　　葛父翻着一本说：“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恨我们不好好待你，我看着你就会想到我丢了的女儿，柔柔的脐带是我帮忙剪得，我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当我看到江晓雅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不见了，那时已经过去两天了，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柔柔的妈妈为此怨我，不愿意见我，我也怨自己，如果不是我舍不下这家业，又怎么会弄丢了自己的女儿，你慢慢看吧，柔柔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
　　看完这些纪念册，我似乎看完了这个女孩的前二十年，她一直在努力治愈着自己的养母，她配合着病态母亲，牺牲了一个正常女孩该有的一切，但她在纪念册里抱怨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感恩，感恩这几年她的母亲没有犯病，她比以前多了几个小时的自由，我想如果我和她没有被掉包，我的亲生父母未必能过得这么幸福，就连她选择的历史系都是为了圆养母当年的遗憾，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这些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委屈，觉得他们都对不起自己，可凡柔在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亲生的后，她想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定会遗憾这些年错过了她的成长，她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在想办法为他们补上遗憾，哪怕她可能是被遗弃的，而我呢，享受着一切却在不停的自怨自艾。
　　后来她用男朋友的身份把我带回到我亲生父母身边，她努力照顾着所有人的情绪，我的亲生父亲在厨房里给我看了他一直偷偷保存着的用我的胎毛做成的毛笔，他哽咽着对我说着“对不起”，我知道在那个时刻，为了我的亲生母亲，眼看着别人把我抱走的他也一直非常自责，虽然我没有认回我的亲生母亲，但我不再遗憾和埋怨了，我想我也应该学着如何去爱别人。
　　我本以为凡柔会劝我留在国内或者改变专业，但她并没有，她只是带着我去了她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听着她娓娓道来当年的事情，我在她的叙述中似乎穿越了时光看到了曾经的他们，旅行结束前我问她：“我以为你会劝我留下来？”
　　“你去读书我为什么要劝你？”
　　“可是我换了专业。”
　　“以你的实力，你换不换专业都不影响你接管葛氏。”
　　“你对我这么有自信。”
　　“不好意思，我只是相信我爹地，我爹地对你的评价很高。”
　　“那我这次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失望就失望呗，要是啥都能按照他想的发展，就不会有你我今天这种见面了。”
　　“那倒也是。”
　　“爹地和妈咪对你一直感到抱歉，不管你以后如何选择，葛家大门永远向你敞开，这是他们让我转告给你的话。”
　　江晓雅在我出国后也追随我到了国外，被我拒绝后，她带着哭腔问我：“是不是因为我的父母，你才不选择我。”
　　我回了句：“不是。”后就离开了。我对管家夫妻的感情很复杂，他们一家三口在真相大白那天拿着张支票离开了葛家，我理解他们二人这些年遮掩真相的初衷，但我不能原谅的是他们引导我相信他们是我亲生父母的行为，我对他们夫妻俩的信任和依赖一度超过了葛家人，可他们对我的关心和爱护真的是毫无目的吗？这时候我格外怀念凡柔的坦白，她对我从不隐瞒，就连使坏算计我的小心思都会坦坦荡荡的说给我听，听完后我还会心甘情愿的被她坑，我真是有些无可救药了。
　　我在国外那六年，不只一人问过我，我和凡柔是什么关系，凡柔的空降，让很多人猜测这是葛父指望不上儿子，开始培养儿媳妇了，其实我也想知道在凡柔心里我与她是什么关系，我们一直没有断了联系，她经常会对我发给她看的照片给出极不客观的评价，嫉妒的小心思从不遮掩，我很清楚只要我跟凡柔表白，她一定会答应，我们两个结婚是当年那场乌龙意外最好的结局，可我并不想这样，我希望她是因为我这个人而选择我，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我知道自己又在钻牛角尖了。
　　看着八卦新闻上她身边的帅气男子，凡柔这几年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从她正式接管葛氏后，身边的特助秘书全都是帅哥，我打开抽屉看着里面的钻石戒指，既然不想放手，就不要再纠结她嫁给我的理由，人生漫漫迟早有一天我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