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域特别调查队》艾德KL

5、发展

　　10.
　　段雨成站在巷子里，或者是他扮演的陈晓站在那里，陈晓在这里已经不算新手了，先是自然的融入进去。他随手买了路边摊上的热狗，坐在地上大嚼起来，味蕾瞬间被这带着“工业制造”的独特苦味的芥末酱刺激了，面包也在嘴中被嚼成了烂泥之后硬塞到胃袋，他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嘴，这可不算美好的一餐，不过这只是考验演技的第一站。

　　他走到一个破旧杂货店的橱窗前，照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现在看起来足够落魄，邋邋遢遢的，这是他扮演的陈晓这个角色－－日子过得不怎么滋润，和赌徒老爹一起挤在一个阁楼里，手上的票子从没红过，希望混点小名堂让自己高兴点的随处可见的小混混，各个帮派向来从不吝啬支付一点小钱找几个这样的炮灰打手，望几次无关紧要的风或是砸几间没有按时交钱店主的店。

　　他溜进一个巷子里，打量了下里面随意停摆这几辆车，一群瘾君子在更里面的角落不知干着什么，找到了路中间一间嘈杂的酒吧，他把自己塞了进去，把外面的热气和叫骂声关在外面。

　　一进来就要浑浊的空气就把他包裹起来，烟草和呕吐物混杂在其中。甚至还闻到了一股劣质大麻的味道，而且可以确定吧台上藏这一把手枪－－得了吧，它就大大咧咧的躺在上面。酒吧的老板赤着胳膊拿着抹布擦着玻璃杯，胳膊上面的一道巨大的疤痕也跟着他粗暴的动作扭动，不过那破杯子被擦地吱吱响也改变不了它那灰扑扑的可怜样。酒馆就像被废弃了几十年一样，全都积满了灰，不过可以保证老板锃亮的光头绝对是唯一没有灰尘的地方，上面甚至还发着光呢。

　　陈晓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可怜的椅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控诉着他动作的粗暴，老板撇了他一眼。“陈笑是吧好久不见，小心点我的椅子，就是买了你也赔不起”杯子终于在男人的呵护下擦出了一道裂痕，“这里可不欢迎流浪汉。”

　　旁边的桌子传出几声嗤笑，有很快被叫嚷声和笑声掩淹没，一个叫“老烟头”的熟人走了过来。

　　“嗨，陈…笑好久不见啊，老兄，这些日子从哪鬼混去了，”他们坏笑着打趣道，“你们知道的，我那老头子又在外面欠了一卷纸那么长的欠条，可是糟老头子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开，还有那疯婆子天天嚷着下个月的房租，该死的，离下个月还有整整二十天好吗，天天跟催命一样!－－估摸着下个月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老板终于放下了那可怜的杯子哼了一声，“来吧，小伙子想要一杯什么”

　　“呐，王勃，你难道听不出来我们的陈笑小朋友是想找份工作吗”一个女人把手搭在陈晓的肩上，一把推走旁边的老烟头，老烟头没有还手，只是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她金色的头发被挑染成了紫色，身上飘着一股廉价的玫瑰香水味道，性感的黑色裙子包裹着她并不丰满的身体上，上面还挂着一条类似围裙的破布，瘦小的身材在一群胖子、壮汉和零星几个大胸美女格格不入，不过她却意外的结实，身体漏出的部分甚至还有肌肉。

　　“没错，我的确很需要一份工作来混下去，”双方的藐视看来并没有激起他半点相关愤怒的情绪，他一边小心地想着情报，一边祈祷着金城的死没有没有那么快改变这酒吧的暗语，“今年哪那都t…不景气，但谁都知道王秃…光头的消息儿最灵通，”男人看上去像尽量显得礼貌像，不过演技蹩脚，眼神倒是诚恳不少。

　　老板瞪着他，不对，可以算是在上下打量他，“身子挺结实的，就是没什么疤痕，”他用自己也干净不到哪去的背心抹了抹手，嘟嘟囔囔地评价到，不过少了些刚才的敌意，“小子，你的那些愚蠢肌肉如果是为了吸引那些漂亮小妞弄出来的，在这可不受欢迎，甚至都比不上你旁边那家伙的肌肉管用。现在来谈谈你能干什么吧。”

　　“噢！太tm感谢了，你知道的来钱越快越好，最近手头上越来越紧了，”旁边的女人突然笑着猛拍她的背，她看上去可真年轻，段雨成感肯定她脸上的浓妆擦去的话一定会更漂亮，“就是沾□□味也没什么。”女人笑得更大声，就连酒吧里白天就在哪喝酒划拳的几个老哥也望了过来陈晓从所有里口袋里抠出了一小团花花绿绿的皱票子，一张张展开，垒成一沓压到玻璃杯下推了过去，老板熟练的搓了下票子。

　　“幸运日，小子，看到那几个绅士没？”他腾出手用大拇指点了点角落的那桌两人，“金城死后，他们正巧最近缺人手，你可以去碰碰运气。之后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后悔来的急，那来钱快，死的也快。”

　　“别操心了，这就行了，”他眯了眯黑色的眼睛，“我可是个幸运儿，可以都活一会，”那年轻女人终于不再收敛，开始放肆大笑起来，用力拍着桌子“哈哈，太可爱了，孩子，我喜欢你，哈哈，”桌子上的玻璃杯被打翻，杯中的酒水滚了前去，桌子流下了无声的眼泪。

　　“嘁，年轻人，”老板之后又拉去快滚到地上的漂亮女人，“爱莲，你个小疯子，小心点我的老桌子，你可是这里的服务员，我下次一定要把你赶出去，”女人终于收敛了一些，“抱歉啊，抱歉，太有趣了，你怎么可以忍住不笑的”

　　角落很阴暗，微弱的墙灯勉强看清。角落里坐在两个人，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估摸着有三百多斤，肉里夹密密麻麻的纹身，随着他的呼吸抖动，一个标准的监狱产物。纹身胖子没有注意陈晓，他正自顾自的吸着手上的劣质酒品，杯中的酒被强大的吸力反重力地吸了进去，他脸色颓废，仿佛吸得不是酒水而是这世间所有的无趣。

　　当段雨成的视线移到令一个男人身上，视线正好相碰，阴鸷的眼神像带着刀子一样，直直的戳进他黑色的眼睛里。

　　这让人很不舒坦，林茜和乔陆还说我眼神阴暗，是没见过这样的，仿佛在高空飞行的老鹰，观察地下的猎物，之后伸出自己的利爪－－那样的眼神。他竭尽全力把眼神从他眼下挣脱开，去观察他整个人，以便观察更多信息。

　　嗯，他也一头黑色乱糟糟的头发，过长的刘海快要盖住了他的眼睛，下面就是他浑浊的紫色眼睛，周围是睡眠不足的乌青，不能再观察他的眼睛了。之后是脸上不大不小的一条刀疤在他左眼延伸到鼻梁，他□□的双臂，上面爬满了伤疤，尤其是他的左臂肘窝里有不少注射器的针孔，不过他身体很强壮，不像一个瘾君子，他的身材中等，但骨架不是很大，缩在椅子里乍看就像一个叛逆的青少年。看来我知道这张桌子的老大了。

　　“你好，先生……”段雨成试探性的对他打招呼，“你看起来就像一个刚从家里跑出来的小屁孩，这可是个见血的活，我强烈建议你出门右转有个公园去给孩子买雪糕或者气球什么的”他的打断了段雨成的话，男人的声音很沙哑，好像待会就会扯烂了一样，可以看出他心情很不好。

　　“伙计!我可不是一个小孩，我见过的大场面可不少，”男人看起来并没有很在意他，研究起来桌上的玻璃杯，里面装的竟然是橙子汁，里面还有没榨干净的果肉，看来是老板特意榨给他的。段雨成又清了清嗓子让自己更自信和胆大妄为一些，“嘿，伙计，我是王秃子推荐过来的，他可不会随便指人过来的，我听说他可是很负责的。”

　　“哼，你可没看上去聪明，傻大个……”

　　“就他了，亚诺，老天啊！我整个上午就和你干坐着，闷死我了，”那胖子大声嚷嚷起啦，急忙打断了亚诺的话，“这小伙子还不错，比前几个瘦猴子好多了－－反正回去还有tmd刷上一批人，别管什么见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了，大不了之后让他赶紧滚蛋回家找妈妈去－－呃，老兄，借点唔…钱，”那胖子赶紧转身过吐了一地。

　　亚诺从蓝色外套里抽出两张票子搁在吧台上，“你个该死胖子，如果你要愿意带几个看见点血就要尖叫尿裤了的去干正事。到时候收拾一堆该死的费钱的烂摊子，之后你连好好帮他们洗裤子都干不了的话!最后哭的像个小姑娘一样求我帮你，我tm宁可去脱衣舞厅跳钢管舞，”那纹身胖子从地上爬过去抱着男人的大腿“老兄，一天都tm要过去了，咋们好好商量，就他了呗，”男人一脚把他踢开“死胖子，你既然坚持，你就把这大个子带回去，把这破事整完找点乐子去，我一会过去，”那胖子马上灵活地爬了起来。果然，亚诺的个子不是很高，但也不矮，骨架不大，和那高大的纹身胖子一比小了三圈。

　　段雨成看着男人离去，那胖子哼哼了几声，“嘿，小伙子，王秃子的酒可真是糟糕，希望他挑人没有那么糟糕，我可不愿意tm在浪费时间待在这该死的破地方了，”段雨成扬了下眉，这个胖子的看上去好对付多了－－至少比那个亚诺容易看透。“我对我自己还蛮有信心的，要比一下吗？”那胖子诡异的看了他一眼“告诉你，小伙子，我一肘子把你肋骨打断，我tm又要和亚诺找人，那家伙就是再好看盯上一天也快腻了，你tm不是后悔不想干了”段雨成挤了个乔陆式微笑“来，兄弟给我一拳。”

　　“放屁，亚诺说的没错，你可没有看上去那么聪明，”胖子慢悠悠的凑了过去，突然猛地一拳。这一拳力气可不小，那胖子比看上去结实多了，不过还在段雨成接受范围内，段雨成呲着牙抬起头“呃，兄弟可真疼，不过看上去我肋骨还好着呢。”

　　胖子愣了一下，之后突然笑了起来，远处的女人在哪爆笑，手上的玻璃杯“哈哈，伙计不错，我tm开始喜欢你了，要不那个小亚诺，我现在就让你及格，我叫礼顿，快来说说你叫什么来着？陈笑”段雨成终于受不了“没错，我叫陈笑，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没错，得走了，见鬼的亚诺，连歇会抽烟的时间都不给，跟我来，”礼顿赶紧推开门催促到。