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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不喜欢她 ...


  •   陆九阳三人大摇大摆走到最前面,围观起祁少师大战绿茶婊的好戏。

      祁少师突然出现,劈手夺过乔欣然手里的礼物盒,径直丟到温之卿怀里。

      “接着,女孩子送上门的东西,不接就是你的错了。”

      温之卿看着祁少师只会说:“好。”反正祁少师不会害他,说什么他都应好。

      祁少师避开温之卿柔和的眼神,移步到他身边,动手……拆礼物盒?

      温之卿:“……?”

      “我瞧瞧,一只手表,看着不错,喂,还不快谢谢她。”

      温之卿刚想开口,乔欣然推开他,挤到祁少师面前,“少师,你喜欢这款手表吗?我……我刚刚叫人买来的,你喜欢,我告诉你……”

      祁少师微微低头瞥她一眼,“不用。温之卿,过来。”

      “少师!你……你怎么……?”为什么要维护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还是一个男生?

      温之卿经过乔欣然时面带苦笑,乔欣然是他唯二不喜的女人。

      早期受家庭教育影响,后来父亲早逝,他是母亲带大的,家里女性也多,他对女性天然有一种好感,还有须得以十万分心思尊敬爱护女孩子的责任感。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生凶过、冷脸过,可前世乔欣然闹出的幺蛾子,生生把他的好感消磨殆尽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一个人,怎么会有人爱而不得,就……就宁愿毁了他!

      “你这是在怪我,让乔欣然难堪了?”

      “嗯?”温之卿顺着惯性又走了几步才停下,回头看祁少师。

      “要不然,你愁眉苦脸给谁看?”

      “我难受,不是因为她。”

      “哦,我还以为她越是这样娇蛮,你越为她倾心呢。”

      “你怎么会这样想,”温之卿失笑,然后认真地说:“我不喜欢她。”

      “噢。”祁少师无话可说了,他还以为温之卿这样温和的人,不会随随便便讨厌什么人呢。

      回到教室,温之卿拿着那块手表思考。

      祁少师道:“这是你应得的,不用介意。”

      温之卿放下手表,“我晓得,她觉得自己就值这个价,我也无话可说,嗯……少帅,你帮我把它卖了吧,我留着也没用。”

      祁少师瞥到他手腕上廉价朴素的雕花银镯子,又看看课桌上价值几万的名牌手表,“你很缺钱?”

      温之卿也不在意祁少师这种,不知人间艰苦的口吻,“是啊,我现在很需要钱,不过我也不用靠一只手表救急,你帮我处理好它就行。”

      祁少师应了一声“好”就没再说话了。

      温之卿趴在桌子上午睡了一会,下午两点十分开始上课,四点半就放学了。

      温之卿没有社团活动要参加,就准备先回褚家,“少师,明天见。”

      祁少师“嗯”了一声,却没说明天见,他这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傅正明过来通知温之卿,“明天晚上我们给你办了一个欢迎晚会,记得穿那套礼服过来。”

      “需要我做什么吗?”

      傅正明怀疑,“你有什么才艺?没有也没关系,你按时出面就行。”

      温之卿便没说话了,坐节目组的车回褚家时,孔导演问他,“安安,你期待明天高一八班的同学们给你办的晚会吗?”

      “挺期待的。”只要他们不临时把他推上去表演节目,明里是为了解新同学,暗里是想看他出丑。

      “那安安,你要不要也准备一个节目,在新同学们秀一秀?”

      “孔导演,您可别为难我了,我哪里有什么才艺。”他也就会使使笔杆子,难道给同学们表演书法?

      “你在原来的高中,那个……一中……”

      “莲塘县一中。”

      “对,在你们莲塘县一中,你不是还和同学一起在元旦汇演上合唱吗?你是领唱,你妹妹柔柔是指挥,你唱歌很好听啊!咱们再配个吉他,你会弹不?”

      温之卿揉揉太阳穴,“会一点,可同学们都很厉害,我这点伎俩实在是班门弄斧。”

      孔导演意已决,二话不说就决定了温之卿明天要上台表演的事。

      他怎么不记得上辈子孔导演有这一出,他不是看着他和温心柔被赶鸭子上架出丑吗?

      褚家在江城市区的一个高档小区内,是一栋漂亮的现代中式别墅。

      温之卿跟奚惠琳打过招呼,回房间打电话回家。他昨天回来得晚,也没打个电话回去报平安。

      跟母亲说了几句话,他又打电话给他高中的班主任,请班主任找温心柔。
      一中禁止带手机,寄宿生带了手机都要上交给班主任保管,放假才会还给学生。

      “柔柔,下课了吧。”

      “是啊,五点多了,我正准备去吃晚饭呢,你再晚点,班主任可就找不到我了。”

      说笑了几句,温之卿问起褚烽。

      “褚烽啊,他是不是不乐意来我们这啊?他今天是被人压下车的。”

      原本褚烽也应该是昨天到莲塘县,然而他不乐意,前一天晚上就逃了,第二天又被褚父派人抓住,绑着送上节目组的车。

      “节目组的人把他安排在我们村后那个牛栏旁边的老房子里,结果他几脚就把牛栏的门给踹坏了,妈妈便说让他到我们家住,他不领情,叫他来我们家吃饭他也不来,宁可饿着。”

      温心柔下午来上课前见过褚烽,怎么说,给她的印象实在不好。

      上挑眉,吊梢眼,瞳仁小而眼白多,加上单眼皮更显得凶狠,配合那一头银白色或者说奶奶灰的非主流杂毛,妥妥是一副混混老大的模样。

      褚烽刚被压下车,双手插裤兜,一说话露出一口鲨鱼牙,但更多的时候是嘴角微垂,总是不耐烦的样子。

      他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那两只小手臂上的纹身,节目组的人叫他自己打扫屋子,他拆了手臂上绑着的绷带就砸东西,露出密密麻麻青紫的纹身,让她和母亲吓了一跳。

      李华莲还以为他是手臂受伤了,连连叫他不要忙活,先到她家休息几天再说。

      光从外表来看,褚烽身体修长健硕,五官搭配独有邪气的魅力,是痞坏酷帅的样子。
      可从他刚到这第一天的所作所为来看,很明显是个脾性乖张、喜怒无常的人。

      “难怪你说他名声不好,让我们注意点。”

      “嗯,他什么时候跟你一起到县城上课?到时候你们一个班,管不了他就别管。”

      “那得下个星期吧,我听节目组的人说要磨磨他性子,免得到我们学校惹出事来。”

      温之卿还想嘱咐两句,听到奚惠琳敲门叫他。

      “安安,你的校服我洗干净晒好了。”

      温之卿结束和温心柔的通话,打开房间门,满脸不好意思,“奚阿姨,我可以自己洗的,我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

      “没事,这不是你忙着嘛,而且我用洗衣机洗也不废事,别跟阿姨客气,对了,你打完电话可以出来了吗?你褚伯父要送你一件东西。”

      褚父就和孔导演他们在客厅里聊着,他看着只有四十出头的年纪,外貌和儿子褚烽相差无几,为人严厉苛刻。
      据说以前是混□□发家的,所以现在转战房地产生意,处事仍然心狠手辣,只是披上了一层伪善和蔼的面纱。

      昨天温之卿来了之后就没见过褚父,如今一见面就送给他一把吉他。

      “不要客气,我工作忙也没空照顾你,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你褚伯母说,像你明天要上台表演就可以跟我们说嘛,连个趁手的乐器都没有怎么行。”

      温之卿推拒不得,只好道谢:“谢谢伯父。”

      “安安,你来试试啊,听听这个音色好不好,顺便为明天的表演练练手。”

      “伯父买的吉他肯定是好的。”

      为了配合塑造褚父慈爱的形象,温之卿便试弹了一下吉他。

      弹着弹着,当着一堆人还有摄像机的面,温之卿想起上辈子和祁少师合奏《江湖客》主题曲的情景。

      祁少师弹钢琴,他弹吉他,一曲结束,然后他成功逗笑了祁少师。

      “这就是你这几天瞒着我学习的成果?”

      他羞愧难当,和祁少师弹奏的天籁之音相比,他的吉他简直就是锯木头。

      祁少师笑完,手把手教他怎么更好地弹吉他,但可能他真的没那个天赋,总是顾头不顾尾,左手和右手的配合一团糟。

      祁少师教导严格,一连让他学了两三个小时,才发现他几根手指布满红痕,不少都破皮了。

      “算了,别学了,你这双手合该是用来写字的。”

      他那时不服,“少师,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这双手什么没做过,怎么会被这小小的吉他难倒。”

      “哦,果真什么都做过?”

      “嗯?”

      “温之卿,”祁少师凑近他耳畔,“你这双手……”

      吉他的弦突然被人用力扯起,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褚父嗯哼了几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孔导演和奚梦琳就无脑赞了,送了温之卿一堆彩虹屁。

      “抱歉,我能先回房间吗?我再练练,晚饭不用叫我。”

      客厅里的几人只以为他弹得不好,所以害羞不好意思了,一点没往其它方面想。

      温之卿脸红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他回了房间,倒在床上,只觉全身都不对劲。

      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雕栏画栋映苍苔,古寺经声隐隐来。自是红尘非到处,狸奴慵睡听花开。——过光孝寺

      听雨蒙僧衲,挑灯拥地炉。勿生孤寂念,道伴大狸奴。——独酌罢夜坐

      “做……做什么?”

      祁少师幽深的眼睛只定定看着他。

      温之卿脸颊爆红,他应该感谢祁少师说的不直白吗?通俗露骨地说,不就是……不就是!

      那只手覆盖上他…………时,温之卿抓住作祟的手隔开,“别……别开玩笑了!”

      祁少师站起身,居高临下,“怎么,难道你身边的兄弟不是这样做的?”

      “这怎么能一样!”他身边的男性朋友,除了祁少师,都是五大三粗不修边幅的人,可祁少师这样清贵的人,怎么也不能想象他做这种事情的样子。

      但那时,他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会重复:“你不一样。”

      祁少师背过身体,温之卿因为坐在小圆凳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现在他看清了,那是自嘲又欣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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